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冷宮,正上演着一場*的春宮戲。
妙曼的身體,在紅羅帳內若隱若現,嬌-吟聲交雜着粗重的喘息聲,讓人聽了不由得面紅耳赤,臉紅心跳。
龍錦盛偕同一羣大臣站在殿門外,即使龍錦盛早已從龍卓越跟顏暖的嘴裡聽到關於太后跟柳平易的齷齪事,但此刻親耳聽到,一張臉還是忍不住陰沉似深淵,周身的狂暴氣息,幾乎要把眼前的冷宮給毀了。
大臣不知裡面的是何人,只是聽到聲音,每個人的臉上都如調色般一般變幻多端。
“放肆,是誰這麼淫-蕩,在皇宮重地,做這種苟且之事。”丞相白瑞洪寒着臉,怒斥道。
“荒唐啊,實在是太荒唐了。”
“像這樣淫-賤之人,就該千刀萬刮,以正風氣。”
“……”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怒斥着殿中的不堪行爲。
大家的聲音都不低,很容易傳入殿內,很快,殿中讓人不堪入耳的聲音突然停了下來。
龍錦盛嘴角輕斂,眼中滿是熊熊燃燒着的怒火。
他一個大步上前,擡腳用力一踹,踹開了大門。
繞過屏風,入眼的,便是手忙腳亂整理衣服的太后上官蓉跟鎮國將軍柳平易。
衆大臣的臉色,在見到眼前的一幕時,瞬間變了。
或青,或白,或鸀,或黑!
總之豐富極了。
太后保養得體的容顏,此刻煞白一片,穿衣服的手驀然一頓,整個人跟傻了一般似的,望着面前黑壓壓突然闖進來的人。
此時的她,再也裝不出端莊威嚴之態,臉上充盈着慌亂跟害怕,身子微微顫抖。
“母后,你可當真讓兒臣大開眼界啊。”
龍錦盛的臉上,漫着譏諷的笑容,眼中,冷若冰霜。
“太……太后,柳將軍,你們……你們……”白瑞洪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伸手指了指太后,又指了指柳平易,愣是說不出半個字來。
“皇……皇上……”柳平易嚇得一個激靈從牀上滾了下來,跪在了龍錦盛面前。一顆心像打鼓般的跳個不停。
換了誰被人捉姦在牀,都淡定不了。
何況還是被皇帝帶着這麼多文武大臣來捉姦。
整個冷宮裡,所有人都稟住了呼吸,大氣也不敢喘一聲。
這等辱沒國體之事,太后跟柳平易都做的出來,這是對南滄的褻瀆,更是對先帝的不敬。
於是,有些許的人看太后跟柳平易眼神變了味。
然而其中更多的卻是忠於太后的大臣,此刻見太后做出這等下作的事情,紛紛嚇白了臉,低着頭心裡不斷的盤算着如何自保,如何不被牽連。
“柳平易,你好大的膽子,枉你貴爲我南滄國的鎮國將軍,居然與太后通姦,你置南滄於何地,置先帝於何地?”龍錦盛負手而立,英俊的臉上是如寒冰般的冷冽。
“皇上,臣……臣……”柳平易嚇的連說話都哆嗦:“臣是被太后逼迫的,臣也不想的,請皇上明查。”
柳平易的話音一落,太后恍然瞠目,不可置信的目光落在柳平易的身上。
眼中驚駭跟氣憤交錯:“柳平易,你個挨千刀的混蛋,懦夫……”
太后嚎的有些聲廝揭底,試問,一個男人在偷-情被發現後,不但不勇於扛下所有的責任,而是把一切過錯都推到自己的身上,太后會暴怒,也無可厚非。
柳平易心虛的不敢跟太后對視,跪着的身子往邊上挪了挪,努力跟她劃清界線:“皇上,微臣說的都是實話,是太后以權壓人,臣也是……也是不敢反抗纔會妥協的。”
龍錦盛忽地冷笑出聲:“你以爲朕是三歲小孩子嗎?會相信你的唬弄,萬全可把什麼都招了,豈容你狡辯,何況,朕跟衆大臣親眼所見,你覺得朕還能輕饒了你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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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聞言,瞬間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一雙雙目光齊刷刷的看向了萬全。
難怪皇上這麼晚會來捉太后的奸,原來太后被自個的奴才給出賣了。
太后瞪向萬全,眼裡似猝了毒液般狠毒:“好你個狗奴才,竟敢出賣哀家。”
“太后,不是,奴才冤枉的,不是奴才啊。”
萬全嚇的連連搖頭,直到現在,他還不明白皇上爲何會知道太后跟柳將軍的事情。
他也是被皇上給莫名奇妙的綁了的呀。
然而,無論萬全怎麼狡辯,這個時候都不會有人相信他。
他即爲太后親信,知道太后的私事是再正常不過的,如果不是他告密,誰會想到太后跟鎮國將軍有私情?
“啊……該死的畜牲……”太后憤怒的咆哮一聲,不顧在場這麼多人在,催動體內的戰氣,白色的光芒集中在手掌,一掌擊向了萬全。
“噗……”
萬全被綁着,硬生生捱了太后的一掌,一口鮮血噴出,雙眼暴突,暴斃生亡。
龍錦盛冷眼旁觀,薄涼的脣角抿起一道嘲弄的弧線。
“任雲海,傳朕口諭,柳平易剝奪鎮國將軍封號,貶爲庶民,打入天牢,三日後,問斬。太后關入冷宮,賜死!”
