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雲家姐妹去找郝紅敏她們來家裡請教湯圓的做法。
韓立閒着沒事看着上次美容方子弄好的藥材還在沉澱、發酵,看着一份東西需要如此長的時間,現在天冷在爐子旁邊擺弄藥材是件幸福的事,可是要等到氣溫升高就不是什麼好事了。
所以韓立他又在衛生室裡面又鼓搗起藥材來了,他要在這段時間把需要的東西儘可能的多準備一些。
例如美容方子,現在不但要給雲家姐妹預備,何米那邊也有有,那麼把戚招娣單獨拋開就有點不不合適了,這還沒不算其他意外的情況韓立就需要供應四個女人用。
除此之外,韓立還打算給韓媽、韓大姐、二姐、小妹、劉姨,還有她的女兒丁玉蘭也準備一份。
韓立想着只有自己現在把這些東西弄齊、弄全、弄夠量,到天熱的時候他纔不會受這份熱罪。
所以韓立這次不但把美容方子所需的的藥材弄出來好多份,就連“舒展止痛膏”需要的藥材也預備出來了一部分,反正做好後放到分解空間其他人又看不到。
韓立這邊擺弄藥材的時候,幾個女人在北屋一邊打牌一邊討論着湯圓、元宵的做法和餡料。
張超美今天跟她的兩個堂兄架着馬車往縣城去了,因爲張趕英的情況基本上已經穩定了下來,剩下的就是等着夠天數了拆線,這時候留在醫院裡面也沒什麼用,主要就是家裡面不想再給他花這個冤枉錢,所以今天要把他接回來在家慢慢養着。
此時的張趕英因爲身心的雙重傷害讓他根本吃不下去飯,短短几天已經讓他瘦脫像了,王春花在旁邊勸了幾次沒用,隨後乾脆就不再勸了。
反正醫生說只要喝水,這個人十天八天裡面就死不了,與其自己浪費口舌還不如等他家人過來勸勸呢。
張超美她們來到縣醫院看到張趕英現在的樣子以後同樣驚訝的不輕,這大過年的病房裡面根本沒有旁人,所以王春花推推手直接了當的說道。
“別看我,所有辦法我都用盡了,但是他就是不吃飯,要不是我每天給他強行灌點糊糊,這時候是什麼樣子還說不準呢,你們來了剛好勸勸他趕緊吃飯。
現在也就是農閒我能這樣伺候他,不過他最好趁着這個時間抓緊把身體養回來,要不然等到開始春耕的時候,他要是不下地賺工分的話,分家那點糧食什麼時候吃完就讓他什麼時候餓着。
我沒能力養着他,也不可能一直白養着他,我不嫌棄頂着那樣的名頭跟他過下去已經是極限了,所以你們老張家也別指望着我一個剛過門沒兩天的人,一輩子當牛做馬的照顧他。”
“春花,不會走到你說的那一步的,趕英過兩天就會振作起來的。”
“趕英家的不用着急,我們一定好好勸勸他。”
張超美和她的堂兄紛紛開口勸道,王春花後面倒也沒說什麼。
大家說這些話的時候張趕英在病牀上躺着一言不發,彷彿沒有聽到一樣。
接下來張超美和王春花把張趕英包裹好,那兩位堂兄擡起來就朝外走去。
不過那牀棉被是徹底被糟踐的夠嗆了,上面滿是泥、血、灰、還有藥水和尿漬,拆開大洗都不一定能洗出來。
.
韓立家的北屋,雲晶晶和郝紅敏她們幾個在交流過元宵、湯圓做法以後,短暫的陷入了一場甜鹹之爭。
不過現在大家的物資都比較貧乏,很多東西都湊不齊,所以只能簡單的過過嘴癮。
但是哪個更好吃又發生了一點爭議,郝紅敏她們說元宵餡料單一,而且做工粗糙吃起來口感不用說也是比較鬆軟、沒有啥嚼勁的那種。
雲晶晶說湯圓做起來麻煩,不但糯米麪需要用溫水和麪、揉麪、醒面,而且還需要像包餃子那樣一個個的包起來,關鍵煮出來是清湯寡水的那種。
(製作過程不說了,總之元宵是“滾”出來的,湯圓是“包”出來的。那種一煮鍋裡的水會變成黏糊糊粥,並且口感鬆散的的是元宵。口感筋道,湯汁比較清澈是湯圓。
元宵的製作工藝不適合冷凍保存,很難在市場上流通,所以大家在市面上買到的全是湯圓,想要吃元宵只能找會做的定製。
這一點很多北方老鐵都不太清楚,包括作者的好多小朋友同樣如此,他們都認爲自己吃的湯圓就是元宵。)
不過她們這槓擡的純屬就是打發時間,畢竟長時間在一起話題總是有限的,找個樂子大家槓一槓有時候也挺好,同樣沒有人會當回事,因爲她們槓着槓着自己就先笑起來了。
韓立家熱熱鬧鬧的一天很快就過去了,吃過晚飯以後大家各自散去。
遛狗、洗漱,加深溝通夫妻之間的感情後,眼睛一睜一閉第二天已經到來。
今天是“破五”,所以韓立起牀以後沒有着急練拳,他先是把昨天姐妹倆掃到一起的堅果殼和炮紙,放到揹筐裡面,然後拿上鐵鍬和鞭炮就往地頭走去。
到村外的地頭把垃圾放下,從堅硬的地裡面剷出來一點新鮮土放進揹筐,最後點燃鞭炮把揹筐裡面的土帶回家,早上吃頓餃子就算是完成了今天“破五”的習俗。
今天這個“破五”大家同樣講究早起,但是誰也沒有韓立起得早。
所以他放的鞭炮像是一個信號一般,讓上河村大部分人家都開始起牀,沒過多久村外鞭的響聲就連接起來了。
這裡面最帶動的就數那羣孩子,因爲他們今天撿啞炮不用挨家挨戶的進,在村口的地頭那幾個地方等着就行。
韓立家今天的情況一如既往,姐妹兩被鞭炮聲吵醒後,她們的臉上露出幸福且無奈的表情,幸福的原因自然不用說,臉上的紅潤足以說明一切。
但是這個無奈是真心扛不住,在二打一的情況下她們竟然每次都是失敗的一方,並且這個時間越來越短。
韓立今天剛陪老婆吃過早飯,正在炕上聊天的時候張超美竟然來了。
“小張會計來了。”
“韓立,晶晶、瑩瑩你們吃過飯了嗎?”
