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有意削藩
烏拉那拉氏讚許的看向剪秋。
“你如今是有了一些想法的,這句話,算是說到本宮心坎上了。
你放眼望望,如今皇上除了華妃處,就是莞貴人處,
再要麼就是兩三個還算入眼的妃嬪處。
如此長久以往,後宮中難免成爲怨氣所鍾之地,
衆妃嬪難免心生怨妒,這樣於本宮安撫後宮也不利。”
剪秋低着頭笑了笑,說道。
“奴婢原本還提着一顆心,怕娘娘嫌奴婢多話。但娘娘謙和可親,奴婢心生歡喜。
奴婢私下悄悄盤算了一番,宮中除了已經生下孩子的敬嬪,她總是一副不願爭寵的樣子。
再者便是端妃娘娘,她似乎是不屑於爭寵。
其餘如欣常在、曹常在,還有剛晉位的福常在,都是偶爾能伺候皇上一次的。
但延禧宮還有兩位從未侍寢過的嬪妃呢。
自去年選秀入宮,直到今日,都還未得皇上歡心。如果娘娘提拔這樣的人.”
烏拉那拉氏笑着接話。
“如果本宮提拔這樣的人侍寢,並且要是能得到皇上歡心,
想必她們定會對本宮忠誠有加,你是想說這個是嗎?”
剪秋道。
“娘娘睿智。奴婢瞧着,先前那甄常在是有意想求得娘娘庇佑的,
只是奴婢也知道,娘娘不願輕易將皇上的心分出去。
但要打壓華妃一人獨寵的局面,奴婢以爲,娘娘可要仔細思慮一二。”
烏拉那拉氏慢慢斂下面上的笑容。
“從前華妃在府中獨寵的時候,皇上也對本宮多數時候視而不見。
後來進了宮,又多了那許多人分得皇上的寵愛。
這些日子,皇上也偶爾來本宮這裡留宿,本宮有時覺得,
放佛是回到了從前姐姐沒入府前,與皇上恩愛的時候。
剪秋啊,本宮自心裡,並不願將皇上的寵愛分出去你可知?”
剪秋道。
“奴婢自然是知道的,也深知娘娘對皇上的情意。
不過,娘娘如此說,倒讓奴婢想到,
華妃看起來似乎不像從前在府中那般爭寵,
莫非是因爲,她如今對皇上的情意越發淡了?
否則,她怎麼能忍心看皇上臨幸別人。”
烏拉那拉氏冷笑浮在面上。
“本宮近日也有此疑惑。你還記得嗎,姐姐在的時候,雖則是攔着皇上不許他來本宮這裡。
但其他側福晉與侍妾那裡,她可是不攔着的。你說,姐姐真的愛皇上嗎?”
剪秋沉默不語,這其中的意味,她如何能想不到。
養心殿內,蘇培盛正奉了一碗雪梨羹,小心翼翼的端至胤禛案前。
“皇上,您已經批了三個時辰的摺子了,奴才尊着皇后娘娘的吩咐,
特意叫御膳房燉了這銀耳雪梨羹來,您用了潤潤嗓子,也潤潤身子。”
胤禛手下硃批不停,只道。
“先放那兒吧。”
蘇培盛“唉”了一聲,將雪梨羹放在案頭,想了想,又道。
“皇上,奴才怕這雪梨羹涼了就不好喝了。皇后娘娘說,要趁熱喝纔好。”
胤禛停下手中的筆,拿起那本剛批好的摺子看了看,扔在一邊。
“你滿口的皇后娘娘說,到底朕是你的主子,還是皇后是你的主子?
朕沒發覺,近日你與景仁宮瓜葛不淺吶。”
胤禛語氣中的不滿和質疑,蘇培盛這樣的人精怎麼可能聽不出來。
聞聽此言,蘇培盛嚇得雙膝一軟就跪在了案前。
“皇上明鑑,奴才自小服侍您,自然只忠心您這一位主子!”
但他心裡可是叫苦不迭的,自己只是想勸皇上用雪梨羹,怎麼就惹的皇上質疑與景仁宮有染呢/
太監與後宮有來往,是大忌諱!
胤禛不在意的端起那碗雪梨羹,放在脣邊欲喝,又道。
“起來吧。朕諒你也沒那個膽子。近日三藩勢焰日熾,在西南邊疆蠢蠢欲動。
朕心焦急。朝中如今連個可用的大將都沒有,若是後宮再不穩,朕這皇帝也不用做了。”
剛擦着額頭汗站起來的蘇培盛,“噗通“又跪了下去。
“皇上多慮!這江山社稷在您手中,用人調度還不是由您說了算!
奴才是個太監,不懂朝政的事,但奴才知道如今朝中大將少。
年大將軍鎮守西北,嶽鍾琪將軍鎮守四川。
但朝中應該還有能用的武將,皇上萬勿爲此事焦慮,傷了龍體!”
胤禛將雪梨羹一飲而下,一旁侍立的小夏子忙上前雙手接過胤禛手中的碗。
“你說的不錯,只是朕先前擔心先帝一朝的武將不能真心爲朕所用,
如今卻是要好好挑一挑了,去將馬齊給朕召來。”
馬齊乃先帝的摯友,先帝曾贊他爲滿清第一巴圖魯,也是他給胤禛授以馬術和射箭。
後因先帝忽然崩逝,馬齊對胤禛一直頗有微詞,這幾年也一直經常稱病不上朝。
直到去年年羹堯奉旨回京述職,不知怎麼,他二人竟投了緣,經年羹堯遊說,馬齊自去年開始,“病”忽然就好了。
蘇培盛一頭汗水的去當差,急急召了馬齊來,胤禛與之在御書房一直密談至亥時才放他歸家。
過了兩日,年世蘭聽聞朝堂上爭議紛起。
有要皇帝繼續安撫藩王的,也有要皇帝裁撤藩王的。
年世蘭細思,上一世此時,是先帝在料理這些事,這一世,不知胤禛會如何做。
不過以年世蘭對他的瞭解,他定不會受藩王這窩囊氣。
聽說吳三桂在西南不止不安分,還好幾次藉着吃醉了酒指桑罵槐,胤禛前番總是安撫,若此時再安撫,不免顯得窩囊。
且先帝在時,就有意削藩,只是先帝薨逝太急,許多事還沒有做成。
年世蘭急急修書一封,打發小林子送出宮去,讓吳掌櫃想辦法速速送往西北年羹堯處。
年世蘭從上一世對於三藩不多的記憶中,拼湊出一個重要的事。
藩王吳三桂應該就快要提出“歸老遼東”,上一世被先帝當即批准,並大讚其思。
接着,先帝就順其自然藉着這個契機裁撤了藩王之職。
年世蘭修給年羹堯的密函,便是要他在此事上再立軍功。
但年世蘭不能暴露自己重生的事,她只是藉口侍寢時聽皇上言語過幾句,提供關鍵之點給年羹堯自己分析。
年世蘭知道,自己的哥哥十分聰慧,並不是一介莽夫,自然會明白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