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不看大夫
於瑞秋等人在路上行走了幾日後,終於到達一個東忻縣的小縣城。
這東忻縣在容山縣以南,他們在路上走了五日,纔到達這個縣城。這四天來,要是碰到村莊,他們就在村莊過夜,然後次日一早就出發,要是沒有碰上,只能在野外過夜。
還好他們也有過幾次野外過夜的經驗,也不怕了,就連於安然也開始守夜了。當然,他是守上半夜,讓他師傅先睡,等他師傅醒來,他才睡。說是守半夜,其實也只是守了三四個小時而已,大概到晚上九點十點這樣子。
他師傅守後半夜,後半夜較危險,而且人也容易打瞌睡。讓他師傅守着比較好。
於安然在半睡半醒中,聽到刀刻木的聲音,是他師傅又在刻東西,這幾天夜裡都聽到這種聲音,然後早上起來看到一堆木屑,但不見刻出來有成品。師傅在刻什麼?這幾天在車裡估計也是在刻這些東西,是什麼東西要躲着他們刻!於安然想不明白,他在思考他師傅正在刻什麼?想了半天,也想不到,這才抵擋不過睡意,就睡過去了。
這一天傍晚,他們終於到了東忻縣。
於瑞秋四人還是像原來一樣找個客棧來住,因爲這個客棧空房多,所以一人要了一間。於泰然看到得自己住,還用哀怨的小眼神看了於安然一眼。
於安然不理他,他實在不想跟於泰然想,睡覺睡姿太難看了,而且還說夢話,磨牙等。
有一天晚上,他被人壓的喘不過氣來,睜開眼一天,於泰然正把他的大腿橫跨。夾着他的肚子,簡直是難受死了。
從那以後,他對和於泰然睡有一種恐懼。也不知道師傅和於泰然一起睡的時候怎麼睡的,貌似沒被這於泰然干擾到。
這默默地看了自己家的師傅一眼,又看了於泰然一眼,堅定地再次拒絕他的要求。
跟他睡是因爲房間緊張,迫不得已,現在有了房間,他自己又不是受虐狂,想到那天晚上他那一腿。他堅定地拒絕了!
實在是消受不起呀!
於瑞秋去於安然的房裡叫了晚飯,四個吃了晚飯,於瑞秋纔回到自己的房間。
她回到房間裡。立馬就叫那小二的送了一桶熱水來,然後脫下衣服,準備美美地洗了個澡。
在野外過夜什麼的,別的不怕,最怕的是去廁所和洗澡。
那些男人還不要緊。在野外的湖裡就能洗了,而她只能讓於安然提一桶水,自己在馬車上用布擦一下。
冬天不要緊,天氣冷,不洗也沒有關係,但是現在天氣熱起來了。不得不洗呀,不洗就一身汗味。
她脫下褲子,悲摧地發現。一個月一次的大姨媽來了。
頓時決定,明天開始住客棧。
以前,大姨媽來的時候,她也照常趕路,簡直苦不堪言。現在,她決定住客棧。反正時間又不趕,中秋的時候,他們肯定能到嶺南的。
第二天,他們也像往常一樣出門採購東西,在野外過夜,一連幾天在野外,物資用的飛快,趁着這幾天在客棧裡,能多買些,就買些。
於瑞秋沒有跟着他們三個出去,而是自己在客棧,大姨媽到訪的第一天,各種不舒服。她連飯都不想吃了,直躺在牀上哼哼。原主原來也有這個毛病,不過穿越後,於瑞秋各種補,而且還注意休息,這纔好些,但是病根還在,這些日子出遊,累着了,又復發了。
於瑞秋正躺在牀上看遊記,她把熱水灌到湯婆子裡,然後用一個布袋裝好湯婆子,把那湯婆子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充當熱水袋的作用,片刻後,肚子沒有那麼痛了。她就開始看遊記,沒有辦法,躺在牀上什麼也幹不了,繡刺繡沒有精神,做衣服更不想做,只能看雜書了。
她纔看了五頁多,忽然聽到有人敲門。兒子和尹叔他們都出門去採購了,這時候有誰來這裡呢?
她起身,穿好自己有軟鞋,那是她專門做的,在住客棧的時候穿,方便行走,邊打開門邊向門外問道:“誰?就來了。”
打開門一看,是尹叔。
於瑞秋雙手把着門,並不邀請尹文皓進去,而是問:“尹兄弟,你不是去買東西了?怎麼回來了?”
