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五 預產臨近
聞言,月欽城眸光一緊,“自縊?如何自縊?朕不是交代過你讓人將他看牢嗎?”
崔華跪下,拱手請罪,“皇上,臣該死。是臣大意纔給了周正王自縊的機會,臣願意受罰。”
月欽城重重的噴了一氣。
沈千姿已經從屋裡走了出來,站在月欽城身側,看着跪在地上的崔華,在月欽城怒氣之中先開了口,“崔大人起來吧。”
崔華自責的擡頭,“娘娘,是臣沒有看好周正王,所以纔給了周正王自縊的機會,以至於破壞了皇上的大計,臣甘願受罰。”
沈千姿搖頭,嘆了一口氣,“行了,別動不動就說什麼罰不罰的,不就是死了個人嘛,是周正王自己要死的,又不是你把他殺了的。皇上只是震驚而已,也沒說要責怪你,你先起來說話吧。”
崔華感激的看了她一眼,不過卻低下了頭堅持跪着。
“起來吧。”月欽城沒好氣的命令道。正如自己女人所說,他只是震驚,還不至於爲了個本就該死的人而亂髮脾氣。
“謝皇上,謝娘娘。”崔華這才畢恭畢敬的起身。
“皇上,讓崔大人進來說話吧,都把房門圍着也不成樣子。”沈千姿突然提議。
月欽城淡淡的頷首,轉身摟着她肩膀朝屋裡走,“都進來吧。”
楊智趕緊給崔華使眼色,“崔大人,趕緊進去吧,這畢竟不是在宮中,讓人看見你出現在這裡多有不妥,更何況還不方便說話。”
不得不說楊智就是個會精靈的,別看平日不着調,關鍵時刻還是有一定作用的。屋裡沈千姿聽到他的話都忍不住暗自對他點了個贊,月欽城能重用楊智,看來也並不是眼拙,而是楊智在某些時候很能代替人說話。
這崔華做事是利索,可一板一眼太死沉,這是上官府,有不少家丁看着,在外面自然是不方便說話。
月欽城攬着沈千姿在凳子上坐下,夫妻倆看着進門的兩人,對視了一眼,沈千姿率先朝崔華問道:“崔大人,你把事情經過說一遍。”
崔華拱手,嚴肅的稟道:“回稟皇上,事情是這樣的……”
聽着他詳細的道出寧海山死亡的經過,屋裡另外三人皆是皺着眉認真的聽着。等他說完,月欽城和沈千姿兩人臉色都不是很好看。
“崔大人,你說周正王臨死前有瘋瘋癲癲的症狀?可是你親眼看到的?”沈千姿皺眉問道。
崔華點頭,“是的,娘娘,獄卒發現周正王言行怪異就來通知微臣,微臣趕去看過,周正王的言行的確有些不對勁,不但撞壁自虐,甚至還胡言亂語。微臣當時不以爲意,以爲他是想借此來博取同情,所以並未重視。哪曾想寅時剛過,就聽獄卒來報說他出事了。”
沈千姿將眉頭鎖得緊緊的。
“千姿,可是覺得有何不對?”月欽城看着她問道。
沈千姿嘆了口氣,清澈的眸光變得沉冷起來,“暫時還沒發現有不對勁的地方。周正王這樣的情況我曾經也見過,有些因爲承受能力太差,遇到一點挫敗和刺激精神就會紊亂,導致思維和行動異常,還有些人會出現幻覺幻聽,做一些讓常人無法理解的事。”
對於她的話,月欽城自然是深信不疑的。他記得她說過她曾經是一名‘警察’,就是他們所說的捕快,那麼以她的經歷,肯定抓過不少犯事的人,見過的事情肯定也多。當然,這些他是肯定不會泄露半句。
看着他也是皺眉不展,沈千姿眼眸子轉動了幾下,朝他說道:“我們光在這裡分析也不是辦法,還是去看一下現場比較好。畢竟周正王死亡蹊蹺,我們雖然也希望他死,可是總得給外界一個解釋,否則別人只會認爲他是被我們提前殺害的。早朝的時間也快到了,正好文武百官都在,你找個仵作去檢驗屍首,我喬裝一下跟你去看看。”