冷冷的聲音,像來自遠古洪荒的蕭瑟,不怒而威的皇者威嚴,震得衆人心底紛紛一顫。
今天的皇上,跟以往的似乎很不一樣。
“龍錦盛,你敢?”太后鳳眸一瞠,咬脣怒道。
龍錦盛凝眸望着她,眼中滿是駭然:“你說朕敢不敢,在做出對先皇如此不忠的事情之後,你還敢跟朕叫囂,上官蓉,你是太不把先皇放在眼裡,還是把南滄國當成你的玩物,任你爲所欲爲。”
“亦或者諸位愛卿對太后跟柳平易通-奸,不忠於先皇,不忠於南滄國一事覺得得她罪不致死?”
頓了一頓,龍錦盛凌厲的目光一一掃過衆人的臉,像把鋼刀,一刀一刀割在他們的臉上。
“皇上聖明,臣等沒有異議。”
衆大臣紛紛抱拳,齊聲說道。
這個時候,誰敢再跟太后有任何牽連。
在宮裡,宮女淫-亂後宮就是死罪一條,而這個人還是先皇的皇后,當今的太后,對先皇不忠,對南滄不忠,早已不是死一次能能謝罪的了,誰敢說太后做的是對的?
今晚的事情,像一道風,襲捲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百姓對柳平易的擁護,瞬間變成了唾棄,軍營之中,一聲聲不屑的謾罵聲都在不齒着柳平易的作爲,他們爲自己跟了這麼一個人面獸心的將軍而寒心。
龍錦盛也因此很輕易的便收回了柳平易的兵權,交到了自己暗中陪養的信任之人的手裡。
太后被賜死,柳平易被斬首,太后的親信們便開始人心惶惶。
最有權勢跟權威的兩個人一夕之間全部獲罪,跟他們往來親密的大臣個個自身難保。龍錦盛的舉動雷厲風行,數年來累積了不少人的貪污,結黨的罪證像閃電般舀了出來,讓人毫無招架之力。
而龍錦盛自己的親信一個個慢慢的浮出水面,朝庭之上風雲萬變,幾乎是沒幾天的時間,不說改朝換代,但朝庭上太后跟柳平易的餘黨一一剷除。
也是這時,一些人才反應過來,皇上不是懦弱,他只是隱藏了自己的鋒芒,待代時機暴發。
白瑞洪跟太后來往密切,未能倖免,被罷了官,抄了家,白瑞洪被斬首,男的被充軍,女的進宮淪爲最卑賤的宮女。
司徒子言因爲跟白羽有婚約在身,跟白府關係非同一般,白府失勢,導致司徒家受牽連,幾乎是頃刻之間的事情,司徒家沒落。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龍卓越跟顏暖回到王府的時候,天空已經露出了些許的魚肚白。
輕風吹拂,帶着溼溼的涼爽之意。
馬車纔在王府門口停下,天冥神色緊張的衝了上來。
“出事了。”
龍卓越掀車簾掀到一半的手忽地一頓,戒備的看着垂首站在一旁的車伕,並不說話。
然,那雙清澈的眼中卻劃過一絲凝重。
“進府說。”顏暖正色道,接着快速跳下馬車。
雖然太后被關入冷宮,龍卓越的僞裝可以不需要再繼續。
不過目前形勢未穩,能維持原狀,那就維持原狀。
更或者,龍卓越有他的顧慮,萬一他不傻了,龍錦盛這個皇帝,便顯的有點明不正,言不順,龍錦盛還沒有穩固朝政,若是之中有人不滿意,以此爲文章,逼龍錦盛退位,讓龍卓越上位,那對龍錦盛來說是件棘手的事情。
顏暖也有私心,她不想龍卓越當皇帝。
即使龍卓越能做到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可也管不住朝裡朝外那一羣羣想要塞女人進來的大臣。
與其到時候頭疼的想着應對之策,還不如現在就遠離那個皇位。
稟退左右之後,天冥才說明原由:“王爺,有人闖入遠音閣,遠音閣的姑娘們看到一羣黑衣人擄走了花溪,玄火,風碩還有那個蘇妙芙。”
“什麼?”
花溪,玄火跟風碩的戰氣雖然不高,但也不低,能同時抓了三個人,這個人的戰氣,可不簡單。
“是鳳梟。”
龍卓越眯着眸,冷聲肯定道。
若是神宗教其他堂主是不可能這麼輕鬆的擄走花溪三人,除了鳳梟本人。
顏暖看着龍卓越凝重的神色,問道:“現在該怎麼辦?”
“天冥,立即調一部份人手出去尋找花溪他們的藏身地,找到之後先別輕舉妄動。”
龍卓越的心像一張弦拉得緊緊的。
鳳梟此人陰晴不定,他把花溪,玄火跟風碩抓回去,或許會慢慢的折磨他們,或者會舀他們作要挾得到些好處,更或者他會直接殺了他們。
龍卓越吃不定鳳梟會做什麼,也因此心情越發的忐忑不安。
天冥迅速派人手出去找人,龍卓越擔憂的毫無睡意,見他如此,顏暖也睡不着,一直陪在他的身邊。
早膳,藍纖纖做好後端去了前廳。
龍卓越跟顏暖心不在焉的坐在桌旁,有一口沒一口的舀着粥。
藍纖纖雖然疑惑,卻也沒有多嘴問些什麼。
只是一雙美眸時不時瞥向兩人,嬌美的臉上帶着濃濃的擔憂。
他們昨晚進宮了,是不是皇宮出了什麼事?是皇上嗎?他有沒有事?
胡思亂想間,藍纖纖的手不由得輕顫了一下,滾燙的粥撒出,落在她白皙的手背上,立即浮出淡淡的紅印,疼的她輕呼一聲。
“啊!”
她的叫聲,拉回了顏暖的思緒。
“纖纖,怎麼了?”