尹文皓看了看她蒼白的臉色,又看了看她身上穿着的厚衣服,皺了皺眉頭道:“你不舒服,我上街給你找了個大夫。”
於瑞秋一聽,臉上頓時涌起血色,這尹叔,沒搞清楚情況呀,她這是經痛!經痛!不用看大夫的,看大夫也沒有用,而且估計還被大夫笑話!當即磕磕巴巴道:“不用了,不用了,我…我這是女人家的毛病,過……過兩天就好了。“
尹文皓聽到這話,臉色就陰了起來。他道:“有病就看大夫,挨着是不行的。大夫我應該請來了,現在,放開手,讓我們進去。“說完,他讓開一些,於瑞秋就看到他身後的一個穿着青衫的白鬍子大夫。
真丟臉丟到太平洋了,自己這是大姨媽,要看大夫。
於瑞秋看人已經來門前了,再趕也來不及,而且有時尹叔的決定的事誰也反駁不了。看剛纔尹叔那陰下去的臉色,於瑞秋也知道這會說什麼,尹叔和那個大夫都不會走的。
於瑞秋回到屋裡,就坐在桌子上,等着那個大夫過來給自己把脈。
那大夫進屋後,把藥箱放到屋裡的桌子上,然後坐到旁邊的一個凳子上,伸出手,搭在於瑞秋伸出的手上。
尹文皓也在桌子旁邊那個凳子坐下,兩眼看着於瑞秋,臉色依舊有些沉,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於瑞秋,怎麼生病了不看大夫,今天他出門前,看到她痛的臉上都沒有血色了,還笑着說自己不要緊。目送着他們出門。
他們出門後不久,他越想越擔心,越想越心痛,便對於安然說,讓他帶着於泰然到處去逛一逛,自己則問了路人,到了一家醫館,說是自己家的娘子生了重病,這才說動了一個大夫過來。
誰知,他跟那個大夫到了門口。他敲開了門,於瑞秋竟然說不用看!還頂着蒼白的臉色說沒事!要真沒事纔好,可是這般蒼白的臉色。居然抗拒看大夫,他當時就惱怒了,想伸手把她抱回牀上,強制讓那個大夫看一下。他死死忍住,纔沒有衝動上前去抱起她。
還好。她還是懂的看臉色,看到他的臉沉下去,就改口說要看一下。
他看着於瑞秋那個蒼白的臉,想要開口讓她去牀上躺着,讓那個大夫到牀邊去看,想了想。還是忍住不說。
他再開口這麼說,估計於瑞秋就要惱自己了。
“這位小娘子沒有什麼大礙,估計是前段日子過於勞累。而且早些年受過涼,有些宮寒,所以來月事的時候會痛,我開幾包藥,喝了會好一些。但是平時還要注意不要受涼,也不要過於勞累。有銀子的話,多吃些滋補的食品。”那大夫說道。
那個大漢來到醫館,說要請自己出診,他看了醫館裡那麼多病人,想讓那大漢讓病人自己來一。但是他又說自己家娘子重病,要請他去一趟,他是本着醫者父母心來的,但是到了門口,才發現,這個小娘子根本不是他妻子,而且所謂的重病,不過是來月事痛而已。
這般戲弄大夫,等會他得收多些銀子才行。
“那你開方子吧,我等會去你們醫館抓!“尹文皓說道。他不知道於瑞秋這是月事痛,還以爲她生病了不說,當聽到那大夫說月事痛時,他覺得他的臉有一些紅,也有一些尷尬,想必剛纔於瑞秋不想看大夫就是因爲這個,但是他還是硬着頭皮叫大夫開藥了,痛成這般,開些藥喝了也好一些。
“好“那穿着青衫的大夫說道,然後從自己的醫箱裡拿出紙和筆,寫下了一下方子,遞給那尹文皓,又開口道:“誠惠二兩銀子。”
尹文皓瞪大眼睛道:“怎麼要那麼多!”
“怎麼不要,我們出診都是這麼多的。而且你還說是你妻子病重我纔出診的,現在卻不是,更何況這只是一個小病,我醫館裡還有好些病人等着我!”那大夫也理直氣壯。
尹文皓聽到那個大夫這麼一說,也知道自己理虧,乖乖地掏出二兩銀子,拿了方子,對於瑞秋說:“你現在去牀上躺着,我去抓藥,拿回來,熬了喝了就好了。”
於瑞秋應是,她剛纔聽到那大夫對尹文皓說的話,也想笑,而聽到那大夫要尹文皓二兩銀子,她也沒搶着付,而是心裡想,活該,讓你不打一聲招呼就請一個大夫過來!而且還讓自己丟臉了!雖然是關心自己,但是大哥,你要符合實際呀!
尹文皓拿了方子,看着於瑞秋躺回牀上,就和那個大夫出了門,走出房門前,他還把門關了,讓於瑞秋好好休息。
過了不知多久,於瑞秋又聽到了敲門聲,應是尹文皓,她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門沒鎖,把門開了就自己進來吧。“
她轉頭,果然看到尹文皓手上端着一碗藥了。那藥那麼燙,他居然也不用布包一下,而且還端的穩穩的。
尹叔的手真厚,不怕燙!於瑞秋看着那個上前來的尹文皓,心裡暗道。
“於娘子,來,把藥喝了再睡。“尹文皓說道。
“還有些燙呢,先放在桌子上,等冷會我自己再喝。“於瑞秋一看到藥,苦着臉說道。這中藥的味道太**了,等尹叔出去了,自己再把她倒掉。
“不燙,現在喝正好,不要怕苦,我給你帶了一些蜜餞。“尹文皓又說道。他自是知道於瑞秋怕苦,他怕她把藥放到桌子上,等會於瑞秋不喝,而是把它倒了。
“燙,剛出爐的藥肯定燙的呢。“於瑞秋又說道,能不喝就不喝,這小毛病,過幾天她自己又生龍活虎了。
“不燙的,我剛纔試過了,乖,喝了再睡。要不然,安然回來了,看到自己的孃親還怕苦,不吃藥!“尹文皓放低聲音哄道,然後又用安然來威脅於瑞秋。
於瑞秋嗔了他一眼,右手接過他藥,左手捏着鼻子,喝了下去。
尹文皓看到於瑞秋這樣子,不由地失笑,這於瑞秋,吃個藥,搞的要去赴死一樣,呸呸,他說什麼呢!
他看到於瑞秋喝完藥,馬上塞個蜜餞到她的嘴巴里,手碰到了她的嘴脣,軟軟的。
等他反應過來,才發現自己越矩了。他看了於瑞秋一眼,看她沒有什麼反應,心裡即是高興又是惱怒,高興的是,於瑞秋對他的接近沒有什麼排斥,惱怒的是,她沒有什麼防人之心!
塞完蜜餞後,他叮囑於瑞秋好好休息,便拿着碗,留下一個用紙袋裝的蜜餞,便出去了。
這尹叔真體貼,抓藥的同時,還記得給自己買蜜餞,於瑞秋吃着嘴裡的蜜餞,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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