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還有時間用來抱怨,說明你過得還行。
每天天沒亮起來上去鍛鍊,汗水溼透了衣服,再到自己麻木,課目安排的緊湊充實,身體上的累能讓她的腦子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流浪。自從開始了每天的早上鍛鍊,李茉莉彷彿一朝回到了學生時代。
走着上去,再被揹着下來,回去泡在浴桶裡,邊泡邊吃過早飯,吃完泡完了,擦乾身上的水,綠葉端來的藥油塗上一遍,睡一覺,再到中午起來醒醒困,涼亭裡吃個午飯,走走消消食。
上午固定的流程走完一遍,也到了每天的讀書時間,一邊吃些點心,一邊聽着柳葉在耳邊念者書,旁邊是剛開始學習的綠葉,聽了幾遍就讓她停下,柳葉過來磨墨,她開始抄寫剛纔聽過的書。
一旁陪讀的綠葉則是自己在一邊慢慢的讀,讀完還要寫兩篇大字,不再等綠葉,抄完書,一個人去迴廊裡坐着發呆。這是她留給自己懷念以前的時間。
天很藍,偶爾有幾朵白雲飄過,像一匹馬,一會又飄來一大團雲,在天空不斷的變形。曾經放學後,和小夥伴在河邊躺着看雲彩,追岸邊的鳥兒,攆別人家的羊,沒有一個老實的時候。兩個鳥兒飛了來,落在院裡的樹上,跳來跳去的叫,其中有一隻飛到她肩上,見她一動不動,琢了她兩下,可能覺得不太好吃,撲棱着翅膀又飛走了。
傍晚的晚霞映紅了半邊天,橘紅色的太陽很快消失在西邊的天上,院子裡的屋檐下,點亮了掛着的各種小燈籠,早已寫完大字的綠葉不知什麼時候也來了,安靜的站在那裡。月牙彎彎掛在山頭,一兩顆星星在天空點綴着夜色,腦海裡突然冒出來不知道在哪看到的兩句詩。
“古人不見今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
就是不知自己又是屬於哪時間的人,和前世照的真的還是同一個月亮嗎?心裡有太多的疑問,又無人可以訴說,看着身邊懵懂的綠葉,示意她靠近一點,神神秘秘的對她說:“綠葉~告訴你一個秘密,月亮是圓的。”
說完心情果然舒服些,起身去吃飯去了,不管身後的綠葉,對着天上的彎月滿腦子疑惑。看着剛出來的月亮,明明是個彎的,什麼時候圓的?歪着頭,換了幾個角度觀察月亮,月亮也沒有變圓,突然氣呼呼的直跺腳:“姑娘又哄她~!”
不再睡懶覺,隨着每天辛苦的鍛鍊,感覺到自己每天都比前一天更有進步。在努力鍛鍊了半個月以後,終於不再用柳葉揹着下山,她可以自己走下來了,這是一個明顯的大進步!回想每天三餐的藥膳加肉骨頭,她不但沒有變成胖子,反而還有一種自己瘦了的感覺。
最近沒下一滴雨,中午的太陽越來越曬。她現在老老實實的在家裡捂着,原因是花婆婆覺得她黑了,雖然花婆婆不介意自己家姑娘是個耍大刀的姑娘,可也不能曬太黑了,夏天的大太陽下,有誰家的姑娘是到處跑的,臉上和身上都不是一個顏色,白色的衣服一上身,更是不能直視。
每天除了泡澡,還要在臉上敷珍珠粉,花婆婆親自配的方子,說是秘方,監督她敷夠了時間才許她洗掉。想她兩輩子頭一次活的這麼精細,再說她也悄悄看過了,哪有她們說的那麼黑,只是有點小麥色,多健康的天染色啊。不管她如何辯解,她們都覺得她太黑了,在她白回來之前,不等到太陽落山不準出去放風,要不然就帶着帷帽,還要是太陽不曬的時候,太陽曬的時間段,必須在房間待着。這還怎麼玩,不去了!屋裡好歹放着冰盆,沒事幹自己抄抄啓蒙書籍,全當練字貼了。
