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到我懷中來 114,特種手語,抱你上去
看到面前這幾十個精神面貌還不錯的新兵,枯蝶的心中也鬆了一口氣,至少在這第一天的接觸中,她絕對給這些人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讓他們不敢輕視與她,能儘量配合與她,這樣,下面的戲才能接着唱下去。
要說這一羣人比起那些普通的兵士來,最大的優勢就是在體力上,他們都是練武之人,體力活動不會讓他們太狼狽,她也不用特意地進行大強度的體能訓練,反而是在技巧上,要多多指導,讓他們的靈活應變能力與他們的武功有力的結合起來。
朱玄棣面沉如水,後山上的那聲“殺!”站在校場的他們也聽的格外的真切,事情本來都按照他原本的計劃發展的,沒想到,半路冒出了這麼一個女人,打亂了他所有的計劃部署,現在看來,這位元帥夫人不見得比裴奕涵好對付多少,更重要的是——她的一舉一動,純粹不按常理出牌,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看來,他的很快想個對策出來了!
想到這裡,朱玄棣轉身向自己的院子走去,出了教場大門外,卻碰到了臉色同樣難看的妹妹。
“小妹,你在這裡做什麼?”
“元帥夫人都可以來,我憑什麼不能來!”朱珠姑娘心中憋着一口氣,這兩日,自從枯蝶來到了奉南城之後,她根本就沒有機會接近裴奕涵,到了院子門口,都被幾個丫鬟擋了駕,她有沒有資格硬闖。
如今,這女人顯然對帶兵打仗還有一套,這讓她原本覺得她和裴奕涵才能一起笑傲沙場的心思也受了很重的打擊,可就讓她這麼放棄了,那以後就永遠沒有機會了!
“怎麼脾氣這麼衝,二哥又沒惹你!”朱玄棣伸手將她髮髻上的髮簪扶正,語氣柔和地道。
“二哥,對不起,我不該對你這樣說話,可是,人家的心思你是知道的,你原先也不是很支持我的嗎?現在那個女人來了,天天守着他,時時守着他,我哪裡還有什麼機會,你一定要幫我呀!”朱珠姑娘有些撒嬌地搖着朱玄棣的一隻袖子道。
朱家的許多人從一開始都反對這門婚事,只有二哥一直站在自己這邊,她現在只能依靠二哥了!
“小妹,元帥雖是人中之龍,可他現在已經變成了那個樣子,你確信你還要嫁給他,這樣將來根本不會幸福的。”
“二哥,不管他變成了什麼樣子,我都喜歡他,你一定要幫我,就幫幫我吧!”
“好,二哥幫你想想,不過現在,你最好先不要去招惹元帥夫人,將來就算你真的進了裴家的門,這元帥夫人還是爲長的。”
“二哥真的會幫我?”朱珠姑娘有些半信半疑,自家二哥這麼容易地答應了,她反而覺得有些不真實起來。
“你是二哥最疼愛的妹妹,既然這是你的心願,那二哥總要想個法子來幫你。”朱玄棣臉上仍帶着淡淡的笑,讓朱家小妹來摻一腳也不算是壞事呀!
“二哥最好了,謝謝二哥!”
“真是個傻姑娘!”朱玄棣的話語帶雙關,可這位朱珠姑娘那裡能聽的出來。
雖然枯蝶謝絕衆人觀賞,可殷無痕作爲軍師,好的還是打仗這一口,枯蝶不想讓他知道,他就更想知道,當下招手喚過兩個武功好,追蹤術也很好的親兵,如此這般地在他們耳邊說了幾句,讓他們偷偷地潛到山上去看看,看元帥夫人能不能發現他們的蹤跡。
這邊,枯蝶也沒有閒着,她沒有繼續在剛纔上山的問題上糾結,想必有了這一次教訓,這些人以後在做事的時候知道尋找捷徑,至於專門的攀巖訓練嗎,還是必須的。
誰讓這年頭的攻城掠戰,沒有大炮轟開城牆,在城外的將士都要從城牆下藉助雲梯的作用,爬上城牆,進到城內,佔領城池!
