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纔的話,有點怨婦的味道。”黎曜天將手中剝完皮的橘子放到了蘇沫的手中,但是出口的話,卻差點沒讓蘇沫把手上的橘子往他那張臉上扔去。
咬着嘴裡的橘子,蘇沫狠狠咬着,就像是在咬黎曜天似的,“怨婦?我還怨夫呢,怎麼看你現在都比我像怨夫吧?”
淡淡掃了眼蘇沫,黎曜天也沒跟她多計較,“女朋友住院,我有權照顧。”
“這哪裡是理由……而且現在,我們也沒必要繼續裝男女朋友了。”當初,之所以會假裝男女朋友,就是因爲想要穩住爸媽,但是現在……
看着蘇沫的情緒一下子又低沉了下來,黎曜天隱隱有些頭疼,“當初是我幫你,現在你也要幫我。你住院的事情,外公他們都很着急,你總不能讓我現在跟他們說,我跟你分手了吧?”
毫無疑問,那樣的話,黎曜天肯定要陷入一種被嚴格教育的地步。想着,反正她也沒有吃虧的,那就幫幫他好了……只是蘇沫沒有想到,這一幫,可就沒有盡頭了。
“今天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蘇沫的傷口恢復不錯,但是心裡的傷卻沒有那麼容易恢復,還是需要時間的修復。
感覺了下自己的三處槍傷,其實都還好,只要不要太大的幅度,蘇沫覺得自己的傷口都能忽略不計了。當然,這是躺在牀上的前提下,至少現在的她,下牀走路肯定是不行的。
大腿上的那一槍,開得可是一點都不溫柔。
想到那一槍,蘇沫突然想起,“黎曜天,我哥有沒有跟你說查到什麼?”
因爲蘇沫現在還處在養傷的階段,所以不管她問自己蘇慕然都不肯說。最後被蘇沫纏得沒辦法了,蘇慕然才說,如果有消息的話,會告訴黎曜天,到時候讓蘇沫問黎曜天好了。
“只是說,那些人可能跟上回暗殺你的人有關。”黎曜天說着,不由想到自己上回調查的一些結果,但是上回的結果太怪異。
上回暗殺自己的那些人嗎?現在的蘇沫,反倒希望那些人再暗殺自己一次,這樣的話,也許就能順藤摸瓜找到那些人了。
這段時間,因爲蘇沫住院的事情,店裡也由閆霓裳一人在那裡看着。趁着今天不忙,纔有空來到醫院看望蘇沫。又看到黎曜天在醫院裡,閆霓裳早就猜到黎曜天就是那天車裡的那人了,只是她還真是意外……
“沫兒,現在感覺怎麼樣了?店裡的那些小丫頭都想來看你,我看這病房也不大,免得她們吵了你,就讓她們都不用來了。”閆霓裳說着,將蘇沫最喜歡的滿天星搭配薰衣草放到了蘇沫的牀頭櫃上。
含笑看着眼前的閆霓裳,蘇沫道:“現在很好啊,只等着醫生放行,然後我就可以出院了……你們也別擔心我,這段時間麻煩你們了。恐怕這麻煩的時間,還要持續下去呢。”
“這有什麼關係,我們來陌上上班,本來就是工作的嘛。”閆霓裳說着,與蘇沫聊起了這段時間的趣事,儘量都挑那種輕鬆的事情說給蘇沫聽。
像是想到什麼,閆霓裳從自己的包裡拿出了那顆蛋,將之遞給了蘇沫,“沫兒,這顆蛋我也不知道它有什麼用,反正在醫院也無聊着,你就拿着玩好了。”
這顆蛋嗎?如果不是閆霓裳將它拿給自己,蘇沫都要忘了,還有這個東西的存在。說起來,這顆蛋就是跟那封信一起送到自己手上的,只是它的身上到底藏着什麼秘密,蘇沫卻是不知道。
如果這顆蛋她沒有給閆霓裳的話,恐怕那次的大火中,也會被消靡殆盡吧。
一旁,黎曜天卻是接到了一個比較棘手的電話,一個特別的任務,黎曜天必須親自帶隊前去。據說這次的危險指數很高,所以每個人都要做好萬全的準備。
等到閆霓裳離開,黎曜天跟蘇沫說了自己要出任務的事情。面對黎曜天要離開的事情,許是這段時間習慣了他一直在病房裡吧,蘇沫居然會覺得有些不捨,“你本來就是個軍人嘛,要出任務很正常啊……那你要記得小心安全。”
看着神色微微閃躲的蘇沫,黎曜天的嘴角悄悄勾起了一絲弧度……清俊的五官在蘇沫的悴不及防下靠近,隨後……
黎曜天發現,他似乎喜歡上了吻她的感覺。看着她驚訝的模樣,黎曜天惡作劇地在她的脣上咬了一口,隨後放開,“又不是第一次親你,還不習慣嗎?”
