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釋?蘇沫心中冷哼,緊咬着下脣,不發一言繼續掙脫。她還就真跟他槓上了,別以爲他黎曜天是什麼銅皮鐵骨,她蘇沫就是隻小白兔了。
要知道,兔子急了都還咬人呢。
看她依舊故我掙扎着,黎曜天直接抓着她的手腕一用力,連爪帶人一起抱在了懷裡,“我什麼都還沒說你就生氣,是不是有點太心急了?”
“有什麼好說的,別對我摟摟抱抱的,滾開!”蘇沫的手是獲得了自由,但是尼瑪,爲毛她現在還整個被他抱在了懷裡。
看着她生氣的樣子,黎曜天卻是笑了,“生氣了?”
怒視着眼前的黎曜天,蘇沫一個發狠,膝蓋往上一頂……
一聲悶哼,黎曜天抱着蘇沫的手緊了緊,但是那痛,當真是太刺激了。微俯身,他靠在她的耳邊,微沉的聲線卻帶着危險的味道,“你這是不顧及你的下半生幸福?”
特意加重的那個幸字,讓蘇沫聽出了別的味道……
“要關心也不是我關心,就算把你踢成了太監,也與我無關。”蘇沫對上黎曜天的視線,絲毫不顯弱勢。微揚着的下頜,帶着一股子的倨傲,哪裡還像之前看到的模樣?
將她抱在懷中,黎曜天將她的頭壓在自己的胸口,“太好了,還能這樣把你抱在懷裡。”
“看來你很想變太監!”咬牙說着,蘇沫可沒有忘記某人現在有了女朋友的事情,那她自然是功成身退,也不用將他當成自己的男朋友。對於一個陌生人,敢輕浮自己,哼!
看着近在眼前正不悅緊抿的雙脣,黎曜天微微靠近,卻讓蘇沫側頭躲過。黎曜天也不在意,原本的那一吻落在了她的頸上,如鵝毛輕撫,帶來一絲微癢。
“她不是我的女朋友,只是我任務需要,假扮我的女朋友。現在任務結束,我的女朋友只有你……”黎曜天輕說着,輕輕在她的耳垂上落下一吻。
任務需要的女朋友?蘇沫微微撇嘴,“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麼?這又不關我的事情。”
不關嗎?黎曜天輕輕吻上她的脣,她沒有再躲避……
離別得太久,兩人都有些忘記了彼此的味道。這一吻的時間,也在不斷的回憶與探尋中被拉長,而在黎曜天的身後,一絲血花也悄然乍現。
當手中感覺到隱隱的溼意,蘇沫微微驚醒,推開黎曜天時,也看到了手中的血。剛纔她的手是在他的背上,那……“你背後流血了。”
背上的傷本身就是剛包紮,會流血黎曜天也想到了,誰讓蘇沫剛纔可不見得有溫柔二字呢?看着蘇沫眼中的擔憂,黎曜天徑直拉過她的手到了牀沿,“你幫我換藥!”
一旁的櫃上就有用來換的藥還有繃帶,蘇沫雖然很少做這種事,但是沒吃過豬肉還看過豬跑呢。看着安安分分趴在病牀上的黎曜天,蘇沫徑直將他背上纏着的繃帶解開,一個觸目驚心的傷口赫然出現在眼前。
可以說,後背這一塊已經沒有一塊好肉,像刀傷一樣鋒利的傷口還是好的,中間有一塊皮膚,卻像是被生生割掉的一般,此時的血正是這裡溢出,很是可怖。
察覺到蘇沫的微微遲疑,黎曜天解釋道:“那裡的皮膚被腐蝕,不割掉的話只會蔓延開,我就讓人直接割掉免得更麻煩。”
“你對自己倒是夠心狠的。”蘇沫拿過沾着藥水的棉球清理着黎曜天的傷口,感覺到他微微緊繃的身體,顯然還是很疼的。只是,比起自己而言,他更會忍。
黎曜天對於蘇沫的這句話不置可否,她說的沒錯,他確實是比較會忍。在他的潛意識裡,男人本身就是要會忍,自己的女人,寵着護着是必須的。
他不敢保證能讓自己的女人遠離痛苦,只生活在單純和快樂中,因爲這是個誰也無法掌控的世界。但是有一點,他可以保證盡最大的可能,讓她活得更幸福。
單單是擦拭那些溢出的血跡,蘇沫就花費了好一段時間,等到將傷口溢出的血處理好,蘇沫鬆了口氣。接下來的事情簡單多了,將一旁的藥粉均勻地灑在傷口上,隨後拿過繃帶幫他纏上就行。
只是蘇沫後來才知道,有時候看着最簡單的一步,其實是最難的。正如同此時的這一步,纏上繃帶是很簡單,但是他傷的是背,所以蘇沫需要將繃帶饒過黎曜天的胸前繞上整整一圈。
而想要完成這一工作,在將繃帶從黎曜天的胸前遞過時,蘇沫整個人幾乎都趴在了黎曜天的背上,雖然沒有碰上,但是總歸是多了幾分的曖昧。
直到最後將繃帶綁好,蘇沫的臉上也是微紅,“好了!”
