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理的境界之上

王朝傳聞言仔細看看卡西烏斯,讚道:”果然是達到理之境界的牛人,由微知著,不過憑着我的三言兩語便推斷出了隱藏在歷史中的真相。“他哈哈笑道:”不過卡西烏斯先生,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卡西烏斯微微一笑道:”槍之聖女莉安娜·桑德洛特我並沒有見過,如果是歷史上的那位,考慮當年她隕落是不過二十六歲,正常推斷是理之境界,超越理之境界的可能非常小。如果師尊遇到的那位真的是當年的槍之聖女,那麼這位確實超越了理之境界,因爲當年我那師尊,已經是理之上的強者。“

王朝傳聞言動容道:”那麼理之上的境界是什麼?令師尊有對先生提起過嗎?“

卡西烏斯笑容不變,目光變的悠遠,他用一種奇怪的語調道:”你能告訴我理之下各境界的劃分嗎?“

王朝傳微微愕然,他想一想,理了理思路,然後道:”我所修煉的體系與你們不同,所以可能說的不對,還請先生指正。“

約修亞和艾絲蒂爾聽他們說到這裡,紛紛屏息凝神,將注意力集中到他們身上。”

王朝傳道:“在我們東方有位哲人曾論讀書有三重境界。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此爲第一重境界。衣帶漸寬終不悔,爲伊消得人憔悴。此爲第二重境界。衆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此爲第三重境界。”他說完向卡西烏斯望去,卻見卡西烏斯一臉懵逼,再去看約修亞和艾絲蒂爾,他們也是一臉茫然。

王朝傳恍然道:“這是我們那邊的文言文,我解釋下。所有的學習其實都是厚積薄發的階段,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這個意思就是多看,博覽羣書,白話來說就是死記硬背,望文生義。第二階段爲思考,看了那麼多東西,就會互相比較,和自己的經歷比較,就有所得。第三重境界將學習到的東西運用於平時的生活中,知行合一,自然有大成就。”

“世間萬物,雖然具體規律不同,但是道理都是相通,所以修行也分三重境界,第一重境界就是訓練基礎,比如力量、速度、招式、手法、運力技巧。第二重境界隨心所欲進行運用,所謂神而明之存乎一心。第三重境界漸漸將對於武學的研究和道理融入平時的生活中,這也就是道之境界。”

卡西烏斯聞言哈哈大笑,豎起大拇指道:”說的好,沒想到霸天能夠給予我如此淺顯易懂的回答,我想我的這雙兒女只要依照霸天的說法修煉,必然可以進階理之境界。“

王朝傳道:”約修亞和艾絲蒂爾無論是天賦還是刻苦都是頂尖,來日進階理之境界並非難事。“

卡西烏斯道:”不錯,對於這點,我還是很看好他們。“

約修亞和艾絲蒂爾聞言有些激動了,想不到自己的老爸對他們期待如此高。卡西烏斯道:”只要你們不中途隕落,來日進入理之境界又有什麼奇怪的。你們可是我卡西烏斯的孩子,平日裡爸爸對你們言傳身教,你們的成就到如今已經遠超同濟。好好努力吧,孩子們。“

