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着,邱途朝着沈靈霜點了點頭,然後溫和的說道,“行的,我知道了。”
“你告訴韓秘書,就說我會在探查署裡等議長,讓他放心就好。”
聽到邱途的話,沈靈霜像是鬆了口氣一樣,連忙“嗯嗯”的點了點頭,然後這才把她那個可愛的小腦袋給縮了回去。
待沈靈霜縮回去以後,柳雄元抽了口煙,如同老樹般的臉上露出一個笑容,然後呲着他那一口的黃牙,說道,“這個女娃挺有意思的。”
“我聽說,前兩天,她把議長給氣了個半死。”
邱途聞言,笑着說道,“這都是議長大度。不跟她一個小女孩計較罷了。”
聽到邱途的話,柳雄元像個村裡老漢一般,把菸蒂丟到地上,然後低頭用腳踩滅,“你只是和議長見了幾面,沒想到就對議長的心思摸的這麼透徹。”
“你這才20多歲啊,真是後生可畏”
聽到柳雄元那意有所指的話,邱途心裡“咯噔”一下。
好傢伙,和這些老狐狸聊天、交流真的是要打起十萬分的注意。因爲,處處都是坑!
幸好
這麼想着,邱途不由的擡頭看了一眼柳雄元的「陣營雲團」,沒有任何偏移。
所以,這應該只是老狐狸習慣性的試探罷了。
這麼想着,邱途腦子飛轉。
片刻,他笑了笑,然後也學着柳雄元的樣子,把菸蒂丟到地上,踩滅,說道,“柳叔說笑了,後生不就是一個接一個的嘛?”
“我只是一個還算出色的後生,未來還會有更多比我更出色的後生。”
“我不可能永遠20多歲,但是20歲的出色後生卻是會一直有。”
“我們人類不就是這麼一代代傳承,才能發展的越來越好,逐漸統治這個世界嘛?”
邱途聰明的把對自己的“個人”評價轉化爲了人類發展這個“宏觀”變化上。
消弭了剛纔那句話裡的“對立”元素,並把話中負面的態度巧妙的變成了正面。
所以,柳雄元聞言,果然擡頭,笑着拍了拍邱途的胳膊,說道,“沒想到你倒是還有這樣的覺悟。”
說完,他道,“行了,別和老頭子我聊了,咱們一起去準備見見議長吧。”
聞言,邱途心中鬆了口氣,然後輕輕“嗯”了一聲.
黃上宗明顯是真的着急了。韓秘書的電話打過來才十幾分鍾,他就到了東城市探查署。
詢問了一下邱途和柳雄元的所在,他就徑直帶着韓秘書還有隨行人員,上了16樓。
來到16樓會議室,邱途和柳雄元正相對而坐,在那小聲的交流着情報。
聽到腳步聲,兩人回頭看了一眼,見是黃上宗,邱途連忙起身,然後問候了一聲,“議長。”
至於柳雄元,則要懶散的多,他緩緩起身,然後微微點了點頭,“議長~”
聽到兩人的問候,門口的黃上宗伸手微微壓了壓。
他大跨步的走進會議室,羊絨大衣上帶來了絲絲着嚴冬的寒意。
來到會議室主座,韓秘書在他身後,爲他解開制服外面的大衣。讓他那被議長制服裹緊的龐大身軀,展露在辦公室裡。
脫掉大衣,他重重的坐到椅子上,可能因爲很久沒坐木頭和布藝的椅子,黃上宗挪了挪屁股,臉上露出了一絲滿意的表情。
見到黃上宗坐下,邱途和柳雄元也跟着坐下。
待兩人坐定,黃上宗寬一堆虎目威嚴的掃了兩人一眼,然後緩緩開口說道,“兩位議長,我這次來,除了視察一下東城市探查署之外,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肅清計劃」。”
說到這,他頓了一下,詢問道,“現在,「肅清計劃」進行的怎麼樣了?”
可能饒老的事情確實很急,所以黃上宗也沒有給兩人搪塞的機會。
而是直接開口說道,“據我瞭解,這次被打散的反政府武裝聯軍的中層,一共四十多個小隊,加起來幾百人,已經全都抓獲了?”
