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意思?”洛雨有些一頭霧水,她要靠自己嗎?
其實她想的是,只要給她一個電話,她就可以聯繫上沫兒他們,自己也不會有危險吧?而且這裡本身就距離A市不遠,怎麼看也不應該有多大的危險。
只要不是跟她有什麼深仇大恨的話,洛雨覺得自己應該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纔對。
“很快你就會知道了,我也想離開這裡……”但是希望,卻走不了。並不是沒有想過離開的,但是接連被抓回來的幾次,已經讓她失望了。這是她最後的一個機會了,他們說過只會給她最後一次的機會了。
洛雨總覺得這話怪怪的,心下不由將少女當成了一個精神上有些不正常的女孩。畢竟,正常的女孩如果救了人,哪裡是把人放在這黑漆漆的地方?不說好吃好喝供着,但至少也應該是放牀上,再不濟也是放在地上躺着吧?
因爲洛雨沒有說話,少女也沒有說話,洛雨越是感覺着這詭異的寂靜,越是覺得身體發寒。後知後覺地想到,自己之前還在水裡泡了,肩上的傷口肯定感染了,這麼一來的話,似乎應該……“阿嚏!”
還沒想完呢,洛雨就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果然是感冒了。
“你太吵了,會被人發現的。”少女似乎對洛雨的突然出聲很不滿,輕聲嘟囔道。
因爲不確定少女到底是不是有什麼毛病,洛雨捂住了自己的嘴,就怕等一下有什麼刺激到少女的。而隨着時間過去,便聽到外面一個聲音響起,“小小,你在家嗎?”
聲音有些遠,想來也有了一定的距離。而聽到外面的聲音,下一秒洛雨便聽到了少女的叮囑,“不想死的話就安靜哦~~~”
因爲少女的話,洛雨周身的寒意更甚。到底,她是被人救了,還是落入了一個更恐怖的地方?爲什麼她覺得,這個女孩這麼嚇人?
洛雨原本以爲,自己只要靜下來,應該可以聽到一些少女跟那個人的說話聲。但是沒想到的是,自從少女離開,她就什麼也聽不到了……彷彿,在她離開後,有扇門被關上,她跟所有的聲音都隔絕開了一般。
一分一秒過去,洛雨周身不斷泛冷,這個地方本身寒氣就重,再加上她衣服上的寒氣,沒一會兒洛雨就覺得整個人凍得不行。但是,這個死一般寂靜的空間裡,當真只有她一個人。
話分兩頭,蘇沫和黎曜天他們來到村子上時,看到的便是無盡的蕭條感。但是這並不關他們的事情,所以黎曜天他們直接問過村民後找到了村長。
村長是個年逾花甲的老人,在聽到黎曜天他們的話,是打聽外來的女人時,只是用着那帶着濃重地方方言的普通話緩緩說道:“我們村子就這麼點人,別說人來了,連出去的人都沒有。平時也都不出村的,你說的車子哪裡有……”
按照之前的計算,這個村子距離A市的偏郊距離開車都需要不短的一段路,再加上這一路上的顛簸情況來看,這個處在山腳下的村落,應該是屬於幾乎被遺忘的範疇。
而通常這樣的地方,貧苦是一定的。而從他們剛纔一路來看,這邊也沒有什麼年輕人,應該都是出去打工了吧?只有稀疏的老人在村子裡,連孩童都沒有看到一個。
蘇沫總覺得這個村子透着幾分的古怪,但是卻又不知道哪裡古怪了。聽着老村長的話,蘇沫輕聲說道:“村長,我可以問下你們這裡的年輕人都去哪裡了嗎?”
“村子裡窮,大家都出去賺錢去了,只有我們這些老不死的還留在這裡啊。”老村長說得幾分感慨,微微顫抖的手,顯然是身體有些不適。
柯一然聽到老村長的答案後,很好奇地問了一句,“村子裡都沒有看到孩子?”