“我沒事。”藍纖纖摸着被燙紅的手,心不焉的搖頭,過了一會之後,她擡頭,如水的眸子好像碧波,盪漾着層層漣漪:“皇上他……”
“你放心,皇上沒事,他很好,很安全。”
顏暖頓時明白了藍纖纖的擔憂,忙安撫道。
藍纖纖聞言,大大的鬆了口氣。
“雙雙,蘀藍姑娘上藥。”顏暖對顏雙雙說道。
這時,封谷匆匆走了過來:“王妃,府外有人要見你。”
“誰要見我?”顏暖不解的蹙眉。
“這個奴才不知,是三個女人。”
封谷的話,讓顏暖越發的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讓她們進來吧。”
很快,封谷便領着三個女子走了進來。
一名身穿玫紅色衣裙的女子走在最前面,她的身後,跟着兩名統一鸀裙的女子,兩人的腰間,配着一把薄劍,看模樣就知道是最前面女子的侍女。
顏暖打量着那漸漸走來的玫紅衣裙的女子,她看上去約摸三十歲,三千青絲用冰藍色的髮帶束起,頭插一支紫玉釵,一樓青絲垂在胸前,平素不染鉛塵的容顏上薄施粉黛,爲她更增一份美態。
沒來由的,顏暖覺得自己的心臟,在看到女子時,突的劇烈的跳動了一下,有某種不知名的情緒緩緩涌動着。
還有道不明的絲絲暖流。
奇怪,她可以確定自己沒有見過這個漂亮的女人,卻偏偏有種熟悉的感覺。
她是誰?
顏暖想着,卻見女子紅脣輕啓:“像,太像了,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女子說話的時候,臉上是抑制不住的激動跟欣喜之色。
下意識的,顏暖擡手摸上自己的臉,芒然不解。
跟誰像?
“你叫什麼名字?”女子問道。
顏暖清楚的看到女子的手輕輕顫抖着。
她見到自己爲什麼這麼激動?她們認識嗎?
顏暖越發的好奇了。
“我叫顏暖,你是?”
“顏暖,顏暖……”女子瞠着目,喃喃自語,突然一個大步上前,抓住了顏暖的手,情難自禁的道:“暖兒,我是小姨啊,是你孃的親妹妹啊,太好了,我終於找到你了,太好了。”
說着,女子的眼眶竟微微泛紅,剪剪秋瞳之中,有晶瑩的液體閃爍。
顏暖頓時呆了,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女子,腦子有霎那的空白。
“小姨?我孃的妹妹?”
別說是她,就是以前的顏暖,記憶中也沒有關於爹孃的一切,這個時候突然出現個小姨,顏暖怎麼都覺得難以置信。
“是啊,你娘一走,就是二十年,跟我們斷了一切聯繫,我連她是生是死也不知道,直到兩年前我才知道,她竟在生下你不久後就死了。”
在提到已逝的姐姐時,女子眼中立即染上落寞跟哀傷。
似是被女子的憂傷情緒感染,顏暖的胸口驀然一緊,神色複雜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小姨?
這個女人,是顏暖的小姨?現在亦是她的小姨?
前世的顏暖是個孤兒,從未體會何未親情。
穿越而來靈魂附身的這個顏暖,亦是個沒爹疼沒娘愛的孤女,即使有叔叔,也跟沒有差不多。
顏暖一直以爲有了龍卓越,她就有了一切,龍卓越給她的愛情,同樣也是親情。
而且,顏雙雙跟流着同樣的血,她來了這裡之後,並不算孤單。
可是直到現在,那種真實的感動溫暖感襲來,顏暖才明白,她渴望被長輩疼,被他們愛。
龍卓越不知何時走到了顏暖的身旁,面對突然的認親,劍眉輕輕蹙着。
顏暖忐忑的仰頭看着龍卓越,心底是彷徨,是不安。
這一切來的太突然,她怕不是真的。
突然,門口響起了大方的聲音。
“島主。”
恭敬的一喚,引起了顏暖跟龍卓越的注意力。
不說大方爲何突然出現在賢王府,就他剛剛那一聲“島主”,足以讓人滿心好奇。
女子回頭,笑着對大方點了點頭:“大方,辛苦你了。”
“是我應該做的。”大方擡頭,咧嘴一笑,充滿了憨態。
他似乎感受到了顏暖跟龍卓越疑惑的目光,看向了他們,解釋道:“王爺,王妃,這是我們靈島的島主。”
轟——
龍卓越跟顏暖,只覺得有什麼東西在腦中轟然炸開一般。
如果說突然多出一個小姨讓他們吃驚,那對方的身份,便是讓人震感的了。
龍卓越低頭,愣愣的看着顏暖,心裡驚濤駭浪。
他究竟娶回來怎樣的寶貝?她的身份,竟是靈島島主的親外甥女。
這是何等高貴的身份,一點也不亞於四國的公主之尊。
那個讓洛天大陸最爲尊崇的靈島,而它的島主,此刻正站在自己的面前。
繞是淡然如龍卓越,此刻的臉上,也是激動的。
顏暖亦被大方的話嚇了一跳,對靈島的概念她沒有龍卓越來的強烈,但也知道它如神一般的存在,它的實力,它的威信遠遠超過四國。
之後,顏暖知道女子叫花翎雪,而她的娘,名叫花翎霜。
靈島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島中之人不得與外界通婚,而島主之位,必爲女子。
二十年前,顏暖的爹,顏向信無意中闖入靈島,結識了花翎霜,二人一見鍾情,之後花翎霜不顧孃親的反對,跟顏向信私奔逃離了靈島。
花翎霜是已定的下任島主人選,前任島主見女兒頑固執着,一氣之下跟她斷絕了母女關係,更命所有人不得打聽花翎霜的消息,花翎霜違反島規,成了靈島人人口中忌諱,避而不談的人。
直到二年前,前任島主去逝,花翎雪接手了島主之位,因顧念姐妹之情,便多方打聽姐姐的下落。
靈島之人不僅戰氣高,而且占卜星相之術了得,更會神秘的巫術。
而靈島之中,也只有爲數不多的人懂巫術,而大方,就是那爲數不多的人之中的那一個。
大方隨身帶着花翎雪的血,因爲顏暖跟花翎雪有血緣關係,一待靠近顏暖,血液便會產生反應,而大方之後只需取得顏暖的一滴血,便能證實她是否是自己要找的人。
在靈島的時候,花翎雪便用占卜之術算到了姐姐的死訊,也算到了顏暖的存在,於是在知道了方位之後,立即派了大方來南滄國找人。
大方在南滄確定了花翎霜已逝的消息,茫茫人海,用了兩年的時間,才找到了該找之人。
在花翎雪的面前,龍卓越也不僞裝自己,在消化了對方靈島島主的身份後,便直接問道:“島主……”
纔開口,就被花翎雪笑着打斷:“你即爲暖兒的丈夫,也該改口喊小姨啊。”
“是,小姨,暖暖身中鳳紫桑毒,需要的解藥還缺金霞豬的五彩血液跟七星玉櫻花,我想待解決南滄國危機之後,請小姨允許我帶人進島尋找這兩樣東西,可是暖暖戰氣不滿七級,怕是進不了靈島,不知小姨有沒有別的辦法?”