“而那些反政府武裝的殘兵也陸陸續續,抓了三千多人?”
柳雄元應該是真的感覺自己沒什麼升上去的希望了,所以說話、做事也都比較的肆無忌憚。
他笑呵呵的說道,“黃議長的情報還是挺厲害的嘛,我和邱議長的一舉一動,您那邊都清清楚楚。”
黃上宗表情一滯。
幸好,柳雄元只是習慣性的刺他兩句,所以在刺完以後,他也就沒繼續。
而是朝着邱途一昂首,說道,“邱議長,這件事是由你負責的,我只是協助,所以還是由你向議長彙報吧。”
聽到柳雄元的話,邱途點了點頭,然後看向黃上宗,彙報道,“議長。這次我「肅清行動」確實幾乎已經完成。”
“我們一共抓獲了反政府武裝將軍級首腦三名,校官36名,上尉83名,其他的中尉、下尉幾百名,普通士兵3600多人。”
“可以說,幾乎把在東業州遊蕩的反政府武裝餘孽還有釘子一網打盡。”
聽到邱途的話,黃上宗寬闊的臉龐上露出了一個滿意的表情。
他深沉的“嗯”了一聲,然後說道,“既然這樣,那你就讓人寫好記錄、報告然後上交給議會。”
黃上宗這人做事還是坦坦蕩蕩的,他很直言不諱的說道,“這是咱們東業州成立以來,最重要的幾個政績之一。”
“過兩天,我要去庇護所饒議長那邊彙報工作,正好可以把這個拿來說一說。”
聽到黃上宗的話,邱途嘴角含笑,然後不動聲色的說道,“議長,您先彆着急。”
“您注意我的措辭:‘幾乎已經完成’‘幾乎一網打盡’。”
“我用的詞都是‘幾乎’,這其實就代表了這次的任務還沒有完成。”
聽到邱途的話,黃上宗橫臥在額頭上的兩道濃眉緩緩皺起。
他一雙虎目落到邱途的臉上,像是想看穿邱途到底是在故意拖延還是真的沒完成。
邱途像是感知不到黃上宗的逼視,就那麼雲淡風輕的看着他。
黃上宗沉默了足足兩秒,然後這才說道,“你們還有什麼工作沒做完?”
聽到黃上宗的話,邱途一臉正色的說道,“雖然我們已經把反政府聯軍的中層給一網打盡,但是還有數百,乃至一千多的殘兵在東業16城遊蕩。”
“需要我們進一步去抓捕。”
“而且,因爲我前兩天去抓捕「紅髮」,所以也沒來得及審訊這些被抓的中高層。”
“他們的口供記錄並沒有完成。”
說到這裡,邱途想起了「疤臉」身上那劇烈波動的「秩序線」,心中一動,隨手挖了個坑,
“雖然他們搞亂東業州的目的,咱們都知道:是爲了反擊您的滲透計劃。”
“但是.誰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有其他的什麼陰謀。”
“我覺得,咱們還是要謹慎一些。”
聽到邱途的話,黃上宗臉上露出了一絲煩躁。他開口說道,“那你大約還需要多久?”
見到黃上宗確實有點着急,邱途就更加的穩坐釣魚臺了。
他笑着說道,“議長,這個說不準.”
“您知道的,審訊這東西,誰也不知道多久能出結果。可能一個小時,也可能一個月。”
“而且我剛剛出去抓了四天犯人,也需要先休息一下。”
聽到邱途的話,黃上宗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跳。
雖然他政治能力相對一般,但是基本的政治素養還是有的。
邱途這話明顯就不是認真的回答,而是在待價而沽,擺明了車馬要好處。
自己給了他足夠的好處,他就會加快進度,甚至直接把犯人移交給自己。
如果自己不給出足夠好處,他就會故意拖延時間,拖到自己這邊等不及,或者拖到饒老的慶賀時間過去。
‘這小子!果然不是個好東西!陰險狡詐的狠!’
