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更,親們不要着急,這是一個大的章節,所謂局中局,是指年秋月設了局又和兩位情敵的局是交叉着的,可以說秋月的局是藏在兩位小主局之中的。
第二天是宮女見親人的日子,多少人早早地就等在了宮門口,排着隊一個個等着與女兒會面,宮女有些是下三旗的包衣,這些還好些,看在家族的面子上只要不是犯了大錯還能留下一條命,最可憐的是那些窮苦人家賣進宮的女兒,有些後來打聽出來後還願意見見女兒,有些則是什麼都不知道,前面說到陳家的那些人都還是有親人的,這個時候就是親人會面的日子,三個月纔有這麼一次。當然,在這個非常的時期,宮女與家人的會面也是必然會受到利用的,比如帶些違禁品什麼進宮,傳遞消息什麼的。
此刻宮門外不遠,三三兩兩的都是親人與宮女在一起說話的場面,其中一處,老母親打扮的人將包袱遞給女兒,壓低聲音,“這是主子要的東西,你就說是自己身體不適,這些看着都是普通的藥材,沒有人會懷疑的。”
“我曉得。我娘還好?”
“你娘好着呢,只要你好好做事,太太哪裡會苛待你娘”,老婦人扁扁嘴,“你最好記得自己的身份,主子吩咐的什麼好好辦差。”
“只要我娘好好的,我肯定好好辦事。”
另一角,小宮女把一個銀製簪子給來人,“娘,這個你拿着,不是宮裡的,能賣錢,是主子賞的,我現在在儲秀宮裡伺候小主,有幾個很大方呢。”
“那就好,你就機靈些,多討要些,你弟弟眼見着就要成親的年歲了,家裡都指望着你呢”,婦人一聽能賣,一把搶過放到自己懷裡,而後眼睛放光,“還有什麼沒?”
年輕的小宮女有些無奈,眼裡有幾分傷感,“就只有這幾錢銀子了,你拿去使喚吧。”婦人有些不滿,“怎麼只有這麼點兒,不是說主子很大方麼?”
“我還要孝敬上邊兒的人,畢竟纔到幾個月,還沒站穩腳跟子”,小宮女正是那平日給年秋月送牛奶的那個,銀釵子是富察凌蓉那次賞她的,她不是沒有銀子了,而是想起另外一位小主前幾日讓人給自己傳的話,“你以爲你娘就只是因爲你是個女孩兒,賠錢貨兒就這樣對你,你看看你那弟弟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吃的穿的花的都是你的,沒準兒將來娶了親媳婦兒吃穿還是花你的,別傻了姑娘,這娘絕對不是親孃。你幫我辦件事,我幫你查清這件事,如果不是親生的,我可以做主讓你戶籍脫離這家,如何,也不是什麼大事,你不是幫富察姐姐辦過嗎,一回生二回熟的,但你記得一點兒,若是你辦事不利,出了岔子,敢咬我一口,我最多就是個逐出宮,但和你相關的人都得送命。你是個聰明丫頭,上次那樣的事都沒有讓人看出來,這次的事情更簡單,任憑太醫查個遍,都不會懷疑你們儲秀宮茶房有問題。你考慮考慮,若是想明白了,送茶時與我傳個話兒。”
“那好吧,等下一次你應該就站穩腳跟了,趁着機會多討些賞賜,下次給個一二十兩的,足夠房子修修給你弟娶媳婦兒了。”
自然是足夠的,都夠買個房子了!小宮女心裡很是不滿,越發覺得這樣的人不是自己親孃,你看旁邊那纔是親爹孃吧,給女兒帶了一大包袱愛吃的零嘴兒。唉…
一天的時間很快過去,宮門外是這樣親人會面的場景,宮外年家,年羹堯和往常一樣閒時去了四貝勒府,而且是直接就去了書房,這點兒看起來一切如常,但只有蘇培盛和書房的其他人才知道這一天有什麼不一樣的。
