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到我懷中來 075,盧三被困,暗自試探
“五表哥?他想必也是聽到了這些流言吧,信呢?”盧三小姐憤怒的神色平緩了一些,那小丫鬟馬上將手中的信遞了過去。
打開信的封口,裴五少爺的意思其實很簡單,無非是這幾日府中有衆多關於他們的不利流言,他也很困擾,特意想見表妹一面,解釋這流言的事情,並說自己找出了一兩個散播流言的下人,等着三表妹處置,相見的日期定在明日的午後時分。
“小姐,五表少爺在信中寫了什麼?”丫鬟小橋在旁邊看着自家小姐看完信後,久久不出聲,不由地開口問道。
“五表哥約我明日午後時分見面,澄清流言的事情,並說抓住了兩個散播流言的下人,等着我處置呢!”
“那小姐如何打算。”
“我還沒想好,小橋,你覺得呢?”
“小姐,我覺得這件事你還是不要搭理的好,五表少爺要道歉,也得等到這風聲平息了纔是。”小橋看了看自家小姐的臉色,小心翼翼地道。
“嗯,我也覺得現在自己的一舉一動可能會更引人注意,還是暫時不見五表哥的好,我寫信封你想個辦法小心地送到五表哥手中,告訴他現在我們更應該避嫌纔是。”
“奴婢明白,那流言本就是沒影的事情,小姐要沉得住氣纔是。”
“嗯,我知道該怎麼辦。”盧三小姐還真的平靜下來了,從小在那樣的家中長大,她也不是個草包,怎能不明白那散播流言的人就等着坐實這件事呢?如今,她不動,看對方又能如何?
只是這流言到底是誰傳播的呢?難道是那個女人?她知道了自己以前的所作所爲,現在在打擊報復,看來,她該去姑祖母那裡一趟了。
“小橋,我們去姑祖母房中一趟。”盧三小姐當下帶着自己的幾個丫鬟去了裴老夫人房中。
一進門,就開始大哭不止,“姑祖母,嗚嗚,嗚嗚!”
裴老夫人擰了擰眉,揮手,讓身邊的人都退出去。
“到底是怎麼了,何時你也不懂得規矩了?”
“嗚嗚,嗚嗚!”盧三小姐只是哭,卻一句話都不說。
“小橋,你家小姐到底是怎麼了?”
“回姑老夫人的話,我家小姐今日聽到那等流言,一時傷心使了體統,還望姑老夫人不要見怪。”
“這等事情那個府裡沒有,過些日子,就煙消雲散了,如果爲這點事情就哭哭啼啼,將來如何能當家理事?”裴老夫人的臉色雖然緩和了,但語氣並沒有放鬆多少。
“姑祖母,這些流言隔些日子散了,初雪當然明白這個道理,只是,這流言是怎麼出來的呢?初雪的心思您老人家是知道的,根本和五表哥沒有一絲瓜葛,如今,卻偏偏有這麼多的流言來,恐怕是有心人刻意爲之,初雪想到這個,就心中害怕,還不知以後她會拿什麼法子來對付我呢?”
盧三小姐抽抽噎噎地說着,可話語中分明另有暗示,裴老夫人也不是個蠢的,聞言,心中也犯起了狐疑,這次的流言是很可疑,這府中的人大多數跟初雪無冤無仇,唯一的哪一個,只剩下那個出身低微的孫媳了,難不成?這流言是這孫媳派人做的?
可這孫媳的人品她還是沒有懷疑過的。雖然她的行爲舉止有些太出挑了,有些反常,但這種壞人名節的事情——應該不是她做的,她剛遇到了那樣的驚嚇,那裡有心思做這種事情?再說,這流言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在這個出現又是爲什麼?
說實話,裴老夫人一向認爲只有在她們這種複雜的家庭出身的女子才習慣使用一些陰謀詭計,像枯蝶這種出身低微,家裡人口簡單的,應該生來就是單純天真,一張白紙纔是,這是她的一種偏見,不過要是枯蝶知道了,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這裴老夫人的想法,有時還真是。
“初雪口中的她指的是什麼人?”裴老夫人這麼一反問。
噎的盧三小姐當場就說不出話來,連裝哭都忘記了。她不明白姑祖母爲何這麼問,難道姑祖母真的不清楚她口中說的是誰嗎?除了那個女人,還能有誰?
