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煦這話擺明了就是在拿兩國邦交的事要挾他,不留半點退路的提醒他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能讓呼延素心看上是他的福氣,少在那邊不知好歹。
可惜江封昊爲人奇葩行事怪異,向來連大燕最高領導人的面子都不甩的他,又怎麼可能會理會勞什子鄰國皇子?
所以呼延煦說歸說,他卻照舊半聲不吭,甚至連個眼神都沒給他,狂妄自大的讓一干人直皺眉。
見呼延煦臉色越發難看,江牧風連忙出來打圓場,皇叔,你的意,但這並不代表他可以容忍呼延煦一個戰敗國的皇子打着議和的名聲在大燕朝廷上目無王法的叫板放肆。
朝中兩大巨頭的話一出,呼延煦就是一噎,隨即整張臉都沉了下來,王爺和上官大人是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罷了,難道大皇子聽不懂?
你……
話還沒說完,眼前突然一陣黑影閃過,呼延煦下意識的將身體往後拉,卻沒想到還是沒能躲過去。
碰!一記重拳結結實實的打在他臉上,呼延煦痛呼一聲,整個人不由自主的往旁邊飛去,身體不受控制的撞到兩人環抱的頂樑柱上,再重重的砸落地面,順帶將鄰近的兩張矮几帶翻,大殿裡立刻響起一陣乒乒乓乓碗筷落地的聲音。
沒想到會有此種變故,呼延素心明顯呆了呆,隨後才醒悟過來一般尖叫出聲,皇兄!
呼延煦跌坐在地,臉上一大塊淤青,渾身上下都是湯水跟酒漿,頭髮上還掛着搖搖欲墜的青菜肉絲,那模樣說有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大皇子!跟隨在他身邊的幾名使節團成員慌忙奔過去,二話不說的抽出兵刃面向衆人擋在他面前。
刀劍出鞘的聲音立刻刺激了衆人,不知道哪位大臣拉開了嗓門喊了一句,快來人,護駕!
殿外手持兵器的禁衛軍聞聲立刻圍了上來,並在第一時間將所有人都禁錮在包圍圈內,刀口向內,裡三層外三層的堵住所有缺口,排列嚴密就連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
氣氛一時變得緊張起來。
龍椅上坐着的江牧風沒說話,襄陽王跟上官允也權當沒看到,三個最有資格開口的人都在假裝很忙的低頭做自己的事,就是不肯開口來個解釋,或者先讓禁衛軍退下。
江封昊劈手奪過身邊一名侍衛手中的鋼刀,拿在手上掂了掂,這才轉身面向西元使團諸人。
呼延素心這時候已經跑到呼延煦身邊,兩手撐着他的手臂將他扶了起來,皇兄,你沒事吧?
死不了。呼延煦按着胸口咳了兩聲,推開呼延素心,擡頭和江封昊對看,……在酒宴上突然出手傷人,難道這就是大燕的待客之道?
江封昊雙眼微眯,沒有迴應他的嘲諷,只是手腕一轉,將另外一名侍衛手中的寒光閃爍的兵器拍落,趕在它落地前用腳尖那麼一踢——
只聽鏘一聲,那把長刀就這麼越過外圍的侍衛,直挺挺的紮在呼延煦兩腿之間的地板上,只差一公分不到就能讓他從此與太監同一行列。
呼延煦臉都嚇綠了,手下緊抓着鋪在地上的紅毯,大氣都不敢多喘一聲。
從小到大,他第一次感覺自己離死亡那麼近。
那個看起來一直都在笑的男人真的會殺了他,真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