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文來了,喵——
白家報在案子官府是不敢拖延的,當即就將尋人啓事發了出去,引來人們爭相圍觀,紛紛議論。有不識字的還要去湊熱鬧,就讓那一起湊在告示前的秀才給讀一讀,聽完,那人就一臉驚訝,“哎呀,沒想到竟然是白家的人丟了,這可是大事情啊,白家可是商戶大家,那丫鬟養的比小門小戶的閨女都精細,也不知道哪個給擄了去。”
“看來你是知道白家的啊,給咱們兄弟幾個說說,這白家是個怎麼樣的人家?”,就有旁邊湊熱鬧的幾人哼哼哈哈地湊近問這穿的還不錯的人。
“白家啊,那可是有名的商戶人家,咱們做生意的幾個不知道啊,我是城西成衣鋪子的掌櫃,我們東家就和白家有過生意往來,聽說白家的生意做的可大了,小到油鹽醬醋,大到布匹貢品,那是樣樣都有啊,聽說那富貴可是一般人都不能想也不敢想象的呀,也不知道這擄了人的是什麼來頭,竟然來白家也敢招惹,那白家可是和上面都有往來的,聽說是京城有貴人照看着呢!”掌櫃的一臉的豔羨,“只可惜白家的掌櫃都是自己族親的人,不然我還真想看看還招不招管事的。”
幾個人對視了眼,笑着打着哈哈朝着掌櫃的道了謝,一轉身,臉上的笑容就都沒了,等走到了人少的地方,有個臉龐長些的就苦着臉兒,“三爺,這可怎麼是好啊,兄弟們好像這次真的擄錯人了啊。”
“就是啊,三哥,是不是碰着硬茬子啊,那兩個小娘皮該不會真的是伺候白家大少|奶奶和二少|奶奶的人吧,這可怎生是好?”另外一個鼻頭上有個黑點的也忙開口。
被稱作“三爺”、“三哥”的這鷹鉤鼻子的男子臉色陰沉起來,煞是嚇人,“瞧瞧你們那點兒出息。不就是擄住了白家的奴才嘛,就是白家的主子咱們也是敢擄來了敲竹槓的,孃的,還以爲今天你們逮住兩條大魚不過就是兩個富戶的小娘們兒。 沒想到啊,竟然是白家的人。”鷹鉤鼻子男捋着鬍鬚想了想,“這丫鬟還這不愧是白家養着的,細皮嫩肉的,還真有看頭兒。聽說今日這丫鬟伺候的那兩位主子更是有風姿,只可惜防範的太嚴,要不然你們幾個小崽子今天就得手了,那可就是一網的大魚了。”
“可是,三爺,她們是白家的,白家的啊,白家兩位小爺可是出名的護短啊,若是讓他們知道咱們動了他們的人,還不得把咱們….剁碎了都是好的了”。那說話的人嚥下了口水,又道,“雖說咱們從前是連那縣令的小老婆都給擄走過,還嚐了滋味罷才賣走,可是那也不過是個小小的縣令,白家和京城很多貴人都是有交情的,一旦被知道,咱們就等着玩完吧。”
“放屁”,說話的皮膚很黑的男子被鷹鉤鼻子給照頭拍了一下,“你怕什麼。有什麼可害怕的,三爺我都做這等買賣有三五年頭了,從來沒有出過事,什麼樣的人咱們沒賣過。今天那老大已經看了,那可是十足的少見的美人,只要把她們獻給頂上,可不就是穩妥妥的賞賜,沒準兒大人一高興,還會賞給咱們一個縣令做做。”
“真的?”下面的幾個小弟就被這虛化的大餅給驚呆了。兩眼放着綠光。更有一人巴巴得上前,“三爺,今日那丫鬟比着主子那可是實在差勁多了,三哥你去的晚,那白家的大少|奶奶可真是國色天香的大美人,小的長這麼大都沒見過這麼美的,對比的話,那秦淮邊兒上的弄舞姑娘可是連給她提鞋都不配啊。”
“真的?”鷹鉤鼻子三爺挑起了眉毛,“弄舞那小|騷|貨可是秦淮河邊的名角兒啊,過往的還是咱們杭州的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啊,竟然比她還絕色,那得有多漂亮啊”,他臉上浮現出了淫|蕩的表情,顯然是陷入了某些不健康的想象中。