裴老夫人之所以有這麼一問,其實也有點警告盧三小姐的意思,雖然初雪是個不錯的孩子,但有時候還是不像蝶兒那樣善良,別以爲,前幾日府中流言的事情她不知道。
這些倒是其次的,最重要的是,自家孫兒昨個傍晚竟然親自見了她,告訴她,蝶兒根本就沒有失去清白,也不可能失去清白,因爲,前天晚上,他們才真正地圓了房。
先前因爲考慮蝶兒的身子骨不太好,孕育裴家子嗣不是很合適,所以,兩人一直沒有圓房。
她聽後,不訝異是真的,可誰不是從年輕時過來的呢?涵哥兒如此對待蝶兒,看來是真的喜歡這個娘子的,再加上,又親自驗證了孫媳還是清白的,那她何必一定要做那個惡人,趕蝶兒出門呢?她不想再得罪老祖宗,得罪孫子,還有府中其他的人了。
初雪今年也才十五歲,等上一兩年還是等得的,到時,如果蝶兒還是沒有子嗣,或者還會發生些什麼事情,她總有法子讓初雪進門做平妻的。
盧三小姐當然不知道裴老夫人心中真正的想法,在裴老夫人心目中,沒有任何東西能大過裴奕涵的分量去,大過裴家的分量去,她考慮讓裴奕涵娶兩個妻子,也是存着兩人都能幫着裴奕涵,幫着裴家的意思。
“初雪也不知是哪個人散播出這樣有損初雪名聲的流言來,還請姑祖母爲我做主。”盧三小姐不管怎麼都不會直接說出枯蝶的名字來的。
“回去吧,清者自清,這件事情過幾日就會煙消雲散的,你越是這樣在意,對方就越得意。”裴老夫人每日幫府中的各項大事,早就心力交瘁,實在不想再打理這件事情,甚至也有點警告盧初雪的意思,前段日子,她散播流言,不管怎麼着,這蝶兒還是裴家的長房嫡媳,如此一來,不是丟了裴家的名聲嗎?
“是,初雪明白了。”盧初雪這時已經很明白裴老夫人的態度了,只是她不知爲何短短几天,姑祖母的態度又轉變了呢?先前,她明明是很討厭那個女人的?
但她知道現在多說無益,看來以後,她還是要自己想辦法對付那個女人的。
枯蝶這邊,探聽消息的人馬上就將裴五少爺和盧三小姐這兩人的書信來往看在眼底,將消息回到了綠裳這裡。
“大少奶奶,雖然他們私下裡都傳了書信,可沒有進一步動作,我們接下來怎麼辦?”就這麼傳幾天流言的效果畢竟是有限的。
綠裳覺得總要將這個盧三小姐趕走纔是,要不然,她留在裴府,一直要惦記自家大少爺,大少爺和大少奶奶感情這麼好,要是因爲她的介入將來產生什麼矛盾,可不是她想看到的。
在她眼中,大少爺和大少奶奶這對夫妻就是她的榜樣,將來她要嫁的人,雖然一定比不上大少爺出色,但一定要專情的,對自己一心一意好的。
“我們接下來什麼都不幹,等着看好戲就成?”枯蝶高深莫測地道,她剛散播了流言,要是這時自己再有什麼動作,這不是送上門去讓裴家人抓嗎?做間諜的其實最擅長的是揣摩別人的心理。
“小姐,我還是不明白您的意思。”小姐不再搭理盧三小姐,她們怎麼會有好戲看呢?
“紅裳,你想明白了沒?”枯蝶將目光投到了紅裳身上,其實,四個大丫鬟中,紅裳是考慮事情最周詳的一個人。
“大少奶奶的意思是五少爺會出手?”紅裳有些不確定地問。
“恭喜你,紅裳!你答對了。”
“五少爺?他不是這個時候更應該避開嫌疑嗎?”晚照還是有些不解。
“在正常情況下,任何男人遇到這種事情是該避嫌的,不過你們覺得,像五少爺那樣一個人,這天下掉餡餅的機會,他會避嫌嗎?他捨得避嫌嗎?如果有心避嫌,還會特意寫信給盧家表小姐嗎?”
