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知該說什麼,奴婢無話可說。”這芳卉別看是個小丫頭,脾氣卻是硬氣地多,她明知東窗事發,她招認也是個死,不招認也是個死,那她爲何還要招認呢?
那丫鬟聞言,也有些發懵,在抓芳卉來之前,她們早就把芳卉的一切都調查清楚了,自是知道她根本就無親人,更無什麼可以讓人拿來挾制的,眼下只有先動刑具了,當下喊道:“來人,給我小蹄子上夾棍。”
馬上就有兩個凶神惡煞的婆子從陰影處走了出來,手中拿着刑具。
芳卉跪倒在地,見此陣仗,既然要受刑,不如一死了之,當下擡頭就往旁邊的柱子上撞去,其中一個丫鬟身負武功,忙上去阻攔,不過還是遲了一步,芳卉用的力氣不小,當下就撞的暈了過去,額頭上也是鮮血直流。
“老祖宗,是奴婢無能!”先前審問的丫鬟掃了昏倒的芳卉一眼,上前跪倒告罪。
“罷了,先關起來。”一個小丫鬟如此硬氣,這恐怕就很不簡單了,如果是平常的丫鬟,只要開口一嚇,不該招的該招的基本都會招認,可這個丫鬟明顯不是,由此纔可見,她身後的主子更危險。
不過這丫鬟現在昏倒了,審問看來是繼續不下去了,既然一次沒死,那就改日再審吧,先關上幾日,一死了之並不困難,難的是活着卻不知自己會怎樣死!先關着她受受罪。
不過由此一來,先前跟芳卉有過聯繫的人可都遭殃了,各個都被裴家的暗衛們盯上了,尤其是能夠出府的那些人。不過這樣一來,倒是查出了一些另外的事情。
裴家這麼多年發生這麼多事,並不是說裴家主子都是個蠢的,實在是因爲裴家的主子太多,下人太多,相互關係盤根交纏,查一件事恐怕會牽扯許多人,最後,查到半道就給截住了。
裴老祖宗也不認爲真的會從芳卉口中能挖出什麼大內幕來,無非是想通過蛛絲馬跡找出一個方向,看誰對裴侯爺不利,可都無法如願,芳卉跟被她殺掉的芳菲一樣,都是一顆棋子,一旦棋子失去了利用的價值,那就沒有活着的必要了!
這密室不知在府中的那個位置,芳卉現在已經清醒過來了,裴老祖宗還是派人在她的傷口上上了點藥,給她包紮起來了,等她醒來時,已經恢復了神智,躺在實施冰冷的地上,四周都是一片冰冷。
她的一生開始在她的記憶中回放,她也算是官家之女,雖然祖父只是個五品小官,可她在五歲之前的日子卻是最快樂的,可就在五歲那年,一切就嘎然而止了,父母親回外祖父家探親時,路遇山賊,爹爹只是一文弱書生,不忍看自家妻子受辱,雖兩人雙雙自盡。
這一切只是個開始,接着,爺爺在朝堂上站錯了隊,竟然跟叛賊六王爺牽扯不清,可惜,六王爺謀權篡位並沒有成功,反而被當今皇上一擊格殺。
但祖孫相依爲命的日子也過不下去了,祖父先是被皇上收押,後來,又被抄家,雖不至於滅族,她被官買,連祖父被斬首的屍首也無力收斂。
誰知就在兩日後,有一個管家模樣的人找上了她,並帶她去見了已經死掉的祖父一面,並幫她辦了喪事,整個過程她都很平靜。
直到喪事結束,她才跪在那人面前詢問,她該如何報答,這世上從來沒有人願意無緣無故地幫助一個人,更何況,這人還是一個罪臣,她從來都不笨,可也知道,現在的她根本就別無選擇。
那人提的要求很簡單,要求她去裴家當丫鬟,她的身份背景什麼的,自然是經過僞造的,絕對是讓裴家的管事們看不出任何端倪的。
她當然知道,這絕不是當丫鬟那麼簡單,可既然當初承受了這人的恩情,她自然是恩怨分明的,不想做也只能去做,如果,她拒絕的話,恐怕下場會更慘,還不如就此順水推舟,也許過上幾年,還有什麼轉圜的機會。
開始的一年多,在裴家她的日子很平靜,就是個平平常常簡簡單單的小丫鬟,她守府中一切規矩,自不會與什麼人過分親近,也不會與府中的丫鬟們親密的交接。
就在她以爲對方都忘記了她,不會出什麼難題的時候,難題終於來了,這次,是讓她多多照顧一個新進的丫鬟,改名叫芳菲的。
這個芳菲一看就是個呆的,不過這樣的人才好控制是不?後來的後來,她自然就跟芳菲結交起來,就在她將這人摸得一清二楚的時候,有一條命令給她了!
