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奉上。
富察凌蓉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烏蘇霽平出去後,她幾乎是有些磕磕巴巴地說話,“你、你、你就這麼把她支走了?”
“恩啊,她單純,你和她說太複雜的話她聽不懂”,年秋月淡淡回答,而後看向牀上,“潘小主,潘姐姐,我知道你醒着,既然烏蘇小主已經出去了,你也該醒了吧。”
牀上的人沒有動靜,年秋月嗤笑了一聲,而後毫不猶豫拔下頭上的金釵,刺向潘露的手指,把富察凌蓉看得嘴巴張得賊大,指着年秋月半晌無語。潘露吃痛醒來,“你竟然”,年秋月平靜地把金釵插回自己頭上,很是淡定,“你儘管說出去,看有沒有人信。”
潘露無言,幾秒後,纔開口,“有什麼想問的,你說。”
“果然是聰明人,我的問題不多,第一,誰把你們推下去的,第二,你看到了什麼才一直裝昏迷,第三,幕後的人你知道多少,第四,爲什麼她們約好的事情你會出現,你在這件事中扮演了什麼角色?”
潘露臉色變了,陰沉着臉,“年小主問題不多,卻個個在關鍵點啊,恕我不能回答。”
“潘姐姐可想好”,對這樣的答案年秋月一點也不感到意外,她悠哉地坐在了椅子上,“我年秋月就算再怎麼身單力薄,也還是有一些家底的,你選擇沉默想逃過一劫,我可以理解,但所謂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你覺得那人會不會怕你哪天喝多了或是暈了什麼的把事情說出去呢?陳姐姐雖說已經不在,陳家可還在,你覺得我會不會告訴陳傢什麼,若是我嘴稍微動一下換上兩三個詞,別說你只是個秀女,即便你已經是皇上的妃嬪,陳家動不了你,還動不了你們潘家麼?”
潘露的臉色已經黑的和墨色一樣了,“年秋月,沒想到這纔是你真實的一面,很多人都說你天真無暇,你才華橫溢,你孝悌賢淑,我早就篤定不可能有這麼完美的人,看吧,總算讓我看到了。”
“是啊,你看到了”,年秋月扯起一抹笑,宛如冬日裡綻放了一朵臘梅,能把人看癡,她嘴裡說出的話也足以把你震呆,“我不是完美的人,但即便我爹孃知道,她們依然疼我,即便富察姐姐知道,她依然愛護我,即便鄧嬤嬤知道,她依然喜歡我,爲什麼呢,因爲我護我所愛之人,我護我所有視爲家人的人,哪怕沒有血緣相連,我認爲她是我年秋月的家人,那麼就不容許人傷害她們。所以她們也願意護着我,疼着我。”她看了看門外,“你呢,烏蘇姐姐對你如何,你知道,你如何對她的呢,你沒少利用她的人脈給自己做鋪墊吧。”譏諷完,她收起了笑,“我今日不是和你說這些的,你愛怎麼做都是你處事的方法,你回答完我的問題,我二話不說直接走人,你繼續在烏蘇姐姐面前裝你的可憐無助,咱們兩不相干。”
“我真沒有可說的,我知道的不多,落水後我才反應過來我們喝的茶有問題,我想掙扎沒有一絲力氣,我也是受害者,之所以不敢醒來早是聽說陳姐姐死了,我怕我太過幸運會給人一種我知道什麼才避開算計的感覺,我在水裡聽到張佳溫禮和安媛媛的呼救了,但沒有任何人救我們,我以爲我就要死了才被人救上來。”潘露無奈地把自己知道的全部給說出來,說完,她鬆了口氣,“我知道的只有這麼多了,對了,還有一點,陳姐姐是第一個落水的,我去抓她的手被人推了下去,然後聽到張佳溫禮說去喊人,安媛媛說要想法救我們,後來也掉水裡了。被救上來後張佳溫禮說是被人打暈了,安媛媛說被太監推下水的。”
富察凌蓉撇撇嘴,“這說了和沒說一樣。”年秋月沒有接話,她在腦海中模擬了幾遍場景,總覺得自己漏掉了什麼。眼見烏蘇霽平要回來了,她和富察凌蓉就告辭了,在門口剛好遇上回來的姑蘇霽平,年秋月高興地告訴她,潘姐姐醒來了,烏蘇霽平臉上的表情立即生動起來,別提有多高興了,也不等端着藥的宮女,就把花盆底踩得登登響,年秋月笑了笑,不無感慨地道,“潘露人品一般,倒是交了個好姐妹。”
“陳姐姐也交了你這個好姐妹。”富察凌蓉也很感慨,“其實,我早知道你是個不簡單的,沒有外表那麼單純,我額娘曾告訴我莫要與你深交,覺得你小小年紀又被嬌養着卻行事老成,不是心思重的就是個福薄的。可是我喜歡你,你又沒算計我什麼,相反還幫我出主意收拾了我那幫不省心的姨娘庶妹。今日一見,我才真正明白,你藏得真的很深。”
“蓉姐姐莫要說我,這宮裡誰藏得不深,表面上結黨的興許是敵人,玩兒的很好的可能背後給你設好了個套兒,就連送個東西都是加個這加了那的,每家姑娘進宮來時都帶了很多看起來沒有什麼異常的東西,誰又能知道那裡面是什麼藥。”她苦笑了下,“若是姐姐覺得我可怕,姐姐儘管離我遠些,總歸是沒幾日就殿選了,以姐姐的心思走到殿選那天是什麼問題也沒有的。”
“你又多想”,富察凌蓉氣惱地白了年秋月一眼,“我若是覺得你可怕,在第一次見你時就疏遠你了,我和吉娜我們都覺得你明事理,也不是那狠毒的人,只是教訓了馬若南一下,既討回了面子,也沒有弄出大事情,小小年紀卻能說出那樣的話,是個有意思的人,哪裡是覺得你可怕。後來認識深只覺得你這丫頭思慮多,我們都知道你身體不好,除了擔心你,沒有別的,知道你是個重視感情的,我們清楚你不會與我們下手。”
“姐姐莫要說這些好聽的,還是小心着我爲好,也免得哪天真的爲敵了,稀裡糊塗地被我算計了去。”年秋月表情複雜地略帶玩笑地開口,富察凌蓉只是一笑,只當她是氣話。
陳姐姐的事情牽涉的人是很有地位的,不是一般家世,不過漠暄有在前面章節中點過一筆,不知道哪位親能猜到。陳姐姐的去世是和接下來陳家的一些勢力是相關的,秋月最終還是給她報仇了,而且是在殿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