“剛剛放下碗沒多久。”
“那現在能不能請你去幫我弟弟看看,就是指導一下我弟媳怎麼上藥,還有什麼避諱的就行。”
“你弟弟回來了?”
“醫生說情況穩定只剩下抽線了,所以昨天就給接回來了。”
這事雖然噁心,但是韓立作爲村裡的衛生員還真沒辦法拒絕。
“那等我拿下藥箱。”
韓立跟着張超美來到張趕英家的時候,王春花正在院子裡面劈柴呢,她看到韓立跟自家大姑子一塊過來還愣了一下,不過看到韓立身上的藥箱就明白了,於是衝着張超美說道。
“怎麼現在就麻煩韓知青過來一趟呀,在醫院的時候醫生都告訴我怎麼上藥了,我打算到抽線的時候再麻煩他的。”
張超美其實從心裡面叫韓立過來看到自家的醜事,但是她老媽非要讓自己跑一趟,聽到弟妹這樣說心裡面很不高興,但是她們家怕王春花現在就拋下張趕英另嫁,所以也不敢過於得罪對方,只能把情況解釋一下。
“讓韓立看看更準當一點,要是能用草藥還能省點錢。”
姑嫂倆說到這裡,王春花一點異樣都沒有轉過身對韓立說道。
“韓知青快點屋裡面坐,我昨天剛回來家裡面還沒顧得上收拾呢。”
“不用那麼客氣,能不能幫上忙還需要看過才知道。”
三個人客套着就來到了裡屋,張超美爲了避嫌到外屋地就不走了。
張趕英一動不動的躺在炕尾,對他們進來一點反應都沒有,王春花說這是醫生囑咐,不讓他躺的地方過熱以免感染。
韓立沒有在意這些,不過在他看到張趕英現在的情況以後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怎麼樣說呢?好慘一男,蛋蛋已經消失不見,那啥的殘餘的部位只剩一釐米不到。
夏天褲子單薄的時候還好點,小心一點他還是能夠站着方便的。
但是冬天想要小解的時候,他要是依舊選擇站着的話,這個長度一準會尿到棉褲上。
而且張趕英沒了提供雄性激素的器官,往後的變化還多着呢。
不過韓立隨即想到,張趕英走的時候情況好像沒有這麼重,難道他們往醫院轉移的過程中情況又惡化了?要不然不會被割成這個樣子。
不管情況怎麼樣,這些都不關韓立的事,他現在只負責給出一點避免感染的建議。
“傷口癒合的還算不錯,但是我看炕尾那邊的溫度也不低,這個受傷的位置最好不好捂的太嚴實了,怕冷的話隔段時間掀開透透風也行,從縣醫院拿回來的酒精每天多幫他擦幾次,有什麼其他情況你可以隨時去叫我,衛生室那邊還有事我就先走了。”
韓立交代完以後背起藥箱就要離開,他決定回家以後一定要好好洗上幾遍眼睛。
“張趕英身上還有骨傷,到時候可少不了麻煩你。”
“沒事,衛生員就是做這個的。”
這時候張超美在外屋地聽到裡面的對話知道已經看完了,她推門就走了進來。
“韓立多謝你,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客氣,都在一個村子裡面不用送,你們姑嫂聊吧,我就先回去了。”
韓立說完揹着藥箱拉開門就朝外面走去,張超美在後面說道。
“這裡也沒我什麼事,我們還是一塊走吧,我剛好有點事想請教你一下。”
韓立對此沒有回話也沒有反對,張超美就這樣跟着韓立離開了這裡。
兩個人走的速度非常快,王春花幫張趕英壓上被子後他們已經沒影了。
“韓立,我聽說你喝完酒喜歡回家睡覺。”
“一般情況下是這樣。”
“昨天我在村口遇到你以後,你好像沒回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