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靜靜的想了一會,鄭濤深深的呼了一口氣。
他覺得自己猜來猜去也沒意思,還不如直接去找邱途聊一聊。
也許很多事,並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樣。邱途也許根本就沒惦記自己媳婦?
也許,自己只要服個軟,再好好認個慫,送上一些賠禮就可以解決這件事?
這麼想着,鄭濤也顧不上吃飯,直接起身,準備去9樓與邱途見一面。
結果,就在這時。
突然,他的房門被人“咚咚咚”的敲響。
作爲一個工作狂人,內卷達人,鄭濤幾乎隨時都能切換工作狀態。
所以,即使都已經準備起身去見邱途,當聽到有人敲門以後,他還是第一時間坐下,然後簡單調整了一下表情,然後這才低沉的應了一聲,“請進。”
聽到那個身影的話,鄭濤的心裡不由的一突,突然有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而此時,那名探員已經很熟稔的推開了辦公室的門,然後朝着鄭濤示意了一下,“鄭處長,請。”
這樣既可以破格提拔,還不用等上面的人騰位置。
收穫越多,付出的也一定更多.
所以他儘量剋制住自己的慾望,剋制,再剋制.
然後沒剋制住。
那名探員面無表情的看着鄭濤,不卑不亢的說道,“鄭處長,有位長官想要見您。”
這次怎麼讓一名普通探員過來通知了?
這麼想着,鄭濤也不由的試探的詢問道,“請問是哪位長官?”
“可惜啊前幾天你被邱途算計,在全署那麼多探員面前威望盡失。不僅沒有完成署長和我交給你的任務,而且還讓邱途擴大了自己的影響力。”
見到那張陌生的臉,鄭濤一臉疑惑的問道,“你是?”
“但是在庇護所的檔案裡,你們卻是鐵一般的夫妻。”
“要不然,你以爲我爲什麼要找你!”
“這樣一來,我們就可以實時的知道邱途的動向,知道他的各種安排。必要的時候,還可以送他一些.小禮物。”
探查署培養核心的序列就是:先在庇護所拿到基礎身份,再下放到待規劃區快速升職,之後回庇護所再次鍍金,然後再下放升職。
那個身影見狀,先給了鄭濤兩秒鐘的放鬆時間,然後這才繼續慢條斯理的說道,“所以,我的任務是,要你把這個賭注延續下去。讓你的夫人去到邱途身邊,監視他。”
“以你的能力,其實再過幾年,積累積累功勞,熬一熬資歷,還是很有希望挪一挪位置,往上升一升的。”
他苦澀的說道,“長官,能不能換個人?”
每次想到他被邱途算計的死死的,甚至讓邱途用一個小姑娘來打臉,他就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聽到鄭濤的話,那個身影呵斥道,“胡鬧!”
聽到鄭濤的話,那個身影爽朗的“哈哈”笑了兩聲,然後這才語重心長的說道,“處長?”
“長官在12樓等您。”
“我給他直接安排一個新秘書,他會輕易相信嗎?你臨時給他換另外一個人,他就不懷疑嗎?”
見到那個身影,鄭濤連忙想要敬禮、問候一聲,結果這時,對方卻是把食指放到了嘴邊,比劃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見狀,鄭濤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喊出對方的稱呼。
“長官?”聽到那名探員的話,鄭濤愣了一下。
這幾天他再次內卷,全身心的投入到治安處的工作當中,也未嘗沒有用工作麻痹自己的想法。
想到這,鄭濤並沒有感覺豁然開朗,反而更加疑惑。
而就在這時,那個身影又緩緩說道,“不過,我和署長倒是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
聽到那個身影的話,鄭濤明顯還想要掙扎掙扎。
他今天之所以這麼上頭的和邱途打賭,同樣也是這個原因。
鄭濤的視線不由的被那枚硬幣給吸引。
“而所有秘書都是由行政處統一培訓、安排的,你的‘秘書’又剛剛被你選中,在他眼裡還沒和你培養感情,屬於一張白紙。”
因爲那九位高層都有專職秘書啊,有事召見下面的人也是讓專職秘書去通知。
“如果這件事能辦好。我們按照探查署序列培養核心的流程,把你調回庇護所鍍鍍金,等東業州成立後空降到州里任職。”
說實話,鄭濤有心讓自己保持理智,不要隨便相信上司畫的大餅,但要知道,他的這次升職就是這位高層一手安排的啊!
對方可並不僅僅只是畫餅,而是真的赤裸裸的給利益!
所以,這真的不由他不動心!