月欽城不放心的看了看她的肚子,“你一晚都沒休息……”
沈千姿無所謂的搖頭,打斷了他的話,“沒事,等把周正王的事辦好了我再好好補眠,一晚沒睡影響不到什麼的。”
月欽城沉着臉還想制止,沈千姿趕緊挽着他手臂起身,“行了,離早朝的時辰不多了,在早朝之前,我們趕緊去天牢看看。”
月欽城緊緊的抿着薄脣,抽出手臂突然將她抱了起來,隨即往外走,一邊走一邊說道:“離天牢還有段路程,爲夫抱着你,你先眯一會兒,到了爲夫再叫醒你。”
知道他擔心她,沈千姿抿嘴笑了笑。其實她真的沒有那麼柔弱的。她的身子跟這個時代女性的身子不一樣,這個時代的女性長年累月的待在房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極少接觸外界的她們體質弱是很正常的。可是她不同,她長年累月在外辦案,颳風下雨都不會休息,就光是抵抗力都要比平常女人好很多,更別說跟大家閨秀比,那簡直能甩她們相當長的一段距離。
只不過爲了減少他的擔心,她還是順從的將臉靠在他頸窩裡,吸了吸他身上清新爽氣的竹葉香,隨即閉上了眼假寐起來。
屋子裡,看着一男一女離開的背影,崔華眼中散發着炯亮的光澤,一閃一閃的。皇上對娘娘的在乎和喜愛這是人盡皆知的事,看着他倆旁若無人的恩愛,其實他都習慣了,這位正宮娘娘本就不同於常人。不論是家世背景還是她性格品德,都不是一般女子能夠比擬的。他也知道這位正宮娘娘私下會插手朝政,甚至見解獨到,可沒想到她懂的如此多。
別說崔華吃驚沈千姿的能幹了,就連一直圍着沈千姿打轉的楊智都對沈千姿充滿欽佩和好奇。
難怪皇上巴心巴肺只要娘娘一個女人,要是換做他,能有這麼一個女人在自己身邊,他也不會再對其他女人生出興趣的。這娘娘當真是與衆不同,到底是誰以前在造謠說娘娘壞話的?從幽冥山遇到娘娘開始,他從來就覺得娘娘不僅美貌動人,還極有頭腦。雖然會揍人,偶爾暴力了一點,可是……他就是覺得娘娘好威武。
從寧海山自縊後,天牢就已經被封鎖了,刑部介入調查,連平日看守天牢的獄卒都被勒令禁止出入。
寧海山死的很平靜,從表面看上去的確像是自殺,沒有打鬥的痕跡,仵作也驗了屍,排除了他殺的嫌疑。
儘管事實擺在沈千姿面前,所有的證據也能證明寧海山是自殺,可沈千姿依舊圍着死去的寧海山走了兩圈,摸着下巴的她一點都不甘心。
心理承受能力弱導致自殺這是她安慰別人的說法,在心裡,她一點都不相信寧海山是個心理承受極弱的人。如果寧海山不聲不響的死了倒還好說,問題是他死前不正常,光是這一點就讓她不敢輕易下結論。
“好了,人都已經死了,就別再爲他的事多慮了。既然他是自殺的,且仵作也能證明,那對我們就沒有太大的影響。”看着她還是疑雲滿布的樣子,月欽城不免有些心疼,總覺得她太過小心了,這般多慮下去終究對她自己不好。走過去,他將她輕擁住,溫聲提醒道,“時候不早了,你累了一晚,也該去休息了。剩下的事交給我來處理,你少操一些心思。”
沈千姿下意識的摸了摸肚子,再看他擔憂的樣子,不由得扯出了一抹笑,“行了,我這就隨你回宮,等睡足吃飽再去上官府。”
見她還算聽話,月欽城牽着她的手往外走,這天牢長年累月都有一股惡臭,他是真怕這臭味薰到她和肚裡的孩子。
兩人剛出天牢,沈千姿突然壓低了嗓音朝他說道:“欽城,早朝過後,別急着處理寧海山的屍體。”
月欽城腳步一頓,蹙眉看向她,眸光閃出一絲疑惑不解,“留着做何?”
