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後,秦天柱一個人在校園裡散步,搜尋着腦子裡的電視劇項目。
他走到初中部和高中部兩幢教學樓之間的花壇,找了把石椅坐下。學校顯得很安靜,整個靈泉中學有一千多人,可是在室外卻沒多少學生的喧囂玩樂之聲,大家匆匆吃完飯,就趕到教室裡自修寫作業。
這似乎已經成爲了靈泉中學的傳統,像他這樣吃完飯在校園裡閒逛的人,就顯得特別另類。
時值陽春三月,校園裡一片生機勃勃的嫩綠。楊樹的新葉圓圓的,前端突出一個小尖角,遠遠望去,真像一個個綠色的小桃。懸鈴木樹杈上那鼓圓了的芽苞也慢慢地伸展開來,像一個個淡紫色的小喇叭。花壇裡那毛茸茸的嫩葉搖擺着。彷彿無數只熱情的小手,在向你招手致意。各種樹兒都穿着綠裝,披着融融春光,迎着悠悠春風,翩翩地舞出婆裟的倩影。
如此春光美景,卻只有自己流連欣賞。秦天柱覺得學校的老師同學們都挺悲哀的,爲了前途命運,努力拼搏,一心要達成目標卻不知不覺中忽視了身邊的美景。
學生的青春時光多麼寶貴,我們拼命學習的目的是什麼呢?秦天柱覺得大家都未必清楚,人人都一心想着升學考大學,卻從來沒有認真考慮過這是否真就是自己要走的路。
秦天柱覺得自己比其他同學幸運,雖然成績不佳,但他已經選擇好了自己要走的路,而不是跟着衆人盲目前行。
“小柱子,你一個人坐在這裡幹什麼?”一聲清脆地喊聲將他從深思中拉了回來。
是何珊珊。她雙手抱着胸前一本書,一臉好奇的看着他。
“我的直覺告訴我,今天坐在這個石凳上,我會邂逅到一位美麗的仙女,所以,我來了。”秦天柱直勾勾地看着她,調笑道:“果然,我的直覺沒有騙我,仙女來了!”
“德行!”何珊珊笑罵道,她在石凳另一邊坐下,攤開抱在胸前的書。
“姍姍姐,你說咱們兩個光天化日之下,孤男寡女,共做一凳,要是被你班上的男同學看了,會不會吃了我啊!”他一看到何珊珊,心思活絡,冷不住滿嘴口花花。
何珊珊搖頭嘆息,怎麼本來很正常的一件事,一到他嘴裡,就變得那麼曖昧齷蹉。她用手指狠狠點了點:“小傢伙,整天胡思亂想些什麼?就你這年紀,給我做弟弟,我還嫌小呢?”
“什麼?給你做弟弟還嫌小,那你想做什麼,讓我叫你阿姨?”
“嗯,也不是不可以!”何珊珊使勁憋住笑,“乖,小外甥!”終忍不住笑出聲來。
秦天柱反擊道:“你想收我這外甥,那還得先問問我家凌雅雯同志收不收你做姐妹!”
何珊珊這纔想到他媽媽還是自己的班主任,要她喊自己班主任姐姐,她可沒那個膽子。
“你看什麼書啊?小說?”看她要跑到外面來看,想必不是什麼正經學習的書。
“不是,是語文書。”何珊珊埋頭書中,答道:“今天剛學的一首毛主席的詞,我特別喜歡,想多朗讀幾遍,怕吵到其他同學,就跑出來讀了。”
說完,放聲朗讀起來。
獨立寒秋,湘江北去,橘子洲頭。
看萬山紅遍,層林盡染;漫江碧透,百舸爭流。
鷹擊長空,魚翔淺底,萬類霜天競自由。
悵寥廓,問蒼茫大地,誰主沉浮?
攜來百侶曾遊,憶往昔崢嶸歲月稠。
恰同學少年,風華正茂;書生意氣,揮斥方遒。
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糞土當年萬戶侯。
曾記否,到中流擊水,浪遏飛舟?
“怎麼樣,小柱子,好聽吧!我讀完這首詞,感覺全身舒暢,特別大氣無畏,朝氣蓬勃,非常適合我們年輕人的情懷。”她讀完一遍還是感到脣齒留香,沒有盡興。
秦天柱心有同感,聽完也覺心中奔流激盪。“嗯,是很有氣勢!不過,這詞似乎更適合想做一番事業的男生吧?你們女生應該看看言情小說,讀讀朦朧詩什麼的。”
何珊珊不屑道:“你這人滿腦子封建,女人怎麼了?我以後就是要做一個大幹一番事業的女強人,手下指使着一幫男生爲我幹活!”
秦天柱也不和她分辨,他此刻卻是腦中想起了《恰同學少年》這部電視劇。它是2007年播出的一部經典紅色偶像劇,是當年朝廷臺的收視冠軍,賣座肯定沒問題。最主要的是這部劇的主題就是探討的教育問題,與自己身爲學生的身份十分契合。
不過,可能成本有點問題。這部電視劇當時的成本爲一千萬左右,摺合到現在的物價,再怎麼精打細算,一般來說也要六百萬左右。
再擠擠。自己記得電視劇的主題曲旋律,音樂這塊可以省。導演編劇可以自己來,這塊也能省。演員嘛……,乾脆叫靈泉中學的師生上,反正本來就是教師學生的角色,都是本色演出。這麼一想,秦天柱興奮了,這部劇只要付服裝道具器材租賃等費用。
似乎,一百萬也可以搞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