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睡夢中,我聽到武舞那句我要離開你的時候,不知道爲啥,我心裡難受的厲害,扯着她不停的問你要去哪,爲什麼麼要離開我,扯着扯着,我倆就從蹦極塔那裡下落,下落的過程中,我彷彿沒有失重感,而是依舊不停的問她,你爲什麼要離開我?
我不知道這樣呼喊了多少句,眼睛突然一亮。
身上傳來劇烈的疼痛,我瞬間轉換了場景,眼前是一間病房,我躺在病牀上,身上的疼痛,疼得我有些齜牙咧嘴起來……我還沒注意看周圍的環境呢,就聽到一陣熟悉的聲音傳到我耳朵裡:怎麼了,誰要離開你,做噩夢了?
是表姐。
我這個時候才注意到,不僅是表姐,武舞小少婦也在。
而我因爲做了那個夢的關係,滿頭大汗,武舞拿了個溫熱的溼毛巾,給我擦了擦。
看到武舞小少婦就在眼前,我才發現原來之前的那是個夢,並不是真實的,小少婦就在旁邊呢,哪裡會離開我?
不過,表姐的問題我是不好意思回答的,我總不能說我做了個夢,要結婚了,武舞小少婦突然來把我從婚禮現場帶走,說出來太狗血了!
我就笑了笑,說就是做了個夢,沒什麼。
接着,我就看到我的病牀周圍有呼吸機啊其他的監護儀之類的各種儀器,再看了一下病房周圍的情況,我就知道自己在一間獨立的icu病房,一般情況下,icu病房是不準家屬進入的,不過表姐她們關係硬,可能不放心我,所以都進來看着我。
接着,表姐就給我說了一下我的傷勢,身上一共捱了十多刀,其中有四刀的傷口很深,不過,最傷的還是大腿上的那四刀,其中有一刀還戳破了大動脈,流了不少血,嚴重失血,說要是再來醫院來遲一些,說不定就救不活了。
至於我拔掉的指甲,表姐說醫生說了,甲牀還在,還會生出來的,只不過新生的指甲生長緩慢,要想完全長出來,至少需要三個月左右的時間,這三個月內,我要注意指甲上的衛生。
我知道,自己有罪受了!
沒有指甲,隨便碰到肯定都疼得要命!
還有,現在的我由於背部,胸口位置,肚子上,還有手臂,大腿上都有傷害,所以躺在病牀上的我無時無刻不感受到身體上傳來的痛楚,不能亂動,只要動了下,碰到了傷口就疼得我直吸涼氣。
現在我醒了,麻藥過去之後,更是疼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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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舞幫我擦汗的時候,可能是感受到了我疼得厲害吧,就去喊了醫生,問能不能給我點止疼的藥或者打一點止疼針,後面是一個護士進來幫忙給我吃了止疼藥,慢慢的等藥效來了後,我身子才稍微舒服了一點。
我醒來的時候是早上的九點左右,表姐是十一點左右離開的,離開之後,照顧我的便是武舞。
武舞坐在病牀旁邊,問我想吃點啥,她給我去買,我告訴她肚子不餓,想抽根菸壓壓驚,武舞說醫生說了,不準抽菸,說着還瞪了我一眼。
我苦笑,給她說我煙癮不大,不過這個時候就想抽一根。
武舞看了看我,說等着,然後她就離開了。
不一會她回來了,給我買了煙,是七塊錢一包的紅河,我好像給她說過喜歡這種煙,夠勁,沒想到她都記得呢,我心裡有些感動,她給我點菸的時候,我讓她把過濾嘴掐掉,她也照做了。
她放在自己嘴裡點燃後,幫我塞進嘴裡,我狠狠吸了一口,感受着煙霧從肺部流過的感覺,忍不住說了聲爽!
我吸了幾口煙後,發現武舞看着我的眼睛紅紅的。
看到她這樣子,我挺蛋疼的,我見不得女人哭,就趕緊說:咋的了這是,我這不是活得好好的麼?
武舞紅着眼睛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說:在山頂上的時候你還逞能要拍照,昨天把你送來的時候,醫生說要遲來幾分鐘,你就救不活了!
我嘿嘿了聲,問她說昨天帥氣不?
武舞嗯了一聲,說:帥氣!
我苦笑了下,說:帥氣是帥氣,但以後恐怕就醜了,等我的傷好了之後,前胸後背,肚子,大腿渾身都是傷痕,不知道有沒有啥祛疤產品有效,要是一身的傷這麼醜,肯定娶不到老婆。
武舞癡癡的看着我,說:瞎說,小情人,你聽說過沒有,男人的身上的傷痕就是他的功勳章,女人見了不會覺醜,反而會覺得夠爺們,對她們很有吸引力的。
聽到武舞的話之後,我情不自禁的想起了我爸,我對我爸最深的記憶,不是他教我下棋,也不是他對我管教嚴格,而是他傷痕累累的身體,記得那個時候,每次我媽見到我爸身上的傷痕的時候,她眼神裡都是心疼。
我不知道我爸經歷過些什麼,但我知道,現在我身上的這些傷,比起我爸爸那些來,什麼都不算。
想了想,我就和武舞開玩笑,說:我身上的傷痕能吸引你不?
武舞認真的看着我,說:你說呢?
武舞可能是見我還能和她說這種話吧,所以眼神裡的擔憂減少了不少。
武舞哼了聲,說:都兩點多,餓了吧,先吃點啥?
我給她說喝粥。
接着武舞就去外面給我買粥,回來的時候也是她餵我喝的,可能是吃飽了,還有吃了止疼藥的關係,我就感覺有些困,武舞就讓我睡,她說她不吵醒我。
我就閉上了眼睛,沒一會就睡着了。
武舞一直坐在牀邊看着我,在我睡着了之後,她站起來輕輕在我嘴脣上啄了一口,柔聲呢喃:不管我們將來能不能在一起,你都是我這輩子最愛的男人,就愛你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