在正常情況下,任何腦子正常的人都知道,要上牆,爬梯子理所當然,可在兩軍對戰中,這梯子絕不是那麼好爬的,當梯子架到城牆上時,就將你的意圖毫無保留地告訴了敵人。
敵人都知道你要幹什麼了,還不死死守在城牆上面,爬上來一個打下去一個,更別說,用油鍋燒傷滾燙的油,向下潑了!
所以,用雲梯是逼不得已的做法,一場戰爭下來,絕對死傷慘重,如果自己訓練的特種兵能夠無聲無息攀上城牆,進到城內,打開城門,那不知會減少多少傷亡,讓多少兵士的小命保住,戰爭的成本也會降低許多。
這是其一,其二呢?枯蝶早就看過地圖,西南這地方山還挺多,並不是任何一場戰爭都是圍繞城市展開的,還有在野外作戰的戰爭,當在野外進行戰爭時,這攀巖爬山可以節省許多力氣和時間,並在對方意料不到的地方突然出現,這才能發揮突襲的最大作用。
攀巖,有些東西還是需要,比如,粗壯牢靠的繩子,比如插在石頭縫隙間的小匕首,用來落腳着力,等等,這些工具她事先並沒有準備,實在是沒時間準備,回頭還是找殷無痕來要的好。
所以,攀巖的訓練還是推後幾天,等東西準備妥當了再說。
“好,接下來進行的一項訓練對你們來說,可能是個全新而有趣的訓練,但還是請大家務必保證最認真地學習態度,做出最準確的姿勢來,在進行這場訓練之前,有一個問題,本夫人想問問你們大家,假如讓你們之中的幾個人同時去執行一場任務,但在進行任務的途中,又不方便讓你們用言語互相交流,自然紙筆更是不現實了,這時,你們還需要將自己的意圖告訴給自己的戰友,你們會怎麼做?”
枯蝶的話音一落,這幾十個人都在心中尋找答案,這時,一個長的比較討喜的少俠開口道。
“眨眼睛,揮手!”這人一開口,其他人看這這人比較豐富的面部表情,有些人就忍不住笑出聲來。
“笑什麼,他回答的答案雖不是很全面,但卻是正確的。爲什麼你們這些發笑的人卻想不到?”看這有些人笑的太誇張,枯蝶斂下神色,冷冷地道。
笑聲嘎然而止。
枯蝶目光再次銳利從這些人的身上一一掃過,最後才收了回來,接着道:“我們每個人的身上,不僅口能說話,眼睛能說話,最重要的是,動作也可以說話。
當在某一種場景內,不能用語言來溝通時,那就只能藉助於其他途徑了,現在,本夫人將會教給你們一套專門的手勢語言,學會了這種手勢,你們執行任務時,就可以通過這種手勢來交流,它具有很強的隱蔽心,不會引起敵人的警覺,而讓你們之間的交流又不至於出現障礙。”
枯蝶一向認爲,在這個時代,個人英雄是很難造就的,特別是一場大型戰爭中,任何突襲任務,至少也需要幾個人之間的相互配合才能完成,這種配合,不能指望這些人相互之間有多少默契,完全的心有靈犀更是扯淡,那麼,就必須要學會用手來說話。
前世,枯蝶雖然在多半的時間內,枯蝶都是獨自執行任務的,但這些基本的手語她還是學過的。
枯蝶的話再一次鎮住了這些人,這種東西雖然不是新奇的武功招式,但確實是他們沒有聽過的,當下就嚴肅了神色。等着枯蝶進一步解說。
“現在本夫人開始解說,沒有聽清楚或者不懂的可以隨後發問,但在解說的時候,本夫人希望你們保持沉默,並跟着一起做。第一個手勢,當你們去暗殺一個敵軍將軍,並進入他的房間時,卻發現這房內除了那位將軍之外,還有其他的人,這時,前面的人和後面的人也不能用言語來交流,但前面的人又必須要告訴後面人,這房內有幾個人,都是什麼人,這時,就可以用手語來表示,
