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天沒有刮鬍須了,心情不是很好,拿出剃鬚刀,對着鏡子,顯得慘老很多,用力地颳着,不知什麼緣故,不小心刮破了,流出血來,用手擦了一下,伸出舌頭。含在嘴裡。
林佳的小孩沒有了,我的骨肉沒有了,這個驚天動地的新聞,比四川的地震,對我來說還要大,我把自己都賭在林佳身上,全部的心血,全部的賭注。我還在公司上班,房東打電話來,我停下手中的工作,對領導說了一聲,我有事情,請假一天。就只蹦出了大門。跑着回到屋子,屋子本身就小,裡面全是水,夾雜着血絲,林佳就躺在衛生間的門口,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撐在地下,起不來,潔白的裙子沾滿了水和血,桶倒着,龍頭的水還在流着。我直接抱着林佳就走下樓道,直奔社區的醫院,一切的突然打碎支撐我的身體,不知道要說什麼。醫生告訴我,小孩沒有了,以後也不能生育,讓我做好思想的準備,我要準備什麼呀。站在醫院的過道里,我猛烈的抓自己的頭髮,捶打自己的胸口,這是造的什麼孽呀。老天要這樣的對我,太不公平了,我現在才知道不公平。這麼多的努力,這麼多的心血,換來的是這樣的結果。我想過一個平平淡淡的生活都不可以嗎?想要個小孩就這樣的難嗎。我的要求高嗎,這樣對我,這樣對待林佳。什麼命運呀。開這樣的玩笑,開其他的玩笑不可以嗎。一個活生生的命,說沒有就沒有了,還沒有看清什麼模樣,還沒有機會叫一聲爸媽呀,就這樣消失了。
跪在醫院的門口,所有的一切都徒勞無功了。生活真是笑話呀。我打電話給曉雪。說,我們的小孩沒有啦,什麼都有了。她在電話裡不停的安慰我,一切都會過去的,一切都會有的,不要擔心。她哪裡知道,;林佳沒有生育的機會了。這對她有多大的打擊,對我有多大的承受力呀,她才24歲,如花的季節,年齡。這一生的陰影,黑暗。我怎麼面對她,面對她的父母,面對我的家人,我們打電話,過年的時候就回家結婚,辦理證件,現在家裡的電話都不敢打。走一步是一步。看着林佳躺在牀上,不吃不喝,整天以淚洗面。我知道她的心比誰都傷心,痛苦。我只能默默的陪着她,緊緊的握着她的雙手,沒事的,沒事的,她撲在我的懷裡不停的哭,眼睛紅紅,腫腫的,頭髮散亂的。一句話也不說。哭的整個醫院心寒。護士看到我們都是搖搖頭。我在想,我不出來,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要是在家裡,至少有父母的照顧,她就不用洗衣服,我要是很有錢,自己住豪宅,請保姆,生活沒有那麼多的可是,假如。佳佳,只要你好好的就可以了,一切都是我無能,沒有更多的錢,都是我的責任。不要這樣子,你已經哭了好幾天了,眼睛會哭瞎的,你不是在折磨我嗎,我們可以領養了,現在什麼時代了,她說,我寧願自己死去,只要寶寶還在。我什麼都可以付出。現在寶寶沒有了,我活着有什麼意義呢,以後也生不了。做女人還有價值嗎,存在的意義嗎。還不如現在死了。說着就要撞牆,我緊緊的抱着。佳佳,不要這樣要,想象自己的父母知道嗎,還有我呀,我在你身邊。她說,你知道嗎,這是我們愛的結晶,愛的種子。你知道嗎,她在我的肚子裡面,我有多麼的高興每天,她在肚子裡面,還沒有看見我們一眼,還沒有看這個世界什麼樣子。一點模糊的記憶,都沒有,老天怎麼這樣對我。一邊撕扯着我的衣領一隻手在捶打胸口,,都是我不好,不要去洗衣服多好,我昨夜還在做夢我們生個小男孩,今早我的左眼皮跳的厲害,好後悔,眼淚不停的流下來,滴在我的手心,滴在我的心上,孩子都不在了,我還有意義嗎,活着,你還會愛我嗎,我緊緊的抱着她,任憑她這樣的放肆。我知道曉雪一直都在喜歡你,對你一往情深,我是女孩,從眼神都可以感受到你們的關係,我知道自己很自私,相用肚子裡的小孩來換你對我的愛。