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護着兩個少年,帶着刀劍戒備的跟着進了大門,對於小小少年的不開心,花婆婆看到了也當沒看見,這裡可沒人有空哄他玩。
宮裡的淑太妃可不是個簡單人,能給自己的獨兒子留一個這麼玩意,帶出來生怕不能多得罪幾個人,沒被打死是他沒碰上硬茬子,看來她娘倆在宮裡的日子也不怎麼好過。
進了大廳,李虎守在門前,見這羣護衛還想跟着進去,沒看他都在外面嗎?沒眼色的,一羣中看不中用的傢伙。嫌棄完他們,更是懶得多看他們一眼,再看看自己手下的護衛,一個個殺氣內斂,這纔是好漢子。
也不知是不是他臉上的的嫌棄太明顯,閒王帶來的護衛一臉怒氣的盯着他,大有一言不合就出手做一場的架勢。
對此李虎看戲似的盯着兩個臉上有傷的護衛,被一個小姑娘打的沒還手之力,有臉?雖然他心裡也知道柳葉不能以尋常小姑娘論,但是!他就是看不起他們,就是看不起他們打輸了還不服,沒種的軟蛋,咋了?想打架?眼裡挑釁的看着他們,一手抱着的刀滑出鞘,手指頂着刀鞘,不懷好意的看着他們,只要他們敢動,他就砍了他們,這裡可不是他們撒野的地方。
察覺到李虎等人的殺氣,閒王的護衛感覺脖子好似被針扎似的,想想在門外,那個出手他們都沒有看到的老太婆,再也沒有一個敢再瞪着他們。
對於外面的殺氣騰騰,裡面是一派祥和,花婆婆親熱的跟姜家的少年郎聊着,越看越滿意呢,不過也沒有忽略一旁的小少年,聽聞自家姑娘打碎了閒王的玉佩,花婆婆笑着說:“一定讓自家姑娘賠他一個,小孩子家家的,怎麼能欺負人,王爺有所不知,我家姑娘是第一次打架,還望王爺以後多多包含。”憋的差點沒內傷的少年臉都紅了,看着小夥伴還沒來的及反駁,正主就來了。
正說着就聽李虎在門口喚了聲:“姑娘。”換過衣服的小夥娘,一件鵝黃色的衣裙,裙子外面罩了件月白色的半身披風,用的卻是海國千金一匹的煙羅紗,不是平常流出來的的煙羅紗,而是除了各國皇室,在沒有人能用的起的御供,只有上面賞賜過的人家纔有那麼一兩匹,李家是有,可一個傳言被李家捨棄的人,還能用的起麼?李家是越來越有趣了。
不管兩個少年心裡怎麼想,李茉莉帶着柳葉進來,歡快的叫了聲:“花婆婆。”突然發現婆婆對面坐着的少年郎,差點脫口而出一句,臥槽!她的表情太豐富,少年愣神了一下,還是對她點點頭,雖然覺得李家的小姑娘似呼有點和傳言不太一樣,可傳言畢竟只是傳言。
忍不住又多看了幾眼美少年,李茉莉坐在剛纔跟她打架的小少年旁邊,拿過柳葉手上的盒子,放到他面前:“你看看,這是我賠你的玉。”眼神忍不住又往少年身上多看了兩眼,小小年紀就有如此風範,這是傳說中的君子如玉,溫文爾雅吧,不知道以後要長得多勾小姑娘呢?
拿起盒子裡面的玉,只有一個嬰兒巴掌大,沒有經過雕琢的玉石,入手溫熱,還是塊暖玉,不比他的玉佩材質差,是塊極品好玉。好玉雖不常見,但對於他也沒多大區別,只因那塊玉是他母妃親自選的,畫好花紋讓工匠雕琢,送給的他開蒙禮物,意義不比別的玉佩。
這塊是暖玉,宮裡以前也有,不過被父皇給還是太子的新皇了,貴妃得父皇寵愛,也有一塊,他雖是小兒子,父皇覺得他太頑皮,小孩子不該戴太貴重的東西,也沒想着給他。想到李家,這個以武起家的家族,沒有什麼太多的存在感,從上一代李侯爺去世,李家就淡出了大家的視線,還是太子初登基不久,也是現在的新皇,他的好哥哥,爲了維護一個不上臺面的庶女,以李侯爺失察之過,威脅李家老夫人,讓人把自家受了委屈的姑娘打發的遠遠的,只因有人說宸妃胞妹太過野蠻,教養不佳,宸妃不配入主中宮。她們姐妹在宮裡哭訴,最後錯歸李家小姑娘,她不該嚇到聘婷縣主,現在要叫聘婷公主了,宸妃可真會給她家摟好處。
見他拿着東西發呆,大了聲叫他“喂!我跟你說話呢,這個是我賠你的,你好歹說句話呀。”對於手下敗將她還是能大度點的,這可是她手裡最好的玉了。
合上盒子,這個賠禮他收了,回去送給母妃也不錯,:“打碎我玉佩的事算是了結了,你打我這事怎麼算?”