雖然在心中狠狠的痛罵了邱途幾句,但黃上宗現在也沒其他辦法。
權力只向權力的來源負責。
能決定副議長人選的只有庇護所。他作爲議長,就算同樣是庇護所的高層,也沒有決定權。
如果邱途現在不是副議長,要升副議長,他還能拿捏拿捏,畢竟這個時候,作爲東業州議長的他,意見還是很重要的。
但是現在邱途已經是副議長了,他的影響力就大大不如了。
所以,在邱途一切都按照規章制度辦事的時候,他還真拿邱途沒什麼辦法。
這麼想着,黃上宗深深的看了邱途一眼,然後開口說道,“那邱議長覺得州里要給你什麼樣的支持,才能加快一下你們這個行動的速度?”
聽到邱途的話,邱途一臉的無辜。他看向黃上宗,說道,“議長,你竟然讓我提要求?”
“我這個人一向很本分的,領導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從來不敢提條件。”
“噗嗤。”這次,黃上宗沒說話,柳雄元先笑了。
笑過後,他起身對黃上宗說道,“議長,沒其他的事,我先繼續去審犯人了。爭取能讓案子早點結束。”
“你們繼續。”
柳雄元一直在這裡,黃上宗和邱途確實不太好聊條件,所以聞言,黃上宗也沒在意,他直接擺了擺手,不在意的說道,“去吧,去吧,柳議長辛苦了。”
待柳雄元走後,會議室莊嚴的大門緩緩關閉,只留下黃上宗和邱途兩人。
黃上宗看着邱途,然後目光微沉的開口說道,“邱途,現在沒有其他人了。”
“你說說吧,你需要州里怎麼支持你,才能儘快把案子結了。”
聽到黃上宗的話,邱途咳嗽了一聲,然後說道,“議長。這個有時候不是支持不支持的事情。”
“你也知道,我成爲副議長以後,職權範圍就只有「朗月市」。”
“而除了這個平時需要負責的工作之外,「肅清計劃」已經是我僅有的額外任務了。”
“我當然希望把這個任務完成的漂漂亮亮。不留一絲瑕疵。”
“畢竟.我除了這個任務以後,也沒其他的政績可以做了。”
聽到邱途的話,黃上宗目光微沉,心裡大致明白了邱途的想法:邱途的條件是調整職權範圍,增加自己的權柄。
雖然這有點獅子大開口——畢竟對於一個州的副議長來說,每一個職權範圍都是巨大的權力。
但.以邱途現在那隻能在一個城市產生影響的職權來看,他提這樣的要求,倒是也算合理。
這麼想着,黃上宗的臉色明顯也緩和了許多。
他倚在椅子上,然後一臉深沉的說道,“邱議長,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
“不過.有一點,你卻是想錯了。”
“像你這樣年輕有爲的副議長,議會怎麼可能只讓你負責「朗月市」呢?”
“這也太屈才了。”
“正好.我聽你剛纔說,這次「肅清行動」的收尾工作,需要花費很多精力和時間。”
說到這,黃上宗頓了一下,說道,“所以我打算讓幾個部門配合一下你的工作。”
“你覺得,哪個部門配合你的工作,你收尾的速度能快一些呢?”
聽到黃上宗的話,邱途笑了笑。
他按照自己見黃上宗之前就想好的腹稿,說道,“這個其實要看議長的支持力度了。”
“如果議長的支持力度不夠,把監察部交給我,我估計也沒辦法很快收尾;”
“如果議長的支持力度足夠,有個審判庭的幫助,我也能很快結束這次任務。”
聽到邱途的話,黃上宗臉色微微一變,然後一對虎目重重的看向邱途,沉重的氣勢一波波的壓過去。
但是邱途現在可同樣是四階巔峰的災變者。同階無敵的他,面對黃上宗的氣勢還真沒有多少感覺。
所以他很自然的與黃上宗對視着。
見到邱途的狀態,黃上宗這纔想起邱途可是一劍斬殺四階邪神的巔峰強者。實力和自己一樣都是四階巔峰。自己的氣勢根本就沒任何作用。
所以他悻悻的收回身上的氣勢,然後坐在主座靜靜的沉思起來。
邱途的意思很明顯:想要監察部和審判庭。
這兩個部門其實.都不算特別的強勢。
除非有着上面的強力支持,要不然這兩個部門作用都極爲有限。
尤其是在邱途這樣的副議長手裡,能起到的作用就更小了。
但是,別忘了,邱途可是擅長創造奇蹟,而且擅長由小做大的人。
而這兩個部門雖然有點弱勢,但是卻又非常的敏感。
先不說掌握着司法權、審判權的「審判庭」,就說「監察部」。
監察部的職權範圍裡可是有着監察各級官員,然後對官員的調查和任免權的。
這權力可大可小,小的話,對任何人說話都不好使,大的話東漢時期「州刺史」一步步成爲割據軍閥的經驗、教訓可都還歷歷在目呢.
