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隊人腳步不停得穿梭在地道內,期間仍舊有利箭飛針諸如此類的機關,但這些對於武林高手來說都不足掛齒。
又一炷香過後,衆人感覺到了微風的輕撫,以爲馬上就能走出這條地道了,不禁加快了腳步。
然而,等待他們的不是出口,也不是另一條通道,而是死衚衕!
走在最前面的木流南大驚,這不可能!明明有風流動,怎麼可能是死衚衕!
木流南的臉有些慘白,自從他和柯君然成婚以來,從未這樣分開過,甚至不知道對方有沒有危險。剛纔他聽到的地面下沉的聲音,不知道柯君然有沒有掉下去,如果他又到了下面一層,該怎麼辦?
離刖用劍柄敲了敲牆壁,又是一堵很厚的牆。
“教主,這裡應該會有機關,我們好好找找。”
木流南頷首,連忙開始查找周圍是否有機關。
其他人見狀也幫忙尋找,畢竟他們自己也被困在這裡,人多力量大!
另一邊的一隊也和這隊一樣走到了死衚衕。
柯君然皺了皺眉,雙手在牆上摸索了一番。
蕭子鬱也學着在牆上摸索,“有機關嗎?”
“這裡就一條通道,且有風流動,這堵牆背後一定有出口,如此這牆理應有機關。”
蕭子鬱頷首,繼續尋找機關。
“這明明是堵牆!怎麼可能會有機關!我要被關在這裡了!怎麼辦!柯大哥,救救我!”
聶深深的纖纖細手抓着柯君然的衣袖,梨花帶雨的小臉盡是恐懼。
柯君然懶得理會她,一門心思尋找機關。
這種情況下,所有人心裡都堵着一口氣沒處發,現在又來一個大哭大鬧的,對聶深深越發沒有好感!這明明是堵牆怎麼會有機關……作爲江湖兒女竟然說出這種笑掉大牙的話!
聶深深還在哭鬧,關遠正想將小師妹拉到邊上去,就見蕭子鬱笑臉盈盈地向聶深深走去,然後一個手刀將哭鬧的女人打暈!
關遠連忙將暈過去的小師妹帶到一邊去。
蕭子鬱衝衆人笑了笑,“太吵了,妨礙正事,諸位應該沒意見吧?”
衆人紛紛點頭稱是,然後幫忙尋找機關。
蕭子鬱嘿嘿笑着,跑到柯君然旁邊一邊尋找機關,一邊趁機邀功。可惜,柯君然一臉嚴肅地尋找機關,沒有理他。
就在這時,牆的那一邊傳來了一聲轟炸聲!頓時地面動了動!所有人心猛地一跳,生怕引來山崩!
柯君然眉頭鎖得更緊了,以他對木流南的瞭解,定是木流南找不到機關急了,用內力轟炸了牆。
事實也正如柯君然所料的那樣。
木流南找不到機關,又擔心柯君然的安危,心裡着急,也沒和其他人商量一下,突然就使出內力打向那堵牆,把衆人都嚇了個半死!
可惜,那堵牆不僅厚,而且材料很硬,木流南使出八成內力那牆也不過動了一動!而木流南卻因爲本來心裡着急、氣息不穩、又生硬地使出八成內力傷了自己,竟是噴出一口血來!
“教主!”離刖連忙扶住木流南,把了下脈象,沒有大礙才放心下來。
其餘人剛纔受了驚嚇,此時緩過勁兒來,纔想斥責木流南行爲莽撞!
哪知就在此時,那堵牆竟然緩緩地向上移開!
衆人不禁目瞪口呆!剛纔並沒有做什麼,只有木流南的血濺到了那堵牆!這竟然是堵嗜血的機關牆!
待牆移開,衆人也不再多想,趕緊穿過那堵機關牆。
走到外面,是一條大通道,兩隊的地道就此合併。衆人大喜,他們的旁邊就是被牆隔開的另一條地道,也是有一堵牆堵着。想必其餘人就在這堵牆後面。
木流南一想到柯君然可能就在牆後,連忙上前,用手抹掉嘴角的血,塗在那堵牆上。
沒一會兒,那堵牆果然也緩緩地向上移開!而第一個出現在衆人眼前的就是柯君然!
木流南覺得自己鼻尖有點酸,明明分別了不是很久,卻像是隔了幾個世紀的滄桑。
“君然。”
柯君然看到木流南嘴角的血漬,連忙上前將人摟入懷裡,一手握住木流南的手腕處查看脈象,並無大礙,這才放下心來。
“怎麼回事?”
木流南簡單地說了一下剛纔的情況,柯君然那隊的人聽了也紛紛表示驚訝。血祭機關牆,他們聞所未聞!看來這裡的機關果然不同凡響!
柯君然頷首表示瞭解,拿出絲絹將木流南嘴角殘餘的血漬擦乾淨,有些不贊同地道:“以後不許這麼莽撞傷了自己!”
回到了柯君然的身邊,木流南一顆心都像是找到了歸宿般地安心下來,覺得周圍的一切都是美好的,對於柯君然的話自然也就欣然答應。
其餘人見到自己的同伴也是萬分欣喜,互相查看對方有無受傷。
柯君然帶着木流南走到一邊,摟着他坐在地上,互相說着剛纔地道里的情況,順便等其餘人寒暄完。當然,柯君然沒有把聶深深的事說與木流南聽,否則以他醋瓶子的個性又得饒不了那個女人。
“深深!你怎麼了?老夫的女兒這是怎麼了?”