天意,天意呀。看來,你始終不屬我一個人的。我有自知之明,不會強留你的,強扭的瓜不甜,不屬於我的就算我抓在手心裡,也會從縫隙流走,不希望你抱着我還在想着別人,這樣的愛,我好可憐呀。我的胸口好痛,心在滴血。很疼。自己此刻都沒有了方向,沒有了思想,四肢麻木,連個木頭都不是,自己真的什麼都沒有,瞬間思想被擊毀,夢想破滅,精神擊破,我活着爲了什麼。最起碼自己生命的延續都保住不了。家在哪裡,小孩在哪裡,老婆在哪裡。我不是什麼大人物,沒有那麼多的高尚。思想被戴上枷鎖,禁錮了起來。那種所謂的博愛,我沒有,也沒有想過。小愛都在萌芽裡被摧毀了。熄滅了。老天用手指輕微的一敲,我立刻就打回了原形。如同半空中的皮球,還沒有落地,噴的一聲在半空中就炸了。碎片落在自己的頭上。自己那麼的拼命爲了什麼,全部的賭注,輸掉了,一塌糊塗。這能怪誰呢。怨天怨地怨自己,怨社會,怨所發生的一切。越想越迷茫,失落,痛苦,真想在馬路中間,讓一輛車子撞死,還有保險賠償。或是在公司的大樓上跳下。老闆陪個十多萬,自己的生命究竟值多少。不知道。
深夜,一個人坐在電腦桌前發呆,眼睛直直的看着電腦屏幕,聽着,《誰伴我闖蕩》黃家駒。,香港巨星歌壇的神話。太陽每年都在升起,都在落下。我還能怎樣,該發生都發生,該來的都來,不該來的也在我我身上了。無法改變的是事實。自己如同一顆無根的野草。不知道該去哪裡,風吹過,窗外的樹葉子沙沙的響,聽起來讓人感到害怕,像鬼一樣的嚎叫。心已經不再身體上了,遺忘世界,遺忘一切,無人知曉,淚水,心碎,所有的一切本身,內心的魂魄在飄散,想宣泄,自己的脆弱,不堪一擊,如此,夢,誓言忘記根的載體。十多平方的小屋,雙人牀,兩個枕頭,一牀被子,一臺電腦,零散的雜物。放在角落,衛生間那鏽跡蒼蒼的浴頭,水龍頭,水在一滴一滴的落在桶裡。咚咚咚的。我伸出手,摸着林佳的額頭,以後怎麼生活,怎麼面對,這就是我們的生活嗎?隔壁傳來小孩的嬉鬧聲,打牌,賭博,電視的聲音,喝酒的聲音,吵鬧的嘈雜的粗俗的,有時高跟鞋的聲音,這裡住着酒店的員工。有時天亮回來,有時深夜回來,不規則的。雜亂無章,一點都不安靜。就是房租便宜。這裡也很不安全,住着各色各樣的人。因此我們的門後面還有一顆一米長的鋼筋。我去上班,就把鋼筋放在牀頭。林佳一個人在屋裡。誰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隔壁的夫妻晚上睡覺的時候,衣服鞋子都不在了,第二天起牀。防人之心不可無,害人之心不可有。
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天空,經歷了這件事情,感覺自己慘老了很多。看着鏡子試圖忘記昨天發生的事情,時間還是會記起來,特別在深夜的時候,一個人在牀上醒着。看待事物都發生了變化,越發的空虛,寂寞,孤獨,迷茫。每天都是有冷水在沖涼洗衣漱口,想沖淡一切,讓自己的腦子清醒,軀體,心靈,血液,神經。骨血,在遊弋着,搖晃着。做什麼都沒有了激情,興致。動力。感覺這是非常危險的存在。一切都覺得沒有意思,在糾纏,到了一定的程度,集中在一點,等待着爆炸,灰飛煙滅。瞬間消失。破碎,又在重新組合呈現。周而復始的循環。歲月把自己推到谷底。日常的瑣碎,繁雜中,本質對自己一點的否決,懷疑,開始麻木。鬱鬱寡歡。迴避,失去*。激情,戒備防範,慢慢的牴觸,懷念所走過的一切舊的事物,對新的排斥,不接受,不融合。承認自己的關注點,最終的肯定,人不可能*在地界上生活,存在發展。自開始迷失,無所是爲,不知道早空間裡輪迴多少次,找不到方向,找不到出口。卻一再的渴望,在這橫流慘烈的社會都市裡,最終的結論;人在矛盾中生活成長堵塞,自我驗證的過程,自我打敗的過程。