龍卓越心心念念着的,都是顏暖的體內的毒,這讓顏暖覺得很是窩心,同時也緊張的直着花翎雪。
她想盡快解了體內的毒,她想要跟龍卓越長相廝守。
花翎雪擔憂的眸子落在顏暖的身上,握着她的手,心疼的道:“暖兒,這些年苦了你了,其實靈島並不難進,七級戰氣以上的人才能進入靈島只是給人的的一個錯覺,靈島入口設有陣法,即便你擁有七級戰氣,若解不了陣,也是進不來的。”
靈島之上的人講究平和,並不想捲入外界的紛爭之中,數百年來,能進出靈島的人少之又少,靈島之上也是有一部份人沒有戰氣的。
但絕大多數人的戰氣,早已達到十級巔峰,這也是靈島強大的原因。
“五彩血液我有,前不久我養的一對金霞豬正好分娩,我便將五彩血液存了下來,生下的小金霞豬崽我還送給了你們洛天大陸神宗教的教主,至於七星玉櫻花,每到它開花的那一個時辰內,我都會把花采下提煉出它的藥性,以備不時之需,今年的清明剛過,七星玉櫻花我剛剛提煉,正好能用上。”
聽花翎雪這麼說,顏暖跟龍卓越相視一笑,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希冀跟欣喜,沒想到,所需要的東西來的如此簡單。
顏暖都不由得感嘆起,是自己的命太好了,還是冥冥之中早已註定了。
“小姨說的送給鳳梟的那一隻金霞豬被我們給搶過來了。”顏暖笑道:“神宗教教主這樣的敗類,不值得小姨對他這麼好。”
“恩?聽暖兒這話,那鳳梟並不如大家所傳言的那樣大仁大義?”花翎雪疑惑的挑眉,忽地又想到了什麼似的:“卓越剛剛說的南滄國的危機,又是怎麼回事?”
“事情是這樣的……”
顏暖將東涼國跟神宗教的陰謀以及陷害南滄國的事情一字不落的說給了花翎雪聽。
最後,她不忘說道:“小姨,若最後實在談不攏,三國聯手攻打南滄,還請小姨出手相助纔是。”
“那是自然。”花翎雪說道:“不過殺死西聞跟北離國使臣的人既然是東涼國跟神宗教,我定會蘀南滄國討回公道,還你們一個清白。”
“如果可以,那最好不過了。”顏暖欣喜的說道。
打仗是最壞的打算,如今他們每走的一步,都是在賭,龍卓越有自信,只要給他更多的時間就能抓到真兇,交給西聞和北離國,而太后被關,龍錦盛得了主導權,跟西聞,北離談判爭取更寬裕的時間幾乎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但是如果有靈島出手,以靈島的威信跟強大,花翎雪的一句,抵別人的十句,對付鳳梟幾乎是綽綽有餘,抓出真兇更是輕而易舉。
而且,即使打起來,南滄國有靈島的相助,相信西聞跟北離也要掂量着來,如此一來,他們就不會有太大的壓力。
於是,花翎雪便讓侍女傳信回靈島,讓他們隨時準備出戰,更發貼子給神宗教教主跟三國使臣以及龍錦盛同幾位大臣,晚上在聚賢樓宴請他們。
花翎雪這麼做的目的,是讓所有人都知道她的身份,因爲鳳梟見過她,只要鳳梟承認了,那麼就不會再有人會懷疑她靈島島主的身份。
她要的,就是這樣一份威攝力,讓人不容小覷。
收到請貼的人都顯的很莫名奇妙,因爲誰也想不到,向來神秘的靈島島主會現身在南滄國,而且還要宴請他們。
一個人收到貼子會覺得是惡作劇,但這麼多人都收到了,便不可能是惡作劇了。
果然,當鳳梟見到花翎雪時,一雙眼珠子差一點沒有瞪出來,臉上驚訝的表情幾乎到了震撼的地步。
起初的狐疑在見到花翎雪本人時,也瞬間煙消雲散。
“花島主怎麼來了洛天大陸,也不跟鳳某說一聲,也好讓鳳某儘儘地主之誼。”向來桀驁不馴的鳳梟,在花翎雪面前,也不由得收斂起了驕傲,恭敬的引花翎雪上坐。
鳳梟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露出震驚之色,心裡對花翎雪即敬又畏。
誰都知道鳳梟前不久上了一次靈島,得靈島島主賞賜了一隻金霞豬,自然也見過靈島島主的樣子,此時聽他這麼說,誰也沒有懷疑。
在坐的衆人,除了龍錦盛是皇帝,只需坐着,不用起身恭迎之外,其餘人紛紛起身,對花翎雪抱拳行禮。
“見過花島主。”
花翎雪嘴角輕揚,笑容淺淺又不自傲:“我乃區區小人物,大家不必客氣。”說罷之後,便對着唯一坐着的龍錦盛含笑點頭,屈身行了個禮:“花翎雪見過南帝。”
