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娶媳婦人家都不要彩禮了,把人嫁出去就可以了。他羅家哪怕能給的起彩禮,也不會當冤大頭去出彩禮。但給羅兵過日子這是沒問題的。
“成,那以後我們就是親家了,直接定日子吧。”
“好,親家公親家母,日子我們等會就去找人看看。這難得來一次,孩子他媽,飯好了沒。”
廚房裡的老媽聽到聲音,心裡就知道事情成了,這要沒成,可不會留人吃飯。否則以後說一個不成,又說一個又不成,哪有那麼多糧食來招待。立刻喊着飯好了,可以吃飯了。
“親家公,能喝點不,要不中午我們倆對付一口。”
這是還有酒呀,既然已經答應女兒就嫁羅兵了,秦茹的父母也就不那麼拘束了。
“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這酒我就不跟你客氣了。沒聽到還不饞,你這一說,饞蟲就出來了。”
這既然要喝酒了,羅文又得吹噓一下這酒的來歷,這可是他大兒子從部隊裡帶回來的,鎮上的散酒根本沒的比,口感那個香醇呀。保證親家公喝了忘不了。
什麼,好像定下來了,羅小雨和詩詩見跟兵子談對象的父母留下吃飯了。兩人互望了一眼,沒說話,但都明白對方在想什麼。這定下來就快了,挑一個日子嫂子就要進門了。
嫂子進門那天,就是她們被趕出之時。哎,女娃就是這樣,被趕出家門,只好去城裡找大哥了。
有三十六條腿,在這年頭家裡就算不錯的了,羅成倒是感覺很奇怪,這時代物價這樣低,傢俱也不應該貴纔對。
羅成畢竟跟王城已經打過兩回照面了,一回生二回熟,今天算第三次。路上交談了一會,也就不再生分了。
王城告訴羅成,這三十六條腿的確不貴,他一個月的工資就夠了。他現在是三級修理工,一個月四十六塊五,工資算是高的了。但他父母身體不好,兩人都要吃藥,一個月要四五塊錢。
王城的父母沒有工作,不過因爲是義安本地人,每個月也可以領定量。可有定量也得花錢買吧,他媳婦是臨時工,還是街道辦看他父母每個月要吃藥給安排的,一個月才十六塊來錢。
夫妻倆一起也有六十多,很不錯了,可下面還有三個小孩,都是半大的小孩,能吃的很。一家七口,除去吃藥,也還有五十多。看上去不少,但平均到每人身上,也就七塊多點。一人也就是一天二角多錢。
他們一家都吃定量,可現在定量很低,得省着吃,月底還得花錢弄點定量外的。而且柴米油鹽,過年煤炭,衣服,學費,都要從那平均每天的兩角里面省出來。並且他們家也有鄉下的親戚,能不幫襯點嘛。
就王城這樣的,在義安城家庭條件還算好的呢,一個月也存不下幾個錢。這還是家裡人都能吃定量。有些家裡就一人上班的,甚至還有父母是鄉下的在城裡沒定量,更甚着媳婦是農村的,這年頭生的小孩也是跟着母親戶籍走的,那樣不但媳婦在城裡沒定量,小孩也一樣沒定量。別說幫襯親戚,就那點工資,買完定量後,全部去鴿子市買糧都不夠吃,特別是現在鴿子市糧價還翻了一二倍。
普通人存不錢,稍微存一點,也不捨得拿來買這個不能吃不能喝的木頭呀。現在很多人家裡連牀都沒有,幾塊木板拼起來當牀用的都有。
供銷社,就有傢俱賣,但不是每家供銷社都有二手傢俱的,羅成知道的那家就沒有二手的。王城知道哪裡有,也沒多遠,多繞幾條街而已。
二手的傢俱沒擺放在供銷社裡,而是在供銷社的後面有一個專門放這些的倉庫。二手的普通傢俱跟新的價格一樣,但不需要傢俱票。
一張桌子,普通木材的,二塊多,椅子和凳子都是七角。牀看做工和款式,木料基本都厚實,五到八塊錢。還有大衣櫃,這個要點做工,一般的都要十塊。這年頭很少家庭用的起衣櫃,都是用哪種大木箱子裝衣服。梳妝檯也有,帶抽屜的,有鎖,但要花錢額外配。
上門說的基本都是新傢俱的價格,老傢俱,除非是一些有點壞的,缺個腿少個板啥的會便宜點,買去找人修一修,能省一點。
舊傢俱還有黃花梨的,不用羅成有沒有眼力,人家就直接告訴他這是什麼材料的,紅木的也有。人家也不是按照古董價格賣,就是按照好材料賣。按照材料好壞,貴三倍的也有,貴六倍的也有。
羅成記得自己看過一些撿漏的小說,在這年代,花普通傢俱的錢,買古董撿漏。他還期待自己也運氣爆棚普通價格買個黃花梨啥的,就擔心自己沒眼力勁。
現在不用擔心了,想要紅木的給紅木,想要黃花梨的給黃花梨。這邊都直接區分好了的,拿到後世就是古董,但你買呀。
羅成口袋裡就四十多塊錢了,還真能買一張好牀。但這錢花了,總不能去借錢用吧。廠裡發工資的時間還早呢。
老老實實的買點普通傢俱回去得了,也不用細挑,人家早就分類好了的。什麼樣的價格基本就對應着什麼樣的質量。
買了兩張牀,一張八塊的一張五塊的,一個衣櫃,十一塊,兩個椅子。那院子裡有一張桌子和幾個凳子,還有櫥櫃。凳子有幾個壞的,但可以去找人修,暫時就不用買了。然後就是一張只剩下兩抽屜的書桌了,算殘缺品,但還紮實,二塊錢。
買完後,羅成發現其實不用帶這樣多人來買傢俱的,這賣傢俱的這裡,竟然還提供送貨的,根據距離送,他們這裡有板車。羅成只要花三角錢,人家就能幫他送過去。
羅成想着就三角錢的事,那就不麻煩同事幸苦了,但王城沒人賣傢俱的人送。來這樣多人,不是白來的。幾個人一起擡一下,能費多大力。而且跟來的外號叫大力和牛子的,那可不是吹,貨車輪胎都可以直接抱起來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