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你的傷……”林惜落離開他的懷抱,看着他身上鞭痕交錯的傷口,心下又是一痛,她輕輕的撫上一條還在流血的傷痕,“疼嗎?”
“不疼!”花沐嵐對傷口不以爲意,他攔腰把她抱起,飛身躍起 ,十來個起落間,兩人已是帶到莊子外。
“小黑,蕭飛那些人呢?”
“死了!”花沐嵐輕描淡寫的吐出兩個字,膽敢動他的女人,沒讓他生不如死算是便宜他了。
“莫離他們呢?不是說他們趕來了的嗎?”
“那是我讓無言騙你的,他們沒來,他們另有要緊的事情做。”他們還得幫自己引開花弈飛呢。
“你說過再也不騙我的,你又……”看到花沐嵐的神情有些不對,她的聲音突然嘎然而止。
花沐嵐把她護在了懷中,警惕的掃視着四周。
“怎麼了?”
他的神情在她面前難得的嚴肅起來,俯在她的耳邊輕聲道:“丫頭,等下我掩護你,你尋機會……”
林惜落眼圈瞬間發紅,反手摟緊他,急急地哽咽着打斷了他的話,“別想扔下我,你在哪兒我就跟在哪。”
“你……”花沐嵐有些無奈,他何嘗想放開她的手,只是現在他不能讓她冒這個險,似乎這回來得人還不少。
兩人正說話間,周圍又起了異動,“放箭!”隨着不遠處的一聲令下,箭矢破空而來。
花沐嵐把她護在懷中,一面單手持劍擋着四周射向他們的箭矢,一面向前方衝去。只是他的身手再高也無法長時間的阻擋那如雨點般砸落過來的箭,幾支箭已是射到他身上,刺骨的疼痛卻沒讓他停下手上的動作。
林惜落看得分明,淚流不止,“別管我!你一個人定能走掉的。”
見花沐嵐絲毫沒有理會她,只是不停揮動着手中的劍來擋箭,不時的用自己的身體護着她。
她雙目赤紅,突然大聲吼叫了一聲:“不允再放箭!”
她的聲音一起,那箭的攻勢略微的停了一停。
花沐嵐藉着這暫停之機,抱起林惜落飛快躍起,向前掠去。
“放箭!給老子放箭!”一個氣急敗壞的聲音響起。
箭雖快,花沐嵐的身形更快,不過瞬間的功夫已經從一面突破,掠出了箭陣。
花沐嵐抱着她,不再躲避後方射來的箭,他知道,他現在需要的是時間。如果他躲了,說不定躲的那一刻,耽誤的便是他懷中之人的生機。
他必須要帶着她安全的離開這裡,他必須要讓她好好的活着。
林惜落輕輕的攀上她的肩,看着他身上那些觸目驚心的鮮紅,身體微微的顫抖着,她不敢再說話,怕分了他的神。
她的心如同被鈍刀子在緩緩地割,又是爲了她,又是因爲她,才害他成如今這樣狼狽的。
後方傳來一聲怒吼聲:“給老子追,取得那男人首級者,賞金千兩。”
接着是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在一陣不停息的狂奔中,與後方那羣人的距離越拉越遠,兩人都慢慢的鬆了口氣。
“小黑,放我下來。”
花沐嵐不理,依然抱着她向前奔。
“小黑,現在不用躲避箭矢,你這樣抱着我只會影響前進的速度,我會輕功的,而且輕功還不錯。”
花沐嵐一愣,沒有說話,卻還是把她放了下來。
林惜落扶着他,兩人沉默着向前飛馳着。
這邊兩人在逃,那邊花弈飛與花弈辰也是心急如火。
客棧,花弈飛面無表情的看着四肢被廢癱軟在地滿臉血污的屬下,“人呢?你不是說找到王妃了嗎?”
無歡戰戰兢兢的回着話,嘴角露風,吐詞含糊不清:“回王爺,奴婢也不知,奴婢的身份暴露,被瑞親王重傷至此……”她好恨,好悔,怎麼就鬼迷心竅的對瑞親王動了心,還冒險勾引於他,落得如此下場。
“沒用的傢伙,我養着你們這些廢物做甚?”花弈飛一字不露地聽清了她的回話,怒極,看着她身上所穿之物,倏地臉色變得更加陰森寒冷,那眼神,像是能把人吃了一般,“王叔他爲什麼會對你下手?你都做了些什麼?脫成這樣在他的房間……”
無歡的臉剎時雪白,“我……”
“王爺,有消息來了,莫離帶的人查到王妃的下落了。”無影恭敬地站在門外,報告着。當得知王妃的下落後,自家王爺已經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了,誰知趕來後卻是落後。
“說,快說!她在哪?!”花弈飛不再理會無歡,轉頭很激動地衝無影道。
“她還在此縣境內,在……應該是此縣縣令勾結西楚大將蕭風下的手。”
“那傢伙爲什麼不救?!”花弈辰這時也眼神犀利的看着無影,質問道。
“莫離傳信說他去遲一步,王妃又已經被人帶走了……”
“什麼?被人帶走了?誰帶走了,他清楚嗎?”花弈辰見無影欲言又止,急切的追問。
花弈飛也緊緊的盯着他,臉上出現不耐之色,等着他的下文。
“帶走她的人應該是瑞親王,只是,聽說後來瑞親王與王妃他們又遭到了襲擊,現在下落不明。”無影偷瞟了一下自家主子的神色,繼續道。
“馬上安排人數,我們現在就出發趕往那裡。”花弈飛面無表情的下達着命令,心裡卻似火在烤般的難受。與王叔在一起?下落不明?
也不知疾馳了多少路,漸漸地花沐嵐面色越來越蒼白,步伐也就些不穩。
林惜落攙扶着他,放慢了腳步,“眼見這天又要黑了,要不,我們尋個地方先休息一會吧。”
花沐嵐四處張望了一下,發現他們正處在一條小河岸邊,他指了指河對面的一片林子,“我們過河到那邊去。”
“啊?!”
“水很淺,很容易過,而且河水可以沖掉我身上流下的血跡。”
“嗯,好。我扶你過河。”
兩人好不容易過了河,又在林子裡一陣亂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