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妃這麼窮的嗎?”羅承景好笑的道。
陸菀寧搖頭,“臣妾倒也不算窮,畢竟銀子臣妾還是不差的。”
她又不是真要和皇上哭窮,解釋完,便看着羅承景手中的香囊,試探道:“皇上既然覺得這香囊好,那……臣妾幫皇上戴上試一試?”
羅承景點頭,於是陸菀寧低頭將羅承景身上原本帶着的那個香囊解了下來,又把自己做的那個戴了上去。
香囊戴好後,陸菀寧退後一步,欣賞了一下,頗爲滿意的點了點頭,“看着還行,不醜。”
羅承景無語片刻,道:“愛妃對自己親手做的東西就用不醜二字形容嗎?”
陸菀寧理所當然的道:“因爲臣妾有自知之明啊,臣妾的手藝比起宮中繡孃的手藝差遠了,和皇上慣用的東西比起來,能做到不醜已經不錯了。”
“愛妃可真是……”
兩人說話間,晚膳送了過來。
按照陸菀寧的品級,平日的膳食標準是四菜一湯,今日皇上在玲瓏閣用膳,膳房的人當然不可能還按着陸菀寧往日的膳食標準來準備了。
飯菜一道道端上桌,雖然說沒有誇張的將整個桌子擺滿,但也十分豐盛了,其中還有好幾道陸菀寧平日裡喜歡吃的菜。
羅承景看着陸菀寧望着桌上的飯菜眼睛發光的樣子,微微一笑,道:“這蟹和蝦該有菊花釀相配纔是。”
一旁的連永望聞言,立即道:“皇上說的是,小的這就讓人去取上好的菊花釀來。”
羅承景點頭,很快,就有小太監端着一戶菊花釀過來,青芝等也已經很有眼色的準備好了杯盞。
陸菀寧本就喜食蝦蟹,又有上好的菊花釀相配,這頓飯她吃的格外開心。
菊花酒口味清甜,陸菀寧很喜歡,一壺菊花釀大半都進了陸菀寧的肚子。
這倒也不是陸菀寧貪杯,而是連永望實在太殷勤了,只要陸菀寧杯子一空,他立馬就會過來替她添滿。
陸菀寧沒有喝醉,只是她本就皮膚白皙,微微喝一點酒就會臉紅,喝了大半壺的菊花釀這會兒早已臉頰緋紅了。
“愛妃可是醉了?”羅承景看着陸菀寧的樣子,問道。
陸菀寧搖頭,“沒有的。”
“真的嗎?”羅承景道:“愛妃既沒有醉,那愛妃就陪着朕走一走,消消食吧。”
不知道是不是陸菀寧想多了,她覺得她好像從羅承景的語氣中聽出了一絲遺憾。
陪着羅承景在玲瓏閣那不大的院子裡慢悠悠走着的時候,陸菀寧腦子裡還在想着這個問題。
越想陸菀甯越覺得應該不是她想多了,連永望能在羅承景身邊貼身伺候,定然對羅承景的心思摸得極準,用膳時他那樣殷勤的給自己倒酒,說不定就是看出了羅承景的心思。
這樣的話,她現在開始裝醉還來得及嗎?
想了想,陸菀寧還是放棄了裝醉的想法。
不過,即使是陸菀寧沒有醉,羅承景這一晚也還是很滿意的。
早晨,他離開玲瓏閣的時候陸菀寧又一次沒有起來。
雖然羅承景走的時候照例和青芝她們說了,不要吵着陸菀寧休息,要是到了給皇后請安的時候陸菀寧還沒有起的話今日就不用去請安了。
但青芝她們看着快到給皇后請安的時辰了,陸菀寧還沒有醒來,青芝和青黛商量過後還是決定叫醒陸菀寧。
畢竟陸菀寧纔是她們的主子,陸菀寧的意願纔是她們應該遵從的。
以前的時候皇上也說過要免了她們主子的請安,但主子都堅持去了,今日主子沒醒,她們也摸不準主子要不要去請安。
陸菀寧被青芝輕聲叫醒的時候,懵了一瞬,才啞着嗓子問道:“什麼時辰了?”
“主子,已經卯時過兩刻了。”青芝道:“皇上走時讓奴婢們不要叫醒主子,說是主子要是不醒的話今日就不用過去請安了,主子現在要起來去給皇后娘娘請安嗎?”
陸菀寧對着青芝點了點頭,道:“你們做的很好,下次也要記得叫醒我,伺候我梳洗吧,梳洗完我們去給皇后娘娘請安。”
青芝和青黛麻利的伺候陸菀寧梳洗完,陸菀寧就去給皇后娘娘請安了。
請完安,陸菀寧離開的時候發現安嬪再次留在了鳳儀宮。
從皇上生辰宴過後,安嬪已經連續四天在請完安後獨自留在鳳儀宮陪着皇后娘娘說話了。
雖然以前的時候安嬪就是明明白白的站在皇后那邊,以皇后娘娘馬首是瞻,但並不像現在這樣整日裡都待在皇后娘娘的鳳儀宮。
如今這樣的舉動真的是有點奇怪呢。
不過,這宮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只要那小心思不是對她的,她倒也不是非要把每個人的小心思弄的明明白白的。
午時,窗外陽光明媚,陸菀寧正坐在廊下懶洋洋的曬着太陽,不知道去了那裡的周滿從外面回來,走到陸菀寧面前,道:“主子,小的剛從外面聽說針工局裡有一個繡娘昨日晚上投井自盡了。”
陸菀寧聞言神色微動,“自盡?”
“嗯。”周滿點頭,“聽說在她房間中發現了她留下的遺書,而且從現場的痕跡看也確實是自盡的。”
陸菀寧嗤笑,“無緣無故的誰會沒事自盡玩啊。”
周滿道:“主子說的是,雖然那繡娘在遺書中說是自己受夠了繡娘每日從早到晚針不離手的枯燥生活,才決定自盡的,但小的覺得不大可能。”
只怕那繡娘自盡是真,但這自盡究竟是真的自己不想活了纔去自盡的,還是被人逼着纔去自盡的就不可知了。
飛羽宮中,比陸菀寧更早一點知道消息的溫昭儀,此時也正臉色難看的躺在牀上發着脾氣,“早不自盡晚不自盡,偏偏這個時候受不了繡娘生活自盡了,要說她背後沒有人指使怕是連傻子都不信吧!”
那日從宴會回來,溫昭儀就一邊養傷一邊讓人去查那雙鞋子究竟是那個環節出了錯。
費了好一番功夫,好不容易查到了針工局那個負責做鞋子的繡娘頭上,還不等她去找人,這人卻突然間自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