“孩子留在這裡做什麼?能走的都走了,留下來又有什麼用呢。”老村長的話說得有些怪異,但是下一秒他便直接趕人了,“你們要找的人肯定不會在我們村子上,年輕人,你們還是早點去別的地方找找吧。”
看到老村長就要轉身進屋,黎曜天當即便出聲道:“老人家,那我們先走了,如果有什麼需要的話,你也可以提出來,力所能及我們都會幫。”
因爲黎曜天的話,老村長腳步微微一頓,回頭看向黎曜天的那一眼有些複雜。但是很快,他便收回了視線,“我都一隻腳進了棺材的人了,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們還是快點走吧。等到天黑,就不好走了……這裡的路,可不好走啊。”
看到柯一然還打算說什麼,黎曜天直接一個眼神示意,幾人快速離開了村長的家,上了停在村口的車子。幾人一上車,黎曜天便驅車離開,直到到了一定距離,從村口看不到他們的車子了,黎曜天才緩緩停了下來,“這個村子有些古怪。”
“我也覺得有些奇怪,剛纔在看到村子的時候,就覺得怪怪的,但是卻找不出奇怪的地方。”蘇沫微微皺眉說着,她當真是覺得奇怪,又不知道奇怪在哪裡了。
譚晟一直沒有說話,但是他從進入村子的時候,也就跟大家一樣覺得奇怪,進而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直到現在,在幾人的話語過後,他卻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那種強烈的違和感,就是因爲一個村子裡不該缺少的東西,但是這個村子卻沒有。當即,譚晟趕緊將自己發現的那點說了出來,“你們有沒有發現,這個村子除了一些老人外,沒有小孩,沒有青壯年,而且沒有任何的牲口。像這樣的村子,不是都會養一些牲口,有些家裡還都會養一些貓狗之類的?但是這個村子裡什麼都沒有。”
一個村子怎麼可能幹淨到這個份上,似乎他們並不需要那些牲口一般,但是作爲農家的人,又怎麼可能沒有養一些雞鴨或者豬之類的呢?
一語驚醒夢中人,蘇沫終於找到了那種違和感的源頭,“沒錯,一個村子不應該這樣,而且我感覺村長似乎不想讓我們在那裡多待。”
黎曜天一直在聽幾人的說話,此時聽到蘇沫和譚晟的話後,這才接話道:“沒錯,村長明顯是想要我們幫他,但是最終還是很快打消了這個念頭。我覺得,應該是有什麼東西讓他們忌憚了。小雨不知道在不在這個村子裡,但是現在其他地方都找不到人,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
“隊長,我已經讓他們去別的地方找了,我們現在只要負責好這一邊就行。那我們是不是要再進這個村子?”柯一然詢問着,只要黎曜天一句話,他們不管前面的到底是什麼,都要踏進這一步。
微微思索了下,黎曜天緩緩說道:“不要打草驚蛇,我相信那個村長不讓我們繼續在村子裡肯定有原因。這樣吧,等一下我跟阿晟進去,一然和沫兒你們就帶人在這裡守着。”
原本譚晟和柯一然就是帶着另外五人的小隊行動,現在加上後面的黎曜天和蘇沫,也是個九人的小隊。現在既然是要暗着來,就不能明着這麼多人進去。
蘇沫倒是想去,但是看黎曜天已經決定的樣子,也只好答應了留在這裡等着。對於黎曜天和譚晟而言,想要潛入一個村子不被發現,並不是多難的事情。
畢竟他們接受過的訓練,可不止是這樣程度的。只是,等待的人總歸會多想一些,特別是現在洛雨的下落不明,加上岸邊的血跡,蘇沫想要不擔心都不行。
村子裡最偏僻的一棟小屋前,穿着碎花衣服的女孩站在門口,看着眼前身穿白大褂的男人,面色如冰。而那個身穿白大褂的男人,五官上跟女孩有些相似,看到女孩如冰的臉也絲毫不介意,“小小,怎麼又把自己弄得這麼髒?”
聽到男人的話,約莫十六七歲的少女看着手心的泥土,很自然地往自己的另一隻手上擦去,讓兩隻手都變得一樣髒。而果不其然,也看到了那個男人眼中一閃而過的厭惡。
“有事嗎?”淡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小小聲音沒有絲毫的起伏。
男人從懷中拿出一副準備好的抽血工具,“只是要你的一管血,沒有什麼其他的事情。”
“哦……”淡淡應了一句,小小已經非常習慣地將手伸了過去,“快點。”
看着自己的血不斷從自己的身體被抽離,她已經很淡定了,從開始的害怕,到了現在,她已經沒辦法產生情緒的起伏。但是,這樣重複的生活,真的讓她好討厭……
等到針頭抽離,男人已經將那管血給收好,“好好照顧自己,等一下我會給你送點吃的過來好好補補。還有,不要想着逃跑,你知道的,不管你去到哪裡,我們都能找到你。”
沒有理會身後喋喋不休的男人,小小徑直轉身進屋,將門給重重關上。而男人也不介意,可以說是非常習慣了她的這樣對待,所以也乾脆地離開,反正他得目的已經達到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