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在魏家的見面後,年秋月好幾日未曾在其他宴會上再見到過何家的人出現,四日後,她送到何家的一封書信當天得到了回覆,是何家七小姐姐何思雨給回的,爲那天自己妹妹何思雲的無壯言語表示歉意.同時詢問是否可以帶上自己九妹妹何思風來年家玩兒,措辭十分誠懇,年秋月看她挺可憐,知道必定是何家威逼了何思雨,就嘆口氣,“安心,讓人給何家送信吧,就說我邀七小姐和九小姐一起來年家來玩兒,至於八小姐,就在家裡歇着吧。”
安心應了一聲,回了一句,“聽說何家那八小姐給禁足了”,年秋月譏諷地道,“何家似乎只會用這一招,安心,最快速度打聽出何家九小姐的情況。”
安心離開,梧情很好奇地問道,“格格頁、也不像是會隨意對人很好的人,爲何會對這何家的八小姐如此的.....”
年秋月淡淡地瞟了她一眼,悠悠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可以說是眼緣,她合乎了我的眼緣,我能容忍她可以因爲何家有些算計我,但實在不能太過分,但願她說的九小姐是個老實的,不然.......”,她笑了下,“何家實在是好笑,不過興許也不用我動手。”
梧情有些納悶,但是沒有問出來。
當年秋月拿到何家九小姐的具體情況時,年秋月邊看邊笑,看完將紙條就近湊到火盆裡燒了,而後對着安心招了招手,說了幾句話。安心差異地瞪大了眼,“格格。是不是防備太很了,何家也不該是如此啊。這樣做豈不是......”
“何家的官運和商運都是賣女兒得到了,三房一共是十個姑娘,最小的十姑娘還年幼,自五姑娘以上,統共五個姑娘,都做了人家的妾室,六姑娘還算好的,因爲嫡出的,做了別人家的正房夫人。我覺得剩下的這三個適齡的姑娘應該就還是這樣做妾的命。”
“這...妾有什麼好,趕上趟的去做”,安心撇嘴,年秋月則好笑地斜睨了她一眼,“他之蜜糖,彼之砒霜,你怎麼知道人家不願意做這個妾啊,有人伺候着,錦衣玉食的。可比七品官的女兒要好。”
年秋月的話讓安心和梧情瞬間沉默了,年秋月看她二人表情不大好,就安慰道,“你們放心。想做管事娘子或是拿了賣身契出府都是可以的,但是隻有一條,王爺的牀是不能爬的。一旦爬了......王府的格格可都是四品的千金,你們的命是死是留可都不歸我管了。”
“格格。奴才們明白這些,王爺風姿卓越。奴才們沒有心思。”安心立即表示自己的忠心,梧情也立刻跟上,“奴才是護衛,很多男人都不想娶奴才這種,所以奴才只想將來立個女戶,招個入贅的夫婿,生個孩子能繼承財產,這樣就挺好。”
年秋月仔細看了兩人神色,很是認真,遂點頭,“這些都不難辦,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
間接打聽了兩個丫鬟的態度,年秋月對這兩個人放下心來,她該開始培養自己陪嫁的丫鬟了,所以必須一個一個挑選好了,一個有問題的都不能帶進王府,稍稍有差錯那就不是小事了。
時間很快就到了年秋月安排見兩個何家姑娘的時候,何家九姑娘似乎很不擅長飲酒,幾杯的桂花米酒就把她給灌醉了,年秋月看着她,眼底深處滿是思量,她使了個眼色給安心,安心立即扶住了她,“奴才扶九小姐去休息。”
何九小姐何思風柔弱地靠在安心的身上,腦子裡轉得超級快,年秋月掃了她一眼就知道她是有問題,遂對着安心道,“流雲院裡的客房收拾的不錯,安心,將何九小姐安排在那兒就好。”
安心應下,很快就回來了,年秋月看她一眼從她眼神裡就明白了自己起初的思考是有一定道理的,遂對着何家七小姐何思雨淡淡道,“你家九妹的酒量可真是不好,這出來吧,各家女眷互相敬個酒的也是正常,只是,她這有些太差勁了。”
何家七小姐有些尷尬,她心裡也有了不好的揣測,該不會是爲了......她咬了下下脣,“近些時日九妹妹好像有些心事,應該是心裡不舒服,所以纔不大勝酒力,還請年妹妹諒解。”
“哦,這樣啊”,年秋月點點頭,眼裡有些嘲諷,“原來是心思過重所致。”