要是讓邱途掌握了地方上的監察權,再慢慢掌握了軍權有自己壓着還好,要是沒自己壓着黃上宗真的擔心邱途會發展成一個不可控的怪物
到時候,自己可就成了第八庇護所的罪人了。
這麼想着,黃上宗也就想要開口拒絕。
結果,就在這時,邱途又說話了,“議長,如果您感覺這兩個部門有點太過於讓您爲難的話。”
“其實.給我一個部門協助,然後把「塢海市」交給我暫時負責也可以。”
邱途睜眼說着瞎話,“「紅髮」是我在「塢海市」抓到的。有「塢海市」的配合,我相信也可以更快的完結這次行動。”
聽到邱途的話,黃上宗眼前微微一亮。
一個部門+塢海市?
這個倒不是不能考慮。
只要不是把「監察部」給邱途,邱途干涉不了人事,黃上宗感覺其實在現在這種時候,都可以接受。
這麼想着,他寬闊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
他看着邱途,臉上也終於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神情,“那既然這樣,我一會回去以後,就發文件,讓邱議長負責審判庭和塢海市相關的工作。”
“邱議長這邊儘快把這次「肅清行動」收尾給收好。不要讓我失望。”
邱途聞言,臉上不由的露出了一個笑容。
如果有前世的心理學家在這裡,就會知道邱途剛剛談判所用的正是著名的心理學效應「讓步效應」。
在談判中,先向對方提出一個大要求後,再退讓一步,換成一個小要求;那麼,這個小要求就很容易被人輕易的接受。
其實邱途一開始盯上的就是「塢海市」的控制權。
監察部門有什麼好的?
確實只要足夠強勢,就可以影響任免,而如果掌握兵權,甚至可以掌控一州。
但是這太過於顯眼,而且前期還很容易引起很多人的注意。
而相比之下,控制一座城市,就美滋滋了。
因爲職務高,權力大,邱途在那個城市完全就是土皇帝。
再配合「塢海區域」的控制權,「塢海市」將和「新界市」「朗月市」一樣,直接完全置於邱途的控制之下。
東業州才16座城市,邱途現在直接控制了三座,接近1/5,已經足夠他做很多事了.
這麼想着,邱途也連忙保證道,“請議長放心,我一定不會讓議長失望。”
黃上宗看來確實很急。
回去沒多久,他與幾位副議長用電話溝通了一下以後,就直接調整了一下邱途的負責範圍。
邱途的職權範圍正式從「朗月市」擴大到了「塢海市」和審判庭,算是真真正正成爲了一個實權副議長。
不過,在更新了自己的職權範圍以後,邱途卻是並沒有着急慶功。
他始終還是對「疤臉」那怪異的「秩序線」耿耿於懷。
所以他打算今晚再繼續對「疤臉」突擊審訊一下,搞清楚「疤臉」到底藏着什麼秘密。
而且,他也對災變區在東業州尋找的“重要東西”感興趣。
什麼東西,能讓災變區集結那麼多兵馬,而且還派三個將軍在東業州搗亂?
當天傍晚,東城市探查署,1號審訊室。
邱途獨坐在上午柳雄元坐的位置,靜靜的看着關瀟在那審訊「疤臉」。
有着邱途的提示,關瀟也有了新的審訊方向,一直在試着挖掘「疤臉」隱藏的秘密。
她冷着臉看着被吊在半空中,傷痕累累的疤臉,質問着,
“說吧,你們這次攪亂東業州目的到底是什麼?”
