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百合察覺到慕容凌夜的動作,剛要躲開的時候,忽然就被他抱在了懷裡,她這才意識到,自己的靈力已經被慕容凌夜給封印了,否則怎麼可能沒有躲開?
她臉額頓時紅了一絲,微微皺起眉頭,剛要掙扎,就聽慕容凌夜近在耳邊的聲音,“不怕,有我在,天啓大神觀欠了你什麼,以後由我替你討回。”
這聲音幾近沙啞,卻在此時,在小百合的耳邊,那樣好聽。
小百合的動作一滯,不再掙扎,任由慕容凌夜抱着她,緩緩開口,“我已不是清白之身。”
這句話她在心中喊過了多少次,卻從未說出口過,因爲對她來說,這是一個恥辱,一個讓她一生都無法釋懷的恥辱!
感受到肩膀處的衣衫一片涼意,慕容凌夜的身子一顫。
從他認識小百合到現在已經六年,小百合是多麼要強的一個女子,他都看在眼裡,他早就知道她已經不是清白之身,就在六年前,小百合就知道他知道她肚子裡有一個未出生的孩子。
這麼多年過去了,慕容凌夜從未見小百合在意過,他只是以爲她看得開,卻沒想到,她和普通女子不同,卻也和普通女子一樣。她不過是把這件事放在心裡,整整放了六年,從未提及……
慕容凌夜抱着小百合的身子越來越緊了,他緊閉的雙眼滑下兩行淚水,滑落在小百合的發間,消失不見。
爲什麼會流淚?是心疼?還是憤怒,憤怒自己沒有保護好她,讓她難過?還是恨老天讓自己在她傷痕累累的時候才遇見她?
半餉,似乎小百合的眼淚已經落盡,慕容凌夜這才輕輕拍着小百合的背。
“我知道,我只是想告訴你,我不介意,但非常在乎。”
小百合推開慕容凌夜,擡起頭來,一雙眼睛依舊清明平靜,只是有了一絲微紅,眸中盡是不解。
慕容凌夜微微勾起脣角,狹長的鳳眸裡滿是柔情,若是東涼國有人看到他這個神情,恐怕會一跳兩丈遠,驚呼一聲,這真的是他們那個殺人不眨眼的閻羅太子嗎?!
慕容凌夜看着小百合,一字一眼的說道:“我不介意你是否清白,在我心裡,我喜歡的只是你。我非常在乎你是否清白,因爲我不願你被人欺負。”
小百合微微抿着脣,眼中有着明顯的迷茫,但整顆心融化成了一片水……
“你似乎從來不問我的身份,不問我從哪裡來,究竟爲什麼活着。”小百合緩緩開口。
慕容凌夜的喉嚨傳來一陣疼痛,他卻不管不顧,臉上依舊露出一個笑容,傲然說道:“你以後的身份是我慕容凌夜的妻子,從東涼國皇室來,爲了我們以後的幸福而活着。”
這個斬釘截鐵的聲音,猶如泰山一般重重的壓在了小百合的心頭,給了她無盡的安定和勇氣。
小百合擡頭看着這個孤傲的男人,心中被填的滿滿的,她張了張口,卻始終什麼話都沒說出來,轉頭看着燒的很旺的火堆,“你剛醒來喝了藥,再休息一下吧。”
她分明是想要對自己坦白,坦白她一直隱藏在心裡的秘密。
六年前,她究竟懷了誰的孩子?他知道她對步非宸的感覺很親近,但卻絕非男女之情,那她與步非宸究竟是什麼關係?她身懷強大修爲,何必去做一個身份低微,遭人唾棄的伶人?她與驚鴻劍派掌門宋見鴻關係不淺,既然她得罪了天啓大神觀,宋見鴻又爲什麼還包庇她?而且,她究竟拿了天啓大神觀的什麼東西?從她口氣中得知,天啓大神觀欠了她,難道她肚子裡孩子父親是天啓大神觀的人?小百合不是不講理的人,但她卻將此事算到天啓大神觀的頭上,那人必定是天啓大神觀的高層人物,難不成是觀主?這其中究竟有什麼因由……
這些事情,都是屬於小百合的秘密,早在這六年裡,一件一件的壓在了慕容凌夜的心頭,但他相信,總有一天,小百合肯定會將她所有的秘密都告訴他。
……
嗷~!
腳下的飛劍剛剛落地,就聽見了一聲讓人毛骨縱然的魔獸叫聲。
葉瑾夕將元寶護在懷裡,警惕的看着周圍。
任誰都想不到,那光禿禿的山崖羣下面,竟然是茂密的森林。但這森林裡的樹太過茂盛,將整片天空遮的嚴嚴實實的,光線都照不進來,整片森林裡黑黝黝的一篇,到處都是泛着幽幽綠光的眼睛。
“媽咪,天都黑了。”
元寶摟了摟肩膀,感覺周圍陣陣陰風吹過。
呃……
葉瑾夕摸了摸元寶的頭,“寶寶不怕!有媽咪在。”
元寶眨了眨大眼睛,純真的說道:“媽咪,我不怕,正好天黑了,就看不到那一羣蛇了。”
蛇?!
葉瑾夕一愣,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聽周圍忽然響起了一陣“嘶嘶~”的聲音……
聽這聲音的大小,他們似乎已經被蛇包圍了!