只是,鄭濤也知道:想要獲得就必須付出。
那個身影伸手示意了一下鄭濤,讓他坐下,然後這才緩緩開口道,“鄭濤.我沒記錯的話,你其實也是跟着署長從庇護所下來的老人。”
“我會讓人故意拖延給邱途安排秘書的時間,讓他暫時無人可用,只能用你的夫人。”
“你想的太低了。”
鄭濤極力想要壓制住自己內心的激動,但他那炙熱的眼神還是暴露了他的內心想法,“我還有機會?” 他試探的說道,“我未來還能升到處長嗎?”
“邱途有多機警,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轉過身,正對着鄭濤,手裡把玩着一枚古樸的錢幣,然後輕聲詢問道,“我聽說你和邱途打了個賭?”
在探查署裡,長官非常多。副科長以上都可以用這個名頭,但是能在鄭濤這個副處長面前稱爲長官的只有那九位探查署真正的大人物了。
聽到那個身影畫的大餅,一時間,鄭濤的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跟着那名探員出了辦公室,上了電梯,很快,鄭濤就到了12樓。
“畢竟,我們把你提到這個位置上,是想讓伱制約邱途,而不是想看你出醜的。”
聽到那個身影的話,鄭濤臉漲得通紅,手攥的緊緊的。
走進辦公室。辦公室裡,一個熟悉的身影已經站在窗邊,正一邊眺望着窗外的夜色,一邊等待着他。
“這次,只要你做好了,那麼我和署長依然將對你提拔重用。”
是探查署一系真正核心苗子的升職路線。
聽到那個身影的話,鄭濤先是一愣,緊接着一臉驚喜的擡頭。
辦公室的房門被人推開,一位看起來有點臉生的探員走了進來。
所以,這真的算是他心中的一根刺。
他眼神炙熱的看着眼前的身影,詢問道,“長官,您想要讓我做什麼?”
伴隨着他的聲音。
聽到眼前那個大人物的話,鄭濤低着頭不再說話。
見鄭濤點頭,那個身影繼續道,“我看過你的檔案,你在庇護所時,能力就非常的突出。下放到新界市以後,表現也非常的出色。”
前幾天的失敗,確實是他一輩子最大的恥辱。
“我記得按照探查署的規定,這個職務是不能由親屬擔任的。雖然你爲了夫妻倆在一個部門工作,提前做了很多準備,沒有把你倆的夫妻關係寫進新界市的檔案裡。”
所以,鄭濤最終還是站起身,點了點頭,說道,“好的。我這就過去。”
“這真的讓我,還有署長,非常的失望.”
鄭濤見狀,連忙低頭整理了一下着裝,然後這才快步走進去。
下了電梯,跟着那名探員繼續往前走,鄭濤很快就到了那位“長官”的辦公室門口。
“只有像你們這樣突發的賭局,而且是他主動提出來的賭注,他纔會相信那個秘書沒有經過任何安排。”
想到這,鄭濤一時間更是感覺心裡難受。
聽到那名探員的話,雖然鄭濤的心中依然有着很多疑惑,但畢竟是去12樓,有安全保障。
那個身影見鄭濤上鉤,嘴角不由的扯出了一抹微不可查的笑容。
果然,那個身影一邊把玩着那枚古樸的硬幣,一邊笑呵呵的說道,“而我如果沒記錯的話,你的秘書好像是你的夫人吧?”
“只有這樣得天獨厚的信任條件,纔會讓他上鉤!”
“而你的夫人要做的就是,在這幾天裡取得他的信任,最好成爲他真正的秘書。”
鄭濤聞言,嚥了口口水,感覺渾身有點發冷.手的指節都攥的發白。
“你的這些小伎倆對別人來說可能有效,但對我們來說,卻像是透明的一樣。”
結果現在能給自己?
那位探員冷清的說道,“跟着我來,您就知道了。”
“比如我兌現賭注時,換另一個人到邱途身邊當秘書;或者您爲他直接安排一個更合適的間諜當秘書。”
那個身影,“賭注是把你的秘書借給他兩天.?”
“到時候別說處長了,就算是一個城市的署長,一個州的議員,也不是不可能。”
擡頭看了一眼那間辦公室的銘牌,鄭濤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
可能覺察到了鄭濤內心的抗拒,那個身影微微嘆了口氣。
他漫步走到鄭濤面前,伸手把手中那枚古樸硬幣捏住,放到了鄭濤眼前,然後輕聲說道,“鄭濤,如果我說,這是菈日蘿殿下的安排。”
“是她屬意你夫人前去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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