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筱可一愣,隨即全身上下好似被注入了溫熱的血液一般,從頭暖到腳。看着君時笙蹲在她面前,給她動作生澀的穿上拖鞋。
“君時笙,改天我也這麼照顧你。”
“不行。”
“爲毛?”
君時笙抿脣,在唐筱可面前站起身,大手轉而拉過她的手。他的兩邊手掌都用暖寶寶暖過,就是爲了方便拉她的時候讓她感覺到暖暖的。
“因爲我捨不得,我想要娶你,是要照顧你,不是要奴役你的。”
唐筱可甜蜜的勾脣,怎麼都忍不住,被君時笙牽着,任由着君時笙將她牽到大牀上坐下,大掌將她頭上的乾毛巾拿下。
修長的指尖,在她秀髮間穿梭。
用乾毛巾將頭髮圍住,然後將秀髮裡面夾雜的水分全部轉移到毛巾上。
“那君時笙,你的意思,是不是我現在是在奴役你?”
她背對着他,那雙眼睛轉動的時候,更加狡黠可愛。明知道君時笙話裡的意思,但她還是忍不住和君時笙頂嘴。
或許,這也是情侶間的一種習慣性行爲。
“嗯。”
“你真這麼認爲啊?”
“給你奴役一輩子。”
“說的我好像很暴力似的,我其實很溫柔的。”
君時笙淺淺笑着,雍雅溫暖。將被打溼的毛巾拿開扔掉,轉而拿過吹風筒,在唐筱可頭上吹了起來。
餘光,正好掃到好在冒着熱氣的紅糖水。
他伸手碰觸了下,發現還是燙了,然後收回心思繼續給唐筱可吹着頭髮。
吹風筒吹出的風暖暖的,對於唐筱可來說很好。她纖細的美腿盤坐在大牀上,享受着君時笙優質的服務,滿足的揚着脣角。
這時,門外傳來雷諾的聲音。
“三少。”
君時笙動作未停,手指繼續在還有着微微溼潤的頭髮間穿梭,聽到門外雷諾的聲音,只是皺了皺眉。
“進來。”
門外,雷諾和封冥深情相對,隨即推開門走進房間。
看見君時笙親自伺候唐筱可的時候,半點也不意外。
封冥稍稍皺眉,怎麼以前沒發現,三少竟然是當妻奴的潛質。
他一直以爲,三少纔是應該被伺候的那個人,沒想到到了唐醫生這裡,竟然反了過來。能夠讓三少言聽計從的人,都是大人物。
雷諾規規矩矩站好,正所謂非禮勿視,這一直以來都是三少的規矩。
“三少,剛纔警局那邊來電話了。”
唐筱可嘴邊的笑意呆滯住,回頭看了眼雷諾。
她知道,雷諾說的,是嚴思思陷害她的事情。
“嗯。”
君時笙簡單應了聲,跟在他身邊的雷諾自然知道,他這是讓他接着繼續往下說。
“方局來電話說,嚴思思的事情已經完全解決了,說是唐董事長親自出面,說服嚴思思撤銷了訴控。”
關掉吹風筒,君時笙臉色在聽到‘嚴思思’這三個字的時候明顯冷了幾分。
“君時笙,乖啊。”
唐筱可將頭髮抓順,看了眼君時笙緊緊皺起的眉頭。她就知道,君時笙這傢伙肯定會
爲自己感到不平。
不過要對付嚴思思嗎?
事實上,關於這個問題,她真的沒有想過。
正如她所說,任何時候,她都有君時笙在身邊。可是反觀思思,她卻什麼都沒有,如果再讓她離開唐家別墅,她更沒有地方可去。
與其爲了一時意氣去查明真相告訴爸爸,不如什麼都不說,反正她現在住在君家大宅,近期也沒有回去唐家別墅的打算。
這樣一來,正好隔開她與嚴思思,誰也礙不着誰,她也算計不到自己。
想到唐德善的所作所爲,她多多少少還是有幾分滿足的。原來,爸爸也只是當時被矇在鼓裡罷了,等想通一切後,還是會站在她這邊。
“君時笙,最近我就住在你這裡了,你別嫌棄我啊。”
雷諾和封冥聞言紛紛勾脣,現在整個君家大宅,都習慣了唐醫生的存在。真沒了唐醫生在的日子,反而孤寂枯燥的不像話。
“嗯。”
君時笙點頭,他怎麼會嫌棄她。
“小可……”
墨色瞳孔閃着寒冷幽光,有些滲人,嚴思思這麼傷害小可,他做不到視而不見。
大掌因爲壓抑,泛着青筋。
唐筱可回頭,小手搭在君時笙手掌之上。
“君時笙,這是最好的結果。”
君時笙看着唐筱可,無法反駁,不可否認,唐筱可所說不錯。這對她和嚴思思來說,的確是最好的結果。
無論如何,嚴思思和小可,都是唐德善的女兒,這是怎麼都磨滅不掉的事實。
再者,小可心性善良,即便是陌生人也會下不去狠手,更別說是跟她在一個屋檐下相處了二十年的妹妹。
她不是不懂得這些勾心鬥角,只是懶得去多想,懶得去計較。
唐筱可看着他,目光懇切。
“既然爸爸已經說服思思放過我,那麼我就更不能去追究了。因爲爸爸這麼做,是相信我沒有做出那種買通人傷害思思的行爲。相應的,我是爸爸的女兒,更加不能不體諒爸爸的一番苦心,去跟思思鬥。”
她不想爸爸在她和思思之間做選擇,爸爸對思思愧疚,她知道。
爸爸疼愛她,她也知道。
君時笙瞳孔微縮,這,就是她不想追究的緣故嗎?所以,她甘願揹着這個黑鍋。
“小可,這對你來說不公平。”
她的不解釋,在所有人眼裡就成了默認。
“我所相信的人,相信我就好,至於其他人的看法與我何干?”