一想到被無數條冰涼的蛇纏住全身,一個縫隙都沒有的場景,葉瑾夕就渾身發毛。
“媽咪!那條蛇好喜歡你,它都看了你半天了!”
突然,元寶歡快的伸手指着不遠處,興奮的說道。
“啊?”
葉瑾夕回過神來,轉頭就見兩個燈籠一樣大的眼睛在盯着她!
葉瑾夕感覺渾身一冷,不自禁的後退幾步,將元寶攔在身後。擡頭看去,在隱隱約約的月光下,一條泛着黃色冷光的巨蟒,離她只有幾步遠,整個身體都纏繞在樹上,吐着信子。
周圍的“嘶嘶”聲越來越近……
葉瑾夕嘴角抽了抽,這條大蟒蛇喜歡她?不要開玩笑了吧!她可不喜歡被巨蟒親切接觸的感覺。
然而,見葉瑾夕退後了兩步,那黃色巨蟒一眨不眨的向她爬來。
步非宸微微皺起眉頭,他沒有從這條蟒蛇身上感受到一絲殺意,而周圍的數千條蛇似乎是被什麼吸引而來的。難道他們身上有什麼可以吸引蛇的東西?
葉瑾夕臉色一白,她可不管這巨蟒到底對她是什麼態度,她就算再強悍,也是一個女人,是個女人就反感這種陰冷的冷血動物。
“媽咪,你別怕,它不會傷害你的。”元寶似乎沒看到葉瑾夕蒼白的臉色,將脖子上的沉睡許久的金色小蛇摘了下來,伸手遞到巨蟒的眼前。
“咯噔”一聲,葉瑾夕的心跳猛的一頓,心臟瞬間跑到了嗓子眼裡。
這可是十來米的巨蟒!
她躲都來不及,元寶竟然還往前湊!
嘶嘶……
巨蟒似乎遲鈍了,盯着眼前金色的圈猛看起來。
就在葉瑾夕認爲這巨蟒似乎傻了的時候,巨蟒猛的瞪大雙眼,燈籠眼裡迸發出前所未有的光亮!
嘶嘶……
巨蟒的叫聲越來越高昂,周圍包圍的蛇羣也從剛纔的平靜變的有些躁動。
葉瑾夕和步非宸不明所以,但仍舊來到元寶的身側,觀察着這個奇異的場景。
沉睡中的小金蛇眼睛微微張開一個縫隙,當看到眼前閃了它眼睛的巨蟒時,有些不耐,整個身體都從僵硬軟了下來,它慢慢悠悠的伸出金色的蛇尾,遞到巨蟒的眼前……
葉瑾夕不知道小金蛇打算做什麼,但是看着眼前十來米的巨蟒,和這不到一尺的小金蛇,兩蛇差距太大,她只能猜測,難道這小金蛇是巨蟒的親戚?
然後,就在此時,“啪!”
巨蟒不叫了,周圍的蛇羣也匍匐在地,絲毫不敢發出一絲聲音,夜晚重新陷入一片寂靜。
葉瑾夕則睜大雙眼,張圓了小嘴,不可思議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小金蛇老成在在的伸出蛇尾,遞到巨蟒眼前,忽然狠狠的敲向巨蟒的額前!
“啪!”聲音異常清脆。
敲完之後,小金蛇慢悠悠的收回蛇尾,它非常不滿打擾它睡覺的巨蟒。小金蛇伸了個懶腰,似乎這一覺睡的太長了。
而眼前的巨蟒,一雙燈籠眼睛裡的光芒已經消散,甚至葉瑾夕還能看到有一絲委屈一閃而過。
這是什麼情況?!
葉瑾夕還沒開口詢問,就察覺到頭頂有東西在快速接近!
“啊——!”第一醫大叫的從天空摔落下來,直直的砸在巨蟒的頭頂,長十米的巨蟒瞬間成爲了第一醫的肉墊……
砰!
葉瑾夕驚訝的看着摔倒在地,一身白色衣衫染了灰塵,狼狽不堪的第一醫,繼而看向第一醫身下那的巨蟒,真可憐,剛被小金蛇敲了腦門,就被壓成蛇餅了……
第一醫從地上跳起來,指着葉瑾夕氣急敗壞的指責道:“你們三個,有‘緣’保護着,都不用怕那飛行魔獸,偏偏留下我一個,都不管我的死活!”
說罷,還狠狠的跺了跺腳。
巨蟒瞬間怒了,被當做肉墊也罷,竟然還敢踩它!巨蟒仰起頭來,張開嘴,狠狠的咬住了第一醫的身體!
“啊——!這是什麼東西?宸宸!
葉瑾夕猛的捂住雙眼,不忍看眼前的一幕,轉頭卻見元寶和她一樣的動作,卻張開五指,從指縫裡偷偷的看。
小金蛇終於是睜開了朦朧雙眼,慵懶的跳到巨蟒的身上,低聲“嘶嘶”叫了兩聲,巨蟒這纔不情不願的鬆開嘴,放開第一醫,全身匍匐在地,似乎在等待什麼爬上它的身體。
“媽咪,快來啊!”元寶首先放下雙手,跑到巨蟒的身側,擡腿就跨了上去,小金蛇懶洋洋的重新爬回了元寶的脖子。
看着滑溜溜的巨蟒,葉瑾夕臉色一黑,她坐過火車坐過船,就是沒坐過蛇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