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柳雄元那小老頭的話,邱途眨了眨眼,然後詢問道,“什麼大的?”
柳雄元倚在椅子上,抽着煙,瀟灑的說道,“咱倆合作。用抓捕反政府餘孽的名義,把整個東業州探查署體系全都給釐一遍。”
聽到柳雄元的話,邱途驚了一下。
他現在可不是當初的政治小白了。
以柳雄元那混跡探查署體系這麼多年的手段,他說的“釐”可不是簡單的“釐清”,明顯就是要進行一波大的操作,把各個城市的探查署全都給掌握在手裡。
這動盪可不會小。
結果,讓邱途沒想到的是,柳雄元說完以後,卻並沒有停下話語。
這小老頭黝黑的臉上寫滿了傲然,他道,“另外,如果你真能把那些反政府餘孽全都抓到。”
“那咱們還用黃上宗那老小子幹什麼?”
“你直接把幾個重要人物給我,我來策反他們。”
“咱們直接繞開黃上宗,另一種方式執行滲透災變區的計劃。”
“到時候,我再找幾個城市的軍部合作,和那些間諜裡應外合打下幾個災變區的城市,打黃上宗那老小子的臉。讓他拽的二萬五萬的。”
邱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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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那一刻邱途真的汗流浹背了。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果然,老一輩,沒了升職的慾望以後,做事就是大膽。一個比一個敢拼敢玩。
這計劃做好了,確實功勞不小,而且能讓黃上宗氣的直接跳腳。
但是,一旦沒做好那鍋就大了。
這麼想着,邱途連忙搖了搖頭,他說道,“柳叔,前面那個咱們可以試着合作一下。但後面那個就危險了。”
說到這,邱途道,“而且收穫和風險完全不成正比啊。”
“黃上宗不管怎麼說,都是東業州的議長,咱們做的再好,也有他的一部分功勞。”
“所以太虧了,不幹不幹。”
聽到邱途的話,小老頭氣鼓鼓的把菸蒂按滅在一旁的菸灰缸裡,濃密而粗獷的美貌冷豎,像兩把黑色的利劍。
“哼,沒意思!”
說完,他起身,說道,“行吧,既然你拒絕了。那就先好好辦那個案子。”
“先順着「疤臉」,把那些四散的反政府餘孽都給摸清楚。”
“然後和我說。咱們一起合作,把他們一網打盡。”
說完,這小老頭揹着手,大剌剌的就那麼走出了會議室。
看着他那背影,邱途一時間有點哭笑不得。
而此時,唐菲菲卻在他身邊,小聲的對他說道,“他在故意試探你。”
邱途聞言,並沒意外。他收起笑容,輕輕的“嗯”了一聲。
兩世爲人的邱途,簡直太熟悉“性格建模”這樣操作了。
用超出預期,甚至天馬行空的提議,來測試目標的反應,瞭解目標的性格,這幾乎是很多詐騙犯或者辦案人員常用的方法。
柳雄元這次的兩個提議,明顯都不能是他的真實想法。
前一個.柳雄元看似在爲自己“謀福利”,但其實是在爲邱途拖底。
邱途雖然已經貴爲東業州的副議長,但畢竟根基淺薄。
所以,就算查到了反政府餘孽,也沒有辦法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調集16個城市的兵力,同時抓捕。
而柳雄元就不一樣了,作爲在探查署體系深耕幾十年的老署長,現在又是整個東業州探查署體系的一把手,他一句話就能調動所有城市的探查署配合邱途行動。
所以,他看似說讓邱途幫自己,但其實是在幫邱途的忙。
至於後一個.
那就是完全試探了。
雖然與邱途接觸過幾次,但顯然邱途這兩年來各種天馬行空,激進的做法還是引起了他的擔憂。
所以他纔會試探試探邱途,看看邱途是不是真的那麼急功近利。
當然,他得到了一個還算滿意的答案,這才揹着手離開了會議室。
‘州里真的太危險,到處都是喜歡設套的老狐狸.’
‘就算是自己人,竟然都玩這麼一手。’
雖然在心中如此感慨,但其實邱途也知道,這就是政治。
雖然可能會存在盟友,但是盟友也不是百分百互相信任,需要時時瞭解,時時做出判斷。
這是一場只屬於聰明人的遊戲,必須事事小心,要不然很可能會被淘汰出局,離開整個州的權力中心。
畢竟,全州上下,有太多雙眼睛在盯着上面的這七個位置
這麼想着,邱途不由的看了身邊的女人一眼。
不過幸運的是他身邊還有一個讓他完全放心的自己人。
而就在此時,唐菲菲冷清的臉看了邱途一眼,邀請道,“今晚去我家爲我做飯?”