如果房內的人是一個小孩時,你們就做出這種動作,手臂向身旁伸出,胳膊肘彎曲,掌心下移,放在腰間位置。”枯蝶邊解說,邊做出示範動作,爲了加深這些人的記憶,動作做的很緩慢,而且有一定的時間差,連着做了三次之後,她纔開始解說下一個動作:“如果這房內的人是一個女子,那就做出這樣的手勢,伸出雙手,掌心面向着胸口,手指分開,形成一個碗的形狀。”枯蝶沒有說出的是,這個手勢的寓意是,象徵女子的胸口,不過,她現在可不管這些人心中怎麼想呢,面不改色地將這個動作又重複了三遍,直到看到這幾十個人的動作都做的有些樣子了,才接着解說下一個手勢。
“如果這房內的人既不是小孩,也不是女人,而是一個成年男子時,前面的人就對身後的人做出這樣一個手勢,將我們的手臂向身旁伸出,手臂擡到胳膊的高度,然後將掌心向下,大家看清楚了沒?現在,將這三個手勢依次各做三遍,本夫人喊什麼,你們就做出相應的手勢。
成年男子,女子,小孩!”枯蝶連着喊了幾次,走到那些手勢做的不標準的面前,自己做出最標準的手勢,讓對方模仿,加深記憶,好在這些手勢,對這些人來說都是小兒科,練武之人,對武功招式科室最敏感的,畢竟,這些是最簡單不過的動作!
枯蝶沒有過高的要求,只希望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動作做的相對標準,能讓自己人一看就知道是什麼意思就好。
這些人覺得很新奇,倒是沒有人故意搗亂。
“好了,現在我們來學習下一批手語,如果這房內確實只有那位敵軍將領一人,準備行動前,需要有兩個人守着這房間的門口和窗戶,那麼,門口就用這個動作來表示,伸出我們手掌的一個食指,由下邊逐漸向上,向左再向下,實際上就是做出門的形狀,就表示門口,現在跟着本夫人一起做。”
“好,不錯,做的基本還是很到位的,接下來就是窗戶的動作,同樣,伸出我們的食指,由下向上,不過這次,要記得,食指的方向是向右,向下再向左,這個手勢表示的就是我們的窗戶,看清楚了沒,如果都看清楚了,那就自己將這兩個動作再連做三遍。”
衆人做完了門和窗戶的動作之後,枯蝶覺得有些口渴,讓他們自行練習一下這五個動作,目光卻向那邊大樹下的裴奕涵看去,他坐在一顆石頭上,深邃的眼眸正直愣愣地看着這邊的一舉一動。
就連綠裳與寒星那個,也好奇地跟着做着這幾樣動作。
休息了片刻,開始繼續,“就在這時,你們本來要馬上行動了,有人卻聽到了外邊似乎有什麼動靜,這時你們要做出的就是聽到的動作,給其他沒有聽到的人提個醒,這時,這人就要做出傾聽的動作,舉起手臂,手指緊閉,拇指和食指放在耳邊。”
枯蝶講解完,連住做了三次手勢,卻見衆人的目光都有些怔呆呆的,看着自己身後。她一轉身,就發現裴奕涵不知從何時從那大石頭上起來,站在了她的身後,正跟着她做動作呢?
這傢伙,她有些好笑,不過想學就跟着學唄,反正對他這種意識現在不是很清楚的人,恐怕只是覺得好玩吧!