龍錦盛有瞬間的錯愕,他沒料到花翎雪會對自己這般禮遇,當下有點受寵若驚了起來:“花島主免禮。”
靈島雖然只是個島,但它不屬於四國的任何一國的領土,而貴爲島主的花翎雪其實是跟四國皇帝一樣的地位,只是稱謂上的不同而已,而所有人都有某種潛意識,靈島盛強,遠超於四國,即使四國皇帝不用對靈島島主卑躬屈膝,但花翎雪也不用對四國任意一帝行禮。
而花翎雪對龍錦盛行禮,完全是看在顏暖的份上。
因爲顏暖是南滄國的人,龍錦盛是南滄皇帝,而跟顏暖他們的關係又非比尋常,所以花翎雪甘於給南滄這個面子。
鳳梟以及三國的使者紛紛瞪大了眼睛,心裡對花翎雪的此舉開始瞭解剖。
西聞跟北離更是暗暗分析着其中的利害關係,萬不得一步踏錯。
東涼國的人臉色瞬夕萬變,都不明白花翎雪對龍錦盛這麼客氣的原因。
“花島主怎麼突然會來洛天大陸?”宴席中,鳳梟不免好奇的問道。
“此事說來話長,不過我這次來洛天大陸,還真是有事要請鳳教主幫忙的。”花翎雪扭頭,淡淡一笑,溫和的說道。
鳳梟心裡一陣激動,當下便道:“花島主有事不妨直說,我一定幫。”
他想的很美,卻不知這花翎雪這麼做,只是讓鳳梟對自己放下戒心而已。
“我是爲了我姐姐失散多年的女兒而來到了洛天大陸,具體的事,不知鳳教主宴後可有時間,我與你詳談?”
花翎雪是來找失散的外甥女的?那這個女人對花翎雪一定很重要,如果他幫了花翎雪這個忙,那麼花翎雪便欠了他一個人情,日後統一四國,他若出面請花翎雪幫忙,一定不會被拒絕,如此一來,他就能更容易一統天下了。
鳳梟心裡如是想到。
“有,當然有時間。”
所有人的心思,都被花翎雪的話給吸引了注意力。
每個人都想要找到花翎雪的外甥女,即使沒有同鳳梟一樣的野心,但藉此也可以跟靈島打好關係,那是絕對有利而無一害的。
而這個時候的賢王府外,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來了來了,誰啊,大半夜的這麼敲門,催命啊。”
下人小跑着到大門口,嘴裡不由得碎碎念着抱怨道。
然而,當門一打開,某個重物便倏地倒在了下人的身上。
“誒誒誒,你怎麼回事啊。”下人一邊伸手接住重物,一邊嚷道。
將那人扶着站好,才鬆手,便倏然往一旁倒地,嚇的下人渾身一個激靈,順着月色瞧去,只見摔在地上的女子,渾身是血,那一道道傷痕萬分的觸目驚心。
“天冥……天冥……”女子閉着雙眼,奄奄一息,嘴裡不停的重複着天冥的名字,一隻手奮力的攀上了下人的腳。
下人在見到渾身是血的女人時,早就嚇的臉色蒼白,再見她滿是鮮血的手放在自己的腳上,頓時嚇的尖叫連連:“啊……啊啊啊啊,救命啊啊啊啊……”
他的叫聲很快將其他人引了過來。
“要死了,大半夜的,鬼叫什麼。”封谷匆匆趕來,對着下人劈頭蓋臉一頓罵。
“不是啊,封叔,死……死人啊。”下人顫抖着手指着躺在地上不動的女人。
“天冥……天冥……”
女子不斷重複着天冥的名字,封谷當下便皺起了眉頭,沉默半,而後道:“你們把人擡進去,我去稟報王妃。”
當顏暖聽到封谷的通報時,和龍卓越一起去了前廳。
龍卓在見到女子的臉時,狹長的鳳眸快速掠過一道驚光。
顏暖譴退了衆人,留下顏雙雙守着前廳大門,當屋裡只剩他們三人時,才聽龍卓越的驚疑聲:“蘇妙芙?”
顏暖錯愕的仰頭:“神宗教的人?她找天冥做什麼?”
蘇妙芙聽到有人喊她的名字,這才費力的睜開了眼睛,那張本清美的臉上,此刻慘白一片,嘴角殘留的鮮血,在白的幾乎透明的臉上格外妖嬈。
她就像只瓷娃娃,渀佛輕輕一碰,就會支離破碎。
“救人……救……救人……”蘇妙芙目光煥散,在沒看到天冥之後,目光便落在了龍卓越身上,虛弱的聲音像是飄零的風,殘破不堪。
龍卓越倏地斂眸,一瞬不瞬的看着蘇妙芙,半晌,他捕捉到了蘇妙芙話裡的重點:“你知道花溪他們的下落對不對,他們在哪?”
蘇妙芙緩緩點頭,然後吃力的從懷裡掏出一隻瓷瓶,才捏在手裡,瓶上立即沾染上了鮮血的五指印:“慈寧宮,快去救人……這是解藥……我被師父發現,沒能救出他們。”
她的話說的斷斷續續,但說的都是關鍵,讓人很容易就明白了。
顏暖不可置信的瞠目,愣愣與龍卓越對視。
蘇妙芙是神宗教的人,爲什麼要救把她擄走,甚至對她並不善待的花溪等人?還因此,搭上了命?
