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淳,你不要胡來,有事我可以幫你,你若是有事,歆知怎麼辦?”蕭清塵聞言,不由得愈發擔憂,聽他這意思,是準備也學蕭燼,以死相要挾?當初,爲了逼他和段歆知分開,蕭燼就曾在蕭清塵把蕭淳逼得最慘的時候,選擇袖手旁觀,甚至還刻意打壓他,難保今天,不會爲此而無視他的死活。
“沒事,就賭一次吧。”蕭淳苦澀的笑了笑,又說了兩句,就掛了電話,將手機設置了呼叫轉移,所有來電均轉移到蕭清塵的手機上,心裡記掛着孩子,文件雖然還沒處理完,還是收起東西,準備走人。
米嵐獨自坐在外面,看見他出來,屈辱的咬着脣,低着頭不說話。
“記得幫我打電話,我有事先走了。”蕭淳本以爲她只是一時鬧個小性子,沒想到,米嵐頓了頓,竟叫住要走人的他,把一張辭職信交給他。
蕭淳愣了一下,才微微蹙着眉道:“這是幹什麼,鬧脾氣也要有個限度,剛纔說話也許是我太過火了,你有必要這麼做嗎?”
“蕭總,很多東西,你還是沒明白。”米嵐悽楚自嘲的笑了笑,低聲道:“就算有大把的青春,我的也快在你身上耗盡了,在徹底失去青春之前,我想趁着年輕,去做一些我想做的事,爲自己活一次。”
蕭淳意外的愣了愣,意識到這次不是簡單的鬧脾氣,她可能是真的想離開了。
“那好,先去休息一段時間,回來之後,如果還想離開,我不說什麼額,需要幫忙的,儘管說。”蕭淳神色認真的看着米嵐,低緩的說,隨即把辭職信放回她面前,淡淡道:“你不想做秘書,我可以安排你做你想做的,米嵐,我曾經爲了和歆知賭氣,做過一些傷害你的事情,那是我的錯,我願意盡全力的去彌補。你也不要太早做決定,蕭氏可以給你更大更自由的發展空間,你現在大概是太累,去休假吧。”
想了想,他從兜裡拿出一張銀行卡給她,笑道:“以前做我的女人,給你錢,你都不要,現在,作爲上司獎勵你,可以接受嗎?”
米嵐的眼淚瞬間涌到眼眶,做他的女人,他的意思是,曾經,她也是他的女人嗎?這樣
的一個表達,她不知道是該悲哀,還是要慶幸,這麼多年,爲的只是能陪在他身邊,當他需要她的時候,能夠給他哪怕一點點的安慰,而那段作爲他情、婦的日子,其實,只是上天額外的恩賜,也或者說,是一場令她含笑飲毒酒的劫難。
“好。”接過銀行卡,她神色坦然的笑了,“我以情、婦的身份接下這張卡,從此以後,你我之間只有朋友或者上下級的關係,蕭總。”
蕭淳眸子閃了閃,有些感激的看着她點點頭,她是個聰明的女人,以今日,他對段歆知的愛,那段背叛的歲月,就是他心裡最難過去的坎和污點,如果,她願意幫助他一起放下,那麼,他必然是無限感激的。
蕭淳沒再說什麼,神色匆匆的走了,她站在那裡看着他疲憊虛弱的背影,忍不住滿心的擔憂,可是,她卻笑了笑,低聲的對自己說,這個男人自有他在意的女人去疼,再也不需要你了。
米嵐等到時間,打了電話給段歆知,段歆知果然馬上就受到驚嚇,聲音顫抖的說了謝謝,就掛斷電話,米嵐估計她給蕭淳打電話了,接下來的事情,不是她一個外人能插手的。
蕭淳給她的錢很多,她一直都知道他在金錢方面對女人大方,卻從來不知道,會大方到這種程度。
訂了去馬爾代夫的機票,米嵐只背了一個小小的揹包,便踏上這孤獨之旅。
頭等艙的座椅是比較寬敞的,飛機衝上雲霄的時候,她只覺得身心疲憊,彷彿連清醒和呼吸都是一件艱難的事情,所以,她倒頭便睡了。等
凌陌軒轉過頭看着身邊的女孩子,她彷彿很累很累,即便在飛機上,也睡的很熟,身體不自覺的侵犯到他這邊,都沒知覺,並且還有繼續侵犯的趨勢。
起初是背對他的,他在考慮過要不要叫醒她,可是,轉念又一想,都是在旅途,疲憊是在所難免的,預備忍一忍。然而,那女子翻了身,卻讓他忍不住意外起來。
這個人,他認得,是蕭淳的秘書,見過兩次。這個時候,仔細看看,發現,她的確是有些像段歆知的,難怪,蕭淳在和段歆知賭氣的時候,會選擇她來做替代品,包養
她做情、婦。
搖搖頭笑了笑,他往一邊躲了躲,給她多騰出一些位置,同是天涯傷心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一覺醒來,已經置身馬爾代夫夢幻般美妙精緻的懷抱,她以爲還在飛機上,迷糊的揉了揉眼睛,便揚聲叫乘務員,可是喊了半天,卻沒人理會。
等疑惑不解的站起身,才震驚的發現,這已經不是飛機上了!看看四周,是簡單卻舒適的小木屋。下意識的低頭看看自己身上,衣服完好無損,身體也沒什麼異樣,暗暗鬆口氣。
快步跑出去,才一出門,她便硬生生的愣住。
一個穿着水藍色襯衫的男人,端着杯咖啡正在看報紙,湛藍的海水,一浪接一浪的由遠及近的撲過來,眼看快要到腳邊了,卻又漸漸收去,而他整個人,帶着雲淡風輕的氣息,彷彿已經融合到這片海藍裡。
她緩緩走過去,站在他身後,想了半天,才低聲問:“是你帶我下飛機的?”
凌陌軒回過頭,看見她,淡然溫和笑了笑,點點頭道:“乘務員叫了五聲,你都沒有醒來,我想你應該是太累了,便自作主張抱你下飛機,希望,你不要怪我的無禮和唐突。”
“抱?……”米嵐無語的低頭,臉上已經莫名其妙的燒紅了,居然在飛機上睡的那麼死,還被一個陌生男人給抱下飛機,這下,丟臉丟大了。
“我不知道你要住哪裡,只好帶你來這邊,這是我預先訂的房間,不是什麼高檔的海邊別墅,不要嫌寒酸。”凌陌軒彬彬有禮的解釋,淡淡的又說了句自便,便低頭繼續看報紙了。
米嵐靜靜的看着這個陌生的男人,良久,忽然受到什麼鼓動和刺激一般,深吸一口氣,快速的說:“我曾經是別人包養的情、婦,也是第三者,這次是拿了老闆的錢來休假……”說到後面,她的聲音已經又低又小,頭也很低很低,頭髮垂下來完全遮住了她難堪而狼狽的臉。
她是瘋了吧,爲什麼忽然對一個陌生人說這些?難道,這是很光榮的歷史嗎?米嵐,你果然是沒救了!
凌陌軒回頭,神色莫測打量着她,嘴角噙着一抹複雜的笑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