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暄快八點回家碼的一章節,終於又可以每晚上回家碼碼字了,沒有媽媽盯着我抱手機玩兒電腦,多好。
幾天後,南巡的人離開了,宮裡一下冷了很多。沒了爭寵的人,宮裡的妃嬪就通通歇了心思,各自呆在宮裡忙活,偶爾互相串串門,一時間宴會多了許多。
這天,年秋月正在屋子裡看書,映星走了進來,“奴才見過小主,太后娘娘請您去湖心亭賞花。”
“娘娘都請了誰?”
“沒有請別人,娘娘說天氣乾燥,有些氣悶,又無聊,不知道幹什麼,就想找小主兒去談談天解解悶兒。”
年秋月笑了笑,“也是,最近天氣都一直這樣子,悶得很,又不見下雨。姐姐且去告訴來人,我稍稍收拾一下就去。”
換了身草綠色的衣服,年秋月只在臉上稍稍上了些脂粉,就清清爽爽的去見太后了。但很意外的,到了慈寧宮時,額爾莉姑姑竟然說太后去禮佛了,讓年秋月先在側間等着就是。年秋月不疑有他,就走進了側間,見到正襟危坐的五阿哥時,她愣了一下,身體比腦子還快的做出反應,“奴才給五阿哥請安,五爺吉祥。”
“免禮”,五阿哥有些沙啞的聲音在上面傳來,年秋月起身,然後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坐下來吧,沒有命令就直接坐是不敬,不坐吧,傻站着算什麼,五阿哥看她久久沒有動作,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對不住,爺忘了這層規矩了,科爾沁不是很計較這些,你快坐下吧。”
“是奴才太死板了,不會變通”,年秋月微微笑笑,看着很是溫暖,讓人感覺她是真誠地在認錯,很是誠意,因而五阿哥的尷尬就消散了,他就稍微放鬆了些,“皇祖母說你蒙語很好,不如就用蒙語和爺簡單聊聊?坐着也是坐着,皇祖母一般是要在小佛堂呆上一個時辰的。”
“奴才蒙語說的尚可,與五爺說上幾句應該是可以的”,年秋月已經將話換成了蒙語,說的很是流利,五阿哥是第一次聽到有不是科爾沁來的姑娘將蒙語說這麼流暢,臉色有了幾分笑意。
“聲音很好聽,說蒙語一點兒也不讓人感到生硬。”
“奴才謝五爺誇讚,奴才學習蒙語這麼多年,以前還有人一起練習,自從來了京城,就沒有再說過,難得還能比較流利。”年秋月一點兒也不謙虛的接受了誇讚,這讓五阿哥有些詫異,“你倒是很爽朗,爺以爲你會和其他人一樣說爺盛譽,這樣很好。”
年秋月笑笑,“奴才覺得五爺您比較簡單,和您說這些虛的就太沒有聊天的誠意了,聊天就是兩人要聊得來才能繼續聊下去啊,不然豈不是要不知道說什麼是好了,這樣您難受,奴才也會很尷尬啊。”
“說的極是,爺通常和她們說幾句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說詩詞,爺自己都不擅長,說騎射,沒幾個女孩子樂意聽,誇讚一下就要謝恩的”,五爺覺得找到了知音,“總算有人能和爺說上幾句了,你繡那幅畫很美,爺聽皇祖母說
有意讓你今年跟着汗阿瑪去秋彌,爺早些年去過,塞外很美,你要是去了,回來後肯定能給皇祖母畫上很多畫,她很想回科爾沁,可是…畢竟年歲大了”,五阿哥嘆了口氣,“爺是實在沒有那麼好的畫工,就算想也沒有這樣的能耐。”
“奴才若是有機會去,定然會帶了畫筆畫卷好好做上幾幅畫,都說塞外很美,‘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奴才做夢都想看下到底是什麼樣的風光,不過也有人說風沙大,不是個久居之地。”