邱途:??
好傢伙。那是吃飯嘛?那分明是吃自己啊!
而且,邱途今天還真有點不方便。
他道,“今天不行,剛剛抓到了「疤臉」,今晚要突擊審查一下。”
聽到邱途的話,唐菲菲竟然難得沒有繼續堅持。
她冷清的說道,“那算了。”
“我本來還叫了柳浮萍一起來家裡喝兩杯。”
“既然你不感興趣,那就我們自己喝吧。”
邱途:???
“等會!選手申請複賽!我也想嚐嚐你倆的.酒。”
唐菲菲小麥色的臉上綻放了一個漂亮的笑容,“申請駁回。”
她偷笑着,“你還是好好工作吧。”
說完,她就邁着她那雙修長、矯健的雙腿離開了會議室。
邱途在她身後,臉上的表情不停的變幻着,最後他氣的狠狠錘了下桌子!
真該死啊!
這女人最近竟然學會撩人和釣魚了!
這把自己釣的,快成翹嘴了!
不過,也是唐菲菲提醒,要不然邱途都快忘了柳浮萍在州里工作。
現在自己也到了州里,倒是也可以和這個美少婦重燃一下舊情。
尤其是想到柳浮萍和唐菲菲兩人
一時間,邱途感覺自己的鐵棒都想要捶打妖精了!
畢竟,邱途對自己一直有一個清晰的認知。
他從來不會讓自己的慾望被意志所擊垮!
深夜,嚴冬的黑暗就像一位冷酷無情的獵手,悄無聲息地織就一張幽暗的網,將大地緊緊包裹。
月亮隱匿了溫柔的光輝,只餘下稀薄的星辰,在遙遠的天際閃爍着冷漠的光芒。
新界市探查署裡。
邱途身穿着議長華麗的制服,坐在審訊室外面的監察室,喝着茶。
艾莉則是站在他的身旁伺候着。
看着邱途翹着二郎腿,優哉遊哉的喝着茶,艾莉小拳頭都快攥緊了。
她心中在那憤怒的咆哮着,
‘明明我纔是署長!明明新界市探查署是我的!’
‘爲什麼他跟到了自己家一樣,還我要在這伺候他!’
不知道是不是“猜到”了艾莉的心聲,邱途擡頭看了一眼監察室牆上的審訊畫面,然後說道,“叫主人。”
艾莉:.
艾莉快要氣炸了,‘我是有底線的!’
在心中吶喊完,看着邱途越來越冷的眼神,艾莉沉默了半晌,還是蚊子叫般小聲說道.
“主人.”
聽着艾莉的聲音,邱途端着茶,心滿意足的點了點頭。
然後他繼續看着審訊畫面,對艾莉說道,“這次抓捕「疤臉」,我還沒向黃議長彙報。”
聽到邱途那突兀的話,艾莉明顯愣了一下,有點不明白邱途的意思。
直到過了幾秒鐘,她才一臉驚訝的看向邱途。
邱途沒在意她的表情變化,而是繼續說道,“你輸給我的時候,曾經說過,你可以爲我做任何事,但是.不能出賣黃議長。”
艾莉微微點了點頭。
邱途道,“我不讓你出賣黃議長,但我也希望你不要出賣我。”
說完,邱途喝了口茶,詢問道,“如何?”
聽到邱途的話,艾莉臉上表情不停的變幻。
她的心中擺放着一個天平。
天平的兩端是黃上宗和邱途。
正常來說,邱途是根本不可能贏黃上宗的。
但是誰讓艾莉把自己輸給了邱途。
而且,這次邱途也沒有提什麼過分的條件,只是讓艾莉不把「疤臉」被抓的事告訴黃上宗。
甚至邱途是先帶艾莉過來監督審訊,才提的意見。
種種籌碼,讓艾莉根本就沒辦法拒絕邱途。
所以.雖然她總感覺哪裡怪怪的,但最後還是艱難的點了點頭,“好。我答應你。”
邱途聞言,視線從監視器上移開,落到她身上,然後笑着點了點頭。
“很好。乖女孩。”
艾莉:.