剛開始她不懂爲何要讓她照看這個芳菲,後來,她知道了,卻知道芳菲的命同樣不好,恐怕和自己一樣,只是一顆棋子。
她本想讓芳菲多少把着侯爺,能生下個孩子傍身也是好事,一個傻傻的人就算被利用了,也不會想很多,但誰讓這個傻的卻是個直性子呢?
偷換了侯爺的私章,每日都心神不寧的,其實,真的不是她有意要殺芳菲的,她只是看着芳菲落入了湖中沒有救她而已。
她原本也以爲,芳菲死了,只要死因沒有人認真追究,那她就安全了,可還是想的太好了,也罷,當人棋子終究不會善終的,只是,從她手中取走印章的那人是誰,看起來年齡也不是很大,雖然一身夜行衣打扮,蒙了面,可從身形看出,應該是個女子。只是她身上有一種很熟悉的味道,應該在那裡聞過。
她肚子有些餓,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這石室內沒有漏刻,也看不到外邊的天色,就讓她這麼躺着吧,如果靜靜地死去,是不是就可以與家人團聚了!
咯吱一聲,上面似乎有了響動,她費力地擡起頭。
石室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清,是送飯的丫鬟,石室內火摺子一亮,可以看清她所處的地方了,當然也有足夠的光亮,讓她的目光落在這送飯的丫鬟臉上。
這一看,她吃驚的睜大了眼睛,忍不住開口道:“你——”那是一張她還算熟悉的臉,就在她張口的這一瞬間,對方將一個藥丸彈進了她的口中,她將要說下去的話也戛然而止。
片刻後,再次昏過去的她不會知道,那丫鬟模樣的人手按在她驚駭的眼睛上,幫她掩上了眼皮,輕輕地道:“我們都是可憐的人,不過你至少可以這樣不帶痛苦的睡下去。”吃了這藥丸,這個小丫鬟會一直沉睡,永遠也不會再次醒來。
片刻後,石室內重新恢復了黑暗,這送飯的丫鬟走出了石室。
結果自然不用再說了,裴老祖宗原本是打算餓上這芳卉兩日的,看這小丫鬟還硬氣不,可惜,兩日後,她們只見到了一具已經沒有了溫度,雖然有微弱氣息,但怎麼折騰也醒不過來的一個人。
在石室的地上,擺着一個食盒,裡面放着幾盤時人爲死人拜祭送行的飯菜!
有人來過了,這石室的位置何其隱秘,這府中知道的人極少,因爲它本就是裴老祖宗自己專門設立的一個地方,所以,爲了不引起懷疑,外邊並無人看守,沒想到,這府內還有其他人自導這個地方。
裴老祖宗知道,知道這個地方的人都是她身邊比較親近,而且放心的人,到底是誰搶先一步下了黑手?
裴家某個院落。
“主子,最近我們什麼都沒做,這府中的事情還是那麼多。”婦人身旁的丫鬟聲音沉沉地道。
“沒有我們找麻煩,自然還有別人找麻煩,你不是早就知道,有些事情跟我們毫無關係嗎?”
“是呀,只是不知對方是什麼人,奴婢有時覺得,我們的有些事情好像也被對方知道了!如果有一日,對方拿這些事情來要挾主子您——”丫鬟打扮的女子停下了話頭,這幾天,主子整個人明顯變的輕鬆多了,她不想她繼續沉浸在仇恨中。
“我是那麼容易讓人擺佈的嗎?不過,我半生爲了報仇,也害了不少人,哎!”先前,是仇恨讓她無法停止她的行動,裴家欠她的,她早就還夠本了,可不去仇恨,她還能做什麼,她需要一個停止的理由,當然,大少奶奶的出現,讓她感到了某種危險,就是到現在,她也沒有看清裴家這位出身低微的大少難捱到底是怎樣一個人。
爲了身邊人,她也許應該收手了,當對上元姐兒那純真的小臉時,她突然覺得心靈一片寧靜,所有的前塵往事一一從腦中掠過,如果三十年前,沒有那次遇見,她的人生是否徹底不同。
每每看到裴老夫人吃癟,她的心情就格外地爽,這個固執偏激的老太婆,估計有大少奶奶這個當家主母在,她想爲所欲爲難了。
“都過去了,主子就不要想了,就算我們不動手腳,還有其他人要動手腳的,更何況,在許多時候,主子只是利用了他們自己的心思,如果他們沒有那個心思,又怎麼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來。”
婦人沒有回答,一切真的能夠過去嗎?
