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一白的臉上又顯出了紅色:“不行嗎?不可以嗎?我就是要吃醋,你管得着嗎?”楚一白在這一點兒有些忸捏,他的直接反應就是不講理。
靖安笑了笑:“你是吃醋郡主沒有讓人也給你做一雙鞋子吧?你還吃醋郡主居然會對我的一件小事兒在意上心,是吧?”
楚一白又一次跳了起來:“是啊,是啊,怎麼樣?我就是這樣小心眼,我就是小心眼,你認清我的爲人了嗎?”然後他站定盯着靖安道:“你高興嗎?是不是還在後悔交了我這樣一個重色輕友的朋友。”
靖安嘆了一口氣:“你這九道彎兒的腸子能不能不用在我的身上?我是很高興郡主送了我一雙鞋子,而同時我也很沉重,卻是因爲你。”
靖安已經打定了主意同楚一白挑明,楚一白的這些小別扭他當然不會放在心上:楚一白不似他,楚一白是真得沒有嘗過男女之情,他有些小別扭也情有可原:靖安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得上動過男女之情,但他至少有過王妃,而且二人相處的還不錯,最重要的是靖安經歷過一次生離死別,對於這樣的事情,他要較楚一白成熟幾分。
楚一白被靖安的一句話給說得沒有一點兒脾氣,全身無辦的坐倒在椅子上,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沉重的道:“我剛剛看到你那個神情,心便沉了下去,我只是一時間不知道怎麼面對你好。”這是道歉,對剛剛的無理取鬧向靖安道歉。
靖安輕輕搖頭,朋友之間不用說這些。不過,他沒有說話,廳上一片寂靜。
王府的下人們早在楚一白跳來跳去時,就被王府總管帶了出去:怎麼說楚一白也是天下衆生的偶像,總管認爲自己有必要替楚一白維護他的形像一個像猴子似的楚先生太打擊世人了。
過了好一陣子。楚一白再次開口道:“我本來認爲只有我會不在意郡主再嫁的身份。我是真心實意想讓郡主開心,其它的我什麼也不在意。”
靖安嘆了一口氣:“是啊,我原本就沒有想過郡主地身份,我只是一直不敢深想,她在名義上可是我地妹妹啊,這有違人倫。”
說到這裡靖安忽然擡頭看向楚一白,指着他:“啊,你,你”
楚一白非常乾脆地承認:“是地。就在我明白了自己地心意後。我便不再稱郡主爲妹妹了。她只是郡主。我只是楚一白。”
楚一白靜下心來也就明白。想保住靖安這位朋友。那麼他就要同靖安把事情說明白才行。楚一白既然想同靖安講清楚。那麼就更沒有隱瞞什麼地必要了。坦坦蕩蕩纔是真朋友。
靖安嘆了一口氣:“你不承認又如何。可是天下人都知道我們同郡主是兄妹。”
楚一白不在乎地一擺手:“那又怎麼樣?我不在乎。”他們楚家父子從來就不是迂腐之人。
靖安靜靜地道:“我知道你不在乎。我也不在乎。可是。我怕。郡主她在乎。”
楚一白地臉色一變。然後廳上又一次靜了下來:紅衣是一個非常遵循禮儀地人。讓她接受兄妹成親她能接受得了嗎?
過了一盞茶地時間,楚一白再次開口:“這個事情日後再說,總有法子可想。你與我。要怎麼辦?”
靖安輕輕答道:“這應該不是你和我的問題,而是郡主會不會接受我們的心意,會接受哪人心意的問題。她,怕是已經傷到不敢再接受男人的心意了吧?”
廳上再一次靜了下來:是啊,他們就算都動了心又如何,如果郡主不接受,那他們討論什麼不也是白費心思?
這次打破靜默的人是靖安,他看向楚一白道:“我知道你剛剛想說什麼,我是一個郡王。太后與皇上不會同意我同郡主的婚事兒。我們兩個人成親於天家的體面有礙。而且我這種郡王也不是可以掛冠而去的,所以我也不能給郡主一種遠離朝廷是非地生活。你是不是想說這些楚一白嘆了一口氣:“我是想說這些。但是還有一些話你沒有說出來。我是一個浪子,名聲在外。郡主能信得過我嗎?而且以我們楚家參與的朝政,想全身而退是多少的難?而郡主同我如果假戲真作了,那皇上更不會同意放我們遠走高飛了。皇上他,極聰明的,他已經猜到了神火油是郡主所發現的吧?我只是想說,你和我,似乎都不是郡主的良配呢。”
楚一白沒有提到楚府地那些姬妾:那些女人對於楚一白來說什麼也不是,如果紅衣同意接納他的心意,不要說只是有個遠房的表妹了,就是公主他也毫不考慮的趕出府去大不了另開別院養起她們來就是了,但是他一生必不會踏足那個別院。
靖安沒有答話,他只是長嘆了一聲。楚一白也沒有再說話,一樣也陷入了沉思。原來二人不過是有些心動,現在他們挑明瞭講的時候,他們都發現,郡主對於他們來說是極特別極重要的人。
靖安過了一會兒又道:“你既然知道我們也許不是良配,那麼,你現在能放棄嗎?能放開、放下嗎?”