這人聽了一會,確定動靜是從那邊發出來的,這時,就要做出那裡這個手語,這個姿勢是很簡單的,我們平常在許多時候都可以用到,伸出手臂,用食指指向那裡就是,那裡那個地方其實就是一個拐角處,這時,你們你們要學習的是拐角處這個姿勢,將手臂做成這樣彎曲的姿勢,然後從身後橫搖到身前。
剛纔由於有人聽的響動,你們之間的某個人輕功很好,竟然一飛身,上了房樑,這時,過去查看響動的人發現,只是一隻貓經過,並沒什麼人,就要做出搖搖手的動作,示意沒什麼特殊狀況,並示意房樑上的人下來,這時,就要做出下來這個姿勢。手臂向身旁伸出,手肘彎曲,掌心向下襬動到腰間的位置。“
枯蝶將自己會的手語一遍遍演示出來,最後,開始總結,”剛纔本夫人教你們的手語你們可都記住了,如果明白,就做出這個姿勢,它的意思就代表明白,仍然將你們的手臂向身旁伸出,手肘這樣曲起來,手腕高舉到面部並作握拳狀,向着自己。如果不懂對方的意思,這時,你們就要做出不明白的姿勢,手臂略微像這樣彎曲,掌心向上,舉到肩膀高度,並這樣聳一聳你們的肩膀。現在明白了沒,做一個明白的動作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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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奕涵從中間加入,也做的分外認真,就連這些人停下來的時候,他還在繼續做。枯蝶看着他那個樣子,心裡也鬆了一把,幸虧這傢伙現在意識不清,否則的話,她還要找一大堆理由來解釋他心中的疑問,相愛的人們,總希望毫無保留地知道對方的一切,她並不愛撒謊,更討厭滿口謊言的人,只是,她總不能解釋自己這種匪夷所思的行爲是因爲她是借屍還魂,還穿越古今了吧!
等枯蝶與這些人一遍遍掩飾這些手勢差不多的時候,太陽已經快落山了,是該到了吃晚飯的時候。
這時,枯蝶突然大喝一聲:”裴儉,徐顯出列,看本夫人的動作,並按本夫人示意的動作所表達的意思去做。“
”明白!“兩人齊聲道,並現學現用地做出了一個明白的動作。
動作做完,兩人在衆人的目光下,開始向西側掠去,身影都很快,這些人也是看着枯蝶的動作的,基本都是明白她的意思的。
片刻後,就見裴儉與徐顯兩個人手中一人提着一個兵士打扮的人走了回來。
衆人恍然大悟,他們剛纔都沉迷於學習這種手語,根本沒有分心思在其他的地方,而這兩名兵士,之所以能讓枯蝶發現,是因爲其他人都是背對着的,只有枯蝶是面對那個方向的,再加上,那兩人頭上的帽子,有一個紅櫻子,隱身的時候,只注意掩住了自己的身子,忘記了頭山的帽子很醒目,枯蝶也是無意中發現了可能有人在偷看,當下,就拿這兩人做了一個現成的教材。
”你們是誰的手下?“枯蝶看着被裴儉他們扔在地下的兩人,發現其中一個有些眼熟,好像跟在殷無痕身邊的,當下笑道:”是殷軍師讓你們來偷看的,不知你們都偷看了些什麼?“
”回夫人的話,我們什麼也沒看懂!“其中有一個機靈的馬上回道,他們接了殷無痕的命令,自然是不敢距離太近,畢竟,那邊的四十人可各個都是功夫好的,只能遠遠地找了個地方藏着,枯蝶的聲音不高不低,有些話,偏偏今日的山風是向那個方向吹的,他們有時還能聽清楚幾句,有時根本聽不清楚,只遠遠地看着衆人在指手畫腳。距離太遠,有些細微的姿勢也看不清楚。”說起來,就是有人按捺不住,想看的更清楚,身子動來動去,這才讓枯蝶發現了他們。
“本夫人自然知道在你們藏身的哪裡,是聽不真切,看不清楚的,這才容忍你們一直躲在那裡,不過,現在訓練結束了,是該請你們出來見見了。”
“夫人英明!”兩個兵士心中其實也是打鼓的,他們奉命偷看的事情被夫人發現了,如果夫人發怒,那他們可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回去告訴你家軍師,本夫人還等着改日給他來一個驚喜呢,現在何必如此心急呢?”