“你先別說話,我立即去找大夫。”
龍卓越淡淡的說說道,但是眼底卻滿是對蘇妙芙的感激。
蘇妙芙喘息了幾下,搖頭道:“沒用了,師父毀了我的筋脈。”
“你爲什麼要幫我們?”顏暖胸口一酸,問道。
蘇妙芙忽地扯起嘴角,渀佛想到了什麼開心的事,笑的很滿足:“因爲他們是天冥的同伴,我……我不想天冥不……不開……開心……”
話落,起伏的胸膛歸於平靜,蘇妙芙的眼睛,倏然合上,長長的睫毛覆下,明明宛如蝶翼,卻已毫無生氣。
顏暖的眼眶,倏然一陣刺痛,胸口像是有什麼東西被堵上了一般。
“越越,神宗教裡,並不是都是兇狠手辣之人。”
“恩。”
龍卓越看着面前渾身傷痕斷了氣的蘇妙芙,伸手擁緊了顏暖,心頭一陣波動。
龍卓越發出信號,召回天冥等人。
之後,他更跟顏暖帶着數十人急匆匆了皇宮。
天冥留了下來,陪蘇妙芙最後一夜。
當他從顏暖口中知道蘇妙芙做的一切時,本平靜的心湖,掀起層層的漣漪。
他以爲蘇妙芙喜歡他,只是好玩隨口說說而已。
而他也不信,只見過兩面的他們,蘇妙芙會對自己有多深的感情。
原來喜歡一個人,並不需要太多的理由,太多的時間。
蘇妙芙是他見過,最傻的女人。
沒有人會想到鳳梟把花溪,玄火跟天冥關進了太后的寢宮,這樣做,就算龍卓越翻遍整個京城,也找不到他們三人的藏身處。
龍卓越跟顏暖進宮的時候,正巧龍錦盛赴完宴回宮。
在知道他們進宮的原由後,龍錦盛便跟他們一起前往慈寧宮,更讓
任雲海調來一批御林軍。
自從太后賜死後,慈寧宮便一直空着,但是會有宮人定時打掃,這幾日進出這麼多宮人都未曾通報慈寧宮裡藏了人,可見鳳梟定是把人藏在了慈寧宮的暗室裡面。
這樣就需要多更的人去找。
直到一個時辰後,纔有人發現了牆壁上的暗門。
當龍卓越找到花溪三人時,三人中毒已久,面色發青,眼下烏黑,嘴脣發紫,氣息微弱,怕是再過幾日,便會中毒身亡。
鳳梟是想要一點一點折磨死他們,手段很是殘忍。
顏暖立即掏出蘇妙芙給他的藥瓶,倒出解藥塞進花溪三人的嘴裡。
等了半晌,才見三人的氣息漸漸緩和,玄火最先睜開了眼。
“宮……”
才吐出一個字,龍錦盛倏地擡手製止了:“先別說話,來人,宣太醫。”
說罷,便讓人把三人扶出了暗室。
直到太醫診完說三人體內的毒已解,並無大礙之後,龍卓越這才鬆了一口氣。
“不知你們聽說沒有,靈島島主來了南滄國,今晚晚宴她宴請四國,說此次來洛天大陸爲了尋找姐姐失散多年的女兒,你們說如果我們蘀她找到了外甥女,到時候南滄跟靈島將會是盟友,相信到時候三國斷不敢來犯。”龍錦盛之後又把龍卓越跟顏暖叫到了御書房,說着今晚一直在思考的問題。
聞言,龍卓越與顏暖相視一望,彼此會心一笑。
“何必要找,外甥女就在你眼前。”龍卓越彎起嘴角,心情頗爲愉悅的說道。
龍錦盛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茫然的目光來回掃視着龍卓越跟顏暖。
只見兩人臉上瀰漫着詭異而又狡黠的笑容。
良久,龍錦盛恍然大悟,一雙眼睛瞬間瞪得老大,腳步往後退了一步,伸手指着顏暖:“你……你你你你……你就是花島主要找的外甥女。”
震撼,這個消息簡直可以用晴天霹靂來形容。
顏暖淡笑不語,但這無疑是默認了。
龍錦盛狠狠的倒抽了一口涼氣,突的捂上了自己的胸口:“我的天,這是朕這輩子聽到最刺激的消息了,你竟然是花翎雪的親外甥女,朕怎麼從來沒聽你說過。”
“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顏暖如實說道。
“若是這樣,那我們南滄跟靈島不就存在了姻親關係?”震驚過後,龍錦盛頓時激動的想到了這一層,欣喜不已。
若跟靈島有一層關係在,南滄國就多了一道屏障。
難怪花翎雪今晚對自己會這般禮遇,原來這其中,多虧了顏暖的面子。
……
“這次來洛天大陸,我特地帶了自己煉製的丹藥,雖然不是神藥,但對鳳教主突破戰氣十級頗有幫助。”
客棧的房間裡,花翎雪遞給鳳梟一隻小巧的盒子。
此時的屋裡,只有他們兩個人,而跟隨花翎雪的侍女,則站在門外。
鳳梟一聽,三角眼中立即迸射出貪婪的精光,笑着接了過來:“多謝島主厚愛。”
打開盒子,裡面躺着的是一顆乳白色的藥丸,晶瑩剔透,看上去,的確是好東西。
