漣漪和她男友屬於那種才子佳人的類型。她男友可以說是整個學校的榮耀,參加各種大賽每次都是最終的獲勝者。
我看過他們兩個一起彈琴,是在練琴房。他們一起彈琴,彼此凝視。
“不要出國!你出國的話我怎麼辦?我現在根本不能走!求求你,等等我好麼?我保證我畢業就跟你走!”
終於,漣漪在抱住我的時候說了實話。根本不是什麼工作,也不是傳統意義上的異地戀。這是對未來命運的選擇。
她男友出國,未來的前途就不可限量,絕不可能在回國。如果她不能出國的話,二人就只能面臨分手。
她顯然將我當成她男友了,一邊哭一邊訴說着自己的委屈。
“我之所以考這所大學,就是因爲你!”我想掙脫漣漪的擁抱,但無論我怎麼掙扎,她都不放手,“我看過你的演出,當時我就深深被你吸引,我覺得再不會有人能彈奏出那麼美妙的琴音,我……”
漣漪的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我感覺不妙,用力掙脫了下,這次她到沒將我抓的更緊。
我一轉身,她哇的一下就吐了出來。我躲閃不及,被她吐個正好。這下子我鬱悶了,我來不及管自己被吐髒的衣服。急忙將漣漪往衛生間託。
好不容易將她弄進衛生間,等她都吐完,我把她扶上牀,又替她擦了擦臉,安頓好她,我纔開始處理自己身上的髒東西。還好她吐的東西不多,我將衣服洗乾淨,心中祈禱明天早少衣服可以幹。
當晚,我在另外一張牀睡。漣漪睡得並不安穩,她晚上時不時就會冒出一句話,叫那個男生的名字,我猜那是她男朋友的名字。
最初我怕她在吐,自己睡的也不安穩,到後半夜我困的不行,終於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我起來的時候漣漪已經不再。我看了眼手錶,居然九點了。我嚇得一骨碌爬起來,看見牀頭櫃上放着個乾淨衣服,還有早餐。
我將衣服拿起來,上面有一張紙條,“謝謝,衣服送給你,如果你昨天聽見什麼,就當什麼都不知道吧!”
我無奈笑笑,她是怕我將這些事兒說出去嗎?後來,我有很多次都跟漣漪在一起上課,她送的那件衣服我從來沒穿過,我就當那件事兒完全沒發生過一樣。
直到有一天漣漪突然來找我。
“你有時間嗎?”還是那句話。我聽這話,嚇了一大跳,我怕她在找我喝酒。我本能的搖了搖頭,沒時間。
“你放心,我今天不找你喝酒,我帶你去個地方!”漣漪像是看出我心裡的真實想法,聲音平淡的說。
“你別逗我了,你那麼多朋友,幹嘛每次都找我?”我心裡打定主意,這次不管漣漪說什麼,我都不會跟她走。
“哪有朋友!”沒想到我話音剛落,漣漪就一臉厭煩的表情,“同學都是競爭對手,你和你同學不是嗎?”
“不是!”我跟果斷的回答。我不太理解漣漪的生活,所以我不能簡單的說她的認識是對是錯。我只能將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說出來。
漣漪看上去並不想跟我討論這個問題,她擺擺手,“我們兩個生活不同,我說服不了你,你也說服不了我,那就這樣吧!反正做好朋友,也不一定非要什麼都接受!”
那天,我還是被漣漪帶出去了,我們去了市郊的一個公園。她買了不少好吃的。
“給你嚐嚐這個!”當我們在一個茂密森林坐下來後,漣漪遞給我一個好麗友派,這是我第一次吃那東西。
“這什麼東西?”我不知道啥叫派,下意識問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你就當是零食吧!”漣漪沒解釋,有點不耐煩,“我帶了不少東西,你想吃什麼就吃什麼吧!”
“你帶我出來到底什麼意思?”我將打開的好麗友放下,“如果你想跟我做朋友,那就把話說清楚!我雖然窮,但不喜歡被人耍的團團轉!”
“他還是選擇出國了!”漣漪聳聳肩,樣子看上去很輕鬆,“他說會等我兩年,如果我畢業之後,沒能出國的話我們就分手!”
“那不是挺好!”我這話說的有點違心。兩年時間,誰知道中間會發生什麼事情?說是等待,不過是一句沒任何意義的空言。
“好麼?”漣漪歪頭看我,“舒歌,你是真不明白呢?還是跟我裝不明白?你可能覺得我家很有錢吧,以前的確是,但現在不同了,我爸的公司現在面臨破產,我能不能繼續讀書都成問題,還出國!”
漣漪說着,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雞爪子,毫無形象的啃了起來。
“你家要破產了,你還買這麼多東西,浪費!”我這是本能的反應,“你要是想出去,現在就開始省錢唄!”
“我纔不出去呢!”漣漪一邊啃着雞爪子,一邊看似無所謂的說,“我那麼求他,他都不肯留下來,我幹嘛還要死皮賴臉的求他?那不是自己犯賤嗎?!”
漣漪的話讓我心頭一驚,我以爲她是那種小家碧玉,可今天我對她的印象有了很大的改變。原來她也有很豁達的一面。
“我今天帶你來的地方,是我們以前常來來的!”說着,她跳起來,用腳狠狠地跺了跺地,“就是這裡,我們以前常坐在這裡討論未來的美好生活!既然我們設計的未來不能實現,我就想跟過去告別,以後我要開始新生活了!這地方估計也不會再來!”
那一天,我還不知道漣漪所說的新生活是什麼意思,但我很快明白。她也在我所在的麥當勞找了份兼職,課餘時間她做小孩子們的鋼琴老師。
那時候我們經常在一起,她說我這人有意思,幾次攆都攆不走,就留下來給做閨蜜吧。
那是我們最快樂的一段時間,有時候我們在麥當勞下班,就會直接買個套餐吃。
有同事笑話我們,半天的工資一頓飯就下去了。在那段快樂的時光裡,我和漣漪的感情發生了微妙變化。她會給我買早餐,我會接她下課。我們做着情侶做的事情,卻爲說破那些層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