“大少奶奶的意思是五少爺會想辦法將流言變成事實?”綠裳也終於醒過神來。
“變成事實不好嗎?不管怎麼着,五少爺的名聲是已經不好了,再加一樁也無所謂,盧三小姐嗎?她以後的造化,就看她那位五表哥會怎麼做了。”枯蝶閒閒地道,她算計的向來只有人心,裴家這麼多少爺她爲何不選別人,偏偏選了這位裴五少爺,自然是她早就看清裴五少爺這種人的本性,遇到這種事,會有怎樣的反應,當然,順便也給裴五少奶奶上一課,凡事先管好自己鍋裡的,別盯着別人鍋裡的不放,否則,吃到蒼蠅的就是她。
至於盧三小姐被裴五少爺那樣的人動了心思,能逃得過不,就看她的造化了,所以,這人呀,別沒事就想着整天害人,這世上可沒有人患有被害享症,她更不是,被你害了幾次了,還能讓害人的人逍遙自在,這天下,哪有這樣的好事?
幾個丫鬟都不吭聲了,大少奶奶這是何等的心計,她其實,也不過是派人散播了幾句閒話,但卻將以後會發生的事情都計算到了,幸虧這樣的人,是自家主子,不是自家的敵人。
裴五少爺看到盧三小姐的回信,心中冷哼,這位盧家表妹看起來的確不是個蠢的,還知道這個時候跟他避嫌了。
那好,他就在想個法子讓這流言更上一層樓好了。直到逼得她出現在他的面前,將一切變成事實後再說。
“來人。”裴五少爺想了片刻,開口喊人。
他隨身的小廝進門道:“少爺,有何事吩咐?”
“過來,爺有話對你說。”
小廝過去,裴五少爺在小廝耳邊耳語了幾句。
這小廝跟在裴五少爺的身後當差,自然也不是什麼好貨色,平常一些齷齪的事情幫裴五少爺做了不少,雖然年紀小,但卻一肚子壞水,聽個裴五少爺的吩咐,當下,心神領會。
“少爺,這府中的流言,不會是您?”
“想什麼呢,你家少爺我的事情什麼時候瞞過你,你還不清楚那是不是我做的,只是,有人送我這個機會,我怎能放過呢?”
“少爺說的是,小的一定想辦法幫您抱的美人歸。”
裴五少爺想起盧三小姐時,心中腹中就升起一股邪火,當下也不再書房坐了,就去小妾通房的院子裡,找了一個身材最好的,發了那股邪火。
裴五少奶奶心中也不暢快,這幾日,府中的妯娌都用一種異樣的眼神看她,好似她真的打算將盧家表妹收進自己院子一樣,還開口閉口,稱她是個賢能的,讓她有氣撒不出來。她左思右想,散發這個流言的,不是葉如蝶這個女人,就是自家那不成材的夫君,這件事,除了對這兩人有好處之外,與其他人都沒什麼好處,由不得她不這麼想。
如果是葉如蝶這個女人倒也罷了,反正她們從來就沒對盤過,可如果是自家夫君,不行,她要找他問個清楚。
“少爺人呢?”想到這裡,裴五少奶奶開口問身邊的丫鬟。
“回少奶奶的話,少爺好像去了嫣然房中。”丫鬟小心翼翼地回道。
“哼,嫣然,又是那個狐狸精,我到要去看看,她這大白天是怎麼勾引男人的。”當下裴五少奶奶帶着幾個丫鬟,氣勢洶洶去了那個叫嫣然的侍妾房中。
大白天的,房門緊閉,丫鬟守在外邊,裴五少奶奶一看,氣就不打一處來。
“開門。”
“是,少奶奶。”那嫣然身邊的丫鬟也知道這位五少奶奶不好惹,當下抖抖顫顫地就要去推門,卻被裴五少奶奶身邊的一個丫鬟搶先一步,推開了門,然後,幾個人就闖了進去。
裴五少爺正在興頭上,聽到響動,以爲是那個下人,回頭就要喝斥,卻一回頭,看到自己娘子鳳目含怒,也嚇了一跳,不過礙於裴五少奶奶的家世,對這位娘子,他平日可是敬而遠之的,當下身上的邪火就銷了一半。