秦太醫跟花問柳查完了朱姑娘的身體,給出的結論也是窒息而死的結論,朱姑娘沒有身孕的事實還是暴露開來了。
“朱副元帥,令妹到底是怎麼回事,您是不是該給本夫人一個交代?”枯蝶可沒忘記,當日這位朱姑娘說她身懷有孕時,這位朱副元帥的嘴臉。口口聲聲說有了裴家的子嗣,求她成全,她枯蝶可不是別人欺負到臉上不吭聲的人。
這位朱姑娘還真是個愚蠢的人,這可是古代,不像現代人思想觀念那麼開通,隨隨便便就壞了自己的名節,真不知道這腦子裡是怎麼想的?還有這位副元帥也不是草包,怎麼就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真是讓人不可思議。
“夫人,我家小妹既然已經逝去,活人爲何總要抓住死人的把柄不放呢?”朱玄棣知道是自己理虧,當初他本來想給朱家小妹找個男人破身,可朱家小妹卻死活不同意,最後就不了了之,真是個蠢女人!
不過如今看來,回朱家是不可能了,他是需要給自己想個退路了。如果他回吐蕃的時候,將這女人帶走,是不是,可以一舉數得。
“好一個活人怎可抓着死人的把柄不放,那好,朱姑娘又不是父母雙亡,孤苦伶仃,就請副元帥這個二哥給本夫人一個交代吧!”讓她這麼輕易地就放過他,如意算盤倒是打的挺不錯。
“玄棣還等着元帥和元帥夫人給我一個交代呢?小妹不是夫人的對手,但夫人也不能就此逼死她呀!”
“呵,副元帥這話真有意思,不過朱姑娘到底因何而死,本夫人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的,寒星,將她們都給本夫人帶回院子去,不過,本夫人剛纔突然發現,副元帥不是無能還是怎麼的朱姑娘死了,最該爲她查明死因的應該是她的親兄長,只是想不通,副元帥爲何一定要推到本夫人與元帥身上,莫非,朱姑娘的死本就跟副元帥有關?”枯蝶不怒反笑,到了最後一句,突然提高了聲調。
“夫人信口開河的本事,玄棣見識的多了,現在,玄棣要跟自家小妹相處一會,元帥夫人請自便,就算夫人再怎麼能說會道,還是到朱家去說吧!”朱玄棣本就心中煩躁,枯蝶還如此的咄咄逼人,讓他恨不得此時上前掐住她的脖子,讓她閉嘴。情知這樣繼續說下去,根本不是這個牙尖嘴利的女人的對手,不願繼續糾纏下去,開始在心中謀劃下一步計劃。
枯蝶和裴奕涵也不願繼續待在這裡,回去的路上,枯蝶一直在琢磨這件事情,思考從哪裡打開缺口。
裴奕涵這時卻開口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朱姑娘應該是被人點了穴道,無力反抗,然後被吊着身子,掛上去的,她上吊的繩子是她的腰帶,說明兇手當時的時間很緊迫,只能就地取材!”
裴奕涵也是看到花問柳剛纔點朱玄棣的穴道時,解開了朱姑娘死因的一些疑點。
聽裴奕涵這麼一說,枯蝶仔細一回想,當時,她還真沒注意朱姑娘的腰帶,這朱姑娘被解下來,躺着時,的確沒繫腰帶。
“你到是觀察的仔細呀,就盯着她的腰!”枯蝶打趣道。她剛纔在心中琢磨來琢磨去,還是覺得這個前來請人的小丫頭可能知道點什麼?
那小丫頭經不住恐嚇,倒是一會就招了,枯蝶聽完之後,馬上覺得問題也許出在朱玄棣身上,朱姑娘那日進了她二哥的院子裡到底發現了什麼,如此驚慌失措,難道是她離開時被人發覺了?然後對方害怕她泄露聽到的,或者看到的,然後殺人滅口了?