聶元柏看見自己昏迷地女兒,以爲出了什麼事,連忙扶在懷裡詢問情況。
關遠正待說什麼,蕭子鬱笑眯眯地道:“聶門主不必擔心,深深姑娘以爲自己會永遠困在裡面,所以害怕地哭暈過去了而已,相信不久就會醒的。”
聶元柏看了看其他當事人,那些人也沒說什麼反駁的話,關遠也適時地閉了嘴。聶元柏被這個理由弄得極沒臉面,雖然很懷疑,但是一想到自家女兒嬌貴的個性也就不再說什麼,帶着女兒走到一邊去。
蕭子鬱逗完了聶元柏又去和離刖說話,嘰嘰喳喳說個不停,離刖見他那麼有活力的樣子想必也沒受傷,偶爾回他一句話。能夠得到死人臉的回話蕭子鬱已經很開心了!但是在別人眼裡,這儼然就是一幅熱臉貼冷屁股的情景。
從進入滄浪山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很長的時間,有經驗的老人判斷此時應該快要黎明瞭。衆人決定在這裡暫時休息一下,吃點乾糧喝點水,補充體力。
柯君然和木流南並肩坐在一起,木流南咬着手裡的乾糧,臉色不怎麼好看。這吃的究竟是什麼東西!他堂堂離塵教教主何時吃過這麼幹巴巴的東西!簡直難以下嚥!
柯君然好笑地看着他,將水遞過去給他喝,“再忍忍,我們差不多也走了一半的路了,接下來有機關密圖會快點,出去了再去吃好的。”
柯君然都這麼說了,木流南只好忍下來,就着柯君然的手喝了口水,繼續咬着乾巴巴的乾糧。
百里傾雲和葉洛坐在一起,離他們最近,聽見柯君然的話,百里傾雲拿出了那半張機關密圖對照着如今的地形看了眼,笑道:“柯盟主說的沒錯,接下來的路這半張圖上都有了,應該會輕鬆點。”
有了百里傾雲這句話,所有人都鬆了口氣,之後的路就不會有多少危險了,衆人都覺得渾身充滿了幹勁。
休息了一陣過後,由拿着機關密圖的百里傾雲和葉洛帶頭,衆人又開始往前走。之後的路走得比較輕鬆,百里傾雲本來人就聰穎,對機關密圖上的提點分析得很到位,每到一處機關總能帶着衆人輕鬆度過。
這樣下來,衆人很快出了地道,進入一個極大的洞穴密室。
這裡就是存放百里醉豔閣靈藥和毒門秘籍的地方。洞穴內整齊地擺放着一些藥櫃和書架,藥都是些靈藥,書卻不是都是毒門秘籍,一些只是有些歷史的藥典之類的。
洞內因爲常年無人打掃已經落了好幾層灰,結的蜘蛛網又大又多。有輕微潔癖的木流南嫌棄地看了眼又不高興踏進去,還是離刖等人絞了那些蜘蛛網,稍微乾淨點了才願意踏足進去。
洞穴的角落有個石築階梯,蜿蜿蜒蜒好多層,階梯最上面是個石門,因爲現在是在地下,那石門便是通往滄浪山山腳的出口。
衆人都好奇地打量這個洞穴,也不乏有人偷偷地尋找所謂的武林秘籍。
百里傾雲並未阻止,只是突然道:“沒想到大家都能平安來到這裡,果然傾雲請來柯盟主是正確的。”
百里傾雲這句話意味不明,但是衆人心裡都有不好的預感。
淮遠派掌門朱振豪立馬沉了臉:“百里閣主這是何意?莫不是以爲大家都會喪命於那些機關之中?”
其餘人臉色也不怎麼好看,看着百里傾雲等着他的答案。
百里傾雲輕笑一聲,引來一陣輕咳,“她本來就是要你們死的,不,是我們。”
她?她是誰?衆人覺得背後陰風襲過,不祥的預感更加強烈!
巫山派大長老年紀最長,德高望重,語重心長的道:“百里閣主有話不妨直說,在場的都是武林中的翹楚,閣主若是有事也好一起商量。”
“正是正是。”
“閣主?”百里傾雲自嘲地笑了笑,“傾雲哪裡是什麼閣主,早在五年前,百里醉豔閣的閣主就不是我了。傾雲如今也不過是一顆苟延饞喘的棄子罷了。”
衆人大驚,不得不懷疑百里傾雲話中的可信度,就他們所知,百里醉豔閣的閣主的確是百里傾雲沒錯,那麼百里傾云爲何這麼說?
木流南看了柯君然一眼,柯君然搖了搖頭,武林盟並未收到過百里醉豔閣易主的消息。
“百里閣主,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百里傾雲並未看問話的大長老,眼中閃過一絲苦楚,答非所問道:“這裡的靈藥,諸位若是喜歡就拿走吧。至於武林秘籍,根本沒有那種東西,不過是她故意放出風聲引你們上鉤罷了,咳咳……本來就是要你們死的,幸好傾雲請來了柯盟主,這也是傾雲最後能爲諸位做的了,至於諸位能不能安全離開這裡,傾雲也不得而知了。”
百里傾雲的話撲朔迷離,衆人心中惶恐不安,原來滄浪山一事本來就是一個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