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和十四都想娶你,這你知道吧,月兒?”四爺突然側一側身子,轉過身,手臂一用力,年秋月就落入了他的懷中,驚得她一聲低呼。臉上也浮起了紅暈,但是聽了四爺的話後,她臉上紅色瞬間消失:“爺幾個意思?”
“朕沒有什麼多餘的意思,你是朕的,只能是朕的,任何人窺伺都是有罪。”
“爺”,年秋月笑了:“窺伺這詞用的不對,九爺和十四爺不過是當初年少,我又未嫁人,纔有了想法。我家世好、長相好、身段窈窕,他們兩位爺有想法也很正常,可是我不是嫁給您了嗎?爺問問,哪個人百姓不知道當今皇上最寵愛的就是皇貴妃年氏了。”
“朕不準,你是朕的皇貴妃,朕不準有人用愛而不得的眼神看着你”,四爺語氣帶着酸意:“十四既然不肯任命,就陪着汗阿瑪吧。”
“爺,十四爺和九爺不過是有些表示便讓您如此對待,天底下知道我貌美的人多了去了,先帝爺當初沒有把我賜婚給您時候,宮裡宮外,往年家打聽的兒郎多了,照着您的意思,是把這些人都殺了?”
四爺怒瞪年秋月。
年秋月照着他的薄脣處印下了一個脣印:“爺,且不說我,您貴爲皇上,萬人之上,無人敢忤逆您,多少女子削尖了腦袋要進到宮裡來,每三年一選秀就有不少女子仰慕您,想要入宮爲妃嬪,每一年的包衣選秀,幾乎所有的包衣女子都懷有下了龍牀着鳳袍的夢想。我心裡還直泛酸呢,我能怎麼樣?把這些女子都弄死嗎?您就是再大的氣,看到我整日圍着您一個人轉悠,也該消了。我嫁給爺這麼多年過去了,我的心難道只有挖出來您才知道?”
年秋月幾乎沒有和四爺說過如此煽情的話,四爺聽得稀奇,心裡更是熨帖極了:“朕就知道你心悅朕。”
年秋月一瞬間差點沒繃住:“爺。您再這樣可沒有法繼續說了。”她嗲怪地瞪一眼四爺:“先帝爺養幾位爺可都是費勁了功夫,請的都是名師,連廢太子那樣荒誕的一個人,也是琴棋書畫、騎射策論無一不通。可見爺的兄弟們都是有真才實學的人,真這麼閒置着可惜了?都說上陣父子兵,養了這麼些年的人才,還不如籠絡了讓他們爲爺賣命,事情一多起來。也就沒有心思去風花雪月了。爺,您也落個好名聲,也給我一個好的名聲,成嗎?我這麼好面子的人,可不想後世評說時候冠上‘禍國妖妃’的罪名,着實丟人。”
四爺仔細看了看她,眼睛都不帶眨的,年秋月被他直入人心的目光盯得心裡不安,但是卻還是撐住了。
良久,四爺一手托住她的腦袋。狂風暴雨般啃咬了一番,才惡狠狠道:“朕真是拿你一點兒辦法也沒有,明知道你是爲老九他們求情,偏朕一句話也說不出,年氏,你贏了!”
“爺說過不喚人家年氏的”,年秋月嘴脣上被四爺啃破了,一說話就有些微微疼痛,忍不住吸一口冷氣:“爺一點兒也不憐香惜玉,臣妾還是先回去吧。臣妾已經備好了蓮子粥,爺注意身體。”
四爺眼眸烏黑,似乎有些懊惱:“滾回你的翊坤宮,晚上朕讓你好看。”
“臣妾懷着身子呢!”年秋月聽他口氣就知道他沒有生氣。俏皮地眨眼,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而後笑着離開了。
方一出屋子,年秋月的笑容就止住了。她長出了一口氣,還好今日四爺心情不是太差,如今看來四爺是答應讓那幾位有實力的爺返回朝堂了。這樣就好,是人才就要用嘛,哪能跟歷史書上記載的一樣,她既然來到了這個不知道是哪個平行空間的時空,改變了那麼多,那就再多改變一些吧,救一救九爺和十四爺這幾位朋友,至於八爺?年秋月冷哼了一聲,當初還想派刺客殺了自己的人,自求多福吧。
屋子內,四爺在年皇貴妃走後久久沒有打開一本奏摺,他的手在脣上劃過,突然笑了,好在屋裡沒有伺候的人,否則非要被嚇一跳。罷了,朕也知道秋月曾經和九弟之間有過幾絲曖昧,但朕——愛新覺羅胤禛已經給生生掐斷了所有可能,如今這個美麗的女人屬於自己,九弟和十四弟這輩子都不可能給搶走了。朕就仁慈一些吧,也免得那個小女人難做。瞧瞧,不過是想收拾一下郭絡羅氏給月兒出口氣,對方就做出這樣的舉動,倒讓那不明真相的百姓將賬算在了那丫頭身上,倒是不值了。
不就是幾個兄弟嗎?汗阿瑪花了那麼多心思培養所有的兒子,不就是爲了讓兄弟間相互扶持,只要朕好好平衡了他們的權利,倒是可以做出很多實事的,將來這些都是朕的功業,想想也覺得不是不能接受。
四爺心情平靜了,這纔拿出奏摺繼續批閱,一邊看內容一邊思考什麼樣的任務該給自己哪個兄弟合適。戶部那爛賬給老九合適,兵部那幾個痞子將軍給十四收拾更好,今年的科考給十六弟負責........