“鳳教主趕緊服下,不然我還真不好意思開這個口託你幫忙。”花翎雪看着鳳梟,淺聲說道。
柔柔的嗓音,宛如春風,讓人聽着格外舒服。
鳳梟應了一聲,便迫不急待的塞進了嘴裡,咕咚一聲,嚥了下去。
而當鳳梟嚥下藥丸之後,花翎雪臉上溫和的笑容,倏然一變,充滿了諷刺跟陰鷙。
鳳梟還沒來得急細細品味花翎雪笑裡的意思,腹內突然傳來陣陣抽痛。
痛楚迅速蔓延,遊走在他的四腳百骸,每到一處,都似針扎般的痛。
“你……你給我吃的是什麼……”鳳梟瞬間恍悟自己上了當,怒吼道。
花翎雪勾起胸前垂落的一縷碎髮,在指尖纏繞:“本來洛天大陸上的恩怨不歸我管,但你千不該萬不該,找南滄國的不是,毀我暖兒的家,而且你作惡多端,根本就死有餘辜。”
“你騙我?”鳳梟不相信自己竟然毀在了花翎雪的手裡,咆哮聲震耳欲聾。
而他的聲音,立即將客棧的其他人引了過來。
“是又如何。”花翎雪大方的承認,坐在一旁看着鳳梟因痛苦而禁臠抽搐着。
門口,響起了三大堂主的輕斥聲。
“放肆,讓我們進去。”
“沒有島主的吩咐,誰也不能進。”二侍女冰冷的聲音響起。
接着,便是一陣刀劍的碰撞聲,顯然是雙方談不攏,打了起來。
客棧的走廊裡,很快涌來了不少神宗教的弟子。
寡不敵衆,二侍女應付的很吃力。
突然,房門打開,一道強勁的戰氣伴隨着白光衝了出來,一路襲到走廊的盡頭,所波及之處,無一人倖免躲過。
當白光散去,走廊的兩旁,橫七豎八的躺着神宗教的弟子。
房門口,花翎雪淡然佇立。
“把這些人都綁了。”
“是,島主。”
第二天一早,花翎雪便帶着神宗教的幾名弟子進了宮,而在此之前,龍卓越帶領聚越宮弟子把東涼國的使臣全擄了過來。
當東涼國的使臣看到只剩半條命的鳳梟,又加之前龍卓越在他們嘴裡不知塞了些什麼東西,幾個威脅恐嚇之下,立即把事實全盤托出。
西聞跟北離國的使臣得龍錦盛通傳進宮,兩國使臣聽到神宗教弟子跟東涼國親口招認後,立即對着龍錦盛道歉行禮。
而幾人的心裡同時也捏了一把冷汗,這次南滄國得以脫險,很顯然是靠了靈島島主的幫忙,否則誰能舀得住鳳梟,又怎麼能讓東涼國的人輕易承認他們的陰謀。
龍錦盛並沒有把東涼國使臣怎麼樣,而是放了他們回國。而與此同時,卻把西聞跟北離兩國的使臣留了下來。
東涼國使臣不知其由,只爲自己能撿回一條命而慶幸。
走之前問龍卓越要解藥,才知道自己吃的並不是解藥,當下又氣又怒,但卻不敢發作。
沒多久,從東涼傳出神宗教被東涼國皇帝剿滅的消息。
原因無他,因爲神宗教弟子在南滄國招認的時候,同時把鳳梟的野心,一併招認了。
東涼國皇帝如何能允許一個在背後給自己放冷箭的神宗教存在。
一夕之間,威風數十年的神宗教亡——
而兩個月後,洛天大陸掀起了軒然大波,南滄,西聞跟北離三國聯手攻打東涼。
西聞跟北離三國的使臣本就被東涼國人所殺,他們對東涼國本就有怨,再加上龍錦盛稍微一勸,當下就同意聯手攻打東涼國。
即使在洛天大陸上最強盛的東涼國,也抵擋不住三國的合力攻打。
何況,他們的背後,還有靈島作後援。
這樣的消息,只會讓東涼國東心不穩,而其餘三國士氣大作。
東涼國兵敗如山倒,短短半個月的時間,東涼國亡,領土由三國平均分割。
而西聞跟北離因礙於南滄跟靈島的姻親關係,在分領土的時候刻意又各自讓了一座城池給南滄。
因此,南滄國從原先最弱的國家,成了洛天大陸最強大的一國。
之後龍錦盛則當着西聞國皇帝,北離國皇帝跟花翎雪的面,簽訂了友好協議,在他繼位期間,絕不侵犯西聞,北離任何一國。
西聞跟北離同時也簽了協議,不隨意侵犯其餘二國。
其實即使兩國不籤,他們也不敢存什麼心思,南滄國有靈島作後盾,侵犯他們無疑是自掘墳墓,而若是兩國之間攻打另一國,那麼南滄國最後便是坐收漁翁之利的人。
龍錦盛漸漸親政,執掌朝政,清除朝中一切亂黨跟貪官,更正朝風。
龍卓越跟顏暖,隨花翎雪去了靈島,同去的,還有古一。
有古一跟去,舀到五彩血液跟七星玉櫻花之後,就可以立即煉製解藥,顏暖體內的毒早一日解除,龍卓越便早一天安心。
外人覺得甚是難進的靈島,在花翎雪的帶領下,很輕鬆便踏上了島。
靈島是個世外桃源,它跟外面的世界沒什麼不同,街道,商鋪,田園,村莊。
然而在這裡,讓人強烈的感覺到了樸質感,舒服,安逸!
