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你這孽障,殺兄弒父,罪大惡極,還不快束手就擒,還非要你的師長們動手嗎?”衆人之中,卻是黃龍真人最先開口。
只是他一開口,衆人皆止不住暗笑起來。
當年那靈珠託生之際,元始天尊定的是文殊得金吒,普賢得木吒,慈航得水吒,太乙得火吒,黃龍得土吒,以這五人之力,行代劫之舉,誰知後來竟出了哪吒這異數,只出了三人,而這哪吒雖是生就三行,卻是失了先前法術之妙,擋不得劫。
那慈航真人原是個有計較的,太乙真人也是早有一手,都並末真俱全指望這五行之力,可那黃龍真人卻是個異數,因是他早年殺性頗重,早知殺劫難過,聽了元始安排,一時喜不自勝,竟是將自己原本的法寶丹藥,盡數煉了,只合給他那末出世的徒弟去用,也好大了幾分度劫之算。
這弱己而弱劫,死徒而存己的法子,原本是極高明的,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一朝哪吒出世,這黃龍真人便險些氣背過去,他自己用慣的,原是有幾件風雲水煉之寶,因怕那徒兒用不慣,皆盡煉化了改成厚土之相,可現在那徒兒竟是沒了,更嚴重的是那代劫的人沒了,先前所有苦功成流水,這讓他如何能夠接受。
於是心怨之下,李靖所知的那些破事,倒是十有八九是他告知的,與這哪吒,倒也算是老冤家對頭了。
“你這老不修,也好意思在這放那勞什子屁,好歹當年我也救過你一命,怎的這般翻臉不認人!”哪吒聽了黃龍之言,冷笑一聲,心平氣和,髒話自然,專揭人短。
黃龍便是因爲當年失算,趁手法寶全無,殺劫之中,先逢了黃河陣之災,又和呂嶽相鬥,卻是再鬥不過,還是哪吒與衆人趕來,才免了一樁禍事。
有道是打人專打臉,罵人就揭短。說的就是哪吒這般人物,黃龍真人想和他鬥嘴,哪是對手,經他一說,只噪得他滿臉通紅。
“豎子無禮!”
新仇舊恨之下,真人大喝一聲,挺劍便要教訓哪吒,哪吒哪裡會怕,伸手招出火尖槍,足生風火輪,便要上前再鬥上一場,一邊的兩位真人與三大士俱是含笑而視,並不開口勸阻,衆人顯是要看這好戲。
“今番諸位道友同來,卻當以和爲貴,還請暫罷干戈吧,這哪吒既爲此過,卻不如讓貧僧拿回山去,再行感化,一舉兩得,不傷人命,豈不大善。”
衆人不開口,燃燈卻是有了意見,一開口便讓幾方一驚,現在這局面,原不是幾句話能止住的,然而這燃燈一開口,卻是真個讓哪吒與黃龍真人都住手了!
這齊齊一驚,便真停住手,卻不是燃燈口燦蓮花之功,也不是衆人懾於其威,而是他手口俱動,太不厚道,話音剛起,只聽一聲雷響,便見四方人動,神光萬丈,顯出一羣天神來,皆有靈異之相,卻是將哪吒,三位真人與三大士俱困住了。
“好個燃燈!”
幾位被困和真人大士並不驚慌,面靜如水,倒是哪吒看見這燃燈手段,不由讚了一聲,定睛望去,便見這一衆天神或隱或現,形態各異。
有四面四臂,各持法器;有的三面六臂,面容忿怒;還有面貌清秀,大類常人,林林總總,有男有女,大都形容奇異,卻是各有奇妙,這般算起,大約總有二十餘位。
哪吒見狀立住腳步,笑道:“這便是你用那定海珠化成的二十四諸天吧,倒真是相貌不凡,卻不知有什麼神通。”
燃燈聞言也不答話,只是舉步下了蓮臺,伸手一指,又發一雷,這二十四諸天在這一聲雷響後,便見一片風雲鼓動,毫光萬丈,五色流轉,竟是各自隱去,只得見虛空中毫光無際,放眼望去,再不能見周遭情景。
“好一個二十四諸天,好一個諸天陣法,早聽說燃燈道人在封神之戰中大徹大悟,從黃河陣中,悟出陣法是打鬥之重;在暗殺金靈聖母時,明瞭羣毆是不二法門。便想出了以先天諸神精血爲引,使二十四顆定海珠化二十四諸天的絕代妙想,今天一見,果是不凡,真是無恥第一,陰人無雙,佩服,佩服!”
燃燈見那幾位真人邊同哪吒俱被困入陣中,這才鬆了口氣,畢竟雖是早進埋下這陣法陣圖,可是能如此輕鬆發動,將幾個對手陷入陣中,也是委實讓他暗暗心喜,當然,這是在他還沒聽見哪吒那陰陽怪氣的言語的時候。
早就說過,這哪吒原是個罵人就揭短的人物,這時又哪會有什麼好話,說的這兩樁也原是燃燈平日裡暗自得意過的事,這時光明正大提來,卻不禁讓他心中暗惱。
“哼,燃燈,莫非你以爲這陣法便能困住我等不成,今日老師令我三人收回靈珠子,你真來阻礙我等行事,莫怪我出手無情!”黃龍真人也是冷笑一聲,指着燃燈大喝。
“休得多言,若能破我之陣,自然萬事皆休,若是不能,卻是要你老師來住領人呢!”燃燈也不和他們再作口舌之爭,一指蓮臺,便見那九品蓮臺化成一方祭壇,燃燈舉步上來,揚手再發一雷,便見一陣五色毫光閃動陣法威力真個顯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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