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王在地面上磨爪:“嗷嗚!”
尼瑪,人家分明是一頭狼!以前將老子當狗養,老子還沒跟你算賬!
元寶:“小灰灰,那羣狼都是笨蛋,你耍着他們玩呢對不對?”
“嗷嗚!”憤怒的,你纔是笨蛋,你全家都笨蛋!
“我就知道,小灰灰,我想死你了。”
“嗷嗚!”柔軟的,順帶着一絲絕望的。好吧,說實話老子心裡也有那麼一點點想你。
元寶:……
步非宸望着一狼一人相談甚歡的情景,湊近葉瑾夕問道:“怎麼回事?”
葉瑾夕笑的肚子都疼了,尤其是看着剛剛還不可一世的狼王,瞬間拜倒在元寶腳下,甚至毫無反手之力,不由得解釋:“諾,這隻大灰狼剛出生的時候,被元寶當狗養過。”
“狗?!”君莫早已經跳了下來,聽到這話震驚萬分:“狼跟狗的區別還是很大的吧!”
葉瑾夕微微一笑:“當時在山上,元寶年紀小,也沒有什麼玩伴,有一天進了山迷了路,後來找到他的時候,抱着一隻狼不放手,非說要養狗。”
“小灰灰是什麼意思?”君莫再次詢問。
“額,只是一個名字。”葉瑾夕聽到這個問話,立馬無語望天,她能說是她給元寶講喜洋洋與灰太狼的故事,所以元寶便記住了小灰灰這個名字嗎?
“元寶養的狗,果然與衆不同。”君莫望着兇狠的狼王,此刻宛如一隻狗一樣跟元寶抱在一起在地上打滾,又詢問道:“他還養過什麼動物?”
葉瑾夕呵呵一笑:“不多不多,只養了三隻,一隻是當狗養的狼,一隻是當蚯蚓養的蛇,還有一隻當貓養的白虎。”
步非宸:……
君莫:默。
“那爲什麼他們會跟元寶離開?”君莫繼續發問。
這個問題一出,葉瑾夕繼續望天:“額,他們長大了,我怕它們傷害到元寶,所以就放他們離開了。”
“媽咪你說謊,你明明是嫉妒它們跟我關係好,吃醋才扔下它們的!”
剛剛還跟狼王抱在一起的元寶,此刻已經慢慢走過來,他脖頸上掛着貪吃好睡的小金蛇,身邊跟着一隻像狗一樣的大灰狼,仰着頭嘟着嘴巴,哭訴着葉瑾夕的惡性。
“瞎說,小孩子不能說謊!”葉瑾夕雙手叉腰,憤怒的對元寶吼道!
她怎麼能讓衆人知道,她是個心胸狹窄愛吃醋的女人呢?
元寶憋了憋嘴巴,摸了摸狼王的頭:“小灰灰,你來說,媽咪是不是因爲吃醋才拋棄你的?”
大灰狼擡頭:當然是這樣!尼瑪跟着小主子天天在山上有吃有喝多快活!這個魔女竟然因爲吃兒子的醋,故意將他們帶到很遠的地方拋棄!
可大灰狼剛打算迴應元寶的話,便立馬感覺到一股殺機襲來,當下縮了縮脖子,扭頭便看見葉瑾夕那雙眼睛,嚇得臥倒在元寶身邊,低低嗚咽了一聲,什麼也不敢說了。
小閻王,不是老子不幫你,實在是魔女氣勢太嚇人了啊有木有!
而且……魔女身邊那男人也實在是太恐怖了啊啊!
“媽咪你看,連小灰灰都難過了,不過我知道媽咪你放走小灰灰是因爲想要讓他進入自然歷練一翻,現在他回來了,我們又可以在一起啦,哈哈!”元寶說完這句話,沒心沒肺的抱着大灰狼的脖子繼續打滾去了。
大灰狼:原來被壓迫的沉默,也可以這麼解釋!
葉瑾夕咳嗽了兩聲掩飾自己的尷尬,刻意忽視旁邊君莫探究的目光和步非宸瞭然的笑意,冷哼一聲轉頭看向阿呆。
“阿呆,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一聲輕柔的呼喚,那嗜殺,霸氣側漏的阿呆瞬間消失,他噌的擡起頭,陰險的眸子變成了純淨,嘴角的邪肆微笑變成了咧嘴大笑,呆萌的扭頭看向葉瑾夕,目光透出一抹依賴:“謹夕姐姐!”
甜甜的呼喚,簡直讓葉瑾夕覺得變臉也不過如此!
見識了阿呆的驚恐實力,葉瑾夕再也不敢隨便欺負人了,拉着步非宸呵呵笑了兩聲,後退兩步,對上方學院裡的人招了招手,大家便齊齊落下。
此刻桑若早已衝進帳篷之中尋找西涼逸,屍體被損害的太厲害,有些屍體根本就判斷不出是何人。
桑若找了半響也沒找到,沮喪的低着頭。
葉瑾夕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別傷心,找不到是好事,說明他還活着。”
聽着葉瑾夕的話,桑若擡頭眼睛一亮,“可是他們會在哪裡?”