現在外面的經濟市場不景氣,要找好的工作不容易,在小的工廠,工資是很高,也很自由,沒有那麼多的規矩,不過給人就是沒有安全感,上班的時間也很多,一般週末沒有休息的節日。在外面一年多,林子又回來我們這個廠,在大的工廠,一般都是按國家的相關規定,工資雖然不是很高,溪水長流,有保證。各項福利。工作起來給人安全感的歸屬。我打電話給曉雪,讓她回來,不要那麼的固執,想那麼多,一個人在深圳也不容易,大家在一起可以相互的有個照應。現在林佳自從流產以來,精神不是很好,身體也一樣的不好。我每天都在勸她,吃的也很少,有時候就是不吃,話也少很多,一天之內一句話都不開口,這樣子下去,人一定會廢了,鋼鐵都一樣,只是時間的問題,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這輩子的心怎麼安寧,我讓曉雪回來,看在林佳的份上,至少可以陪她說說話也好。出去也有個伴。
年假十五天結束,年後都是各工廠招工的旺季,它需要開工。需要大量的人員,雖然公司要合併幾個部門,具體的文件還沒有落實下來,都是一些小道消息,傳言。有的小工廠根本就沒有人,開不了工。當時我所在的這個部門的業務主要在國內,有很多的高管都已經離開了,我對這些都不感興趣,一個小小的職員,無關痛癢,別人的權利,這不是什麼一件奇怪的大事情。到了開工的那天,我按時到了公司,我們的部門沒有合併,完好無損,新到的同事坐在辦公桌上指指點點,議論紛紛。當時我在想,沒有合併也很好。曉雪,林子,我一起可以在一個部門上班,要是合併了,不是分開了嗎,部門合併就意味一部分的人要離開,公司不養吃飯的多餘人,公司不是福利院,以效率爲經營的。現在有的部門合併,都是有關係的人留下了,像我們這樣忠厚老實的,不懂圓滑世故的人早就讓我們離開了。
回到屋子,看到目光呆滯的林佳一個人躺在牀上。屋子很熱,她都不開風扇。我燉好的雞湯放在那裡沒有喝。我坐在牀上,握着她的雙手,有嘴脣吻着,寶貝,吃一點好嗎,不要這樣子,一切都會好的,沒事,我一直都在這。看到她憔悴的面容,我的雙眼都模糊了,我都不知道要怎麼辦。有時候真想跪下來,求她吃一點,不要這樣子折磨自己。同時也折磨到我的心。她知不知道,我回家的路都忘記了,有幾次,走着走着,走出街道,我們的房子在街頭的岔路口,等我反應過來,我重新回頭,看門牌號。她不說話,所以每天下班我都是洗衣服,洗洗被子,拖地打掃衛生間,每天都一樣。我打電話給曉雪。讓她儘快回來這裡。我把希望寄託在她身上了。這裡沒有人啦。
週一晚上,公司開晚會,年後的第一個全員會,形成了一種文化制度,每個子公司都有視頻連接,公司的高管做一週的總結計劃,任務,指標。最後總裁講話。每個部門都有各自的區域戰隊,我們提前來到開會的地點。提前幾分鐘。我不喜歡講話,就站在一個空缺的位置。有的打着哈欠,有的玩着手機裡的遊戲,有的坐在地下聊着。我個子高,站在後面。這時,我看到了芳,就在我的前面。頭不停的往後看,之後就走到我的跟前,我說,你不是回去了嗎?怎麼又來了,小孩子呢,你的老公呢?我雙眼注視着她通紅的臉蛋,她說,還沒有開會,像個木頭站在這裡。一動不動,坐在地上休息一下也好。芳站在這裡,誰都看不出她有兩個小孩。這麼年輕漂亮,誰也不會相信。看着她,覺得自己悲哀起來,三十歲了,什麼都沒有,別人至少有個老公,有兩個小孩。
她說,說來話長,本來回去了,後悔嫁給外地人,回家一次不容易,我們這樣的打工人,家裡的親戚朋友以爲我們在外面風光,回家一次要花好多的壓歲錢。我說,幾個月不見,越來越有女人味了。她說,老了,沒有人要了。都快一年了,你都把我忘記了,我看你好多眼,你都沒有發現,我說我的眼睛不好。加上記性也不好,你是越活越年輕,我們男人越活越老。她說,別再誇我了,再誇就沒有人要了。從她哪裡得知,她老公在一家電子廠,人也長得可以,就是*,在電子廠也有其她的女人。她要不是爲了小孩,早就走了離開。沒有辦理結婚證,隨時可以終止關係,現在小孩都是讓自己的父母帶。她說老公*,對她的小孩還可以。