“這大白日的,就知道勾引主子,越來越沒規矩了,將這賤人給拖下牀來,打上十五板子。”裴五少奶奶心中鬱憤,當下就發作起來。
“少爺,饒命呀,少奶奶,饒命呀!”嫣然此時早就顧不得自己身上根本就沒着多少布料,一把抓住裴五少爺的腳哀求道。她的出身其實不算太差,是一個小官的庶女,可自家爹爹爲了升官發財,靠上裴家這棵大樹,將她送給裴五少爺做小妾。
她無力反抗,只能認命,原想着,只要多得少爺幾次寵愛,有個孩子,將來總算有個保證,沒想到這五少爺本就是個喜新厭舊的,對她雖說還不錯,可除了開始那些天之外,其他也就平平,這日,卻突然闖了進來,雖知大白天做這種事不太合適,可也算是一次機會,沒想到,五少奶奶就這麼闖進來了。
裴五少爺根本就不搭理嫣然,當下下牀賠笑道:“娘子,別生氣了,她們就是些玩意兒,要打要殺還不都是你一句話。”
裴五少奶奶卻板着臉,看着身邊的婆子,將那嫣然拉下去,往院子里拉去。
“既然如此,那夫君就跟爲妻一起出去觀刑吧。”
兩人出了院子,早有兩個粗壯的婆子,拿起大板子噼噼啪啪地打了起來,可憐這嫣然身上只着了一個褻褲,那瑩白的肌膚在陽光下閃着白花花的光芒,又羞又疼,卻也無可奈何。
那裴五少爺剛纔的邪火還沒有發泄完畢,這時,這嫣然的叫聲,卻喚起了他身體的另一股躁動,當下再也忍不住,開口道:“娘子,這有什麼好看的,還是跟爲夫回房吧。”然後,一用力,趁裴五少奶奶不備,將她一把抱起,回到了他們的院子裡。
一進門,用腳踢上門,就將裴五少奶奶摔到了牀上。
“你幹什麼?”裴五少奶奶還沒有醒過神來。
但下一刻,裴五少爺就撕扯起她的衣裙,動作十分粗暴地進入了她,腦中卻回想着那嫣然被打時扭動的身子。
不僅如此,還在裴五少奶奶身上,連掐帶擰,好像越是這樣越讓他興奮。
裴五少奶奶怒懲小妾的事情很快又被府中的好事者傳了出去,流言的內容更加豐富,不過,這一切,與枯蝶卻沒有什麼關係的。枯蝶這邊風平浪靜,沒有任何動作。
兩日時間過的可真不慢,到了第三日,秦家媳婦前來稟告,說是廚房的一切都準備好了,請問大少奶奶廚藝比賽何時進行。
“早飯過後吧。”
“紅裳,晚照你們帶着花婆子,鄭婆子在做菜的時候,負責監督,務必要保證飯菜的新鮮和安全;綠裳,晨曦,你們兩個帶着暗香,疏影兩個負責上菜過程的監督,我一會去請老祖宗,老夫人,還有府中的其他幾位夫人,少奶奶,姑娘們,到延壽堂坐定,品嚐美食。”
“是,大少奶奶。”幾個丫鬟明白,這是爲了防止徇私舞弊,當然,也是爲了保證飯菜的安全。
“好,今日就辛苦你們幾個了,還有秦家媳婦,你們幾個差事辦好了,每人賞銀五兩,其餘人賞銀二兩。”
“謝大少奶奶賞。那奴婢這就退下了。”幾個人領了差事就打算去忙活了。
“等等,紅裳,將這個小冊子帶上,到時看是否有人不守規矩。”枯蝶讓另一個二等丫鬟上前,將一個眷寫好的小冊子遞到了紅裳手中。
紅裳接過,打開看了一眼,然後恭敬地道:“奴婢明白。”
這小冊子裡其實寫的也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不過食物相剋的一些禁忌,如果有人在飯菜中動手腳,這種食物相剋的事情發生的最多,因爲是廚藝比賽,做的飯菜五花八門,就算到時出了這種事情,也不能將對方重懲。
所以,枯蝶事先就做了準備,廚藝比賽決不能出現任何意外。