唐筱可目光炯炯有神,在說這話的時候,光芒四射,令人移不開眼。
雷諾和封冥看着唐筱可,有一瞬間怔愣,隨即恢復正常。
這,同樣也是三少一直以來的行爲。
在君家,三少能夠相信的人,就只有老爺子。當他一個人在君家大宅受盡欺辱的時候,君老爺子二話不說相信他,他從不解釋,也正是因爲他的想法與唐醫生想法相同。
現在仔細一看,也只有這樣的唐筱可,才能配得上這樣的君時笙。
唐筱可見君時笙被自己說動,沒再說找嚴思思麻煩的事心裡一鬆,對着君時笙無所謂的笑着。
她嘟起兩頰,整個人看上去萌噠噠的,嘟嘟粉脣。
“君時笙,我餓了。”
軟軟糯糯的語氣,擺明了是在撒嬌,嫩白的手腕也十分配合的落在腹部。
而君時笙,又最受不了她撒嬌,當即看了眼雷諾和封冥。
“等會兒飯菜送上來。”
雷諾和封冥一見,當即退出去。
君時笙伸手摸着紅糖水的溫度,現在不燙,正好。
他伸手端過,遞給唐筱可。
唐筱可甜甜一笑,伸手接過,抱着喝了起來。
等她喝完,君時笙便接過她手裡的空杯子,轉而拉開牀上乾淨的被子,將她抱起來放好,用被子蓋好。
摸着暖寶寶的溫度,拉開被子,將其放在唐筱可腹部的位置。
“燙嗎?”
“不燙。”
唐筱可搖着腦袋,剛纔君時笙細微的動作,她全部都看在眼底。他是事先試探好了溫度,纔會放在她身上。
腹部的溫度,暖暖的,卻不會感覺到燙。
令她感覺到燙的,是君時笙對她的這份無微不至的寵溺。
他見她搖頭,這才舒展眉頭一笑。
“嚴思思的事情我可以不插手,但是小可,如果嚴思思再找你麻煩,你該怎麼辦?”
他只見過嚴思思幾次,扳着手指頭都可以數清,但他卻看得出來,嚴思思絕對是一個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人。
就算這次小可真心想要放過她,不去計較,嚴思思也未必會領情。
再者,即便現在小可不在唐家別墅,依照嚴思思的爲人心機,自然也有辦法主動找上小可。
他想要一次性斬草除根的原因,便是在此。
唐筱可無聊的轉着黑白分明的眼珠,不可否認,君時笙說的簡直是一針見血。
嚴思思的性子,她也是知道的。
想讓她放手,也不是簡單的事。
這次的事情,也讓她徹底意識到,嚴思思的固執程度。她是打心眼裡恨死了她,認爲她孩子流產,認爲奪走楚楓鉑都是她的錯。
然而,面對嚴思思的恨意,她又何嘗不無辜?
嚴思思想要和楚楓鉑在一起,她自動退出,不去打擾。甚至從頭到尾,她都沒有去主動糾纏楚楓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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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的,她的雙手被君時笙大掌托住。
“嗯?”
君時笙是想要說什麼嗎?
君時笙溫熱的大掌拖着她,將她有些冰涼的雙手盡數納入掌中溫暖。深邃如墨的瞳孔裡,閃着琥珀色光澤。
“小可,你不欠她。”
唐筱可知道,君時笙指的,是嚴思思孩子流產的事情。
有時候她就在想,如果那天晚上,楚楓鉑沒有追過來找自己,嚴思思也沒有前來阻止。或許,那個還未成形的胎兒是可以安安穩穩來到這個世界上的。
那個時候,她就應該立刻躲開纔對,這樣嚴思思就不會來找自己麻煩,而楚楓鉑也不會將她拉開撞到車上,從而流產。
她從來不表現出來,可是她對嚴思思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讓,其實就是最好的表現。
大手將她雙手包裹的嚴實,暖意十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