“怎麼習慣……你怎麼又突然親我了?”蘇沫只覺得腦袋裡一片漿糊,她怎麼又被親了,又被親了!她又不是他的女朋友,不對,她不是他真正的女朋友啊。
“這次的任務很危險……不知道要離開多久……”黎曜天不是沒有接到過這樣的任務,但是這樣的任務,通常代表着危險,以及時間的消耗。
原本還想興師問罪的,但是被黎曜天這麼一說,蘇沫突然覺得自己被親一下也沒什麼了。危險啊,他說危險肯定很危險吧?“那你自己小心……”
“等我回來……”黎曜天似乎想要說什麼,但是在蘇沫的視線下,卻突然頓住,什麼也沒說了。
等了許久也沒有等到他的下一句,蘇沫忍不住問道:“等你回來什麼?”
“回來你就知道了,這段時間好好照顧自己,”對於蘇沫,黎曜天覺得自己還是有些放心不下。特別是,現在的她還是帶傷,傷還不算輕。
輕輕嗯了一聲,蘇沫看着幫自己拉好被子的黎曜天,不假思索地問道:“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時間還真是不好算,但是少說也要一兩個月吧。”這還是保守估計的,有一次他整整離開了將近一年,那一次的任務也是最危險的一次任務。
當視線落到那顆蛋的身上,黎曜天的神情也有些疑惑,“這個是……蛋?”
噗!蘇沫忍不住想笑噴,爲什麼她自己說蛋那麼正常,從黎曜天的口中說出這是顆蛋卻這麼好笑?
而看着蘇沫難得笑出的模樣,黎曜天覺得自己這一舉倒是也值了。而蘇沫在笑過之後,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般,將那顆蛋舉到黎曜天的眼前,“吶,它就是顆蛋!”
說是蛋吧,但是看着又似乎有點不同……黎曜天將之拿在手中,這顆蛋的樣子,似乎在哪裡見過?“這個蛋你從哪裡來的?”
“就在我遇到暗殺前,連同這顆蛋還有一封信,就是告誡我有危險的那封信。”只是比起那封信,這顆蛋實在是讓人搞不懂。
一顆蛋?一封信。黎曜天把玩着手中的蛋,“這顆蛋先借我研究下,稍後我會讓洛雨給你送過來。”面對黎曜天的話,蘇沫自然沒有意見,反正她自己也看不懂。
黎曜天的任務說出發便出發,當天下午,黎曜天便離開了蘇沫的病房。也沒有回去黎家大院,只是打了個電話給家人,自己要出任務的事情。
悄然而逝的兩個月,醫院裡,蘇沫也恢復得七七八八,至於其他的休養倒也不是太麻煩。出院的手續很簡單,只是因爲蘇家別墅已經被燒燬,蘇沫乾脆住到了蘇慕然的公寓去。
這段時間,關於蘇家大火的事情,一直沒有太多的頭緒。但是線索雖少,卻也不是沒有,之前蘇沫被暗殺的事情,便是指向了蘇英天的一個手下。
“沫兒,這件事交給我處理就好,你剛出醫院,還是別跟着去了。”蘇慕然看着換好衣服準備一起出門的蘇沫,有些遲疑道。
想要她乖乖呆在家裡等着顯然不可能,不說別的,只要想到是那個人害死了自己的爸媽,蘇沫就覺得無法不去在意,“哥,我只是跟着去,不會給你們惹麻煩。但是如果你不讓我去的話,我只會一直不安下去……”
蘇慕然和塔莎對視了一眼,終於還是同意了讓蘇沫一起去。陪在蘇沫的身邊,塔莎叮囑道:“那你要答應我,等一下不管要做什麼,都讓我們兩個來。你現在的身體還沒完全恢復,萬一再受傷,那就麻煩了。”
“放心吧塔莎,我不會拿自己開玩笑的。”蘇沫肯定地說着,見狀,蘇慕然徑直打了個電話,又隨後帶了一百人,向着那個人所在的地方而去……
車上,蘇沫的手中拿着熟悉的那把槍,是她十三歲生日的時候,蘇英天帶她去挑的,那是屬於她的第一把槍。銀白色的女式手槍,顯然很適合蘇沫,也是蘇沫最好的夥伴。
看到蘇沫拿着手上的槍若有所思,塔莎自然知道是爲了什麼,“好了沫兒,別想了,大不了等一下我讓你自己手刃那個叛徒。不要再去想,都已經過去兩個月了……”
是啊,都兩個月了……兩個月,說起來只是三個字,卻是過了幾十個日夜。蘇沫的嘴角帶着一絲苦笑,“爸媽的屍體還沒有找到……不知道他們現在在哪裡……”她連作爲女兒唯一能做的事情,都沒有幫他們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