幾個丫鬟退下之後,枯蝶帶着王嬤嬤還有二等丫鬟中的兩人去請老祖宗她們去延壽堂。
這延壽堂其實是裴家祖上一處議事的地方,只是後來,裴家的人越來越多,這地方不夠用了,才建立了前面的大廳。
之所以選擇延壽堂,是因爲這地方離大廚房最近,桌椅擺設都是齊全的,這兩日,她早就派人將裡面打掃乾淨,並順便檢查過了。
到了老祖宗房中,女眷們已經到的差不多了,因爲昨日,枯蝶已經給各房夫人,少奶奶們,姑娘們送了帖子,說今日要讓廚房的人來個廚藝比賽,請衆位前來品嚐美食,做個評委。
裴老祖宗都同意了,府中其他人又怎麼會不同意,有幾個打算在飯菜中動手腳的知情人是巴不得等着看枯蝶的好戲了,自然不會放過此等機會。
裴老夫人一直抱觀望態度,她當然也知道府中這幾年的飯菜不太安全,可每次都是不了了之,還真的希望枯蝶能把這廚房管好,所以,也沒有刁難,就同意了。
當下一羣人浩浩蕩蕩地來到了延壽堂。
裴老祖宗早就派了黃嬤嬤帶着幾個丫鬟事先在那裡等着了。
雙方坐定之後。
事先上的是一些小的吃食,點心,但都剛吃過早飯,也沒幾個人用。
“這點心倒是做的清爽可口,以後早飯,也送到我房中一些吧。”裴老夫人向來喜歡吃點心這些東西,她昨晚睡的有些遲,今早起的遲了,又在大廳裡議了一會事,沒有時間吃早飯,就順手拿起一塊點心來吃,還真覺得清爽可口,當下就讚了一句。
裴老夫人這麼一說,就有幾個喜歡點心的也夾了一塊來吃,紛紛讚道。
枯蝶見狀,先是鬆了一口氣,這廚藝大賽,總要有點不錯的東西,要都是往日常吃的東西,有什麼意思。
“王嬤嬤,將這個做點心的帶來,讓我們見見。”這做點心的不是裴家廚房原來的人,是枯蝶那次發怒後,從外邊招進來,人還算老實本分,所以,枯蝶纔想讓府中的這些女眷認認人。
不一會,王嬤嬤就帶了一個看起來比較年輕的小婦人走了進來。
“奴婢秦王氏見過老祖宗,老夫人,幾位夫人,幾位少奶奶,幾位姑娘。”
“起來吧,你這點心不錯,以後府中的點心就由你來做吧。”
“奴婢謹尊老夫人吩咐。”這廚娘事先已經得到了王嬤嬤的提示,禮節倒也周到。
枯蝶留意到,裴三夫人的臉沉了下來,本來原先廚房做點心的廚娘是她的人,老夫人這一說,難怪她不高興,心中則將枯蝶罵了幾聲。
半個時辰後,飯菜終於開始上了,按照規定,每個參賽的,每人都可以做三樣菜競爭,上菜的時候,也不會報是什麼人做的,因爲紅裳和綠裳她們在廚房都有記錄,這樣就可以避免人情分,一切都拿口味來說事。
說實話,裴府原來的廚娘,有幾個手藝也是很不錯的,就是心思有些說不準,一個時辰後,飯菜上全了,選出了其中五道味道做的最好的飯菜。
裴老夫人吩咐將所有廚房這次參賽的人員都帶上來,會宣佈誰的飯菜最好吃。
當下,閒箏就帶人去了廚房,將這次做菜的人都帶了上來。
然後將所有人認爲最好吃的十盤菜列了出來,卻分別是五個人做的。
枯蝶命人將這五人站出來領賞,其中有裴府廚房原來的兩位廚娘,還有枯蝶先前從府外招進來的兩個,還有一個,竟然是在廚房一直打雜的一個小丫頭。
枯蝶正要命人宣佈結果,人羣中一個廚娘竟然喊道:“說她不服,這比賽不公平。”
裴老夫人皺了皺眉,她最不喜歡這種不守規矩,大呼小叫的,當下沉聲問道:“你有何不服?”
“回老夫人的話,大少奶奶吩咐綠裳姑娘扣下了奴婢做的飯菜,所以,奴婢不服。”
“蝶兒,可有此事?”
