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嘉給陸雪和自己分別倒了紅酒。都準備好後,艾嘉端着酒杯,她輕輕拂動額前的碎髮,看着衆人,一臉柔情,微笑的說,
“其實今天也沒什麼事,就是大家好久沒在一起了,所以把大家叫來聚聚。也不知道爲什麼,這幾天晚上總是能夢到我們上學時候。那時候真好,整天無憂無慮的。可畢業後,大家好像都忙上了。雖然還在同一個城市,但一年也難得見上幾次。有時候我就想,咱們要是永遠不畢業,那該多好呢……”
艾嘉的聲音很溫柔,但她的話卻有些傷感。聽的我心裡也有些感觸。
林宥馬上接話說,“我不忙!你們隨時可以叫我……”
“臉皮真厚!”
陸雪嘟囔一句。
大家都笑了,共同碰杯,喝了一口。
艾嘉手藝不錯,我們吃的都挺開心。吃了一會兒,鄒占強忽然說道,“不對啊,艾嘉。你沒給陳嵐打電話嗎?我才發現,她怎麼沒來?”
艾嘉看了我一眼,接着對鄒占強說,“電話打了!嵐嵐開始說來,後來又來電話說公司有事,她要加班。讓咱們先吃,她改天請大家……”
鄒占強“哦”了一聲,他也沒太當回事。
幾口酒下肚,大家的話也漸漸多了起來。我一直想問問鄒占強,他公司的事情,今天機會正好。就開口問他說,
“占強,你現在公司怎麼樣?到底被哪兒收購了?”
鄒占強端着酒杯,他衝我比劃一下,說道,“卓越,咱們兄弟好不容易聚了一次。今天咱們不聊工作,只談感情……”
鄒占強依舊在迴避着。我其實是好心,希望他能快些從失敗的陰霾中走出來。這也是艾嘉今天找我們來的目的。可鄒占強一這麼說,我也沒辦法再問。
喝了一口酒。鄒占強酒杯一放,看着我說,“卓越,說說你和你們那個安總怎麼回事吧?”
一提安然,陸雪馬上來了興致。她瞪着大眼睛盯着我,想聽聽我怎麼說。
我有些尷尬,忙低頭吃了口菜。故意含糊不清的說,“什麼怎麼回事?就是同事而已……”
鄒占強冷笑一下,他一臉懷疑的看着我問,“同事?你少和我開玩笑吧。那天我喝多了,那麼晚安總都陪你去看我。你告訴我她是你同事?騙鬼呢吧……”
鄒占強不依不饒。其實我也想告訴他們,我正在追求安然。可不知道爲什麼,我沒說。我強詞奪理的反駁鄒占強說,
“帶她看你去怎麼了?你和陸雪也不熟,我這不也帶她來了嗎?這不都是一樣,都是同事嗎?”
我特意把陸雪擡出來,當我的擋箭牌。陸雪一見我提她,她馬上衝鄒占強笑了下。林宥插話說,“占強,這還用問嗎?我一句話就和你說的明明白白。很明顯,卓越看上人家了。但人家安總沒看上他……”
林宥說完,他自己先哈哈大笑。我也不知道這有什麼好笑的,可能是打擊我,能讓這孫子找到快感。其實我倒是喜歡林宥這樣,我們之間的感情,就是在這種互相打擊,互相挖苦中愈發堅韌。
一直在旁邊默默聽着的艾嘉,忽然擡起了頭。她看着我,她用她特有的溫柔聲音說,“卓越,你真的和安總沒什麼嗎?”
艾嘉並不是八卦的人。我們平時在一起聊天的時候,她一般都是默默的聽着,很少插話。我沒想到今天她也會問我。
我心裡猶豫,但還是點了點頭。
見我點頭,艾嘉又追問,“卓越,那你還愛陳嵐嗎?”
我一愣!沒想到艾嘉會問的這麼直白。這是一個僞命題,愛又能怎樣?不愛又能怎樣?她已經離開我,投入了別人的懷抱。我的愛與不愛,已經一點也不重要了。
我苦笑了下,回答艾嘉說,“嘉嘉,咱們能不提她了嗎?過去的事就過去了……”
我說的是實話。我現在最想的不是陳嵐,而是安然。我要追求她,要重新開始一段感情。我不能總活在陳嵐的陰影中。
我本想把話題岔開。但艾嘉卻放下筷子,她看着我,認真的說,“既然這樣,那我就和你說一件事吧!其實我前幾天就想和你說了……”
艾嘉的話,勾起了大家的好奇心。我們幾人都看着她。艾嘉緩緩說道,“嵐嵐一直沒和周天成在一起,她是騙你的……”
普普通通的一句話,卻好像有着巨大的魔力一般。時間似乎在話語中,變得凝固。
我傻傻的看着艾嘉。而胸口似乎被一塊巨石壓迫着,讓我喘不過氣來。我端着酒杯的手,也停在了半空。我目光呆滯,腦子裡一片空白。
不可能!這是我的第一個念頭!
幾個月前,周天成的老婆大鬧奧藍的會議室。當時指着陳嵐的鼻子罵她是狐狸精,破壞別人家庭。陳嵐也曾親口告訴我,周天成在那之後離婚了。他們怎麼可能沒在一起呢?
我不信!艾嘉在騙我!
林宥最先打破沉默,他馬上問說,
“艾嘉,你可別亂說啊。這小子剛從陳嵐的陰影裡走出來沒多久,他現在受不了刺激。你可別騙他……”
鄒占強也好奇的問,“嘉嘉,我怎麼從來沒聽你說過呢?是陳嵐告訴你的?”
我們幾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在了艾嘉的身上。就連最貪吃的陸雪,也放下了筷子,好奇的看着艾嘉。艾嘉喝了口紅酒,她微微搖搖頭,“不是嵐嵐說的,是我看到的……”
我心裡又是一陣壓抑!
鄒占強馬上追問,“嘉嘉,你快說吧,都急死我們了……”
其實我也想知道。但我不好意思催促艾嘉。
見鄒占強追問,艾嘉開始緩緩的,把當天的情形講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