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安然已經告訴我,她說這件事是她叔叔幫忙辦的。可商品再次上架,卻沒人通知安然。這的確有些不太正常。
安然剛要說話,高樂嘿嘿一笑,擺出一副爲難的樣子說,“安總,你也知道我老高這個人。一向是膽小如鼠,沒有集團的通知,借我幾個膽子,我也不敢把它重新上架啊……”
高樂很狡猾。他三句兩句,便把自己摘的乾乾淨淨。
安然看了高樂一眼,再次問道,“高總,那你告訴我,是集團誰通知你的?什麼時間?以什麼形式通知的?”
安然連續問了幾個問題。雖然她的口氣和剛剛,並沒有什麼區別。但很顯然,安然已經接近憤怒了。
高樂察言觀色的本領非同一般。安然的問題一出口,他便已經察覺到安然的情緒不對了。他立刻低聲說道,“安總,通知是在三天前接到的。是電話通知我的。我那裡都有電話記錄。通知我的人,是集團的江總……”
高樂一說完,安然的臉色立刻變了。就見她臉色漲紅,怒視着高樂。似乎這件事就是高樂私自做主的。
安然雖然從來沒和我提過這個江總。但看着她憤怒的樣子,我已經猜到了。這人一定是安宏圖的現任妻子。原因很簡單,如果是別人下的通知,肯定會提前和安然打招呼的。再有,能讓安然這麼憤怒的人,好像除了安宏圖的現任妻子,再沒有別人了。
見安然不說話,高樂在一旁小心翼翼的看着安然,輕聲說道,“安總,要不您和江總聯繫一下。我們重新把昌興的商品下架,你看可以嗎?”
看着這個個子不高,身材圓滾的高樂。我發現他不但狡猾,並且還壞。他作爲宏圖集團的老員工,怎麼可能不知道安然和那個江總之間的矛盾。但他卻特意說讓安然給江總打電話。很明顯,他知道安然不會打。同時也是告訴安然,沒有江總的話,這些商品是不會下架的。
看了一眼高樂,他依舊是一副謹小慎微的樣子。正小心翼翼的看着安然。
而安然卻有些騎虎難下了。她不可能給江總打這個電話,但她又有些不甘心。剛剛決定沒多久的事情,就被人在沒有通知她的情況下,直接更改了。
看着安然,我微微笑了下。直接說道,“安然,咱們還是買菜去吧。有些事情不能操之過急,別說這些商品,就是有些人,說不定不久以後,也會直接下架呢……”
我這話就是針對高樂說的。很明顯,在他的眼裡。江總纔是他該服從的人。他雖然表面上對安然似乎畢恭畢敬,但骨子裡,根本就沒把安然當回事。我旁敲側擊的提醒了他幾句。至於他到底怎麼想,又會怎麼做,那就是他的事情了。
安然看了一眼高樂,她也沒說話。轉身走了。
可讓我們兩人鬱悶的是,高樂根本沒回自己的辦公室。就在後面跟着我們兩人。不停的介紹着超市的各種商品。他的這番話,弄的安然心煩意亂。急急忙忙的買了菜,本想付賬,但高樂說什麼也不同意。我們兩人只好直接走了。
到了車上,安然依舊是眉頭緊鎖,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我一邊開着車,一邊假裝隨意的說道,“安然,這件事你沒必要放在心上的。這樣也好,至少集團不用和昌興鬧到法庭了……”
本來安然一直看着窗外。聽我這麼一說,她忽然轉頭看着我,直接問說,“卓越,你說他們是怎麼找到江月的?”
我微微楞了下,才反應過來,看來江月就是安宏圖現任妻子的名字。我又隨口問了一句,“安然,你指的是誰找到的江月?”
安然略帶不滿的看了我一眼,嗔怪的說,“能有誰?當然是昌興的吳若雨和鄒占強了。他們不找到江月,江月怎麼可能安排高樂,把商品重新上架了呢?”
安然的一句話一下提醒了我。其實我本來沒把這件事當回事,所以也並沒往深處想。安然這一說,我也開始琢磨了。
昌興是通過什麼渠道找到的江月呢?按說昌興和江月並沒什麼關係。如果有關係的話,他們入駐嘉安商場的時候,也不會找我來幫忙。他們自己去找江月,那不是更簡單了嗎?
見我沉思着,安然就自言自語的說道,“沒想到鄒占強還挺有能量的,居然能找到江月……”
我能感覺到安然心裡的不服。本來這件事我也並沒當回事,但這件事居然把這個江月都牽扯進來,我就有些好奇了。想知道鄒占強是怎麼做到的。
一路上,我和安然聊着這件事。但也沒得出什麼結論。
鄒占強和艾嘉分手後,他淨身出戶。什麼也沒帶走。而艾嘉,還住在原來的小區裡。到了小區,我把車停好。和安然上樓。
敲了幾下門,艾嘉才緩慢的把門推開。看到艾嘉的那一瞬,我心裡咯噔一下。不過十多天的時間沒見,艾嘉整整瘦了一大圈兒。從前白皙的臉色,如今竟然也顯得有些枯黃。整個人完全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
看着我們兩,艾嘉勉強擠出一絲微笑,聲音虛弱的說,“你們來啦?進來吧……”
和安然進門。把買的東西放到廚房時,安然看了看餐桌上的殘羹剩菜,立刻轉頭,驚訝的問艾嘉,“嘉嘉,這不是我昨天中午買的嗎?你從昨天中午到現在,是不是再沒吃飯?”
艾嘉悽楚一笑,她搖了搖頭,有氣無力的說道,“我不餓。要是餓了,我自己能做飯的。你們不用擔心我,沒事的……”
艾嘉的話,說的我心裡隱隱作痛。在鄒占強面前,她曾經表現的那麼的堅強,連一滴眼淚都不曾掉過。可當她卸下僞裝後,心裡的傷口,就全都展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