沈千姿也沒隱瞞,“我懷疑寧海山不是自殺,而是他殺。你忘了嗎,我們養在偏殿裡的那幾只鳥也是死得很不尋常,御醫同樣沒看出什麼問題,可馮老卻很肯定是金香爐造成的。”
月欽城眸光一沉,“你是說寧海山同那幾只鳥的死因是一樣?”
沈千姿點頭,“嗯。”
月欽城突然握緊了拳頭,面色異常沉冷起來。不用說,他也明白最有可能殺死寧海山的兇手的何人!
知道他已經想到了,沈千姿繼續說道:“從表面上看我們是最恨不得寧海山死的人,其實不然,最恨不得寧海山死的恐怕應該是你父皇和伏順王。寧海山已經被我們弄到大牢,他想翻身的可能性很小,早晚都會死的人,我們沒必要提前殺他了。可是對你父皇和伏順王來說,寧海山早死和晚死的區別就很大,說簡單點,其實他們就怕寧海山壞事,擔心我們對寧海山嚴刑拷打逼問出什麼。寧海山被抓到造反的證據,且被你控制了起來,對他們來說寧海山已經失去了利用價值,多留寧海山活一刻,他們就多一刻不得安寧。你說,我這分析對嗎?”
月欽城頷首,“的確如此。”
“所以寧海山的屍體先別處理,馮老不是正在研究那金香爐嗎,不如把寧海的屍體送到他那裡讓他一併研究去。只要有了結果,那我們就算是多掌握了一些把柄,將來和你父皇以及伏順王撕破臉面的時候,或許這些能幫上大忙。”
月欽城握着她的手緊了緊,不得不說,她想得很長遠,也想得很細心。
夫妻倆一同回了宮,月欽城洗漱更衣之後就上早朝去了,沈千姿也沒閒着,趕緊抓緊時間補瞌睡。雖說她不是很困,可爲了不影響肚裡的孩子,她也必須得養足精神。
至於朝堂裡的事,她知道他會處理好。
……
對於周正王府‘意圖造反’的結果,比沈千姿預想的還要順利。原本還以爲會有人站出來替周正王府說話,就算是懷疑月欽城的動機,也應該提議徹查吧,結果當週正王寧海山的屍體被擡上大殿後,滿朝文武官員竟然全都保持了沉默。有仵作的驗屍結果,所有的人幾乎一致相信寧海山是畏罪自殺,從而直接的證實了他蓄意造反的事實。
特別是看着同周正王府來往密切的伏順王也保持沉默,這更是讓其他人不敢多言半句。人伏順王都沒懷疑什麼,就他們這些拿朝堂俸祿看皇上臉上做事的人,誰敢說什麼,那不是嫌命長了麼?