王朝傳看看約修亞和艾絲蒂爾,約修亞一臉鄭重應是,艾絲蒂爾則一臉鄙視,卡西烏斯愕然道:”丫頭,你那是什麼表情。“

艾絲蒂爾道:”在半年前我可不知道爸爸竟然是S級的遊擊士,並且擁有劍聖的稱號。所以那有什麼言傳身教。“

”混、混蛋,你的所有本領那個不是爸爸親自教導的,這不是言傳身教嗎?“卡西烏斯聞言,不滿道。

艾絲蒂爾道:”仔細想想,我從約修亞那裡學到的可比你那裡學的多的多了。“

卡西烏斯老臉一陣抽搐,約修亞道:”我那時候可是失去記憶了,所有本領都是從爸爸那裡學習的。“

卡西烏斯道:”丫頭,聽到沒有。別和爸爸胡攪蠻纏。“

艾絲蒂爾道:”可是爸爸平時大部分時間都不在家,都是我和約修亞在一起,如果說言傳身教,那也是約修亞對我言傳身教,和爸爸沒有任何關係。“

卡西烏斯登時無言以對。

王朝傳在旁邊看得好笑,而古代龍雷閣納特直接笑了出來,它道:”卡西烏斯,看來艾絲蒂爾和約修亞確實是天生一對,這樣一來,你也可以放心了。“

卡西烏斯老臉抽抽,他神色有些僵硬的看看女兒,又看看約修亞,最後嘆了一口氣道:”女兒果然是別人的,還沒有嫁人,就這麼外向了。“

約修亞和艾絲蒂爾同時臉一紅,艾絲蒂爾卻緊緊握着約修亞的手,約修亞感應到她的堅定,也回握住她的手,這一刻,兩個少年男女的心緊緊的聯繫在一起。

王朝傳看到男孩和女孩的表情和神態,只是微微一笑,心中頗爲不以爲然。 •Tтkд n•co

對於這種情情愛愛,沒有經歷過感情的他實在不能明白這種感情的意義到底在那裡。

所以他很直接的問卡西烏斯:”先生,你還沒有回答我理之上境界究竟是什麼。“

卡西烏斯聞言,臉容一正道:”這個問題我也問過師尊,當年師尊告訴我,如果有一天我能夠突破自身的侷限,那就是理之上的境界。“

王朝傳聞言愕然,半晌才道:”能具體點嗎?“

卡西烏斯嘆氣道:”我也是這麼要求的,師尊就和我說了他的經歷。“

王朝傳感興趣的道:”是劍仙雲·卡法伊進階的經歷嗎。“

卡西烏斯神色古怪的道:”我的師尊今年八十六歲。“王朝傳見他說完就不說了,有些奇怪,納悶的看看他,忽然全身一震,面上現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卡西烏斯嘆氣道:”這世界上有一種人,明明他們已經超越常人很多,卻仍然很努力。我們稱他們爲天才,只能仰視他們。可是這些天才也是有仰視的對象,比如我的老師。就如同你想的那樣,七十年前他不過十六歲的少年,但是他就有了超越理之境界的修爲。“

王朝傳倒抽一口涼氣,難道這位也是一個穿越者?除了穿越者外,還有什麼人能有此進階速度。”

卡西烏斯道:“你一定認爲我的老師是那種天才,什麼東西一學就會,一會就精,一精便可以觸類旁通,實在是千年來第一的用劍天才,是也不是。”

王朝傳點頭道:“應該所有人聽你這麼說,都認爲事實就是這樣。”

卡西烏斯道:“實際情況是,我的老師從小就體弱多病,天生就不能習武,甚至十六歲之前他從來沒有修煉過任何一門武功,因爲他的身體非常的弱,修煉體術對他來說反而會早早夭折。”

王朝傳聽到這裡大概就能判斷了,看來這位劍仙確實是穿越者,搞不好又是一個魂穿客,估計這位還是一個元嬰級別的老怪物。

卡西烏斯道:“因爲身體虛弱,所以從小到大,他只能一個人自娛自樂,因爲如果他和其他同齡人在一起,一不注意就會受傷,所以漸漸鎮裡面就沒有同齡人敢和他親近了,也因此,他也養成了一個人自娛自樂的習慣。”

“平日裡爲了打發時間,他常常會從城鎮圖書館裡面借書看,幾年下來,倒是對書中的各種記載產生了興趣,特別是對於天空中的星辰。”

“當時有個賢者所著書中記載,每到晚上,雖然夜空中有數千個星星,其中有五個亮點跟其他數幹個亮點都有所不同。這個不同點主要是基於這五個亮點的運動模式,但並不是它們在某一個夜晚的運動,而是經過許多夜晚形成的模式。”

“舉個例子,如果你花上幾個小時來觀測五個亮點中的一個。你會發現它隨着其他星星運動,而且通常看起來與其他星星沒有任何不同。然而如果你持續幾天或者幾個星期仔細觀察它,你就會注意到,與月球和太陽相似,它與其他的相對位置在不斷地偏移。”

說到這裡,卡西烏斯聳聳肩道:”其實說到這裡都不是重點,然後重點就要到了。“

艾絲蒂爾不滿道:“爸爸你說的太複雜了,我聽都聽不懂。”

卡西烏斯無語道:“自己笨還說的這麼理直氣壯。”

艾絲蒂爾聞言不服道:“還不是你把我生的笨了。”

卡西烏斯聞言一囧,約修亞在旁邊看又要歪樓了,適時插口道:“爸爸,那麼重點究竟是什麼呢?”

