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源一說完,喬巧就瞟了我一眼,依舊是面無表情的說道,“卓越,這麼好的機會可挺難得!去潘總那裡,總比你守着一個小小的工作室要強許多……”
喬巧的口氣雖然冰冷。但我能感覺到,她這番話還是出於關心,才和我說的。
我沉默了一下,搖頭笑說,“我還是得感謝潘總的賞識。但我這人散漫慣了,守着個小工作室能勉強度日,我就已經很滿足了。至於其他的,我沒想過,也不打算想……”
我話一說完,潘源還沒說什麼。喬巧卻馬上接了一句,“胸無大志!”
喬巧說這四個字的口氣,已經不是能用冰冷來形容了。她完全就是一副蔑視的態度。
我呵呵一笑,毫不在意的說道,“是啊,我的確是個胸無大志的人。但這也比成爲工作的奴隸要好些吧?”
潘源估計是怕我倆再吵起來。就急忙打斷我倆,他看着我說,“卓總,你也彆着急拒絕我。如果哪天一想通了,想換個活法。我那裡倒是你一個不錯的去處……”
我沒說話,對於潘源的提議我絲毫不感興趣。
喬巧看了下表,她起身說道,“好了,到時間了。我要去山裡看個項目。以後有機會再聊吧……”
潘源也跟着站了起來。我送兩人出了門。
剛到門口,還沒等揮手告別。潘源忽然似笑非笑的說,“卓總,我怎麼總有一種感覺。我們有一天會在一起共事呢?”
我笑了下,淡淡的敷衍了一句,“但願吧!”
喬巧倒是一句話也沒和我說。她看了我一眼,便轉身上了車。
轉身進門,汪濤站在自己的工位上,看了我一眼,問說,“卓越,剛剛那女的誰啊?她說話的口氣倒是很大的……”
汪濤一向冷靜,連他都對喬巧剛剛的那番話不滿。由此可見,喬巧剛剛的話有多氣人吧。
我笑了下,告訴他說,“林宥的表姐,北京一家投資公司的CEO……”
“怪不得!”
汪濤嘟囔了一句後,便坐下來繼續工作。
今年的天氣似乎有些反常,上午還是晴空萬里,下午忽然就陰雲密佈。我本來正在電腦上查閱文件,外面忽然傳來一聲驚雷,嚇了我一跳。
我走到窗前,看着漫天的烏雲,感覺恐怕要來一場大雨。正看着,忽然手機裡進來條信息。拿起一看,竟是一條黃色預警的通知。說今天傍晚到明天,將有大到暴雨,提醒有關部門做好防澇工作。同時也提示市民注意雷雨安全。
雖然剛三點多,但我一看這信息後,立刻到了外面的辦公區。一到外面,就見汪濤幾人也都好奇的看着窗外。這種黑雲滾滾的天氣,這還是今天的第一遭。
幾人一見我出來,剛想回到座位繼續辦公,我馬上說道,“各位,今天咱們提前休息。大家都抓緊回家吧,不然一會兒暴雨來了,打車都打不到……”
我一說完,衆人立刻開始收拾了起來。不到兩分鐘的時間,整個工作室裡就剩下我一人。
我把門窗關好後,又給安然發了信息,告訴她早點回家,今天天氣太過惡劣。安然倒是很快回復了我,同時也囑咐了我幾句。
這大半個晚上,天空都是雷電交加,大雨傾盆。等我看完文件,才感覺肚子有些餓。一看時間,竟然已經快十點了。
煮了碗麪,我一邊吃着,一邊無聊的翻着手機新聞。正看着,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一看號碼,是一個陌生的北京號碼。我以爲又是推銷保險之類的,本不想接,但電話卻固執的響個不停。
我只好接了起來。一接通,就聽對面傳來一個女人焦急的聲音,“您好,卓先生。我是喬總的助理,關朵。您還記得我吧?”
我太記得她了,和她打交道也不是一次兩次。一聽她焦急的口吻,我急忙問道,“當然記得,怎麼這麼晚打電話,有事嗎?”
就聽關朵依舊是焦急的說着,“是這樣的,卓先生。我們喬總下午去郊區的一個果蔬加養殖的互聯網基地。可到現在她還沒回來,我給她打了電話。但她電話卻是關機。給那個基地的負責人打了電話,他說喬總已經走了好久了。可我根本聯繫不上喬總,我有些擔心。本想給喬總的表弟打電話,可我們來時,喬總表弟就告訴我,如果有什麼生活上的事情,讓我直接聯繫你……”
這小丫頭雖然着急,但說話依舊是有條不紊。
不過她的一番話也嚇了我一跳,這外面雷電交加,喬巧卻忽然失聯了。這不能不讓人擔心。我一邊看着外面的鬼天氣,一邊略帶不滿的問她說,“關朵,你怎麼沒和喬總一起去?還有司機呢?”
我話一出口,關朵的聲音都開始顫抖,她解釋說,“是喬總沒讓我去。她讓我和司機傍晚去接個客人,她自己開車去的……”
我一下也有些慌神了。這深更半夜,電閃雷鳴。並且喬巧已經從那個果蔬基地出來好久了,卻依舊沒到家。她會不會出什麼事?
我急忙又問道,“那個果蔬基地在哪兒?從我們這裡出發,大約是多久的路程?”
關朵畢竟不是本地人。她只知道基地的名稱,和大致的位置。她把名字告訴我後,我心裡更是緊張。這地方我知道,已經不屬於郊區的範疇了。這地方就是鄉下,並且只有一條年久失修的省路通這裡。從我們這裡開車到那個果蔬基地,最低也要四五個小時。
而按照關朵說的,喬巧早已經從基地出發了六七個小時了。一想到這點,我心裡又是咯噔一下。
我想了下,立刻又和關朵說,“關朵,你電話要二十四小時開機!你先不要擔心,我去想辦法……”
關朵一聽我這麼說,她立刻帶着哭腔說道,“卓先生,那就麻煩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