如果有邱途前世的“同事”在這裡,就會很輕易的分辨出,邱途使用的正是《情感詐騙手冊》【108種增進感情的方式】之105:服從性測試。
因爲天性喜歡依附強者,所以女人天然有着“服從強者”的基因。
所以,如何徹底征服一個女人,那就是不時進行「服從性測試」。
當一個個標準越來越高的「服從性測試」通過以後,這個女人也對越來越依附於你。
這種招數,在「男強女弱」的關係中尤爲好用。
尤其是上層社會,女性需要繳納“投名狀”就是一種很常見的「服從性測試」。
邱途這次看似只是讓艾莉不出賣他。
但一旦艾莉通過了這次「服從性測試」,那麼接下來會有更多,更迫近她底線的測試在等着她。
而且相比柳雄元和戴玉康那樣的老狐狸,艾莉的政治敏感度明顯要差太多。
她以爲幫助邱途隱瞞這次的事情,就只是一個簡單的事情。
要知道.官場上雖然大部分都是爾虞我詐,而親信卻不一樣。
上位者信任親信,所以對親信的要求也是「絕對的忠誠」。
當艾莉隱瞞的這一刻,只要這件事曝光,那麼她立刻就會被黃上宗從親信的名單中剔除。
畢竟「忠誠不絕對就是絕對不忠誠」。
這麼想着,邱途喝了口茶,然後放下茶杯,手伸到艾莉的制服裡面隨意的摸着。
艾莉臉色一變,手條件反射的捂住制服下襬。
但她的力量怎麼可能比得過邱途,所以邱途只是簡單的一擺手,就掙脫了艾莉的舒服,伸進去繼續放肆。
艾莉臉漲得通紅,想要出言制止,但邱途.只是隨便亂摸,也沒做什麼。
而她又把自己輸給了邱途,還幫妍妍“贖了身”,真的沒理由拒絕。
所以最終,她也只是站在那,不敢動彈。
‘嘖第三次服從性測試通過。進展不錯。’
邱途享受着艾莉那如白玉般細膩的肌膚,默默的感慨着
生物是有生理和心理極限的,所以當審訊技術發展到一定程度以後,沒有人能撐得過酷刑審訊,邪神信徒也不能。
所以,只是一晚上,疤臉就把自己知道的反政府武裝餘孽的信息說了個遍。
他畢竟是這次反政府武裝聯軍的總指揮,所以就算聯軍被打散了,他也對各支隊伍的行蹤瞭若指掌。
所以,很快,一個個反政府武裝小隊的行蹤就被記錄了下來。
要知道,邱途手裡可還有着「紅髮」給的她旗下小隊的行蹤。
所以,兩相一比較,真假無比明顯。
而爲了避免疤臉猜到紅髮叛變了,所以邱途還專門用「秩序空間」設定只能說實話,然後與他確認了一遍情報的真實性。
確定這份情報沒有問題以後,邱途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他返回東城市,第一時間與柳雄元秘密見了一面。
見到邱途這麼快就把全州反政府餘孽的行蹤給搞定以後,小老頭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後直接當着他的面開始打起了電話。
伴隨着一個接一個電話的打出去,很快,整個東業16城的探查署全都調動了起來。以聯合演習爲名,開始對各個城市進行封鎖。
反政府武裝的餘孽在這個時候,雖然也覺察出了絲絲不對。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柳雄元在幾個重點城市的親信,藉着聯合演習的掩護,按照名單開始偷偷的進行秘密抓捕!
所以,沒多久。
7個城市40多支餘孽小隊,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紛紛落網。
只有1支小隊不知道是不是事先得到了消息,還是恰好轉移了藏身地點,這纔沒有被抓。算是唯一一絲遺憾.
傍晚,天邊的火燒雲連綿整個天際,宛如一片火海在燃燒着灰濛濛的天空。
東業州州府,東城市。
議會大樓,議長辦公室。
黃上宗正在那一邊看着滲透計劃帶來的最新情報,一邊聽着韓秘書的彙報。
“議長,事情就是這樣。柳議長那邊很奇怪的突然舉行了一場涉及了16城的大規模聯合演戲。”
“他的理由是:總結、吸取反政府武裝這次搞亂東業州安穩局勢的經驗教訓;提高各地探查署反暴動的效率;進行一次大的聯合預演,以此來避免再次發生類似的事情。”
聽到韓秘書的話,黃上宗放下手中的情報,皺着眉頭說道,“這理由也有人信?”
“這不就是隨便找了個理由套進去嘛。”
韓秘書一臉無辜的說道,“主要是這個理由確實還算合理。”
“而且柳議長突然搞出這麼大的聲勢,除了這個原因之外,還能有什麼其他原因啊?”
“他總不能是在幫着邱途肅清反政府餘孽吧?”
說到最後,韓秘書自己都笑了。
黃上宗聞言,嘴角也不由的微微上翹,顯然也覺得只是一天半的時間,邱途怎麼可能完成這麼大的任務。
結果,他的嘴角剛翹到一半,他就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笑容突然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