對上年秋月似乎洞悉一切的眼神,何思雨不由閃了下眼神,挪開了視線,過了會兒,有個丫鬟快步走來,雖然步子急促,但衣襬晃動的幅度卻不是很大,一看就是大家經過好好教養的,她先是行了一禮,而後快速但平穩地道,“回格格,何家九小姐進到廂房歇息沒有一盞茶功夫就悄悄出門了,她似乎對咱們年府很熟,沒有繞彎路就直接到了二爺的書房,只是,今日在書房的不是二爺,而是常來二爺府上的一位公子,如今”,她擡頭看了眼何家七小姐,“格格,如今何家九小姐和那個公子一起躺在了書房的牀上被幾個下人發現了,二爺那兒已經得了消息趕了過去,二爺請格格前去。”
何思雨的臉色瞬間雪白,血色褪盡,臉上的血管都比較清晰了,她顫抖着嘴脣,想說什麼卻似乎難以開口,年秋月看了她一眼,“思雨姐姐,今日何家總共來了你們兩位小姐,出了這事,何家只能你和我一起先去瞧瞧了,最好派個丫鬟去何家報個信兒,這畢竟不是小事。”
何思雨只覺得自己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她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年家這個格格對她和何家其他幾個姑娘不一樣,她是有一絲的迷茫和擔心,不知道這個貴人是想幹什麼,但不得不說,她內心最多的還是歡心,因爲她知道何家是怎麼打算的,巴上這個貴人她有七成的希望還是可以擺脫自己爲妾室的結局,興許還可以嫁的不錯,因此,她是很怕何家另外兩個女孩兒拖累她,但眼下的情況證明了一個問題,就是何家恐怕這次真的要拖累她了。她深吸了口氣,“我這就軟玉去,還請年家妹妹派個丫鬟和軟玉一起做個證明。”
“好,安心,你陪着軟玉姑娘一起去何家走一趟。”年秋月扯了扯嘴角,爽快地指定了人手。
當年秋月和何家七小姐一前一後來到書房時,就看見正在垂淚的何家九小姐,旁邊還有一個一臉鐵青的年青人,而年家二爺端坐在椅子上表情也是不大好,見到自己妹子來了, 頓時有一種如釋重負的表情,“妹妹,你總算來了,快勸勸何小姐。”
“何九小姐有她姊妹勸是最好不過的了,哥哥不用着急,先告訴我這是哪家的兒郎。”
“是周家的兒子,在我手下做幕僚。”年羹堯見自己妹妹坐下,纔開口解釋,“今日我出門辦事,就讓他來看幾份文件,誰知道還沒辦完事,劉順就派了人通知我,府上出了這事兒。”
“周家的這位公子,你能解釋下今日是怎麼回事嗎?”年秋月瞥了一眼肩膀還在一抽一抽抖動的何家九小姐,有些不屑,看向這位年青人時已經恢復自然。
“回格格,在下今日奉了二爺的命令在書房看文件,不料進來了一個人,說是來送茶水,在下深信如此,絲毫沒有懷疑,也就喝了,誰知道....”,年青人臉色紅了,還有很深的難堪,”誰知道喝了之後就不省人事,醒來......醒來發現,發現竟然和這位小姐”,周家的這位男子沒有再說下去。
何家九小姐的身體一瞬間僵硬了許多,年秋月見此,輕笑了聲,“何九小姐,不是說不勝酒力要去休息嗎,不出意外此時應該是在廂房纔是,怎的在此地?”
“我...我”,何思風無法開口說自己認錯了人,這書房她進來時就只有一個人,她還以爲這位氣度很好的人就是年家二爺,哪裡知道自己竟然認錯了人,哪家的幕僚能做在主子的位置上看文件啊,年家怎麼不按照常規的規矩呢!
“罷了,一個姑娘家的我也不好逼你,我已經讓人通知了何家的長輩,待會兒與你母親說就是,但你要知道,你和這位周家的公子既然已經有了肌膚之親,周公子該對你負責纔是。周公子,記得回去後和家裡人商量,這兩日就去何家提親吧。”
“在下明白,在下明日就找媒人去何府提親,定八擡大轎明媒正娶”,周家這位公子不大願意,卻還是應了下來,但話剛完,那位委委屈屈的何家九小姐就大聲道,“誰要嫁他,不過是個窮寒子弟,我纔不要嫁。”
周公子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羞惱,明明是這個女子給自己下藥,竟然還有臉面嫌棄自己貧寒。
“願不願嫁是你們何家長輩決定的,由不得你,若是何家決定不嫁也是行的,周家雖然現在貧窮,卻也是本官的得力手下,若不是出了這事,本官還想過幾年等他高中給他保媒呢!”聽完何思風的話,年二爺也是不高興,這樣不守婦道的女子也想嫁給她,就是妾他也嫌棄。
何思風瞬間大受打擊,推開正在安慰她的何思雨,哭着跑了出去,一屋子的人各有表情,很是精彩。
ps:??何家其實就是靠裙帶關係站在官場上,很是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