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她一定逃不過。
那個王妃的位置,她要定了!
她不由得想到昨晚潛入她閨房的那位蒙面男子所透露之事,忙收斂了心神,陪着笑臉繼續向前走了幾步,在林惜落身邊坐下,抓了些放置在一旁的魚食,學着林惜落的樣子喂着魚。
“妹妹。”李春瑤又輕輕喚了聲,可是接下來的話她卻不知如何開口,於是又頓了下來。
“不知姐姐今日找我有何事?不用如此小心翼翼的,有事就請直接說。”不知道她又要耍什麼花樣,林惜落有些不耐麻的皺了蹙眉,擡起頭來,等待着她下面的話。
平日裡在私底下這李春瑤可從沒有給過自己好臉色,要不是她顧忌着自己是嫡出的身份,且在家中格外受寵,還不知會怎麼對待自己呢。今日裡一反常態,定是有事相求。
李春瑤的臉色變了變,她恨眼前的這個所謂的妹妹,如果沒有她,自己哪怕不能成爲李家嫡出之女,卻也是李家唯一的女兒,享受着父親與祖母的寵愛,而且在這個女人未回府之前,父親甚至有讓自己代替她嫁入三王府的打算,哪怕只會是個側妃,那也是自己高攀了的,可如今?父親與祖母的寵愛再不同於之前,自己再受寵,也比不過她,只因爲她是嫡女,只因爲她的母親是父親唯一愛着的女人,而自己只是個意外的產物。入三王府更是成了奢望……不過說是奢望也不過是昨晚以前的事,只要自己能……
思及此,李春瑤強壓住心中的怒火,扯動了一下嘴角,只不過任她怎麼想扯出絲笑,卻也笑不出來。
於是,她只得乾笑了幾聲,語氣盡可能溫和的道:“前幾日得知妹妹發生了意外,受了點傷,心下很是着急,想着來看看妹妹,可是因爲風寒未愈,怕傳染了妹妹,只得暫時放下了看望妹妹的心思,今日大夫說我已是痊癒,所以姐姐就迫不及待的前來看你了。”
“是嗎?那妹妹在此先謝過姐姐了。”林惜落扯了扯嘴角。
“這是姐姐應該做的事,只盼着妹妹不要怪姐姐今日纔來看望妹妹纔是。”李媚瑤臉上帶着些許的歉意,語氣聽起來已很是誠懇。
這次的戲,做得還挺足的,林惜落心中冷笑,剋制住撇嘴的衝動,“姐姐多慮了,妹妹我不是那種小心眼的人。”
“那就好,我就知道妹妹是個心胸寬廣的姑娘。”李媚瑤終是調整好情緒,溫柔地笑了笑,十足十的好姐姐模樣。
林惜落嘴角微微揚起一抹冷笑,漫不經心的道:“既然姐姐已經看過妹妹了,那麼如果沒有其它事,就請離開吧。”她揉了揉眉心,做疲憊不堪狀,“妹妹有些疺了,可沒有什麼興趣聽戲。”在這裡看她演戲,還不如回去受那傢伙的氣呢。
李媚瑤的笑瞬間僵在了臉上,好半晌,她才訕訕的乾笑了幾聲,“妹妹真會說笑,這裡哪兒有戲可聽了?如果妹妹想聽戲,可以央着祖母請戲班子來府裡唱上幾齣的。”
林惜落有些不耐了,“有什麼事,姐姐就請直說吧。”
李媚瑤的面色倏地白裡透出了些許不正常的紅暈,她咬了咬牙,忍下了狂升的怒火,笑了笑,“其實呀,姐姐今日過來還真有其它事。”
林惜落挑了挑眉,“我知道你還有其它事,有句話怎麼說來着,嗯,讓我想想。唉,我這人呀,面對自己不喜歡的人,心情就會不好,這心情一不好呀,這腦子也不怎麼好使,總是想不起事情來,你來等等,那句話是怎麼說來的?”
她做思考狀,完全不理會李媚瑤那越來越難看的臉色,頓了頓後,一拍自己的大腿,“哦,對了,無事不登三寶殿,姐姐,你看妹我這句話用得可對?”
林惜落話音落下的時候,李媚瑤臉部面情扭曲在一個欲怒不怒的糾結狀態,她好不容易纔強扯出一個笑,心裡卻已是恨得咬牙切齒。
她試着輕咳了一聲,才道:“姐姐前天無意間看到妹妹你脖子上帶着的那件飾品,覺得它外形很是奇特,所以想讓妹妹借姐姐看看。”
林惜落一愣,還真是沒有想到她只是想看看她的那件似一顆淚珠的玉石飾物,那飾物應該是這具身體真正主人李春瑤的,因爲自己也很喜歡那飾物,所以一直戴着,只是把之前掛着它的紅繩換成了自己之前的白金項鍊。
見她沒有回她話,李春瑤的神色顯得有些緊張與急切。
林惜落把她的緊張與急切看在眼中,馬上有了陰謀論,她不會是一計不成,再生二計,又想害自己吧?
只是,這是準備如何害她呢?
唉,看來害人這件事,還真是門大學問呀!
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自己先讓她看上一看又何妨?
在片刻的猶豫之後,林惜落取下了脖子上的那顆淚珠兒飾品。
李春瑤顫抖着手,有些激動的接了過來,仔細地打量着。
林惜落看着她那顫抖的手,心也跟着抖了一下,莫非自己的這個飾品還是個開啓什麼寶藏的鑰匙不成?
不過只要不是害自己,寶藏不寶藏的她倒是不在乎。
如果真有什麼寶藏,那這把“鑰匙”說不定就成了招來殺身之禍的根源。
剛開始時還因爲自己的陰謀論而有些不放心的盯着李春瑤,但此刻卻是釋然了。於是,她不再理會她,又開始喂起魚兒來。
“啊!”一聲驚呼響起。
林惜落拿着魚料食盒的手一抖,整個盒子都落入到水中,她不由得替水中的魚兒捏了一把汗,它們不會把自己給撐着吧。
她爲魚兒捏過汗後纔回轉過頭來,瞧着身邊一臉不知所措的李春瑤,皺眉道:“怎麼了?”
“妹妹,都是姐姐不好,姐姐不小心,把……把你的項鍊的給弄斷了。”李春瑤眼圈兒泛着紅,一臉的不安與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