小姑娘不爽的給他一個白眼,找茬上癮了是吧:“說的好像你沒打我似的,我都沒計較你二打一,以大欺小還輸了,你想讓我怎麼讓你?”她都沒用力揍他好不好。
被噎的說不出話,他也沒想到他們人多還打不過兩個小姑娘,想到這裡,看着她身後的小姑娘,剛纔就是她一個人壓着他的兩個護衛打,打的他們沒有還手之力,他自己也被更小的騎在身上揍,從小到大他都沒有這麼狼狽過,在宮裡他是最小的皇子,誰不讓着他,他長這麼大,頭一次被人打呢,他就問問,再說他也沒真打算跟小姑娘計較。
“李姑娘可有大礙?”邊上的少年問道。
李茉莉大方的拍拍胸口,:“這會沒事了,剛纔我揍完他回來有點不舒服,吃了藥好多了。”對付兩個弱雞,連運動都算不上。
花婆婆聞言剛纔緊張的面色又緩了下來,見自家姑娘面色紅潤,確實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先前老先生又說了配的藥有用,吃了也能緩解現在的狀況,心裡略安,:“是呢,姜公子有所不知,我家姑娘身體不好,年齡又不比閒王殿下,好在沒出什麼事,不是老婆子倚老賣老,那種沒教好的東西,就不要帶在身邊了,殿下身份尊貴,這種清理垃圾的活,老婆子順便幫殿下做了,可不能帶累了殿下的名聲。”
什麼殿下?她們說的她怎麼有點聽不懂啊?是她想的那個殿下嗎?“花婆婆,他們是誰啊?”她都沒見過,又是認識的人嗎?殿下又是什麼?是那個爹是皇帝的殿下……?
鄭重的跟她介紹道“姑娘不認識呢,這位是閒王殿下,當今陛下的弟弟。”哦~懂了,不受花婆婆待見的。說完花婆婆完全另一副表情的看着姜斐,“姜家的小公子,姑娘可稱一聲哥哥,姜公子可稱我家姑娘一聲妹妹,這是論大姑娘夫家和姜家的關係,兩家也是有親戚的,姑娘不知,姜公子可是神童呢,姑娘可以多找他玩玩。”
對於古代所謂的神童,都是不能按常理來計算的,花婆婆是戴了多厚的濾鏡看她,覺得她能和天才玩到一起?李茉莉新奇的看着人家,活的神童啊,“人家說,一歲識字,三歲通書,五歲能詩,七歲寫策論,十歲之前名揚天下,傳說中別人家的孩子,你是遺傳還是天生就會讀書的?”
被誇的有些過了,他沒那麼厲害,看來小姑娘沒少聽人說,他今年十三歲,雖有早慧治世的名聲,爺爺卻說他還差點火候,讓他來跟他的一位朋友多學學,那纔是天才,他還差點。“不敢,李家妹妹過譽了,都是世人以訛傳訛,斐不敢當。”
疑惑的看着他,被人誇不好嗎?神童也有煩惱呀,哎嘛!她和神童感同身受啊!“我也覺得自家人誇誇就好了,說出去傳來傳去的就變了味了,我每天寫一張大字,花婆婆她們都誇我寫的好,每天都有進步,有學習的天分哩~”說着從大廳的花瓶裡取出一張捲起的她寫的大字,打開給他們看,這可是她寫的第一張大字,有紀念意義。
兩個少年看着自信的小姑娘給他們展示的大字,上好的宣紙上,第一眼看去,醜,太醜了,誰家入學幾年的孩子寫成這樣,不被揍一頓都對不起自己的眼睛。
不忍打擊她,但是兩人也不能違心的誇好,姜斐差點保持不住自己良好的教養,他家不論男女,都寫的一手好字,看到這種,這種剛學寫字的幼兒都不如的字,讓他誇獎好看,看來李家二姑娘不學無術的傳言不是空穴來風,學了兩年不如剛進學的妹妹,也是有可能的。
“不知李家妹妹習得是哪位大家的字帖?”
“字帖?什麼字帖?”她一臉懵逼的看着花婆婆和柳葉,她沒說過要字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