至於伏順王爲何會沉默,這也只能靠大家猜測了。
總之一句話,跟‘造反’有關的人和事,誰攤上都不會有好結果。雖然他們沒有皇上以權謀私、故意捏造周正王造反的證據,但皇上在剛登基時大肆鎮壓朝堂的手段確實有目共睹的。
一個歷經了三代帝王的家族就這麼一夜之間沒落了,沒有一點徵兆,沒有一點衝突,更讓人稱奇的是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說半句不是,一個輝煌已久的家族在十二個時辰不到的時間裡就這麼完了。
可以說,不管是誰,對周正王府滅亡得如此快,都是甚感意外的。就連這出滅亡案的總策劃沈千姿都沒有想到會有如此平順的結果。
雖說‘這一仗’勝利了,可是對於總策劃沈千姿來說,卻還是挺失望的。
原本她以爲從寧海山下手,可以順藤摸瓜把某對豺狼父子牽涉進來,如此一來,就算滅不了月凜和伏順王這兩父子,至少也能打壓他們的氣焰,讓他們收斂點野心。當然,能趁機把這對父子除掉那就再好不過了。
只可惜,這對父子也不是傻子,竟然在緊要關頭選擇了明哲保身,寧願捨棄對他們忠心耿耿了多年的周正王府,也不願讓自己沾上半滴污水。
這心……可見是有多無情。
寧海山一死,儘管死的平靜,可也打算了某些事的進展。比如說數日之後的狩獵。
一年一度的狩獵活動原本是寧海山負責的,今年也不列外,月凜早就提議繼續讓寧海山負責今年狩獵一事,可隨着寧海山一死,月凜又以‘暫無合適人選接手’爲由提出取消狩獵。至於原因嘛,也只有各自心中有數。
對於他的提議,月欽城同樣沒反對。當然,他也可以繼續堅持舉辦狩獵甚至找人接手,但一想到沈千姿如今身懷在身,能取消狩獵其實也是他希望的。不是他不敢同那對父子鬥,只不過他希望自己的女人在懷孕期間能有一個安穩的環境,若狩獵繼續舉辦,依照自家女人的性子,少得了她的份?到時候就算他不同意她去,恐怕都不行。
他哪能看着她大着肚子跑去那麼危險的地方。看在孩子的份上,他勉爲其難的讓那對父子再逍遙一段時日……
……
鄭歡樂在第二天就醒了,在馮春確診她並無大礙後,所有人這才徹底的鬆了一口氣。
這也是上官家品寶宴開展的第三日,得知兒媳沒事之後,上官泰這才又繼續忙活品寶宴的事去了。
快中午的時候,沈千姿在月欽城的陪同下到了上官府。主院沒人,在管家的引路下,兩人直接去了上官遊所住的院子。
房間裡,某個男人正體貼無比的喂着鄭歡樂喝藥,時不時給她擦擦嘴角,溫柔又細心的動作簡直堪稱好男人典範。
這他的這些舉動在鄭歡樂看來,那就是極爲反常的。一碗藥的時間,她是面紅耳赤又膽顫心驚。期間多次想把藥碗搶到自己手中想一口就喝下去,哪知道某個男人根本不願意,非要一勺子一勺子的喂,還喂得煽情無比。就好似不這樣喂,她會被藥汁噎死一樣。
特別是面對男人溫柔迷人又充滿心疼的眸光,鄭歡樂只能用‘驚棘’兩字來形容了。可以說,從頭到尾,她渾身汗毛都直豎着,甚至還有些懷疑那藥汁裡是不是被下了什麼東西,好在喝下去之後也沒有發現有不對勁的地方,暗自鬆氣的同時她又忍不住臉紅心跳。
從她嫁入上官府至今,可以說從來沒有享受過他如此溫柔貼心的照顧。就算前兩日他們和好,這個男人的神色也沒有今日溫柔。
“喝了藥就躺一會兒,你要是困了就睡一覺,馮老說你暫時不宜走動,這陣子你就聽話些乖乖養傷,等腦後的腫塊消了之後再出去。”上官遊一邊低聲叮囑一邊讓她躺下,又把被子細心的蓋在她身上,只露出她一顆有點呆萌的腦袋。
鄭歡樂大部分的時候都是呆呆的望着他的,她實在不確定他想做何。只是一夜間的時間,面前的這個男人彷彿換了一個人,要不是她沒那個勇氣,她早就伸手摸上去確認對方的真實性了。
“你、你要是忙就去吧……我、我自己能照顧好自己。”糾結了半天,她終於開口了,只不過一開口就是攆人。她現在極度需要清靜,想一想這到底是不是在做夢。
看着她小臉上不自然的兩團紅暈,上官遊脾氣很好的沒去計較她黏人的話,手掌無比自然的摸上了她發燙的臉頰,露出一口整潔的白牙,笑道:“相公現在最應該做的事就是照顧你,其他的人你不用操心,爹和沈韻堂會處理好的。你只要乖乖聽話儘早養好傷就行了。”
“……”他溫熱的手掌撫在自己面頰上,鄭歡樂忍不住的顫慄起來,心窩處更是抑制不住的狂跳,別看她面紅耳赤,其實後背早就涼了。他這樣討好她到底是想做何啊?
