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鄉情情愁

北國之雄壯,江南之秀麗。花兒海洋,魚兒天堂,碧柳團簇,微風盪漾,船兒輕輕盪漾。一副天堂的水墨畫就在那羣柔弱卻堅韌人兒的心中。

沈夢馨,是典型的江南女孩,白淨的臉霞微微泛紅,烏黑的大眼睛,有着魚兒般的靈動,一頭齊腰的長髮包裹着那嬌小的身軀,任誰看到沈夢馨都會產生憐愛憐惜之情,生怕那如畫中的女子,會隨時消失一般。尤其當沈夢馨,在河邊洗衣的時候,水光折射,讓人誤以爲,那不屬於人間的精靈隨時會被海神捉去。

這樣的夢馨,是整個鎮上男子追逐的對象,是整個鎮上家庭爭奪的好兒媳。因爲夢馨,不僅有着那碧玉的容顏,還有一副勤勞的雙手,一顆仁善的心。更是沈家心中的寶貝,沈父是這個鎮子上的教書先生,沈母則全職的照顧着沈父、夢馨及這個家庭裡最重要的人物,便是夢馨的祖父,而沈老爺子是這個鎮上資質最老的老人,對老爺子的故事更是層出不窮,有人說他是清朝王族後裔;有人說他是參加革命的老戰士,曾經保護過毛**;有人說他是這個鎮子上最有文化的人;也有人說他性格古怪,脾氣暴躁。無論沈老爺子如何,在夢馨的心中,他都是那個最愛她,最疼她的慈祥老人罷了。

沈家雖不十分富足,但卻是整個鎮子上禮儀最繁瑣的,講究最多的,在外人的眼中便是窮講究,也對!如若連溫飽都是問題,那一切的禮儀講究都變得沒有了意義。然而在沈家人的眼中,哪怕沒了溫飽也不能失了禮儀,丟了尊嚴。這便是沈家人的骨氣,沈老爺子對子女的要求便是‘不求你們大富大貴,只求你們坦坦蕩蕩’。

一座灰與白結合的建築,一眼望去便知有着百年的故事,這座二層的小建築是整個鎮上,年代最古老最具有意義也是最神聖的地方,原因無它只因這百平米的地方孕育出一代代屬於鎮子上的驕傲。

“沈老師,夢馨馬上大學畢業了吧!”幾平米的閣樓裡,簡單的桌椅,一本本書籍,卻聚集着整個鎮子上最無私的人們兒。說話的便是與沈老師關係最好的林老師,一位不惑之年卻滿頭白髮的先生。

“是啊!馨兒還有半年就實習了,時間過的可真快啊”沈老師已近天命之年,沈老師原名沈軍輝也許沈老爺子更希望沈老師能當一名軍人,光輝萬丈,而170的身高不算矮但也絕不高的數字,讓天生俊白儒雅的沈老師,註定與黑色與白色之間穿梭着。滿臉的皺紋昭示着歲月的殘忍。

“夢馨的大學是在上海吧!是留在那兒了,還是回來”這個問題是所有父母所擔心的問題,十年苦讀,遠離家鄉,最後是落葉歸根還是流落他方,糾結着抗爭着卻又重複着。

這個話題也是沈老師最不願意面對的話題,“一個姑娘家,當然是回來了”簡單的而又冷淡的話語,語調之中不難聽出急切。

“也是,在鎮上找個好工作,在找個好人家,以後的日子也不愁了,沈老師就等着以後享福吧”林老師自然聽出了沈老師的不自然,也難怪,哪家的父母又希望孩子遠走,讀書只不過希望孩子們不要走自己的路、吃自己的苦。

“我說老林,你可別惦記着沈家的夢馨,那可是沈老爺子的寶貝疙瘩,在說了,你家那兒子實在是——”一旁年紀稍大也是這所學校的校長,推了推眼鏡框子,笑呵呵的調侃着。

林老師像是被踩住了狐狸尾巴,乾笑兩聲“我要是能有夢馨這樣的兒媳婦,讓我折壽二十年都成啊”

“你啊!可別打夢馨的注意,夢馨可是咱們鎮上的好姑娘,你那兒子太花了”王校長搖頭否決,一絲一毫的不講情面好像這沈夢馨是自家的閨女一般。

“我說,老王,你不撮合還瞎攪和,我——”林老師說的面紅耳赤,又小心的看看當事人的沈老師,不看還好,一看向來不發呆的沈老師,既然不知神遊到了哪裡,這樣的沈老師不免讓大家擔心不已。

“老沈,是不是家裡出了什麼事”王校長也一改剛剛的隨意,臉上充滿了嚴肅。

“老沈、老沈——”一旁的林老師又叫了兩聲,才把神遊中的沈老師叫了回來。

“哦,你們怎麼了,有事兒”不經意流落出的落寞緊張更是讓一旁的老師牽掛了起來。

“老沈,是不是家裡出事了,有事兒就說”王校長輕輕的拍了拍沈老師,輕輕的兩下卻有着兄弟般的情誼。

“沒事,我家能有什麼事兒啊”沈老師抿嘴一笑,隨後笑道“以後馨兒的婚事,可是指望你們了,你們可一定要介紹好的,不準欺負了我家馨兒”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咱們是啥關係啊”林老師連忙符合着,好像沈夢馨已經是他們家的兒媳似的。

王校長並沒有說什麼,“沒什麼事就回家吧!估計這幾天你也累壞了”

看着默默自己收拾東西的沈老師,林老師開口道“是不是沈老師家真出什麼事兒了”

王校長眼鏡一瞪“瞎說”,不過緊皺的眉頭一絲一毫沒有鬆開。

沈夢馨已經將洗好的衣服,一件件的晾起來,陽光的折射中,看着一條纖細的影子,不斷的揮動着,彷彿一副影子畫。

“不是跟你說了嗎!這些活兒不用你,媽做就好”烏黑的短髮在陽光的折射下有着絲絲銀光,分佈在各個角落,這些絲絲銀光不僅沒有顯得歲月殘忍反而增添了些朝氣與勇氣。

“誰做不一樣啊!反正我也沒事兒”沈夢馨並沒有因爲母親的話語而停止手中的工作,反而幹得越發的起勁兒。

“你這丫頭就是吃苦的命兒,一刻都閒不住”雖然沈母嘴上這麼說,但眉目中流落出的笑絲毫不假,在沈母的心中,女人無論多高的學歷,都要學會做家務,任何事情都比相夫教子來的實際。

“這還不是跟您學的,有您這好榜樣,不勤奮都不成”將手裡的衣服都涼好,將洗衣盆一一放好,又去廚房將晚上要吃的菜拿出來 摘洗。

看着勤勞的女兒,沈母是說不出來的欣慰,她相信自己的女兒,無論身在什麼地方,她的小夢馨都能夠堅強努力的活下去。這也是一位母親最子女最大的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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