我說,你站在這裡,就是一朵蓮花,出淤泥不染。,青春活力四射,像春天的小草,無限生機,充滿陽光。看着她,自己內心都不平靜,耐不住心中的慾火。真是那樣嗎?自己的眼睛都不敢對視。你這麼老實的人,不會騙我嗎。不會。我點了頭。撒謊對你我有意義嗎。至於嗎?我轉移話題,看着她一身的白色的裙子。你喜白色嗎,你經常穿白色的裙子。她說,對呀我喜歡白色,我全身都是白色,白色讓人清爽,純潔,神聖。你喜歡什麼顏色?我說,喜歡綠色,綠色代表生命,小心帶綠帽子。她說,我看見你經常一個人,你住在外面的租房嗎,有女朋友了嗎,對了,忘記了,你曾經說過有女朋友了,她在哪裡上班。我說身體不好,在休息,她說,你還行,養女人看不來。我沒有告訴我和林佳的事情,覺得沒有那個必要。音響裡傳來高管的聲音,開始結合站隊講話了,芳說,下次再聊,我們留下了電話,不要忘記我,打電話給我。我說,站這裡沒事的,人這麼多。你的個頭也不矮。她嫵媚的一笑,做了個鬼臉走了,跟你們這麼多男人在一起,你看那些人色眯眯的眼睛看着我,不好受。其他的男人用異樣的眼光看着我。
星期三的日子,曉雪從深圳回來,房子就住在我們的隔壁,就原來的那一間,我已經付了定金,那出租的廣告已經被房東撕了下來,看看時間,已經十一點半了,曉雪還沒有打電話,說好我去車站接,電話也沒有打來,信息也沒有發來。今天又不是愚人節,不會是在逗我開心吧,以曉雪的性格不會是這樣子的。一般從深圳來,一個小時的時間夠了,不會在給我開玩笑吧。在電話裡說的好好的。沒有什麼問題。我坐在門口的大樹下。手裡喝着雪碧的飲料。按着手機,電話關機了。我一點半要上班,午休的時間都沒有了。午飯也沒吃,說好一起吃。我打電話給林子,林子上夜班,白天休息,還有半個小時我就要上班,時間不夠了。林子說,曉雪不會開玩笑吧,我說,不會的。有可能電話沒有電了。我想個林佳一個驚喜,這段時間,林佳瘦了很多,臉色沒有了水分光澤。吃的很少,是個男人都經不起這樣的折磨,我不得不上班,沒有經濟的來源。城市不像農村,出門就要花錢。我都開始厭倦這樣的生活城市,爲了生存下去,不得不低頭,日子重要呀,清高不能吃放呀。自己沒有大本事,沒有技術雖然在外面幾年了,什麼都不會。都怪自己。慢慢的對什麼都不感興趣了,什麼權利,金錢,地位,眼光短淺,好像看透世界,好像什麼都沒有看,什麼都不懂的狀態。人活到這個地步,本身不得不面對,我又能把這個世界怎樣,城市怎樣、路都是自己所走的,選擇的,哭的勇氣沒有。資格都沒有。社會最現實的。有錢有勢力,說一句話都是名言。我們的話當做是笑話。
有時候,林子羨慕我,有個很好的女朋友,有個體面的工作。至少養活自己沒有問題,不像他,家裡一根獨苗,全部希望落在他身上,家裡沒有房子,現在女朋友也沒有,工資又低,整天換工作。我說,每個人都一樣的,我們都是一個階層的人。
下班回到屋子,對面的屋子屋子門開着,想到曉雪已經來到了,我直接走了進去,曉雪閃了出來,白色的背心,白色的迷你超短裙,白色的棉布鞋,頭髮染成黑色,臉上紅紅的,想到一年多了,病一定好了。我說,什麼時間到的,害我午飯都沒有吃就去上班。上班都沒有精神力氣。昨晚把電用完了,今早沒有時間。我不是想給你們一個驚喜嗎,現在不是站在你們面前了嗎。我給林佳買了好多的補品,核桃粉,燕麥呀。完美的早餐。我說,買那麼多浪費錢,我們又不是別人。
這段時間,我感到自己身心疲憊,力不從心,躺在牀上,林佳經常在夜裡醒來一個人哭,我怕她做傻事,我都不敢把眼睛合上,白天心不在焉,想着林佳,一點辦法都沒有。現在曉雪來了,至少可以說說話。我說,現在你來了,好好的幫我勸說林佳,她也許會聽你的,你們都是女孩子,好好幫我開導開導。
