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先生,我是曾寶玉。不知您是否還記得我。”耳邊傳來曾寶玉的平緩的聲音。
亓君轍的腳步頓了一下,“記得。找我有事?不過我現在沒空,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可以……”
“我想和你說說小幺的事情。”亓君轍的話還沒說完,曾寶玉直接打斷,很是正色的說道,“你現在不用去找小幺,她一定不會見你的。我就在你公司對面的知音咖啡廳,你與其去找小幺,還不如來見我。”
“我馬上到。”說完掛了電話,邁大步朝着電梯走去。
知音咖啡廳二樓
曾寶玉坐在最後面一排靠窗的位置,桌子上放着一杯咖啡,騰騰的香氣往上冒着。她手裡拿着一個勺子,正有一下沒一下的攪動着。
臉上的表情有些凝重,眉頭微微的擰着。
亓君轍到的時候,曾寶玉還是保持着這個動作。
直到對面的位置上有人坐下,纔將她的思緒拉回。
“來了。”曾寶玉放下手裡的勺子,朝着他彎脣一笑,“喝什麼咖啡?”
“我不是來喝咖啡的,直接入正題。”亓君轍面無表情的看着她沉聲說道,“你知道小幺爲什麼突然之間不對勁了?”
“呵”曾寶玉一聲輕笑,有些無奈的看着他,然後用着很是嚴肅的語氣問,“你爲什麼不想之前的事情告訴她?”
“既然她選擇忘記,那就說明那段對她來說是不開心的。既然是不開心的,爲什麼要告訴她?”亓君轍沉着臉很是堅定的說。
“那你也一定沒把跟她的事情與你家裡人說了。”曾寶玉略有些小氣憤的看着他又問,“亓先生是打算讓她偷偷的跟着你?沒名沒份的?是你覺的她配不上你還是你們有錢人都喜歡玩這套?覺的偷偷摸摸的更刺激?”
亓君轍的眼眸冷的跟臘月裡的寒冰沒什麼兩樣,甚至還迸射着一抹殺人的怒意。
如果對面這個女人不是幺小幺的好朋友,他一定不會給她留什麼面子。
“曾小姐,好像你也是有錢人這一列的吧?”似笑非笑中帶着一抹冷戾的看着曾寶玉。
曾寶玉可不是嚇到的,一點也不愄懼的直視着他,回擊:“我有錢,可我不玩偷雞摸狗的事情。老孃任何事情都光明磊落!”
“所以?”亓君轍陰惻惻的凌視着她。
曾寶玉很沒有骨氣的竟然打了個小小的冷戰。
她吧,她承認,幺小幺的男人這氣場確實很大。管盡她見過了的大場面也不少,但是在這一刻,還是被他給冷到了。
“那什麼……”曾寶玉訕訕的吞了口口水,略有小驚慌的看着他說,“你知不知道,你媽找過小幺。而且她的態度很明確,就是不同意你和小幺的事情。小幺其實對你不是沒有感覺的,只是她現在已經不是一年半前的幺小幺。如果是之前的幺小幺,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和你一起面對。但是,現在的幺小幺,在明白了你媽的態度後,直接把對你的那點感覺又給收回來了。”
“亓先生。”曾寶玉深吸一口氣,再長長的呼出,很是認真的看着他說,“我知道你對小幺是認真的,也知道你會對小幺好。但是,女人有時候需要的不只是一份你對她無微不至的好。她更需要你對她的一份態度,也需要你給她一個承諾。特別是小幺,你別看她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樣子,其實她心裡挺沒有安全感的。其實她心裡比誰都在意,只是她不想表現出來而已。”
曾寶玉很少會這麼一本正經的與人說話,向來她與幺小幺在一起,那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沒心沒肺的女漢子形像。但是在這一刻,她卻是心思細膩的一個女人。
說到底,她不管說什麼做什麼都是爲了幺小幺好。
亓君轍的心情也是十分複雜的。
他沒想到母親會找過小幺,更沒想到她竟然不喜歡小幺,而且還把態度擺的那麼明確。
他本來是想等小幺明確了態度,徹底接受了自己,再帶她回去見母親的。卻不想,母親提前了一步。這也讓他突然之間變的很被動了。
越想,眉頭就鎖的越緊了。
曾寶玉說的確實沒錯,他只顧着依着小幺,寵着她,卻忽略了最重要的一個問題。
那就是不管是誰,最在意的都是一個態度。
他以爲他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但是現在才發現,他確實沒有親口跟她說過他的意思。
或許,他確實應該讓她更瞭解自己的想法。
“多謝你的提醒,我知道該怎麼做了。”亓君轍朝着曾寶玉點了點頭。
曾寶玉抿脣一笑:“我也只是希望小幺好,過的幸福就行了。她現在就跟一隻駝鳥沒什麼兩樣,看着堅強,其實很脆弱。希望你能給她一分依靠。那我就不妨礙你做事了,這幾天一直拉着小幺,讓她都沒時間陪你,真是過意不去了。”
曾寶玉還是一個很通情達理的人,也確實這幾天幺不幺是一直跟她杵一塊了。根本就沒時間和亓君轍呆一塊了,所以纔會讓亓母“有機可趁”了。
其實幺小幺心裡是有他的,要不然怎麼就會反應這麼大呢?
不止不去公司上班了,還連他給她買的衣服也如數退還了。
你要是不在意一個人,是不會做出這些事情的。
你越是表現的滿不在乎,其實心裡卻是最在意的。
幺小幺現在就是這樣了。
她很希望小幺能快些想起以前的事情,哪怕是不開心的,那也是她記憶的一部分。
其實說到底,那哪裡是不開心了?
分明就是她最開心的好吧?
她真是想不通,幺小幺的腦子是怎麼想的,怎麼就把最開心的那段記憶給抹了呢?
再說了,孩子沒有,那根本就與亓君轍沒有半點關係的好吧。
當年,當他知道這事的時候,那傷心的樣子,她和嚮明看着都感覺心疼。
整個人搖搖晃晃的,就好似被抽乾了似的。
幺小幺倒是好,忘的一乾二淨,什麼痛都丟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