艾絲蒂爾看看約修亞,沒有再說話,卡西烏斯摸摸自己的小鬍子道:“師尊得到了這本對於這五顆獨特星星運行軌跡詳細描述的書,於是他在晚上,來到鎮外的山上,因爲這裡離天空最近,看着天上星羅密佈的星空,師尊去尋找那五顆最亮的星星,並且在腦海中回想書中的星星運行軌跡。”

“就在這個時候,他躺在樹下,一顆蘋果從天而下,砸在了他的頭上,不知道怎麼回事,忽然師尊就悟了。自此他不但身體恢復了正常,還遠走東方,在那裡他學習到了多種東方劍法,最終合而爲一,這就是八葉一刀流了。”

“在師尊縱橫天下的那幾年,大陸一直有一個傳說,有一個少年,單人獨劍,無論任何武功、招式、力量、魔法,在他輕輕一劍下,全部一劍兩斷,除了當年那位神秘女子,從無意外。”

艾絲蒂爾嚮往道:“那不是說,師祖已經天下無敵了?”

卡西烏斯提醒道:“還有一個和他旗鼓相當的對手。”

艾絲蒂爾道:“不是隻有一個嗎?等於是天下無敵了。”

卡西烏斯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有一個就有可能有第二個能抗衡師尊的高手。所以天下無敵言過其實,不過師尊確實是當世絕頂。”

王朝傳問:“那雲·卡法伊前輩究竟得到了什麼?是斬斷一切的力量,還是讓他恢復正常的能力?卡西烏斯先生在雲·卡法伊劍下能走過一招嗎?”

卡西烏斯想一想道:”當年我理之境初成,曾經向老師挑戰。“

王朝傳聞言眼睛一亮,問道:”結果呢?“

卡西烏斯道:”一招,我的劍就斷了,然後老師的劍就抵在我的胸前。“

王朝傳問:”也就是說只是一劍,雲·卡法伊前輩就斬斷了你的佩劍,在你沒有反應的情況下,抵在你的胸口?“

卡西烏斯道:”不錯。“

王朝傳想了想,他腦中轉過數個念頭,腦海中似乎有什麼閃過,但是總是一片迷霧,看不真實。

卡西烏斯看到他這個狀態,會心一笑道:”那是無法描述的經歷,我只能告訴你,在那一劍來之前,我看的清清楚楚,這一劍的速度、力量遠遠不及我的出劍。可是最後我的劍卻斷了,甚至我本人都無法躲避。我的直覺告訴我,如果那一劍不是我的師尊揮出,我可能直接就被一劍兩段了。“

王朝傳腦海中靈光一閃失聲道:”我明白了,外之理,這就是外之理啊。“

卡西烏斯一愣,艾絲蒂爾和約修亞互望一眼。

卡西烏斯有些發愣問:”什麼外之理?“

王朝傳反問:”先生沒聽過這個詞嗎?“

”沒有,從來沒有聽過。“

王朝傳道:”非本世界的力量,就是外之理。“

卡西烏斯一挑眉道:”你的意思是說,我的師尊得到了非這個世界的力量。“

”我不知道,我只能說,有可能那一顆蘋果將某種力量的烙印砸到了雲·卡法伊前輩的身體中,從此之後,他可以從冥冥中調用一種力量,這種力量要高於這個世界所在的力量體系,所以無論是武功還是魔法,在這一種力量下直接一分兩斷。“

”非常有意思的推理,而且和事實吻合,不過我們無法證明這個推論是否正確,所以這不是一個可以讓人信服的答案。“卡西烏斯評論道。

王朝傳攤攤手道:”那就沒有辦法了,我也沒有方法證明這個推論。“

古代龍雷閣納特這時道:”塞姆里亞大陸之上,女神的力量至高無上,如果說憑空出現規則外的力量,可能性不大。我認爲那顆蘋果只是給予了當年的劍仙一個契機,將精神嵌入天地的契機,所以他最終擁有了撬動這個世界部分力量的能力。不過具體到底什麼情況,我也無法判斷。“

王朝傳仔細分析古代龍的說法,覺得甚有道理。不過就這件事情而言,他認爲外之理的可能更大一點。

看來這位劍仙前輩是否是穿越者,還需要以後進行驗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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