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信了王致之夫婦,趙客暗自得意:陳偉明,任你奸似鬼,也要喝老子的洗腳水!
趙客是個陰謀論者,這個陳偉明處處透着詭異:從突然開始接觸王致之到成爲他的專職記者,再到成爲朋友,後來居然把在NBA-TV的工作給辭掉了。要知道當時陳偉明剛剛從一個狗仔升級到專人記者,可以算是前途光明,這得多大的利益驅使才能幹得出來。再到後來被王致之引爲知己,不惜違約跟着他混夏季聯賽,到處走穴。最後王致之臭了,成了過街老鼠,而他該掙的錢一分錢沒少掙。說他沒有陰謀,他背後沒有推手,趙客是不信的。
反正趙客眼裡,不管你有沒有陰謀,有沒有推手,爲了某種目的不惜毀了中國籃壇50年一遇的超級天才,這就是跟國家和民族作對,這就是反動勢力,就是邪教,你的背景就必須是XX功!
這樣順下來,趙客自己也信了,居然晉升騙子的最高境界!
“那你跟陳偉明簽了紙質合同沒有?”趙客緊張的問,這纔是最關鍵的。
“還沒有,說是今晚籤。”王致之很誠實的說。
“那就好,那就好,大致你有救了!”趙客拍着胸口,慶幸的說。
“大致,你是軍人,國家的政策向來都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是知道的。這個事情現在FBI知道,但是國內知道不知道我們誰都拿不準。如果國內不知道,你坦白了,那肯定是有功無過。如果國內知道,你現在坦白,還能把自己從這屎盆子裡面摘出來,反正他們沒有書面的證據!”趙客是個好演員,一入戲,這循循善誘的小表情也真的是情真意切。
“也對,那我跟誰坦白呢?”王致之剛纔被嚇傻了,這一時半會的還緩不過來,純粹不能思考。
宋陽也眼巴巴的望着趙客,雖說她老爹是高官,也算是見多識廣。但這種被邪教的天降橫禍,真的是砸到誰誰懵!
趙客只好化身爲“狗頭軍師”:“找你能找到的最大的官,直接求救,讓他們趕緊把你救回去。事情不能說的太清楚,說到陳偉明就可以了,那個計劃大概說一下,兩個記者不要提了。你知道的越多,嫌疑越大!”
王致之抱着頭,在地上蹲了很久,纔拿出手機播出了籃管中心的電話。一說是王致之,時任籃管中心主任的信蘭成親自接通了電話,這讓大致心裡暖暖的。
“信主任好,我是王致之,我有緊急情況需要彙報,事關重大,我可能有危險,希望得到祖國的庇佑。”王致之以嚇死人不償命的口氣開場。
“說吧,惹什麼亂攤子了。”信蘭成沒好氣的說,他還以爲大致跟人打架了呢。
“信主任,在米國有這樣一個人,他有目的的接近我,取得我的信任之後,先是哄騙我辭退了之前的經紀人夏鬆大哥,現在又逼着我跟他籤一份經紀合同。還讓我拒絕參加亞運會和世錦賽,讓我跟國家決裂,現在我懷疑他是XX功分子,信主任救我!”事實證明,老實人逼急了也會騙人。
“這事可真不小,我先跟大使館聯繫,讓他們保護你離開。其他的事情,安全回來再說吧……”信蘭成對大郅說。
剛掛斷跟信蘭成的電話,陳偉明的電話就打了過來,王致之手一抖差點把手機扔出去。
趙客說:“你接唄,萬一他們起了疑心,把咱們三個幹掉滅口咋辦?”一本正經的嚇唬人。
王致之猶豫再三,還是接通了電話。陳偉明果然是來電催促他籤經紀合同的,說他已經把NBA-TV的工作辭掉了,準備做王致之的專職助理,負責他的一切事物。臨完了又對國家、八一隊、籃協一通抱怨,話說的非常反動(畢竟他是米國人,以貶低和嘲諷華夏爲樂是他們的傳統)。
趙客在一旁聽得心花怒放,這纔是神助攻啊!
果然,接了電話之後的王致之一掃之前將信將疑的想法,咬牙切齒的說:“這個陳偉明真他孃的是XX功!”
“大致,回去的時候,把蒂姆?格洛弗給你派的那些個訓練師都帶走吧,他們的服務期限是一年。”趙客突然想起來。
“趙客,你是不是往裡面墊錢了?小尼爾森上次來訓練營看我,他說沒個幾十萬美刀下不來的。墊了多少錢?”王致之準備給趙客還錢。
“不多,也就三百萬美刀。”趙客仰頭45°,快讓我安靜的裝一回吧。
“三百萬!!!完了,我還不起。”王致之瞠目結舌的說。
“所以才讓你把團隊帶走,不要浪費,回去好好訓練,爭取回來籤個大合同,好還錢。”
王致之給了趙客一拳,眼睛紅紅的:“兄弟,大恩不言謝了。要不是你,哥哥這輩子就載了,遺臭萬年啊!”
正說着,大致手機又響了,這次是大使館的,說工作人員馬上就到,會幫助王致之他們辦理相關手續,並且保護他們坐最早的飛機回國。
趙客得走了,要不然碰上大使館的人,趙客到底是算米國的告密者呢,還是算華夏的臥底?也挺尷尬的。
剛走到門口,趙客又倒回來,認真的跟王致之說:“大致,託你件事啊,回去找關係問問,像我這樣的,能不能改國籍?改了以後能不能進國家隊?”
王致之愣了半天,“你要入華夏國籍?”
趙客眨眨眼,嘆了口氣說:“對啊,代表國家打比賽這種事情,你這種生在福中不知福的,想拒絕。而像我這樣的,報國無門啊!”
“行,我一定幫你進國家隊!”王致之斬釘截鐵的說。
“一定個屁啊,這次你回去要不要坐牢都另說呢。”趙客笑罵道。
“哦,對了,再教你一招自保,回去如果沒被抓,你就去找信主任要幅字!”趙客拍拍王致之的肩膀,扭頭就走。
“要啥字呢?神神叨叨的。”王致之小聲嘀咕。
走到門口的趙客,又扭過頭,一字一句的說:“歸去來兮辭!”
然後跟王致之夫婦擺擺手,一邊走,一邊搖頭晃腦的念着:“歸去來兮,田園將蕪胡不歸?既自以心爲形役,奚惆悵而獨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