“說起來,亮工有好些日子沒來了,今日怎麼…”
“奴才給四爺請安了,爺吉祥。奴才是來打聽一下小妹的情況,主子爺,您也知道,宮裡的事兒不好打聽,只見陸續出了幾家的姑娘,和妹子交好的陳家姑娘竟然,奴才家裡實在是憂心重重啊。”年羹堯侷促不安地看看四爺,又低頭道,“奴才知道打擾四爺是不應該,但不知道該向誰詢問,奴才就厚着臉皮來了。”
提及年家女兒,四貝勒冰山一樣的臉稍微有些龜裂,那個丫頭啊,她可真是個有手段的,本以爲進宮第一天就扭到了腳定然還是心思不夠,讓他得知消息後還大爲吃驚,結果後來發生的事情越來越出乎他意料,雖說他的人查不出來和年家丫頭有關,但出於他多年的敏銳和對那丫頭打小的瞭解,他可以不要任何證據的肯定那些事或多或少都和年家丫頭是相關的。得知她得了太后的賞識,四爺是又喜又憂啊,太后最喜歡的孫子是老五,那可是自小養在她身邊的,連帶着對老五的寶弟老九那也是很喜歡的,而老太太這些年年紀大些後最喜歡乾的事情就是點鴛鴦譜,丫頭現在還小倒也不用太擔心,若是過幾年老佛爺一高興,給指給了老五,他上哪兒要人去。說實在啊,這丫頭自己從四十二年就開始盯上了,聰慧過人又是年家的人,他愛新覺羅胤禛是真心不甘心這麼個優秀的姑娘花落別家,且不說她這麼聰慧護住孩子、教養孩子絕對有一手,還有年家的心會不會因爲丫頭偏離自己也很難說。
四爺表情變換幾番讓年羹堯的心跟着起起落落了幾回,“主子,可是小妹有什麼不測?”
“沒有,你家妹子好的很”,四爺回神,指指杯子示意蘇培盛給他換掉涼茶,又道,“你家妹子得了太后的喜歡,被太后護着,沒有幾個不長眼的敢動她,是個聰明有福氣的,亮工有個好妹妹啊。”
年羹堯一時間判斷不出四爺這句話是褒是貶,就憨厚地笑笑,“奴才這就放心了。”,他從懷裡掏了半天,拿出了個荷包,很是猶豫了幾分,“爺,奴才有事說。”
四爺見到荷包,就覺得有什麼事,當下擺手,“說吧。”
“奴才小妹託人捎回消息,說是聽說最近瓜爾佳和郭絡羅家都有意,就說讓人把她進宮前些日子繡的這個荷包給爺”,這話是傳給奴才的,小妹年幼不知這事的深淺,奴才本來是不願意的,但怕妹妹回來不願意奴才,才決定瞞着阿瑪額娘給爺送來,還望爺莫要提及是誰繡的。”
蘇培盛在旁邊樂了,喲,這可不像年小\姐的作風啊,難不成開竅了?
“爺送了兩年的禮,這可是頭回得了她的回禮,倒是個稀罕事兒”,四爺聞言高興了,邊打趣邊起身接過荷包,翻來覆去看了看,淺淺藍的底兒,繡着莽穿祥雲,頗有氣勢,配宮裡穿的常服剛剛好,下面絡子是鵝黃,也沒有違規,挺好。
“不錯,有心了,進宮前做的?”
“回爺,是的”
臭丫頭,那會兒就備下了,現在纔給爺,莫不是聽說了什麼消息,急了?喲,不對,急了送荷包,這是…四大爺樂了,“亮工啊,來,陪爺下兩盤棋。”年羹堯愣了下,苦着臉應下了,主子哎,您是不知道自己棋藝真的一般吧,奴才讓都沒法讓,這樣讓奴才真的不好做啊,奴才寧可和妹子去下棋,受虐也總比費盡心思和您下好的多啊。
宮裡,年秋月愣了一下,目標人物好感度爲什麼又加了五,誰做了什麼了麼?還是誰誤會了什麼?
有米有親看出荷包的繡樣有什麼問題?所謂離間計,就是這樣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