黎曜天坐起身來,無視身後剛剛包紮的傷口。蘇沫看着他剛包紮好就坐起來,頓時有些生氣,“傷沒好就躺着,你當你有那麼多血可以流啊。”
“我不敢保證你會不會不聽我解釋完就直接走掉,當然要坐起來才能在你離開的時候第一時間抓住你。”黎曜天的話,不由讓蘇沫想到了剛纔。正是在她要離開時,他第一時間抓住了自己,否則的話,現在的她怎麼可能還在這裡?
微微挑眉,蘇沫懷疑地看着黎曜天,“你還有什麼要解釋的?”
將她拉到了自己的身邊坐下,許是顧及黎曜天的傷口,蘇沫並沒有掙扎,而是順從地在他的身邊坐下,“我坐也坐了,你可以說了。”
“不問我剛纔爲什麼林瀟說她是我的女朋友,但是我沒有解釋?”黎曜天敲了下蘇沫的小腦袋,真的是搞不懂了,有時候那麼計較的樣子,有時候又像現在這樣無所謂的姿態。
額!其實黎曜天真心是誤會了,蘇沫自認,她是真的忘記了……
“那你現在解釋下是什麼情況?”被黎曜天牽着鼻子走的感覺,但是這個問題也不能不問。
蘇沫絕對不知道,此時的她在黎曜天的眼裡,就是女朋友在吃醋鬧彆扭。而黎曜天也不反對這樣,相反,他還就是要蘇沫吃醋,“因爲,我想看看你的反應。”
這樣的理由……蘇沫表示十二萬分地想把某人給滅了,“那你滿意你看到的?看着我被你們像猴耍似的,是不是覺得特別精彩?”
感覺到蘇沫沒來由的怒意,黎曜天有些不解,但還是解釋道:“我只是想知道,我在你的心裡,到底值不值得你生氣。如果你生氣的話,就表示在乎我,懂嗎?”
“不懂!”蘇沫倔強地說着,丫的,她這次本來就是要跟他攤牌的,現在好了,她纔不要在這種情況下跟他攤牌,不然她大小姐的面子裡子都沒有了。
雖然蘇沫嘴上說着不懂,但是從她只是轉移開視線,眼中也沒有多少的怒意看來,黎曜天知道她是明白的。
一聲悶哼,黎曜天突然倒在了牀上,神情間也有幾分的痛苦。蘇沫一看他的模樣,以爲是自己剛纔把他踢出了毛病,“黎曜天你沒事吧?是不是剛纔我把你踢壞了?”
想到蘇沫剛纔那一腳,黎曜天在本身的疼痛之餘,又忍不住冒了一些冷汗。他可不敢保證,再被蘇沫踢幾次,自己還能安健如昔。
指了指一旁的鈴,黎曜天重新趴在了病牀上,蘇沫見狀,急忙按響了鈴。很快,就有醫生來到黎曜天的房間,看着此時黎曜天痛苦的樣子,當即便對他進行了調查。
因爲黎曜天的特殊性,有兩人對蘇沫進行了審查。將蘇沫帶到一旁,一人問道:“你是什麼人,和黎少將是什麼關係?”
“我是蘇沫,是黎曜天的女朋友。”蘇沫肯定地說着,倒是不介意他們對自己的審查,詢問道:“他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兩人面面相覷,卻沒有回答蘇沫的問題。其中一人走向了黎曜天那邊,只剩下一人站在蘇沫的身旁,倒像是看着她,不讓她過去一般。
有些奇怪地看了眼兩人的分工,因爲過去的那人所站立的位置,正好將黎曜天擋住,蘇沫都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
但是既然黎曜天的隊員敢將黎曜天放在這裡,應該是安全的吧?蘇沫知道,既然他們防着自己,就不會回答這些機密的問題。果然,她還是隻能等黎曜天醒過來再說。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蘇沫聽到那彷彿是心電監護的聲音,滴滴聲陸續在耳邊響起,蘇沫也忍不住聽着那滴滴聲打發時間。
“滴……滴……滴……滴————”
當那聲兀自拉長的聲音響起時,蘇沫差點沒被嚇到,索性,似乎不是心電監護的跳動聲。而隨着這聲音過去沒多久,醫生便宣佈了結束治療。
看着醫生陸續離開,之前的那兩人卻還在病房裡。此時的黎曜天還在昏迷中,手背上掛着點滴,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在兩人的監視下,蘇沫坐在了黎曜天牀邊的椅子上,顯然,黎曜天沒醒來確認下自己的身份,這兩個人恐怕不會那麼好說話。
也無所謂,反正她也要等黎曜天醒過來先。而她也相信,不管是什麼樣的難關,黎曜天一定可以闖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