吃着廚房送來的炸荷花,山下小溪的菱角正是吃的時候,昨天下午跟廚房提了一下叫花雞的做法,用荷葉裹着做的,不知道試了幾次,今天中午就吃到了,第一次吃,幾個月的走地雞,裹了調料,和烤出來的不一樣,應該是一個成功的改良叫花雞,反正她也是第一次吃。
身體適應了每天的鍛鍊以後,花婆婆又給她增加了每天揮刀兩百下練習,本想先給她弄一個小的先用着,誰知李茉莉第一次去就看中了一把刀,還是立起來都有她高了的那把,每天練習用把大刀,看她一個小小的人揮着一把大刀,每次開始揮刀,家裡的護院都來看稀奇,誇她有其祖之風,不愧是李家的種。
對此花婆婆送了他們一堆白眼,沒見識的玩意,什麼李家的種,這是鄭家的種,李家從五代以前,還在地裡刨食,什麼時候有過這種好秧子,這可是鄭家才能出的天才。
想當年,提起鄭家玉面小將軍,那是打遍都城無敵手,那名聲可不是吹出來的,一手長槍使得出神入化,長槍重達百斤,使的是舉重若輕,更是有鄭家祖傳的神弓,非臂力過人者,拉不開此弓。幾十年前,剛上戰場的小將軍,曾對着敵方大將說:“我給你個機會,你先跑一會,可別死的太快。”輕敵的敵方大將卻笑話他黃口小兒,還輕蔑的讓他先來,結果,一箭出,連貫三人頭顱,從此在邊關奠定神箭手之名。
帶欣慰的看着眼前的場小人兒,這孩子有着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天賦,想到這裡,花婆婆笑的更慈愛了。
早年聽家裡的老人說過,將軍當年幼時有神力,可是沒聽說習武進步會每天都不一樣,也沒說學什麼都快,就是看着動作越來越有舉重若輕的感覺了,論單打獨鬥,院裡孩子們已經不是她對手,一個半月,幾十斤的刀已經跟不上她的力氣,對她有點輕了,想想只能趕快召集工匠回來,量身打造一把適合她的武器呢。
翠娘抱着一個小巧的箱子,和花婆婆一起等在一邊,看了一會,花婆婆讓她停下:“姑娘先歇一下,家裡給姑娘準備了好東西。”
看着普普通通的樟木箱子,上面沒有雕刻華麗的花紋,只有一個掛扣扣着,連鎖都沒掛,花婆婆卻很愉悅的讓她來看,打開蓋子,裡面是一對灰色的護腕,上面繡着兩隻鴨子,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看着花婆婆,不知道她是不是給她準備的。
“不用看了,就是給你的,這可是給老夫人當年習武準備的,就是你奶奶,只上手過一會就不行了,她沒遺傳到鄭家的神力,用不了這個,當時轉送給了我,我也用不了這個。後來能用上了,年齡也大了,戴不上了,這是給小孩子準備的,戴在衣服外面,你用剛好,裡面加了東西,從今天開始,你試着帶它揮刀,這裡還有練腿的,過兩天適應了,再綁在腿上,還有一件胸甲,那個你暫時用不上,我已經安排工匠從新給你打造一套,姑娘先戴上試試。”
在花婆婆的幫助下帶上護腕,感覺手有點重。一個少說也有五斤了,再拿刀,一隻手差點拿不起來,顫抖着舉起刀,開始練習揮刀。剛揮出幾十刀,再也舉不起來了,:“婆婆,太重了。”
花婆婆笑呵呵道:“你要先適應一下,不急,慢慢來”。出乎她預料之外,給她換了一把普通的鐵刀,讓她繼續練習。
繼被背下山,她現在吃飯是被柳葉餵飯,練完每天固定的揮刀數,她的胳膊徹底擡不起來了,連續過了三天讓人伺候的日子,到第四天,手終於可以顫顫巍巍的端着碗喝湯了。
隔天腳上也加上了負重,不說走路艱難,但是她也不能走太快了,努力讓自己適應一下,先在院子裡走走,蹦蹦跳跳,感覺問題不大,不影響行動,不得不說,人的適應能力還是挺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