“咳咳咳!”站在房門口,看着一男一女溫馨和諧的場面,沈千姿忍不住咳了咳。說實話,看着某個男人溫柔瀲灩的樣子,她渾身雞皮疙瘩直冒。這到底是在演哪門子戲碼?
“千姿姐。”聽到她的聲音,鄭歡樂突然坐起了身子並朝她看了過去。
“躺着別動。”上官遊微微蹙眉,趕緊按着她雙肩讓她躺下,溫聲責怪道,“剛剛不是才告訴你讓你乖乖養傷嗎,這麼急躁做何?”
鄭歡樂嘟着嘴,又委屈又不甘的望着他。
沈千姿笑着走了過去,將鄭歡樂打量了一遍,見她氣色還算不錯,這才問道:“歡樂,可有哪不舒服的?”
鄭歡樂懂事的朝她搖了搖頭,“謝千姿姐關心,我什麼事都沒有。你懷着身子還替我擔心,我真的過意不去。”
沈千姿上去拍了拍她的肩,笑道:“傻丫頭,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沒事就好了,我也是閒着無聊就順便來看看你,聽你親親相公的話,好好養傷,等身子好些了,我接你去宮裡玩。”
那一句‘親親相公’讓鄭歡樂臉頰爆紅,甚至看上官遊的眼眸都帶着一絲羞赧。
“咳……”這下輪到上官遊乾咳了。抿了抿薄脣,他朝身側女人不悅的瞪去一眼。沒看到他小女人臉皮薄嗎,還說得這麼肉麻。
沈千姿裝作沒看到,繼續朝他倆笑道,“歡樂,快點好起來哦,你家親親相公還等着你給他生孩子呢。”
鄭歡樂更是羞得臉紅,尷尬得就差找條地縫鑽了。
上官遊忍不住板起了臉,“你不好好在宮裡養胎,整日到處跑做何?欽城呢?怎又不見他陪你?”這女人,是想破壞他計劃不成?
沈千姿朝身後努了努嘴,“他來了啊,只不過在外面,你這房間他哪好進來?”
上官遊無言以對。
周正王府的事他已經收到消息了,這兩人也算暫時清淨了吧,至少在短時間內不會有人往刀口上撞。
“對了,上官大哥,找到寧南凡的下落了嗎?”沈千姿突然問道。今日過來,她也是有正事要辦的。
上官遊嘆了口氣,“沒有。”頓了頓,他主動說道,“不僅寧南凡消失無蹤,就連熊山都不知去向。我已經暗中讓人去查了,不過想要找到他們師徒怕是沒那麼容易。這熊山既然能救走寧南凡,那勢必就會帶他去一個安全的地方。江湖之大,又魚龍混雜,他們若要躲着,我們也是沒法的。”
他前兩日就聽嫣然說過熊山和寧南凡的關係,只是沒想到熊山會爲了寧南凡如此犧牲。
沈千姿皺眉。意思就是要抓寧南凡很難麼?
