穆辰上了蘇家的車,蘇立爲託司機帶了花,紅玫瑰,給不了的愛情用花來表達,也是不錯的方法。穆辰一臉歡喜地看着花,也讓司機看,誰知道誰是誰的眼線,表現好總是不會錯的。
這幾天的各類走秀看累了穆辰,顧不上吃飯,隨便喝點牛奶就上牀補眠了。蘇立爲回家,看到的就是這幅睡美人圖。一隻手放在臉側,嘴角微翹,看來是夢到什麼好事了。她的睡衣很好,白色的襯衣,微微露出了肩,有無限的想象;衣服不長,離膝還有10釐米,因爲睡眠,已經往上了很多,現在可以看到她白皙的大腿根部了,這是明目張膽的誘惑了。蘇立爲深吸了口氣,轉進了浴室。
結婚快兩個月了,蘇立爲不是沒有發現自己對妻子的性趣。她不是想象中的平板無趣,她知道在牀上怎麼配合,也樂意取悅他,這讓蘇立爲有短暫的驚訝。蘇立爲在一次歡愉後曾對她表示滿意,她笑得無邪:
“客廳的貴婦,廚房的巧婦,牀上的□□,都是人生的樂趣,都是我的生活目標。”
他不明白,這個別人給的妻子,怎麼過得那麼怡然自得,也沒有被操縱的苦悶。
他也不清楚,她知道了蘇家那可憐的齷齪往事,怎麼還可以在蘇家住得心安理得,也不怕什麼時候有人對她不利。
他更糊塗的是,她對他,似乎是真心相待,她信任他,也不懼面具被看穿,很多時候,她主動卸下了面具,貼近彼此的距離。她似乎,做了很多改善兩個人關係的努力。
蘇立爲收拾好思緒,回到房間,坐在牀邊,等她醒來。
穆辰眨眼睛,她很容易在別人的注視下醒來。
“回來了?”
她剛醒的時候面無表情,聲音低啞,不是很清醒。
“嗯,看你睡得好,都想睡了。”
她挪了挪身子,拍拍身邊的空位,讓他躺下。
蘇立爲也就順勢躺下了,順帶吻了吻他早就想吻的肩膀,惹來她的一陣輕笑。蹭着她的頭髮,他笑:
“頭髮不錯。”
“每個月花兩天坐在那,誰都可以這麼好。”
蘇立爲把笑埋進她的頭髮,她就是這樣,不介意告訴你她這一切都是用錢來堆砌的。
“那些明星的頭髮?”
“廣告上的嗎?”
“我知道真人,好象沒那麼好。”
“我在廣告現場看過,那要不停地洗頭、做倒膜,然後打光纔可以拍出那樣的頭髮。那比我花錢。”
“你還做了什麼花錢的事?”
穆辰換了個姿勢,趴在他的胸膛。
“養人,花了不少。”
“養人?什麼人?”
穆辰頓了一下,看着他的眼睛:
“孩子,我養了幾個。”
蘇立爲也看她的眼睛,她助養孩子?怎麼從來沒聽人談起?
“我是第一次聽到。”
穆辰翻身離開:
“我是第一次說起。”
蘇立爲看着她走進浴室,起身跟進,笑,真心的笑,眉毛挑得好看!
她第一次說起,是不是,把他當成自己人了?
倚在門邊看她梳洗,對這個成爲他妻子的人添了更多不解:
“穆巳的妻子不是專門搞了一個山區兒童教育基金嗎?我上次還聽林積弘說他的妻子也在那打發時間。”
穆辰從鏡子往後看,吐掉了口中的泡沫,搖頭解釋:
“她們做的和我不大一樣,我負責他們上學期間的吃穿用度,她們是提供教育的基金。”
“聽起來她們是大手筆。”
“她們花的錢會越來越少,因爲現在國家有減免的措施。我花的錢會越來越多,因爲現在的東西越來越貴。”
“那你爲什麼不加入她們?”
蘇立爲不瞭解,一個正規的基金可以減少在助養上的麻煩。
“越正規越顧不到細節。”
蘇立爲垂目,她提醒他在細節的失敗?
穆辰盤起頭髮,對着鏡子描他的輪廓:
“我做得比她們早,也習慣這種作法。”
基金會是她向穆巳建議的,用來打發嫂子的時間。基金會照顧大局,她只針對極個別的孩子。她的力量微薄。
“你爲什麼做?”
穆辰做,是因爲她在山區住過。山裡的冬天,孩子穿已經快沒底的拖鞋上學;一件外套,可能已經經過三個主人,它的使命還沒完,還有第四個主人在等着。
穆辰在各種媒體上接觸過貧困兒童,但是,上得了鏡頭的有幾個?那些沒有人注意的孩子,就因爲生的地方不好,是不是,連溫飽是什麼他們都不懂?
她看進他的眼睛,不動,也不笑:
“因爲我生得比他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