“還有,災變區到底在東業州尋找什麼東西?”
“那個東西有什麼作用?”
聽到關瀟的話,渾身全是傷痕的疤臉垂着頭,雙目漆黑如墨,然後淌血的嘴發出“嗬嗬嗬”的聲音,“你在說什麼?我爲什麼聽不懂。”
“我能說的都已經說了。你還要我說什麼?”
關瀟明顯沒有那麼容易被糊弄過去。她沾着鹽水,“啪!”的抽了疤臉一鞭子,然後說道,“少裝瘋賣傻!”
“你真當我們不知道你心裡的算盤嘛?”
說着,她用馬鞭頂起疤臉的臉,然後惡狠狠的說道,“你出賣了那些信任你的反政府武裝聯軍!”
“你算計了他們!甚至還想害死他們!”
聽到關瀟的話,疤臉的眼神明顯閃爍了一下,但是緊接着就恢復正常,然後他惡狠狠的朝着關瀟“啐”了一口,“放你媽的狗臭屁!”
“你們沒功勞就要往老子身上潑髒水!一羣舔庇護所屁股的走狗!”
邱途在監察室裡靜靜的看着,他現在之所以有事情都讓下面的人做,除了要培養下面人的能力,爲他繼續分憂之外。
還因爲省時省力。
像現在關瀟在下面審訊,可以讓他很清楚的找到疤臉隱藏的方向。
等會可以更方便、直接的用「秩序空間」詢問。
甚至,如果關瀟像上次一樣把所有情報都審訊了出來,那他甚至可以直接詢問一句“你剛纔說的都是實話嘛?”就結束審訊。
只是,今晚的「疤臉」明顯要比上次,內心要堅定的多。
關瀟使盡了手段,他就是咬緊了牙關,絲毫不鬆口。
甚至逼急了,他還開始咒罵起了關瀟的祖宗十八代,直把關瀟氣的夠嗆。
不過,可惜的是,他的表現越這麼強硬,越是讓邱途相信他藏的秘密無比巨大。
這麼想着,邱途在耐心的觀看了關瀟審訊了一個小時以後,他走到審訊室門前,敲了敲門。
今晚的1號審訊室,只有邱途和關瀟兩人,所以聽到敲門聲,關瀟立刻停下了審訊,然後來到了門口。
打開門,這個嬌豔的女人額頭上滿是汗水,臉上帶着頹唐。
她小聲的對邱途說道,“議長.我讓您失望了。”
邱途聞言,笑着拍了拍她的胳膊,說道,“這有什麼失望的,你已經做的很好了。幫我找到了方向。”
說到這,邱途擺頭示意了一下,“行了,先出去吧,我來審他。”
聽到邱途的話,關瀟“嗯”了一聲,點了點頭,然後邁着她那雙修長的雙腿,走了出去。
等她離開,邱途走進了審訊室。
見到邱途進來,被反綁着雙手,吊在半空中的疤臉猙獰的看着邱途,然後他張開自己滿是鮮血的嘴,惡狠狠的看着邱途,“你們這羣庇護所的走狗!屈打成招!嚴刑逼供!不得好死!”
聽到疤臉的話,邱途都笑了。
他走過去,然後坐到審訊桌前,一邊放下紙筆,一邊說道,“你是反政府武裝,面對你們,我們不需要遵守什麼規則。”
“現在,我來問,你來答。”
“呸!你做夢!”疤臉惡狠狠的看着邱途。
邱途也沒在意,他轉了下筆,然後詢問道,“你這次來東業州的目的是什麼?”
“不要和我說是要攪亂東業州。”
“我問的是你,而不是反政府武裝。”
邱途頓了頓,又再次細緻了一下問題,“如果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有自己的任務吧?”
聽到邱途的話,疤臉剛想再“啐”邱途幾口,反正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活下去,所以也沒什麼怕的。
結果,就在這時,突然,他發現自己的意識有點模糊,思維有點混沌,舌頭也好像開始不受自己的控制,自己說起了話!
“你們都中計了。嗬嗬嗬”
“我這次來東業州,是爲了完成我的神「夜幕」的血祭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