“行了,我知道了,我會給欽城說的。這事你們上官家還是別插手了,畢竟你們不是朝堂裡的人,若是把那姓熊的惹毛了,萬一他要對付上官家,那就有得麻煩了。還是我跟欽城回去想想辦法,看能不能逼他們現身。就算逮不到他們師徒,只要知道他們在哪,也好暗中監視。”她嚴肅的說完話,隨即話頭一轉,調侃的朝兩人笑道,“好了,我不打擾你們濃情蜜意的時間了。歡樂,我們先回去了,你跟你家親親相公可得‘好好相處’哦。”
說完話,也不管他倆如何尷尬,揮揮手轉身就走向了外面——
房間裡的氣氛一下子就變了味道,似乎溫度都升高了不少。
上官遊沒好氣的收回目光,這才發現牀上小女人不聲不響的把頭蒙在了被子裡。
“做何?”他揚脣將頭湊了上去,並扯開了她頭上的被子,“也不怕把自己悶着?”
鄭歡樂改爲用手捂着臉,根本沒勇氣看他,只是嘴裡不耐煩的嚷道:“你趕緊出去,別守着我了。”丟臉死了,竟然被千姿姐這麼取笑。誰要跟他生孩子啊?人家也沒說想要她生孩子,她要真有了,指不定怎麼遭嫌棄呢。
上官遊俯下身有些哭笑不得的抓住她兩隻手,從她臉上拿開並推到了她身體兩側,看着她紅得跟番茄的小臉,就差沒笑出聲了,“有何好羞的?難道她說的不對?我不是你親親相公?”
他眼底滿滿的笑意,帶着調情的味道,邪肆又迷人。特別是自己的雙手被他壓着,鄭歡樂頓時有一種無處可躲的感覺,心裡一急,忍不住罵了起來,“上官遊,你無恥。”
上官遊嘴角抽了抽,沒惱不說,脣角也染上了一絲邪氣,眸光火熱的看着她紅潤的脣瓣,“你現在才知道你相公無恥?”
語畢,他灼熱的呼吸已經靠近,瞬間覆上了她的紅脣——
更無恥的還在後面呢,等她身子好些了,他會讓她知道什麼才叫真正的無恥……
從上官府離開,沈千姿和月欽城又去了一趟品寶宴會場。
三日以來,上官家僅靠拍賣一些自家庫房裡淘汰出來的珍寶就賺得盆滿鉢盈,據沈千姿事後得知,品寶宴結束當晚,上官泰在書房裡可是撥了一晚上的算盤珠子,從興奮的程度來看就知道他們今年舉行的拍賣會是空前的成功。
至於賺了多少沈千姿沒好意思問,她只從上官嫣然嘴裡聽說,自從品寶宴結束後,上官泰對自己的女婿一改嚴肅的態度,不僅對沈韻堂和顏悅色,甚至逢人就誇自己的女婿好,那得瑟的樣子就似撿到了無價珍寶一樣。
具體的原因沈千姿也是後來才知道,不過就是因爲沈韻堂的身份罷了。這位沈家堡的少堡主無形中成了品寶宴的最佳代言人,來品寶宴的人,有七成差不多都是慕名而來,沒辦法,誰讓他爹是沈瀟來着。
當然,這傳說中冷酷無比的沈少主也算是最苦逼的人了。幫上官家白做工不說,還得應付一溜溜他看不上眼的人。可想而知,一向心高氣盛冷傲不羈的沈少主是有多窩火。
自從周正王府被剷除後,朝堂上平靜了不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周正王府的沒滅起到威懾作用的原因,總之好長一段時間內,朝堂上的人都各司其職,算得上一派和諧了。
就連月凜都極少出現在皇宮裡,彷彿在潛心養老般,而伏順王,自從丟了太子身份後手中所掌握的權利變少了,可他似乎不以爲意,每日過得逍遙自在,在外人眼中,似乎是打算做一名閒散王爺。
這麼平靜的日子一晃就是大半年。
如今的沈千姿每日挺着個大肚子,不是在寢宮裡睡覺就是帶着一羣宮人在宮裡四處散步,無聊的孕期裡,她想的最多的就是孩子,幾乎是數着手指過日子,就盼着臨盆的日子早點來到。
------題外話------
馬上就進入生孩子階段了,嘿嘿。下注了下注了,猜猜誰家生包子誰家生豆芽?誰家多誰家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