步非宸沉聲道:“我瞭解道宗的人,自詡正人君子,如果他們逃離,絕對不會放着同伴們的屍體不管,所以要麼他們現在仍舊在惡戰,要麼就是被抓了。”
“被抓了?”桑若眉眼一垂,露出擔憂的神色。
葉瑾夕看了看步非宸,兩人同時沉思。
魔宗昨日看在阿呆的份上,對學院裡的人網開一面,卻對道宗展開殺戮,而且看這悽慘的現場,竟是魔宗單方面對道宗的屠殺!
這其中,肯定有着什麼。
想到昨日魔宗趴在草叢裡,卻對學院衆人的安排瞭如指掌的樣子,葉瑾夕眉頭一擰,得出結論,魔宗在學院和道宗,有臥底!
裡應外合,才能達到這種效果,這是唯一的解釋,不然只朱璇璣和常青兩人,就可以將魔宗不起眼的人殺個乾淨!
“葉姨!”
葉瑾夕沉思間,聽到鄧靈兒的叫聲,她扭頭便看見鄧靈兒正蹲在做飯的支架邊上。
支架上的鍋還未拿下,下面的柴禾都燒成了灰,鄧靈兒小手黑乎乎的,拿着炭灰站起來:“葉姨,這炭灰裡有迷藥,而且是無色無味的軟筋散。這種藥會導致人們身體無力,靈力使不出來,這藥最厲害的地方在於,它即便是瀰漫在空中,也不會讓人察覺分毫。”
軟筋散!
聽着鄧靈兒的話,葉瑾夕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一雙眼睛在學院衆人身上掃過,她可以肯定,學院裡有魔宗餘孽的同夥!
“葉姑娘,請你一定救救師兄!”
桑若也反應過來,看見這種情況嘭的一下跪在葉瑾夕面前,滿臉悽楚。
“你先起來。”葉瑾夕蹙了蹙眉。
對道宗的那羣人,她打從心眼裡喜歡不上來,現在他們被抓,她其實是恨不得他們全部被殺才好。
所以桑若的這個要求實在是難以達到。
桑若握了握拳,知道葉瑾夕的想法,她垂下眼眸,可道宗上千人都被魔宗輕而易舉殺死,學院只有幾百人,她也實在不好意思再說讓學院送死的話。
暗暗嘆了口氣,桑若深深壓下心中的無奈。
“葉姑娘,有件事情,我想對你說。”桑若忽的壓低了聲音,緩緩開口,順便看了看跟在葉瑾夕屁股後面的幾人。
葉瑾夕眼眸一深,揮了揮手,君莫、赫連楚楚、元寶甚至是鄧靈兒便都離開,葉瑾夕的身邊只剩下步非宸。
桑若沒有講話,反而看向步非宸。
步非宸眉頭一擰,好似十分不樂意。
葉瑾夕看了看桑若,確定她神色無異,嘆了口氣對步非宸撒了個嬌:“非宸,你先去那邊等我吧。”
步非宸深深看了葉瑾夕一眼,這才退後幾步,但是眼睛卻自始至終盯在葉瑾夕身上,防止桑若突然襲擊。
確定周圍十米沒人後,桑若這才站起來,湊近了葉瑾夕幾步,用低到不能再低的聲音道:“葉姑娘,我知道四葉草在哪裡。”
葉瑾夕眸光一亮,直直盯着對方的眼睛。
卻見桑若眼神沒有任何閃躲,很是坦然。
葉瑾夕點了點頭,“你說。”
桑若咬了咬嘴脣,“葉姑娘,我知道你對我們雪桑劍派諸多幫助,上一次我們失手殺了小辣椒,你還願意幫助我們已經很難得,我知道這個秘密不該瞞着你,更不該拿這個秘密來換取你的條件和承諾,可是,可是葉姑娘,我真的沒辦法了!”
桑若說到這裡,眼睛裡含了淚水:“葉姑娘,雪桑劍派這些年來一直受到各門派的打壓,我們都是女人,更受到鄙視,連決雲劍派都不如。這一次道宗之旅,師父讓我將師門所有有天賦的弟子都帶上,只爲了給雪桑劍派爭一口氣,可沒想到我帶來的百名師姐師妹,竟只剩下我與師兄兩人!”
“葉姑娘,我真是無緣回去面見師父,若師兄也慘遭不測,我雪桑劍派……怕要從此絕跡了!”
桑若說的可憐,可葉瑾夕並不是隨便施捨憐憫之心的人,她從不會用自己的性命去換取別人的命,她更不會因爲可憐別人而讓自己的朋友身處險境。
所以聽着桑若的話,她雖然有所動容,心中卻依舊堅定。
桑若擦了擦眼淚,看見葉瑾夕分毫沒有動搖的樣子,她深深嘆了口氣:“葉姑娘,其實我知道,無論我說什麼,你也不會去犧牲自己人的性命救師兄,可是要去取四葉草,很有可能會碰見師兄,我只求你,若是取四葉草尋找玉淨瓶的過程中,看見師兄了,能否順手將他救下?”
這個條件,的確很公正。
葉瑾夕沒有拒絕的權利,而且這順手的施救,便可獲知四葉草的位置,她覺得值。
且就算沒有桑若的求助,爲了與雪桑劍派交好,真的碰見了,她也會出手。
葉瑾夕想也沒想便點了點頭,“現在你可以告訴我,四葉草究竟在哪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