他手底下的人就“嘿嘿”跟着笑起來,鼻頭有黑點的那個擦擦手,“三爺,要不要兄弟們動動心思,將她給擄了,三爺您嘗過鮮後還可以給弟兄品品味兒啊,咱們跟着三爺這麼久了,哪次三爺您不都是很大方地嘛。”
“那是,三爺我是誰啊,只要你們能擄到那小娘們兒,等三爺我嘗夠了滋味兒,就是你們的了,記着可別玩兒壞了,還指望着賣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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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潑皮流氓就嘿嘿笑着商議着所謂的大事,一副白日做夢的樣子,就開始肖想起自己不該想的人,而此時,被他們正在YY的人正一臉煩躁地在搗鼓藥材。
而她這做主子的所擔心的人正在絞盡腦汁地思考脫身之計,彤情和雀兒被人迷暈後就被人給帶到了一個小宅院裡,關進了一間屋子,這是個類似於牢房的屋子,隔壁帶鐵窗的屋子裡已經躺了三個女孩兒,渾身髒兮兮的,頭髮也是亂糟糟的,彤情她們從昏迷中醒來,剛摸了摸疼痛的太陽穴,就聽見旁邊傳來一個清冷的聲音,“別摸了,沒用,還是喝點兒水吧。”
彤情順着聲音去瞧,就見到兩邊屋子裡都關了一些人,左邊是那三個女孩兒,右邊兒是五個女孩兒,其中三個抱成一團,兩個單獨坐在一邊兒,更有一個是被繩子捆住的,說話的就是那個被繩子給緊緊勒着的一臉冷然的女孩兒,臉上還有紅腫,似乎是被人打了,見彤情的目光看過來,女孩兒扯了下嘴角,“你們是哪兒的人,也是來看廟會的?”
彤情楞了下,旁邊的雀兒此時也已經檢查完了自己的身體,湊過來道,“我們不是看廟會的,我們是白家的丫鬟,跟着主子去戲園子看戲,不知道怎麼的,竟然到了這兒,這兒是哪兒啊?”
就有左邊兒的其中一個女孩兒冷笑道,“哪兒?還能是什麼好地方,咱們是被人販子給擄了,你們是白家的丫鬟?可是我聽說白家很有名啊,你們怎麼會被抓住的?”
彤情扯了下嘴角,她有些腦子不夠使了。還是雀兒比較機靈,“啊,我們,我們是陪着夫人看戲。中途要去淨房,我記得在淨房準備出來時,好像……聞到了什麼香味兒,然後…然後我就不知道了。”
“你們是不是去的喬家班子?”那女孩兒立即接口問道。
“是啊,是啊。你怎麼知道?”彤情問完臉就黑了,反應過來,“莫非你也是在那兒被…?”
女孩兒閉上眼睛,沒有再說話,只是眼角流出了行清淚。彤情看了看眼前的處境,順着她的目光,映入眼簾的是十幾個房間,各個都不大,有鋪了稻草的牀、有恭桶、有水碗什麼的,屋子裡有一股子的發黴的怪味兒。很是難聞。她皺起眉,“雀兒,咱們不能被困在這兒啊,咱們得出去啊,主子她們也不知道多着急呢!”
雀兒嘆了口氣,“我原以爲被賣進主子身邊這輩子就算掉進福窩了,誰知道竟然還有一日又到了人販子手裡,逃?彤情,你是家生子,沒見過人販子的手段。竟然還想着逃?依我看,咱們就老老實實呆着吧,若是有那命數,有那福分。還能等來主子的營救,若是不能,索性也就一頭撞死得了。也免得會被……”
彤情白了臉,手不自覺就抓住了胸前的衣襟,好久才重新平靜下來,角落裡傳來虛弱的聲音。“新來的,你們也別太悲觀,我看你們還能保住清白,不像咱們,沒那張臉,哼!”
話不好聽,嘲諷的意味還很濃郁,但話裡的意思卻還是很善良的安慰,雀兒臉上明顯鬆了口氣,眼睛開始滴流滴流轉,彤情見此,悄悄在她耳邊兒說了句什麼,就見雀兒眼睛重新亮起了光芒,“你說的是真的?”