發生了偷窺事件,讓枯蝶對殷無痕也有了幾分懷疑,畢竟,這軍中可是有內奸的,只是,就算如此,她還是覺得殷無痕不太像,在裴家的時候,枯蝶就曾見過殷無痕兩面,裴奕涵與這位軍師的關係還是很不錯的,如果不是殷無痕,能接觸到軍中核心機密的人其實不多,她現在這樣練兵的動作,不知對方看在眼裡會怎麼想,會不會想着給她來幾個絆子呢?
看來,在這裡,她還是小心謹慎一點的好,尤其裴奕涵現在神智不情,原來的武功也不知還會不會用,至少從他清醒過來之後,就沒見他用過,如果連武功都忘記了,他的安全也很重要。
“是,夫人。”這兩個兵士聞言,如蒙大赦,心道,總算逃過一劫。
“不過,今日的事情,僅此一次,要是還有人想學你們的法子,那本夫人就以軍法論處!回去將這句話也傳給軍師大人。”
“是,夫人。”兩人用手摸了摸自己頭上的冷汗,他們從元帥夫人的話語中聽出了某種毫不掩飾的威脅,當下,覺得能安然回去,算是幸運了。
這兩人站起身來,不敢久留,就很快下了山,去見殷無痕。
殷無痕並沒有閒着,正和自己手下的一干將軍們討論戰事,雖然元帥夫人似乎另有打算,可他們絕對不能將所有的籌碼都押在元帥夫人身上,要是有個萬一,那蒙受恥辱的仍是他們這些人,所以,還是想着制定出一套應急方案來。
只可惜,現在對吐蕃的戰事,東唐並不佔優勢,大家爭爭吵吵了半天,各有各的建議,許多想法根本統一不了。
這兩個偷窺的兵士回去後,看殷無痕還在忙,不敢打擾,一直等到這些將軍們也打算吃晚飯了,這兩人才敢現身去見殷無痕。
“軍師,屬下辦事不利,請軍師責罰。”被對方抓住了,可不是什麼光榮的事情,這兩人見了殷無痕,什麼話沒說,開始請罪。
“哦?”
“屬下不敢靠近夫人跟她的人,只能遠遠偷看,可最後還是讓夫人給發覺了。”
殷無痕目光變深了一些,沒有說話,這兩人追蹤的本事他還是領教過的,因爲其中一人再沒有來到他身邊時,就是一個有名的盜賊,竟然讓元帥夫人給發現了?難道他的擔憂真的是多餘的,元帥夫人真的有本事能打贏十多日後的那場戰爭?
“那夫人是怎樣處置你們的?”片刻後,他定下心神再次問道。
“夫人這次饒了我們,並讓我們帶話給軍師,如果以後還發生類似的事情,被抓住的人,夫人就要將他軍法處置。”
“哦,夫人怎知你們是我派去的人,難道是你們招認的?”殷無痕這次語氣冰寒,他這人最討厭的就是出賣,要不是軍中有內奸,元帥就不會受傷,在牀上躺了幾個月,說不定這場仗都打的差不多了。
“軍師誤會了,夫人根本就沒有審問我們,她好像知道我們是您派去的。”兵士之一當下馬上解釋,他可不能讓軍師認爲他是那種軟骨頭。見風使舵。
“哦,夫人還說什麼了?”
“回軍師的話,夫人還說,她等着給您驚喜呢,您何必如此心急呢?”