那麼,兇手會是誰?難道是朱玄棣?難道真的是他殺了自家小妹?可他們畢竟是兄妹!
枯蝶很糾結,最後,還是決定等裴奕涵回來之後,再商議。
裴奕涵自從清醒後,有時總在半夜出外,枯蝶沒有追問,既然他選擇不告訴她,那自然有不告訴她的理由,她只要給他足夠的信任就可以了!
裴奕涵回來的並不晚,聽了她的話,只是淡淡地道:“別擔心,兇手會自投羅網的。”看着裴奕涵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枯蝶失笑,既然他如此成竹在胸,她何必自尋煩惱。
第二日,關於朱姑娘身死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許多人耳中,各種流言版本盛行,枯蝶沒有出院子一步,她在等消息,等吐蕃國師的消息。
到了第四日,終於等到了她所想要的消息,吐蕃國師的住處讓徐顯他們給炸成了一片廢墟,最主要的是,這火藥點着後,引發了大火,將吐蕃國師收集來的可以繼續研製毒煙的原料也給點着了,這下受害的可不是東唐軍隊,而是吐蕃的軍隊與老百姓了!
寺廟裡的大喇嘛們這段時間早就被枯蝶炸成了驚弓之鳥,到了現在,那裡還能繼續忍受下去,所有人都向吐蕃國王施加壓力,國王無奈,這一場戰爭明顯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的,當初要不是國師阻止,他早就想向東唐乞降了!
東唐國軍隊得知這個消息後,衆人終於鬆了一口氣,這下,枯蝶在他們心目中更加變的深不可測了!心中的敬畏更加難以言表,各種加急軍報紛紛傳回了朝中。
皇上對這位裴家大少奶奶的好奇心也無限制地膨脹起來,西南的軍報對這位元帥夫人的描述,每一個人的描述都不詳盡,但表達的意思卻很相同。不管怎樣,皇上還是龍心大悅的,心中更是得意,要不是他讓裴奕涵裝傻,怎麼會知道裴家大少奶奶如此不凡。
拜女兒的光,葉家老爹的官又伸了兩級,現在是朝中正二品的品級了,但葉家老爹悲劇的是,從頭到尾他根本不知道自家女兒從何時會的這種本事,皇上讓他解釋,他自然也解釋不出來,心中更是一再的懷疑,這還是他的女兒嗎?這真的還是他的女兒嗎?
葉家老爹無奈,只好將孟子軒請來,也許,這個侄子知道的會多一些,孟子軒雖然知道枯蝶當初的有些行爲舉止很不同尋常,但後來,西南的軍報到了京中,連他也目瞪口呆,這真的是還是他的蝶兒表妹嗎?一個人怎麼會變化那麼大?
相對於葉家人的糾結,裴家人則心思不已,雖說也有人懷疑,但先前裴老夫人找道士收妖鬧出的醜聞,所有人還記憶猶新,那時,這位大少奶奶就讓人覺得很詭異,現在,就是再做出點什麼,好像也是可以接受的。
至於裴家的幾個最大的主子們,裴老祖宗也覺得這實在實在是有些太不可思議了,越想,她越覺得這個重孫媳婦的某些舉止和裴家的那位老祖先的傳說有相似的地方。
可這兩幅圖到底說的是什麼呢?裴老祖宗半夜不睡覺,躲在密室裡面,盯着牆上掛的兩幅美人圖看。
其中的一幅,許多人已經在畫意摟看到過,就是一個女子身穿現代晚禮服的樣子,至於另一幅,裴老祖宗雖然年紀大了,但每次看到這幅畫像時,都不知道眼睛該往哪裡放?
爲何,因爲這張圖,比起那張身穿晚禮服的畫像來,更是暴露,說白了,就是同一個人身穿泳衣的畫像,這古代沒有泳衣,這畫又是如此暴露,所以,每一次傳到每一代當家主母手中時,有人還會細細研究一下,有人乾脆就從此不曾打開過,直到傳到下一代的手中。
因爲畫像如此暴露,這幅身穿泳衣的畫像許多位裴家的當家主母都存了一個心眼,決不讓自己的夫君看到,久而久之,裴家人也只以爲祖先只是傳下來那一幅畫而已。
說這兩幅畫上面有個秘密,到底是怎樣的秘密呢?裴老祖宗看來看去,也看不出一惡搞所以然來,只能輕聲嘆息道。
也許,重孫媳婦那麼聰明的人,能從這上面看出什麼來!