“什麼久居之地?”剛進門的九阿哥好奇的問道,而後徑直坐在五阿哥下首,衝着侍候的宮女就嚷嚷,“爺快熱死了,去給爺端碗冰鎮的酸梅湯來。”
“奴才給九阿哥請安,出了一身的汗,九爺您還是先喝碗溫茶,等下再喝冰鎮的酸梅湯,不然等會兒難受了,就該驚動太后娘娘擔心了。”年秋月看了看他一臉的汗,怕他這樣給自己弄出病來,到時候驚動了太后,不會怪罪五爺一個大男人,必定會怪罪自己不細心,雖說是秀女,宮女們都要稱一句“小主”,但其實本質上是高一級的奴才罷了。
但這些層面的東西九阿哥是不會想到的,以男人自戀的思維,這些話被九阿哥聽在耳中,只會覺得年秋月很善良,或者會不會對自己其實內心有一點不一樣的,好歹自己也是皇子阿哥啊。男人是自戀的,愛新覺羅家的男人基於身份上的優越感是比一般男人更自戀的,九爺這麼想着就越來越覺得自己猜測的有道理,臉上瞬間就笑開了花,“沒事,爺身體結實着呢。”
你就逞強吧,年秋月在心裡默默地豎起中指,語氣就更加溫柔了,“奴才知道九爺您身體棒,但也不能這樣做啊,哪有大熱天走了一路,出一身汗就直接灌涼水的。”
“得了,爺知道了,聽美人的就是,爺放這兒等會兒再喝”,九阿哥面上裝出無奈的樣子,心裡美滋滋的,“真是的,就是事兒多。”
如果不是不可能,年秋月其實真的很想揍死他,得了便宜還賣乖。
“五哥,你和她剛剛在聊什麼呢,我看你聊的很是開心,進來時臉上都帶着笑呢。”
“和年姑娘聊幾句塞外,皇祖母有意讓她今年跟去畫些畫給她老人家帶回來看。”五阿哥沒有聽出來親弟弟的試探意思,也就隨意就回答了。
“哦,這樣,那我等會兒就去討好皇祖母,也在汗阿瑪面前給我討一個隨駕名額,陪着年美人一起,肯定比自己無聊地強。”聽到只是塞外,九阿哥的心就放下了,“五哥,聽說府上小嫂子懷孕了,弟弟在這兒恭喜了,過不久你就又能當阿瑪了。”
“還早,剛剛有三個月,能傳出去消息。”五阿哥語氣柔了許多。
“那不一樣,誰不知道小嫂子在你心中是特殊的,我和八哥還有十弟可從沒見過有誰能讓你破例獨寵了一個月之久,小嫂子可是個大美人,不過說真的,我還是覺得沒有年姑娘好看。”
年秋月低頭裝害羞,心裡羣魔亂舞,關我什麼事啊,話說你們在我面前討論什麼懷孕受寵的事不覺得不好麼,置我於何地啊——
五阿哥沒察覺到自己親弟弟設了個很大的坑給自己,很認真的看看年秋月,然後有些憨厚的笑笑,“你說的不假,但我覺得她也挺好的,年姑娘還是太小,在我眼裡跟自己妹子似的。”
九爺笑了,終於探出來你是什麼意思了,妹妹是吧,很好,只要你沒有什麼別的想法,皇祖母就不會硬塞人給你,爺果然是聰明,對情敵從來都是用盡手段的,親兄弟和爺爭美人那也是敵人。
淳樸的五阿哥沒有聽出來試探,年秋月卻是能聽懂的,她在心裡疑惑九阿哥這是做什麼,不是真對自己起了心思了吧,傻子才願意嫁到九阿哥府,除了嫡福晉還有十幾個美女,都連個格格都不是,聽說每個進府都是極其受寵一段時日的,但過了兩三個月,九阿哥興趣一淡下來,完了,那就等着虛度光陰還要和一羣人爭寵吧,九爺的府裡爭鬥水平可是一絲一毫都不弱於皇宮的。不過...聽說九阿哥對任何一個美女的興趣都不超過半年,也就是說還是有餘地的,半年之內自己肯定是不會被指婚的,皇上都發話說留自己兩年了,哪個沒眼色的會在兩年內開口娶自己?年秋月提起的心又慢慢落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