“哦,你們下去吧,今日之事,不可對任何人提起。”
“是,軍師。”兩個親兵下去了,殷無痕陷入了沉思,雖然,讓他一個大男人去敬服一個女人是一件很傷面子的事情,可是這位元帥夫人實在太讓他意外了,記得,當初在裴家見到這位元帥夫人時,明明就是一個明麗華貴的世家貴夫人,一言一行,都顯得那麼優雅從容,卻沒想到她還有如此凌厲的一面。
也是,她身邊的幾個丫鬟都是如此的不凡,她自己又怎麼會是平凡之輩,殷無痕尤其對寒星的印象深刻,他到現在都記得當日在大廳上,這個小丫鬟是怎樣讓嚴青那個土匪臣服的。
元帥一生有夫人這樣的女人相伴,就算變傻了,變呆了也是幸福的!比起溫柔如花遇到事情動不動就哭哭啼啼的女子來,元帥夫人這種有絕對的自信,絕對的能力與男人並排而戰的,是多麼可遇不可求呀!
“啓稟軍師,寒星姑娘求見!”殷無痕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就見門外的親兵進來回稟。一聽是寒星,他不知爲何,心中突然就有些慌亂,站起身來,順了順自己的衣袍,這才道:“請寒星姑娘進來。”
寒星進了殷無痕的院子,她對這位長相溫文爾雅的軍師瞭解不多,所知道的全都是枯蝶派人蒐集的那些東西,她現在來見殷無痕,是領了枯蝶的命令來傳話。
“寒星姑娘請坐。”殷無痕見到寒星的身影,本來寒星不管怎麼說只是一個丫鬟,但她的身份有是皇室的暗影,所以,殷無痕還是起身相迎。
“軍師不必客氣,這是我家夫人繪製的圖樣,請軍師在最短的時間內將這些東西每樣打出一百份來。”寒星將手中的圖樣平舉在頭頂,這些圖樣中的東西都很小巧,有些東西是她見過的,但有個別的她從來沒有見過,她現在已經從最開始對枯蝶驚奇到驚詫,變成了現在的麻木了,反正,在裴家這位大少奶奶身邊,見到任何新奇的事情,任何新奇的東西,久而久之,就見怪不怪了。
殷無痕接過那圖紙,倒是很認真地看了一遍,然後放到了身旁的桌面上。
“殷軍師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吧,如果沒有什麼問題的話,奴婢就回去覆命了!”
“好,回去告訴夫人,我會在五日之內爲她準備好這些東西。”雖然這圖樣上的有些東西比較新奇,但照着圖樣做,樣式並不複雜,
“對了,我家夫人還交代軍師,務必要保證東西的質量,別有以次充好的。”
“這個請夫人放心,無痕會派人親自監工的。”
“那就好。”寒星說完,也不拖泥帶水,馬上就走。
“寒星姑娘!”殷無痕一個衝動,喊了寒星一聲。
寒星聞言,回身,看向他,卻不見他開口說話,只好淡淡地吐出兩個字:“軍師,還有何事吩咐?”
“沒事,沒事了,無痕是想提醒一下夫人以及幾位姑娘,這奉南城的夜晚和白日溫度差異很大,你們務必要留心一些。”等真的叫住了對方,殷無痕卻不知要說什麼,只好訕訕地找了一個蹩腳的理由。
“多謝軍師掛心,我會替我家夫人帶到。”
“姑娘——姑娘自己也要多留心!”他最終還是忍不住加了一句。
寒星本就轉身跨出了一步,還是因爲這句話腳下頓了一下,卻沒有回身,只是語調平淡地道:“多謝軍師掛心!”寒星的身影出了門外,殷無痕卻來到窗前,對着她的背影看了又看。
皇室暗影的身份,真是一個麻煩的身份,如果她僅僅是裴家的一個丫鬟,是不是一切簡單的多。
寒星迴去的路上一直在想這位大軍師最後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一個當軍師的沒有必要關心一個小丫鬟吧,雖然她這個丫鬟的身份並不單純。
