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碌碌前行。
顧瀾鬱悶於怎麼給侍女解釋這件事,想着想着,索性不自主的手上把玩起昨日剛獲得的仙品飛劍術來。
忽然!
前方一個亮閃閃的骰子出現...哦不,是一個和尚出現,攔住了顧瀾的白馬。
“施主!”
和尚微微一笑,朝顧瀾行禮。
顧瀾打量他一眼,發覺到這和尚的不簡單。
骨齡不出一甲子,已經達到了仙階初期的水準,腦袋上九顆戒疤,象徵着他在佛門中地位不低!
“大師何事?”
顧瀾微微挑眉。
“施主可是從那天山秘境中而來?”
和尚開門見山,低聲問。
“你認錯人了!”
“施主身上有魔氣存在過的痕跡,騙不過貧僧的,貧僧乃西域佛陀座下二弟子。”
和尚笑吟吟道。
你就算是金蟬子也跟我沒關係...顧瀾淡淡道:“大師真認錯人了,我不過一介凡人而已。”
“凡人可沒資格沾染青銅棺的魔氣。”
和尚喋喋不休:“若是施主肯隨貧僧皈依佛門,貧僧願做引渡人,且佛陀也不會再追究青銅棺之事。”
青銅棺...這和尚果然知道些什麼,也對,當時封印熾陽聖君的,有西域佛門這一派...
顧瀾說實話有些厭煩這些光頭!
讓人皈依佛門,語氣太過霸道了些,甚至言外之意就是不皈依佛門,就得交出青銅棺?
“我不願意呢!”
顧瀾冷漠道。
既然他已經知道青銅棺在自己身上,那也應該知道自己不簡單,直接拒絕了就是!
再蹬鼻子上臉,就讓他和他的佛祖一樣,滿頭大包!
“阿彌陀佛,那貧僧也不好強求,施主與貧僧還有緣未盡,貧僧先行告辭!”
說完,這和尚真的讓開過道了!
顧瀾搖搖頭,感覺莫名其妙。
這貨來找自己的意義是啥呢,難道就真的是爲了問一問,願意就成,不願意就算?
看着顧瀾帶上後面的馬車行過。
那和尚緩緩露出一絲笑容!
“實力看不穿,不可硬來,但東西也確實在......那貧僧只好跟你去京城,用攻心的辦法來使你皈依我佛了!”
和尚手中捻着佛珠,從另一條道上飛往京城。
這次佛陀就是已經預料到顧瀾的強橫...所以才選擇讓他來收服此人。
因爲他在佛門中主修的,不是武力,而是禪心和禪機!
攻心爲上!
他自信一場佛法,就可以讓任何苦海中的人放下一切,斬斷萬般紅塵世俗的掛念,皈依佛門!
這樣,青銅棺自然也就落到西域佛門手中了!
......
三個時辰後。
快到傍晚間。
顧瀾帶着馬車進了東直門,穿過車水馬龍的街道回到府上。
顧小七早早等在路上,裝成可憐的小乞丐要飯,被順理成章的帶回顧府。
“老楊,娘子呢?”
顧瀾進屋轉了一圈,沒找到這幾天來心心念唸的人兒。
“小熙丫頭說,夫人一大早就去找茶商採購去了,我也沒見着人...不過應該快回來了吧?”
老楊頭摸着後腦勺道。
“哦,娘子操持家裡也是辛苦...那正好!我們先做好晚飯等她們吧,順便給娘子個驚喜!”
顧瀾笑了笑。
隨着他親自走進廚房,顧府上下旋即忙活着準備晚宴。
...
與此同時!
皇城。
初冬下過雨後,空寂的殿宇就越發顯得清冷,煨着炭盆的書齋中,沐羽煙水潤的眸子盯着窗外,微微發怔,與侍女和老師的笑談顯得格格不入。
這是柳葉熙和蕭妃兒沒想到的!
她們以爲蘇華能起到安撫作用。
可沒想到蘇華久居東宮,根本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女帝更是沒有傾訴的慾望,自從出宮之後,她能敞開心扉的男人只有顧瀾,也只有在顧瀾面前纔會有嬌柔的女兒態。
幾次老爺子想問一問。
她們還得連忙打斷,生怕提起女帝傷心事!
“咳咳...該用晚膳了,陛下,要不我們先走吧,今天就不叨擾老師了。”
蕭妃兒笑着緩解尷尬。
沐羽煙漫不經心的點頭,隨即朝蘇華頷首告別。
這叫什麼事...柳葉熙滿心無語,感覺女帝狀態越來越差,已經是把心冰封起來的狀態!
這樣下去可不行啊!
得抓緊想想辦法,怎麼讓陛下好受點!
柳葉熙皺眉思索着,正要跟着出門,這時,一隻通體雪白的鴿子落到書齋窗櫺前。
是一隻信鴿。
“老師,您的信。”
柳葉熙順手就將鴿子抓住遞給蘇華。
蘇華瞧着信鴿,眯了眯眼,略感驚奇道:“誒?竟是兩儀書院的鴿子,難道是我師弟有事?”
柳葉熙聞聲,腳步直接頓住,神情一愣:“老師...您兩儀書院的師弟是?”
“跟老夫同輩,應該是現在兩儀中輩分最大的大師兄了,司清渠副院長。”
蘇華回答道,正要接過鴿子。
可柳葉熙一把就把鴿子拽回來了,手上力道一大,鴿子腸子差點勒出來,她連忙去拆那封信函!
蘇華:“......”
這丫頭太虎了,想看又不是不給你,這麼急做什麼?
“怎麼了?”
老爺子看柳葉熙眼睛瞪大一眨不眨的看着信,溫和的問道。
“老師,暫時沒空跟您細說,我...我先去追陛下!”
看完司清渠寫信的內容。
柳葉熙臉色帶着驚喜,聲音一下子都哽咽了。
讓蘇華一頭霧水。
她橫衝直撞的衝出去,書齋的花盆東倒西歪!
“陛下!陛下!”
沐羽煙和蕭妃兒都是頓住腳步,微微回首,瞧着突然間風風火火趕過來的柳葉熙。
“何事?”
女帝語氣平淡,古井不波。
蕭妃兒也是責怪的看了眼柳葉熙......小熙姐怎麼一驚一乍的?
陛下現在有身孕,需要的是安心休養,真以爲還能有什麼事能勾起陛下的興致啊?
“陛下,公子沒事,公子他從秘境裡出來了!”
柳葉熙喊道,表情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讓蕭妃兒人直接傻了!
沐羽煙聞言嬌軀一僵,鳳眸陡然瞪大:“你從何處得到的消息,可否準確?”
“準!司清渠老夫子的印章都在這呢!”
柳葉熙把信函呈上。
沐羽煙呼吸急促,目光灼灼,連忙接過信紙開始看起來,當看到天機閣供奉的字眼時,眼眶瞬間通紅!
“太好了...我就知道他肯定沒事...他那麼厲害,怎麼可能會死呢?”
“一劍斬開小世界,坐鳳凰而歸來...是相公了,除卻他沒人能做到這種地步!”
“相公,他終於回來了...”
沐羽煙小嘴碎碎念着,玉顏輕笑,這一笑的傾城之色好似冰山融化,瑰麗萬千!
她脣角明明翹着。
可卻也有大顆大顆的淚珠滾落下來!
“相公...相公他現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