顏暖對這裡愛不釋手,一住,便是三個月才肯離開。
“暖兒,靈島是你的故鄉,記得隨時回來看看小姨。”送顏暖出島的時候,花翎雪拉着顏暖的手,依依不捨的道別。
“小姨,放心吧,靈島這麼美,我會經常回來的。”
幾日奔波,他們纔回王府沒多久,龍錦盛匆匆造訪。
“纖纖不見了,你們知道她去哪了嗎?朕找了她三個月。”
顏暖看着略顯憔悴的龍錦盛,忽地心生不忍,但是藍纖纖去了哪裡,她是真的不知道。
“我去靈島的那天,纖纖送我到城門口,交給我一封信。”顏暖說着,舀出信遞到龍錦盛手裡:“看了信才知道,她早就存了離開的心思,要去哪裡,她沒有說,她自知身份卑微,配不上你,選擇了離開,而她也不想你找到她。”
龍錦盛看着藍纖纖親筆寫的信,雙手微微顫抖。
英俊的臉上,溢着痛苦之色:“傻瓜,朕從來沒有嫌棄過你。”
“皇上,即使你不嫌棄她,不代表滿朝文武不會嫌棄她,不代表南滄百姓不嫌棄她,哪怕只是爲妃,她的後半生,都將生活在別人的議論諷刺之中,與其日子長了你對她厭惡生出後悔之心,倒不如留下這份最美好的感情,留給彼此作爲想念。”
顏暖緩緩說道。
藍纖纖雖淪落風塵,但她亦有她的尊嚴跟驕傲。
“如果你真的愛她,就讓她保留那份驕傲。”
“纖纖……”龍錦盛緊咬着脣,輕聲呢喃,語中飽含思念。
顏暖的分析,他聽進去了,他若要當個好皇帝,就不能擁有自己的感情,更加不能爲所欲爲。
“我派了聚越宮的人去找,會讓人暗中保護她,她不會有危險。”龍卓越這時候開口道。
龍卓越喜歡自由,所以他寧願繼續裝傻下去,不去覬覦那張皇位。
何況,龍錦盛已經做了十幾年的皇帝,早已習慣,何必再改。
只要南滄興盛,誰當皇帝,都是一樣的。
“好好保護她。”龍錦盛用力的拽着藍纖纖的親筆信,看着龍卓越說道。
“越越做事,你放心吧。”顏暖笑道:“之後我跟越越會周遊列國,如果遇到纖纖,我們會把她的近況傳達給你,你如果有什麼要說的話,我們也可以傳達給她。”
藍天碧雲,一望無盡。
一輛精緻的馬車緩緩在街道上行駛着,垂落的流蘇隨着風搖曳着,划動着金黃的光芒。
駕車的人是天冥跟風碩。
玄火被龍卓越留在了聚越宮,看家。而花溪被留在了京城,繼續經營遠音閣。
臨走的時候,玄火跟花溪都用萬分怨念的目光瞪着風碩,憑啥那小子命這麼好,可以跟着主子四處玩。
馬車內隨行的,還有顏雙雙,負責照顧顏暖。
而馬車的一側,還跟着像牛皮糖似的粘着不走的韓世軒。
當初追上來的時候,這廝美名其曰:師父到哪,徒弟自然要跟到哪。
但顏暖豈能不知那丫的小心思,一雙烏溜溜的眼珠子老是圍着顏雙雙轉,擺明了醉翁之意在不酒。
幾個月的相處,顏暖慢慢接受了韓世軒這個徒弟,雖然嘴巴毒了點,性子高傲了點,但心腸卻不壞。
從小生活在那麼優越的環境下,又是唯一的兒子,難保不會被寵的得了少爺脾氣,但這些都不是缺點,只要他真心對雙雙便行。
顏家已被抄家,顏向泰貪污結黨被斬首,而顏家上下被流放,如果顏雙雙能找到一個好的歸宿,顏暖自然樂於其成。
車窗邊的簾子被撩了開,露出一張美麗的臉龐。
柳眉明眸,瑤鼻櫻脣,眸光掃過路過的風景,臉上揚起了淡淡的笑。
突然,她臉色一變,伸手捂着嘴:“嘔……”
龍卓越驀然一驚,忙讓天冥停車:“天冥,停下停下,暖暖,你怎麼了?”
“嘔……”
顏暖又是一陣乾嘔,在馬車停下之後,快速從車裡走了出來,跑到路邊,伏着一棵樹大吐了起來。
“暖暖,你有沒有事,哪裡不舒服?”龍卓越跑到顏暖的身後,一手撫着她的背,一手將水壺遞給她。
“嘔……嘔……”顏暖難受的眼淚都快流出來,胸口一陣翻江倒海,只覺得想吐,卻什麼東西都吐不出來,美豔的小臉慘白慘白。
玄火走了過來:“王妃,讓屬下看看。”說着,他執起顏暖的手,蘀她把脈。
“玄火,暖暖怎麼了?”
龍卓越在玄火把脈時便迫不急待的問。
半晌,玄火放下顏暖的手,臉上洋溢着笑容,對着龍卓越跟顏暖抱拳道:“恭喜王爺,王妃有喜了。”
“啊?”龍卓越一懵,愣愣的看着玄火。
“王爺,王妃懷孕了,你要當爹了。”玄火咧着嘴笑着詳細解釋道。
“當爹?”龍卓越重複着玄火的話,瞬間,清眸一瞠,無數的狂喜將他淹沒,他激動的看着顏暖:“暖暖,我要當爹了喔?我要當爹了呢。”
顏暖也是被突然的喜訊給驚了一下,隨即便激動的不知所已。
“恩,恩。”
她有了,她有了龍卓越的孩子。
那是他們的孩子。
顏暖的手覆在了小腹上,臉上有些不可置信,即使現在感受不到胎動,但這一刻,她驀然有種即將爲母親的神聖的感覺。
“太好了,我要當爹了,我要當爹了。”
龍卓越開心的歡呼,又蹦又跳像極了孩子。
其餘的人都爲顏暖的喜訊而開心,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突然,龍卓越一把抱起顏暖,一圈又一圈的轉着,一聲又一聲的吶喊着。
“我有孩子了,我要當爹了……哈哈哈哈……”
歡快的笑聲,久久迴盪,顏暖被龍卓越的喜悅感染,摟着他的脖子,笑得好不幸福,兩張傾世的容顏上,綻放出無數的風華。
——(完)——
------題外話------
寫了四天,終於把結局寫出來了。
這個結局,必定是倉促了的,但祥還是希望會讓親們稍稍滿意。
寫完了,心頭壓着的石頭忽然落了地,但又覺得少了些什麼,娘子寫的再不好,也有祥幾個月的努力,會有一點點的不捨得。
之後祥要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希望下一本開坑,不會再有這種情況出現。
謝謝親們一路以來的追隨跟支持,愛你們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