難道他會對她有點那個意思?想想,覺得又毫無來由,最後乾脆什麼也不想了。回去給枯蝶覆命了。
枯蝶好久都沒有進行過今日這麼大的運動量了,雖然她的意志還在,可這具身體的素質實在不怎麼樣,她有些高估了,感覺有些腰痠背痛,腿也有些抽筋,不知明天一早,身子還會出現多少症狀,但開弓就沒有回頭箭,她既然已經踏出了第一步,只好現在自己忍着。
“小姐,你累了吧,奴婢把你捶捶吧!”用過晚飯之後,枯蝶累的躺在斜榻上就不想動了,甚至都不想開口說話了,晚照見狀,上前道。
“也好,幫我捶捶吧。”枯蝶平日裡不太喜歡那些貴夫人動不動就讓你捶肩捏背之類的,只是今個實在感到渾身的肌肉痠疼,就點了點頭。
晚照站在枯蝶的身後,開始給枯蝶捶背,捶着捶着,卻覺得有人在推她,一回身,就見到姑爺在她身後皺着眉頭,用手指推她。
這什麼意思?晚照心中冒出一個大大的問號,最後看到姑爺的目光落在她捶肩的手上,又聯想起姑爺自從傻了之後,習慣重複別人的動作,心下就有幾分明瞭了,當下收回了自己的手,讓開了身子,將地方騰了出來。
果然,她一讓開,姑爺的身子就補了上去,伸出他的兩隻手爲自家小姐捶背。
被人捶背的滋味還真不錯,枯蝶不知不覺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晚照見狀,就在旁邊看着,看着,看了一會,就見姑爺一隻手突然停下了動作,側身看着她,並手往外一指,什麼意思,讓她出去?
到底是不是這個意思呀?看到她還愣在這裡,姑爺皺了皺眉,終於吐出兩個含混的字眼:“下去!”
這下,晚照倒是真的聽清楚了,只是,小姐看起來已經睡着了,姑爺又沒有照顧人的能力,現在她下去好嗎?寒星不知被小姐派着幹什麼去了,綠裳是嬌小姐,今個走了路,也腿疼的不想動,早點回去休息了,只有她這個留在院子裡看家的人沒事。
“姑爺,小姐,牀上!”想了想,晚照還是手勢,用手指了指自家小姐,又用手指了指那邊的牀,意思是,小姐睡着了,要在牀上睡!
這下,姑爺倒是聽懂了,看懂了,竟然從身後轉過身子,到了前面,然後彎腰將自家小姐抱了起來,這下,換晚照睜大了雙眼,要是在往常,自家姑爺做這個動作,她絕對不會大驚小怪,可現在,姑爺只知道模仿別人的動作,小姐絕對不可能在姑爺面前做過這個動作吧?
沒想到姑爺竟然一下子變聰明瞭,不過,她爲何覺得有點怪呢?
晚照看着自家姑爺將自家小姐抱的放到了牀上,然後回頭,又盯着她,她心道:“既然姑爺都知道抱小姐上牀,那接下來的事情應該都會吧,她就回房休息了。最後出門的時候,她還不忘記爲兩人熄滅了桌上的蠟燭。
倒不是說晚照有什麼不純潔的想法,而是,這西南的風晚上很大,要是她睡了,小姐也睡沉了,姑爺睡覺的時候不知道熄滅拉住,着火了怎麼辦?她真的真的是個很純潔的小姑娘也!
裴奕涵看着晚照剛纔的樣子,在黑夜中,脣角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沒想到這個小丫鬟還是個活寶。
枯蝶躺在牀上,是真的睡着了,呼吸勻稱,他也上牀,並沒有脫衣,只是用手指在黑暗中描摹着她的臉,她今日是累壞了吧!那些奇怪的手勢她是從那裡學來的呢?爲何他覺得她現在的樣子,天生就像是一個指揮千軍萬馬的人呢?
她給他的驚奇太多了,已經多到讓他的心開始惶恐了!爲何此時躺在她的身邊,他還是覺得自己與她之間有一段望不見的距離呢?
我至愛的蝶兒,我的親親孃子,這一生,我們一定要這樣相伴到老纔是呀!