“回老夫人的話,的確是奴婢扣下了韓廚娘做的飯菜,因爲她這飯菜,有兩樣是與其他人做的飯菜相剋的,奴婢怎麼能讓這些飯菜上桌,請老夫人明察。”
“你胡說,就算這飯菜相剋,可也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情,爲何偏偏扣了我的菜?”這韓廚娘不服,分辯道。
“韓廚娘,當初你做這菜的時候,我已經提醒過你了,說今日的飯菜都有哪些菜式,問你是否可以換兩樣菜式,可您當時根本就沒搭理我,那奴婢也是沒有法子,只好吩咐綠裳扣下您做的飯菜了。”紅裳也站出來道。
“韓廚娘,你還有什麼話要說?你雖是府中飯菜最好的,可你卻把比賽的結果看得比飯菜的安全更重,你這樣的廚娘,我們裴府還敢用嗎?三嬸孃,您說是不是這個理?”這韓廚娘也是裴三夫人的人,這人雖然手藝很好,但仗着自家手藝,平日裡在廚房囂張跋扈,枯蝶早就想着法子除了這個人,沒想到她自己到爲自己製造了機會。
三夫人氣急地盯了韓廚娘一眼,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
“蝶兒說的對,這樣的人,我們裴府真的不敢用了。”裴老夫人沉着臉,一錘定音。
一場廚藝比賽,廚房的格局發生了新變化,大多數基本還是可靠的,當然還有這次沒有冒頭的幾人,有的是不敢再飯菜動手腳,有的是枯蝶特意安排進去的,低調做事的,其實就是在廚房的眼線。
這樣看起來根本沒怎麼大動干戈,就將廚房的人重新洗了一遍,飯菜的質量和數量還提高了,裴府上下對這位大少奶奶多少都有了敬畏之感。
“娘子,爲夫真的不想這麼早起牀。”裴奕涵每日四更時分要進宮中掃地,這實在是個痛苦的事情,掃地嗎,只要他運起掌風,用不了幾刻鐘就將大殿門前的髒東西一卷而光,但在這冬夜裡,他是怎麼也不情願離開自家娘子的溫香軟玉。抱着枯蝶身子,貼着她的耳邊,在暗夜中道。
“夫君,不就是三個月嗎?這時間呀,過的很快的,你就再忍忍吧。”枯蝶笑道。但身子還是往身後偎了偎,其實,睡在自己心愛的男人懷中,也是一種幸福呀,尤其是在這冬日的晚上,有一個天然無輻射的抱枕,也是一種幸福呀。
“娘子,確信你不是在幸災樂禍?”
“有一點吧,呵呵。”裴奕涵這樣的人有時不端他那冰塊臉時,那臉上的表情還真的讓她覺得發囧。
“竟然對自家夫君幸災樂禍,看我怎樣罰你。”當下,兩人又是一番纏綿。
“對了夫君,盧家表妹和五弟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雖然流言是自己散播的,但枯蝶還是想試探一下自家夫君對這件事情的看法?這也算是女人的心計吧!
“五弟那樣的,怎能配的上盧家表妹,這些閒言蜚語聽過就算了。”裴奕涵明顯有些不以爲然。
“哦,那夫君認爲怎樣的人才能配的上盧家表妹?”枯蝶承認,聽了自家夫君的回答,有些不滿意,裴五少爺配不上,難不成他就能配的上了?
“盧家表妹的事情自有她家父母操心,何時輪到你這個當表嫂的操心了。”裴奕涵的語調平平,枯蝶翻轉身來,跟他面對面,想看清他此時的表情,可惜夜色太黑,她什麼都看不到,但聽自己夫君的意思,並無太強烈的感情陳分在內,莫非,他真的只是將她當做一個普通的表妹罷了?
“我這不就是好奇嗎?要是她跟我搶夫君怎麼辦?”
“怎麼會呢?難道你不知道爲夫克妻嗎?只有你才能進了爲夫的房門。”裴奕涵伸手將自家娘子抱在了懷中,在他心目中,盧家表妹一直是當年的那個小妹妹,在他心目中根本沒有把她同能夠進行男歡女愛的女子給同等起來。
“哦,如果盧家表妹有一天突然向你表白,你會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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