夜深啦,一個人在屋頂,林佳和曉雪在屋裡。
想起了校園裡的林佳,在小河邊,林蔭小道上走着,手拉着,她問我,我們能走多遠,像這樣的日子,我說,希望沒有盡頭的走下去。想起現在的一切,想起自己來到這座陌生的城市,在草坪上和曉雪談理想,夢想,追求,所有的這些都是命中註定,相信命,即使今天不發生,總有一天會來,時間的先後。沒有那麼多的假設。林子,芳,曉雪,袁斌,林佳都出現在我的生命裡,看着琉璃的天空,朦朧的夜色,這一切都像是在做夢,可這是事實誰都無法阻止。不知不覺,想起家裡的爸媽,都是自己不好。我拿出電話,拔了家裡的號碼。接電話的是媽媽,我說,媽,家裡好嗎?好久沒有打電話了,工作有點忙。現在深夜打電話,好想你們。媽從電話傳來慘老的聲音,家裡一切都好,都好,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結婚呀,在外面很花錢的,還是回家辦理。其實爸媽的身體一直不是很好,我自己心裡清楚,每次打電話回家,彼此都是說一些好聽的。可憐天下父母心。我沒有說關於林佳的一切,小孩都沒有了,家裡不是更要擔心我們。
感覺到身後有人,我轉過身體,林佳和曉雪站在後面,我說,晚上,嚇死人的,上來要說一句話呀,怎麼偷聽我打電話呀,你什麼膽小,怎麼保護林佳和我呀。現在大街上搶劫的人那麼多,治安不是很好。這段時間以來,林佳第一次走出屋子。我心裡別提有多高興,像小的時候家裡給一塊糖吃那樣的高興。我立馬回屋子拿了三個凳子,幾個蘋果還有葡萄乾。這些都是曉雪買來的,蘋果還買了一箱。
我想把林佳和曉雪逗笑,我講了一個趣聞。我們在讀小學三年級的時候就已經住在學校裡,那時候才十多歲,整個年級的男同學就住在一起。當時我們的宿舍隔壁住着一個男老師,他有一個女朋友,經常住在這裡,我們隔層用木板,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了一個洞,有個男孩的牀位就在那個洞哪裡,無意間那個男孩每天夜裡都趴在哪裡,最後每個人都知道了。只要男老師的女朋友來,我們都希望他們兩個永遠在屋子裡,不要出來。我也湊上去看,經常看到那些不該看到的地方。對於那個時候的我們,慾望之際。兩個老師*的身體,有的時候上課看到老師都會笑。又一次,輪到我看,我一隻眼睛貼在洞口,女的騎在老師的肚子上,扭動聖體,一絲不掛。不知道什麼原因,牀是木頭的,響了幾下,我忍不住笑了。我眨了眨眼睛,就看到一隻眼睛看着我。我知道完了,完了,趕緊跑回牀上,我說不要看了,快點睡下。有兩個還在石頭剪刀布,誰輸誰看。樓也是用木板,我把被子蓋住頭。靜靜的聽着。嘭的一聲,木門被腳踢開了。我從被子的縫隙裡看到,那電筒的光刺人,那是充電的哪一種,很亮。刺在剛纔的那兩個學生上,我們當時不穿內褲的,那兩個學生站在那裡,手揪着他們的耳朵,誰教你們看的,誰呀。快給我站好,快去拿膠水給我粘起來,,不然,今晚上不要睡覺,全都給我起來到*場上集合,跑一千米,坐五十個蛙跳的動作。不然給我站到天亮。那兩個沒有穿衣服的學生,還在被老師揪着耳朵,不是我乾的,不是我乾的,我什麼也沒有看到。好你個小兔崽子,你兩個在這裡幹什麼,給我多跑兩圈。我不敢笑出剩來,那個老師氣得很難看。老師把我們的被子掀開,你們全都起來,全都給我其其起來,到*場上結合跑步,全都起來了,在*場上站了兩個小時。
第二天,學校裡請來一個木匠,換了木板。給我好笑的是,老師把門踢開,那兩個同學還趴在那個洞口,沒有在意。
好久都沒有看到林佳有笑容了,她微微的一笑,曉雪總是問我,看到什麼了,你快說,看到什麼,一直在追問。想不到那麼小,就色狼一個。難怪把林佳迷得那麼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