裴奕涵在牀上就一直盯着自家娘子看,眼睛也不眨一下的,擺他最近的裝傻賣呆所賜,現在他就是盯着一樣東西,看一個時辰也不覺得累。
就算她躺在他身邊時,他就會有男人對女人的衝動,可只要她一直在他身邊,就算像現在這樣看着她,他的心中還是有一種掩飾不住的滿足感。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窗外黑漆漆的,一切還算安靜,可他卻知道,這裡是戰爭的最前方,其實有一部分東唐軍隊是駐紮在奉南城外的,就是爲了阻止敵人圍城,從自家娘子的話語中,他可以得出一個結論,大概在十日之後,自家娘子將會執行她的作戰計劃,現在訓練的那些人恐怕都是在爲十日之後做準備吧!
他現在的境地表面上看起來就成了一個擺設,可他總是要做點什麼才放心,他需要暗中執行自己與皇上制定的另一套計劃。
到了三更時分,他側身,留意觀察自家娘子的呼吸,看起來,她睡的正香,他起身,在黑暗中輕聲輕腳地開了門,又輕輕地關了門,一飛身,翻過圍牆,身子向奉南城西側而去。
到了西側一處廢棄的莊園前,他上前扣了扣門。片刻後,門內傳出一個聲音:”誰?“
”是我。“
”大少爺,你來了!“門馬上從裡面打開了,一個人將他拉進了門內,又迅速關上了門,這門內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裴奕涵的護衛之一,裴勤。
”大少爺,你真的沒事嗎?屬下記着你的交代,又知道大少奶奶到了奉南城,本打算晚上去看你,但又怕誤了事,只能守在這破院落裡乾着急。“裴勤藉着燈籠的光上下打量了裴奕涵一眼,確信現在的大少爺看起來,跟以前的沒有什麼差別,這才放下心來。
”嗯,我沒事,讓你做的事情你都準備好了嗎?“
枯蝶就突然醒了,她這種人本來睡眠的質量就不高,容易突然醒來,因爲就算在睡覺的時候,潛意識中還是保持着警惕心的。
剛睜開眼,眼前一片黑,她有片刻的迷糊,最後一想,應該是天黑了吧,她伸手向身邊摸去,身旁卻涼涼的,沒有什麼溫度,更沒有那個溫暖的懷抱,意識中一旦接受了這個信息,她猛地一下坐直了身子。
她記得當時晚照是幫她捶肩的,她當時之所以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一來是真的累了,二來是知道身邊的人都是值得信任的,那裴奕涵呢?他人那裡去了?
這麼晚,他的腦子又不清楚?起身,很快點亮了火燭,房內恢復了明亮,可觸目所及,就是不見那個熟悉的人影?
這三更半夜,她總不能大呼大叫地將所有人都吵起來吧,先是出去找找,她也許就在房外院子裡的什麼地方?如果是發生了什麼特別的事情,她不可能一點察覺都沒有,更不會睡的這麼香,所以,他應該沒有發生什麼危險纔是!
枯蝶披上外衣,打開門,提着燈籠在院子裡找了一圈,院子裡也沒人,她心中還是有些慌了,人到底跑哪裡去了?
就在這時,她只好提着燈籠走出院門,繼續尋找,剛順着右邊走了不多幾步,身後就有人拉她的衣服,她一轉身,就撞進了一個懷中,聞到了熟悉的味道,當下還是忍不住嬌嗔道:”你晚上不睡覺,亂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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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什麼嘛,不就是……用大師兄喝水的瓢去澆了大糞…將二師兄的羽冠踩的有些變型…將四師兄的銀子騙完大吃大喝…給五師兄背後偷偷射了個暗箭…順便,看了看小師兄美人出浴…可就靠這些,就要我以身相許,我纔不願意呢。
怎麼不說…
六師兄偷光銀子,害的我流落青樓…
三師兄看着別人偷光我銀子,也害的我流落青樓…
我還要他們以身相許呢。
什麼,都是一樣的?反正不是你上我下,就是我上你下!
纔不一樣呢,輕眉就一個人,怎能扛起七座大山。
美狼師兄們,到底該選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