裴老祖宗手中端着油燈,走出了密室,然後按了一個機關,那密室的門就被關上了,從外邊來看,原來那密室就在裴老祖宗的牀後。
窗外,突然有個黑影閃了一閃,裴老祖宗心中一驚,但她卻還是不動聲色地盯着窗戶看了片刻,然後如往日一般上牀睡了。
裴家的書信這一次到的很快,目的主要有兩個,一,告訴,關於裴侯爺被人誣告通敵叛國的事情,二試探裴奕涵是否真的變傻了?
裴奕涵也接到了皇上的密旨,既然吐蕃國現在內憂外患,東唐皇帝並不想就此吞併吐蕃國,遂命他們班師回朝。
軍中的大多數將領也都得知了消息,大多數人還是很高興的,朱玄棣自從朱姑娘死後,一直很沉寂,但枯蝶還是派人暗中留意他,看他是否還要搞出什麼新的花樣來。
這日,裴儉他們幾個在奉南城城門處抓到了一箇中年文士,枯蝶命令,先關押起來,因爲大軍要回朝,裴奕涵這幾日,忙的身影都不見,晚上回房遲,早晨離開的早。
枯蝶知道他忙,而她自己也有許多事情要善後,比如說,沒有用完的炸藥,這東西可是危險品,最後,枯蝶還是覺得遺留下來,有很多後患,帶走自然也不可能,最後,還是綠裳想了辦法,有徐顯和裴儉共同監督,將剩下的幾包炸藥傾倒在了附近的河流之中,雖然有污染環境的嫌疑,可這畢竟也算是最妥當的解決辦法了。
殷無痕和徐顯最近都有些悶悶不樂,因爲戰爭結束了,那麼,裴家大少奶奶是女眷,勢必要回裴家去,那麼,作爲裴家丫鬟的綠裳和寒星,他們從此之後就見不到了。
兩人糾結了幾日,最後還是決定到枯蝶面前來打聽消息。
枯蝶見了這兩人,基本也猜得到這兩人的來意,要說,徐顯嗎?還好說,雖然家世要比綠裳高上許多,可人品看起來還是很不錯的,綠裳畢竟是她的丫鬟,她有做主的權利,如果綠裳也對徐顯有意,她不介意想個辦法擡高綠裳的身份,成全兩人,枯蝶是現代人,自然不認爲古代的丫鬟命好的只能嫁個小管事,小掌櫃,繼續忠心耿耿地爲主子賣命纔是正道,從內心來說,她還是希望身邊的這些人能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綠裳好說,但寒星就麻煩了,她畢竟是皇上的人,具有多重身份,皇上會怎樣對待這件事,她還真拿不準,只有回京之後,如果皇上賞賜的時候,看能否爲寒星求的一份姻緣,說起來,要是身邊這幾個熟悉的走了,她還真有些捨不得。
可總不能讓她們一輩子都當個下人吧!
徐顯和殷無痕離去之後,枯蝶也沒拐彎抹角,就直截了當地將自己的想法對兩人說了,兩個丫鬟聽完,看枯蝶的表情不似作僞,說實話,震驚甚至都超過了她們的感激之情。
她們畢竟是土生土長的古代人,從小身份背景又是這樣,枯蝶所說的一切,以前她們想都不敢想,但從大少奶奶口中說出,卻又顯得那麼理所當然。
總之,兩個人的思緒都有些呆滯,不知該怎麼回答纔是。
枯蝶對身邊忠心的丫鬟只有兩個原則,一,不覬覦自家夫君,二,有不當姨娘的志氣!兩個丫鬟的反應也在她預料之中,所以,也沒有急着逼問答案。
如果徐顯和殷無痕真的對兩人有意,那他們總會想辦法的。
這幾日,折騰的還真有點累,以至於,當屋子裡有了殺氣時,當她落入裴奕涵懷中時,思緒還不是很清楚,只見到屋內好似有四五個黑影!
裴奕涵何時回房的,她竟然不知?
這幾個黑影是幹嘛的,來殺他們的?
“來人,將他們給我抓起來!”裴奕涵將自家娘子護在懷中,下令道。
房間外邊突然亮起許多火把,那五人一看不好,馬上向門外逃去,門外傳來刀劍交擊的聲音,枯蝶看這陣仗,馬上放下心來,看來裴奕涵是早有防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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