楚一白沒有答靖安的話,他反問道:“你呢?”
兩個人相視苦笑:他們誰也放不開放不下了。兩個人都是那種不輕易動心,一動心便不會再改變的人。
楚一白又沉思了一會兒後便振作了起來:“算了,不要再想了。首先是郡主對我們都沒有其它的意思,她對我們二人只有對兄長地情誼。我想,不如讓郡主來決定吧,郡主接受了誰地心意,誰就努力給郡主快樂幸福的生活吧,她,此前實在是太苦了些。”
靖安聽到這句話贊同地點了點頭:“好,就這麼說定了,這個法子不錯,不會傷了你我的兄弟之情。”
楚一白點頭:“是啊,我也不想失去你這麼一位朋友。”
靖安看着楚一白道:“郡主一直想要地就是平平常常的生活,我想,如果郡主真能接納我們哪一個人的心意,另外一個人就挺身入朝接下所有的事情,讓另一個人陪郡主去過郡主想要的日子如何?”
楚一白撫掌:“好的,就這麼說定了。這樣,不論是在朝堂之上的人,還是在郡主身邊的人,都是因爲自己對郡主的心意而努力,這主意甚妙。我最後就算是輸了,要挺身入朝爲官,我也會心甘情願只要能讓郡主去過她想過的日子,我如何其實並不重要。”
靖安點頭:“我也一樣,無論是做個平民去逍遙,還是入朝同人周旋到底,只要是爲了郡主,我都無怨言、無悔意。”
楚一白伸出了手掌,靖安與他擊掌爲誓,二人相視一笑:他們還是朋友,以前、現在,還有將來,他們永遠都是朋友、是兄弟。這就是所謂的君子之爭了,並不一定要成爲敵人爭個你死我活纔可以。
紅衣並不知道楚一白與靖安達成了什麼協議,她正同花嬤嬤商量明兒讓蕭雲飛帶英兒過來玩一天兒,晚上再讓他回郡主府好了。
花嬤嬤便出去打發人到郡主府給蕭雲飛送信兒,讓他明日帶英兒過來。楚府的姨娘們現在乖得如同小貓兒一樣,紅衣這一日倒是過得順風順水。
紅衣無事睡不着,便又取出來了那張方子仔細看起來,她要儘快找到配方纔可以,聽楚一白說,現在的情勢很是緊急。大將軍已經連着兩日沒有進宮看姐姐,想來事情迫在眉捷了。紅衣爲了父親與那些士兵的性命着想,她一定要找出火藥的配方來纔可以。
靖安與楚一白解決了心事兒便各自去睡了,次日一早,楚一白照常同紅衣一起出現在楚府人們的面前,而靖安這個時候已經在去道觀的路上了。
到了道觀靖安下馬後,同長隨如同進香的香客們一樣進了觀中,先是稍稍遊玩了一下,然後才轉到觀後去尋那煉丹的道士。
靖安到丹房時,與靖安他們約好的道長卻沒有在丹房內,倒是有一個跛腳的道士在看護着丹爐。
道士看到靖安他們進來,起身行禮:“施主,這裡是丹房,還請前面進香或是遊玩。”
靖安一笑:“我與青松子有約,青松子道長呢?”
跛腳道士連忙雙行一禮:“見過王爺,青松子道長已經說過王爺會來。青松子道長有事兒外出,不時就回,還請王爺上座。”
靖安坐下後左右無事便同跛腳道士攀談起來,不想這道士所知甚廣,居然讓靖安興起了相見恨晚之意。靖安心下驚疑一介道士居然可比一代大儒,便又轉口問了他幾句煉丹的事情,瞧他是不是真得是丹房的道士。不想道士對煉丹非常熟悉,而且對煉丹另有一套見解,對於時下道士們所練的金丹卻很不以爲然。
靖安笑了:“道長所言有趣,不過我認爲不論是金丹還是丹藥,都不可延年易壽吧?道長所言的丹藥,我也有些懷疑,哪有什麼丹藥可奪天之造化呢?”
下午六點更新的一章,要到晚上八點左右更新,因爲今日家中有事兒,親們,對不起。但小女人一定會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