年秋月在外面也平復了心情,梧情上前扶着她,主僕二人上了肩輿,此時太陽已經西斜,晚霞在天邊浮現,整個皇宮都縈繞在落日的餘暉裡,顯得不那麼冷清了,看起來倒是有種風雨後寧靜的魅力。年皇貴妃的肩輿就這麼迎着美景向着翊坤宮的方向行去,梧情回頭看了一眼後面的養心殿,宮殿前守衛的一個護衛似乎有所察覺,也將頭轉了過去,兩人四目交接,梧情有些羞澀地低下了頭。
愛情,其實很美好。
【後記】
史冊後來記載:雍正二年,皇帝聽從皇貴妃建議,將十四阿哥從皇陵接回,封爲勇郡王。同時封九阿哥爲恪郡王,十阿哥爲順郡王。封十六阿哥爲莊親王、十七阿哥爲果親王,十八阿哥爲睿郡王。復封八阿哥爲廉親王,十二阿哥爲履親王。同年,皇貴妃年氏誕下七皇子弘暘,皇帝大喜,罷朝三日,普天同慶,赦免獄中非死罪者。
雍正四年,四皇子弘曆忤逆君父,試圖害其弟五皇子弘昕,帝怒,奪去皇子身份,貶爲庶民,被與其母裕嬪耿氏送往耿家宗廟。
雍正七年,八月皇帝秘密歷下太子,將詔書放於乾清宮正大光明牌匾後,命史臣記載此事,待大行後方取出。同年,帝封三皇子弘時爲勤親王,五皇子弘昕爲懷親王,六皇子弘晝爲寶親王,七皇子弘暘爲端親王。
雍正八年,皇貴妃重病,帝罷朝十日,然貴妃體弱多病,太醫深感無奈,帝悲傷落淚,時身邊伺候的人皆垂淚。皇貴妃年氏勸帝處理政務,實乃賢妃。
雍正八年年末,皇貴妃病重不起,帝擬旨,封皇貴妃年氏爲皇后,於正月初舉行封后大典。
雍正九年元宵佳節,皇貴妃經封后大典成爲皇后,因帝在潛龍時四皇子妃烏拉那拉氏德行有虧,帝與諸位大臣、王爺商議,奪去烏拉那拉氏名姓,皇后年氏爲帝元后。
雍正九年七月初十,皇后年氏薨。
雍正十年二月,帝駕崩,詔書令曰“懷親王皇五子弘昕,秉性仁慈,居心孝友,雍七元年八月朕於乾清宮召諸王、滿漢大臣入見,面諭以建儲一事,親書諭旨,加以密封,收藏於乾清宮最高之處,即立弘昕爲皇太子之旨也。其後仍封親王者,蓋令備位藩封,諳習政事,以增廣識見,今既遭大事,著繼朕登極,即皇帝位。仰賴上天垂佑,列祖貽謀,當茲寰宇乂安,太平無事,必能與億兆臣民共享安寧之福。”
PS:??接下來是番外,時至今日,漠暄總算將這本書給完結了。很不容易,自己都沒有想到堅持了下來。感謝親的各位支持。
總覺得寫得很不好,很多地方還是要以後修改的,本想塑造出一個不一樣的四爺和不一樣的年妃,但是效果似乎不是太好。漠暄起初還是注意系統的出現的,但是有親曾給漠暄留言,說漠暄出系統就是爲了湊字,後來索性更改了,讓系統偶爾打個醬油好了。雖然不是很滿意這個文,但是還要感謝親們,如此砸了的文親們竟然還陪着漠暄走過來了。結尾有些倉促,但是再展開什麼也沒有意義了,就留給親們一些遐想空間吧。
漠暄一直有一個觀點,人生來就是善良的,但是不斷被傷害,我們就開始學會保護自己,當傷害到了一定程度,爲了我們要保護的人,不得不先下手爲強也是可以理解的。身在後宮大染缸裡,我們的女主這樣已經很不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