彤情重重點了點頭,“雀兒姐姐,。我家主子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向來是有所準備的,只是……空有這也還是不知道怎麼辦啊,萬一…..對方人多…”
“好妹妹,姐姐原先還以爲咱們要交代在這兒了,早知道你有這東西,姐姐這心就放下了一多半,姐姐也就不用說那喪氣話了。”雀兒坐起來,靠着牆壁,頭還有些隱隱的痛,“妹子,咱們身上的銀子都被搜去了,你還有什麼藏得隱秘的銀票之類的,姐姐出門所帶不多,只有這五十兩的銀票藏在這貼身的簪子裡,如今也是非常時刻,還望妹妹莫要憐惜這點兒身外之物,我需要些銀票賄賂這看守的,也好讓咱們暫時好過些。”
彤情聽了這話,眼睛眨了眨,取下了頭上一根不起眼的簪子,扭了幾下,就見簪棍從中間分開,她輕鬆取出了張一百兩的銀票,“姐姐,這是我保命的銀子,如今可全交予姐姐了,身家性命比起銀子來又算的了什麼,若是能……”
雀兒明白她沒有說出口的話,彤情的話正是她的意思,沒了性命就什麼都沒有了,但若是隻要還能逃出去,就還怕以後沒有銀子可以拿嗎?她接了銀票,小心放在肚兜的暗袋裡,而後就眯着眼睛開始打量着整個大屋子裡的人,許久沒有再說話,彤情還以爲她睡着了,正要喊她,就見雀兒身子靠近過來,在她耳邊兒小聲交代了幾句,彤情連連點頭。
從高高的窗子裡看見外面天色已經暗淡下來時,屋子裡纔有人進來了,是兩個婆子,身後還跟着兩個男子,看那邪氣的面龐和魁梧的身板就知道他們必定是打手加看守。;兩個婆子將饅頭和一碗煮的極爲稀稀的湯從鐵門裡遞進去,”給,喝吧,別餓死了”,雀兒忙笑着道,“謝謝嬤嬤。”
彤情白了她一眼,卻將碗一把打翻在地了,“誰要喝這些玩意兒,在我們白家,狗都不喝這樣的東西,雀兒姐姐,你怎麼可以這樣,這東西也是人能吃的?”
瓷做的碗跌落在地上就碎成了好多片,雀兒變了臉色,四位進來的人也變了臉色,兩位看守更是黑着臉,其中一個怒道,“還白家?就是皇帝家到了咱們這兒也是要守咱們這兒的規矩的,呦呵,小妞還敢不吃,還敢挑飯?那就別吃了,餓着吧。”
“餓着?也太容易了,明明就是個伺候人的丫鬟,還真麼傲氣,甩臉色給誰看啊,依我看,不如和那個一樣捆起來,讓她嚐嚐苦頭,就該聽話了。”另一個開口,已經開始去拿鑰匙了,雀兒忙放下碗,近前兩步,諂媚地笑着“大哥,她是家裡的家生子,不知道咱們的規矩,跟着大少|奶奶,奶奶又是最寵她的,難免有些……這是咱們兩姐妹手上僅剩餘的銀子,給幾位大哥買些酒菜吃,就饒過我這妹子一遭,待我好好說說她,她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大哥,行行好。”
要拿鑰匙和繩子的那位就收回了手,改去接銀票了,展開一瞧,嘴角都快咧到耳朵那兒去了,“哎呦,小丫頭還真有錢啊,得,這孝敬哥哥收了,好,你這妹妹今日就看在銀子的份上放過她一回。”
“好咧,謝謝哥哥”,雀兒笑得更加甜了,這守衛就衝着那位被一直捆住的姑娘道,“看見沒,識時務點兒,就不能跟人家學學?你瞧瞧人家,你要是也跟人家一樣識時務,咱們還用捆着你?切,不識時務的東西,要不是上頭看你那張臉好看,早收拾了你了。”
那女子冷哼了一聲沒,別過了臉,雀兒見此急不可見的嘆息了下,沒有說什麼。那兩人見對方還是這麼不識擡舉,也是氣的撂下一句狠話“你有骨氣,爺倒要看看你能硬氣到什麼時候,以後別來求咱們兄弟”,兩人就結伴離開了,婆子也跟着提桶離開。屋子又安靜下來,只能聽到旁邊女孩兒低低的啜泣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