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職並非是我一時衝動。這個念頭已經在我心中盤旋好久了。我看着安然,問她說,“安然,你覺得我們兩個現在這樣,適合在一個公司嗎?”
安然奇怪的看着我,反問,“爲什麼不適合?”
我抽了口煙,看着安然,認真的說道,“我不知道你,但我瞭解我自己。我總是把工作和我們個人的感情混在一起。我覺得這麼下去,對你,對奧藍,對我,都不是一件好事……”
我的話似乎讓安然有些不悅。她把辭職信放到一邊,看着我說,“那你爲什麼就不能把工作和個人的情感分開呢?”
“你能嗎?”
我反問她。
安然沒有絲毫的猶豫,她立刻點了點頭。
但我卻笑着搖頭,嘲笑她說,“那剛纔我們兩個所說的,所做的,難道也是工作?”
話一出口。安然立刻嬌羞的白了我一眼。嘟囔了四個字,“強詞奪理!”
其實這一次,我真的想辭職。我也希望我能每天都看見安然,但發生了這麼多事之後。我越來越覺得,我們兩個在一個公司,對彼此都是個負擔。
安然把辭職信放到一邊,她柔聲說道,“好了,今天我們不談這個話題,以後再說。你還是說說,青姿那一千萬的廣告,你想怎麼做?”
安然話一出口,我立刻看了下時間。已經快下班了,我馬上說道,“看來只能今晚工作了。不過,我需要你幫我找個幫手。陸雪和汪濤誰都可以……”
安然立刻點了點頭,她又反問我,“一個人就夠嗎?”
“嗯,夠了!”
安然忽然笑了,她歪着頭,一雙秀目滿含柔情。她輕聲的問我說,“那你說我可以嗎?”
“你?你確定嗎?很累的!”
安然的話讓我有些驚訝。但她自信一笑,撇嘴說,“累我不怕!我倒想給卓大策劃當回助理,卓大策劃工作的時候,不會罵人吧?”
她一說完,我們兩人都笑了。
眼看快要下班了。安然開始收拾她的東西,她一邊收拾着,一邊問我說,“卓越,你還記得嗎?我在北京時,你答應過我一件事的……”
我有些疑惑的看着安然。一時間還真沒想起來答應過她什麼。安然撇了下嘴,不滿的翻了我一眼,冷哼着說,“要不說男人是最不可靠的動物呢,答應過的事,轉頭就忘。你不是說,等我回來後,你要親自下廚,請我吃一頓大餐嗎?”
我猛然想了起來。我的確是答應過她,不過最近弄的心力交瘁,早把這件事忘的一乾二淨了。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衝安然笑了下,直接說道,“今晚還有工作,先隨便吃一口算了。改天,我一定給你做一頓好的!”
能爲安然下廚,本身就是一件特別讓我開心的事。可是青姿只給了我三天時間,今晚必須得工作。
誰知安然卻連連搖頭,“不行!就今晚,工作大餐兩不誤……”
安然雖然是奧藍的總裁,別人眼中的女強人。但歸根到底,她還是個普通的女人。是女人,就有自己的小任性。
我笑了,點頭說,“好吧!那一會兒買菜,去我家做吧……”
安然已經收拾好了,她站了起來,再次搖頭說,“不,我今晚不想去你家!”
“那去哪兒?”
安然今天似乎也很高興,和我說話時,始終帶着撒嬌的口氣。
她轉頭看了我一眼,歪着頭,微笑的說,“去半月山的別墅!”
“啊?”
我苦笑的看着安然。半月山太遠了,開車也要兩個多小時。再加上買菜,做飯,估計吃完都得十點多了。接着再工作,弄不好今天晚上就要通宵。不過看着安然期待的目光,我還是點頭答應了。
我和安然一起出門,到了停車場。安然剛把車門打開,就聽身後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安總,你也剛走啊?”
我和安然回頭,就見韓冬拎着手包,拿着車鑰匙,正朝自己的車走去。安然衝韓冬笑着點了點頭,兩人閒說了兩句。
而我在一旁看着韓冬,不知爲什麼,腦海中又浮現出他讓我去電視臺審覈的那一幕。
上車後,我坐在副駕,安然開車。我們兩個先去了菜市場,大包小包買了不少。一切都弄利索後,再次出發,直奔半月山。
在去的路上,我又想起了韓冬。於是我問安然說,“安然,你想過沒有?到底是誰指使的王洛呢?”
安然微微嘆了口氣。她慢慢的搖頭,“我也一直在想,可怎麼也想不出這人是誰。按說我才從國外回來沒多久,不應該得罪誰的。還有這些年,奧藍也是本分經營,誰會對奧藍有這麼大的仇呢?”
安然說着,轉頭看了我一眼,問道,“你呢?想過沒有?”
其實我心裡一直懷疑一個人,但沒有證據,我又不敢確定。我試探着安然說,“安然,以前界宇沒少搶我們的單子吧?”
安然一下聽明白了我的意思。她笑着搖頭,“你是指東方吧?不可能!東方他不過是個紙醉金迷的公子哥而已。這種事,他是不會做的……”
安然對遲東方倒是很信任。我苦笑了下,心裡竟微微泛起了醋意。但我還是追問她,“那他爲什麼一直和奧藍搶生意?”
安然微微一笑,回頭看着我。她輕聲說道,“他啊,就是想向我證明他不是個紈絝子弟。其實你不知道,他後來曾經找過我,要把他們的幾個大單轉給我們,但我沒同意。奧藍雖然處在困境,但我也不至於靠別人的接濟活着。算了,不說他了。你還有其他的懷疑對象嗎?”
我慢慢的搖了搖頭。安然雖然這麼說,但在我心裡,還是覺得遲東方的嫌疑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