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一點點疼了?明明就很疼的!”印小米駁掉桐桐的話。
曹美嫦和舒歲母女倆已經徹底的傻了,不知道該說什麼,做何反應了。
這個男人好可怕的,渾身上下都透着一抹冰冷冰冷的寒氣,就好似那從地獄裡上來的鬼魅一般,那看着她們的眼神更是如老鷹看着小雞一般。
“是……是……,那又如何?”曹美嫦硬着頭皮,嗑嗑巴巴的說道,“誰讓他們這麼沒有家教的?既然他們家沒有教沒人管,那就我來管!”
簡亦揚點頭,一張臉如寒潭一般:“很好!你會爲此付出代價的!等着收律師信!”
“呸!律師信!我怕你啊!”曹美嫦再次啜一口口水。
“媽,你少說兩句!”舒歲趕緊阻止她,不是她認出簡亦揚是誰,而是她被簡亦揚給迷住了。
這男人長的好帥啊,雖然是冷了一點,不管卻是她見過男人中最帥的一個了。
最重要的一點是,他一定很有錢。
簡亦揚冷厲的斜了一眼舒歲母女倆,轉身朝着初七的舒陌走去,“孩子沒事吧?”
舒陌搖頭,“沒事!真是不好意思,麻煩你們了。初七挺着大肚子,挺受累的。”
“一家人,什麼麻煩不麻煩的。別這麼見外了,再見外我們可就生氣了。”初七一臉笑嘻嘻看着舒陌,然後又說,“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桐桐,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桐桐搖頭。
最終簡亦揚還是送母子三人去了醫院。
直至一行人都離開了,圍觀的人才反應過來,店裡的同事也恍然大悟回神。
這不是大名鼎鼎的簡亦揚嗎?
沒想到舒店長竟然認識簡總啊!而且還關係不錯的樣子。
哦,對了。剛纔小米叫簡總“表叔”,那也就是舒店長的老公是簡總的表哥了。
哇!
舒店長找了個這麼厲害的男人啊!看不出來哦,竟然一點也沒提起過。
於是乎,所有人都朝着曹美嫦母女倆投去一抹幸災樂禍以及落井下石的眼神。
“這下惹到事了,完蛋了!”有人冷冷的丟了這麼一句話。
母女倆卻是一頭霧水,根本就不知道惹到誰了。
印小米和桐桐都在醫院做了個詳細的檢查,沒什麼問題,舒陌這才放心了。
對着簡亦揚和初七又是一翻道謝後回家。
這一夜,舒陌睡的很不安穩,再一次夢到了六年前,她被兩個人押着上手術檯,被迫人工受孕。
然後又是在她九個月不到的時候,再一次被迫押到手術檯,剖腹生產。
血,她夢到一大攤腥紅的血,從她的身上流下。
她聽到了孩子的哭聲,她很想伸手去抱抱孩子。她知道,那是她的孩子,是在她肚子裡躺快九個月的孩子。
可是她卻怎麼都動不了,她就好似被人綁住了手腳一般,怎麼都動不了。
她很急,聽着孩子的哭聲越來越遠,她知道她的孩子已經被人抱走了。以後她再也看不到她的孩子的。
不,不!
她不要錢,她要她的孩子!
她掙扎着,拼了全力掙扎着,想要從牀上起來,去搶回她的孩子。
雖然孩子一開始並不是她自願懷上的,但是後來自從孩子在她的肚子裡動了第一次後,她就喜歡上了肚子裡的孩子。
她要她的孩子,不要和孩子分開。
“不要,不要!把孩子還給我,不要搶我的孩子!”舒陌虛弱無力的喊着,雙手無力揮着,想要去奪回自己的孩子,可是每一次,她都撲空,只抓到了一縷空氣而已。
“不要,嗚,不要!”舒陌覺的自己很累,很無助,就這麼感覺着孩子離她遠去,可是她卻無能爲力。
“陌,陌。”有人在她耳邊輕聲的喚着她的名字,很溫柔很溫柔,讓她那急燥的心漸漸的平靜下來,像是一劑強心劑一般,讓她靜了下來。
下意識往那溫曖的懷裡靠了靠,甚至還不滿足的吸了吸,然後脣角揚起一抹淺淺弧度。
她的手緊緊的抱着他的手臂,就好似找到了自己那丟失的孩子一般。
印天朝有些心疼的看着她,她的睫毛還是溼的,就連眼角也還有沒幹的淚漬。很顯明她剛纔哭過了。
他今天剛從t市回來,回來後又急匆匆的去隊裡做了報告。中間空閒的時間接到了簡亦揚的電話,知道了今年發生的事情,才知道他的小女人又受了多麼大的委屈。
對於簡亦揚的提議,他沒有意見。那樣的人,就應該給他們一個警告。
讓她一次又一次的害他的女人。
一進屋,便是看到她睡的很不安穩的樣子,嘴裡不斷的囈語着,額頭全都是汗,雙手緊緊的揪着被子,很是痛苦。
直至抱住了他的手臂,才得以平靜下來。
由着她緊緊的抱着自己的手臂,另一手很是溫柔的輕撫着她的臉頰。髮絲已經全都貼在臉上了,而且已經溼了。
眉頭也擰成了一團,印天朝看在眼裡,疼在心裡。
六年前,她不過纔是十八歲的半大孩子,卻要承受那樣的事情。
被迫懷孕,而且還是被自己的父親推進的那個深坑。
那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父親,竟能狠心到這個地步?
還有,對方又是怎麼樣的一個男人?竟然一個十八歲的女孩子替他生子?
許英雄那邊依然還是沒有任何消息,看來對方不是保密工作做的很好,那就是來頭也不小。
就連許英雄都快三個月了沒有查出一點音信來?
舒陌睜眸醒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彎身半蹲在她牀頭的印天朝,雙眸正滿滿心疼的望着她,一手被她抱着,別一手輕輕的撫着她的額頭。
他這麼彎身半蹲,顯然是因爲她抱着他手臂的原因了。
舒陌趕緊鬆開緊抱着他手臂的手,撐身坐起,“你回來了。”
“嗯,”印天朝人順勢坐下,將她連人帶被的撈進懷裡,在她臉頰上親了親,溫聲道,“怎麼樣,有沒有好點?剛做噩夢了?”
舒陌往他懷裡靠了靠,“嗯,夢到了六年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