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壯麗的皇宮,飛檐的屋角,大氣磅礴,琉璃瓦在金色的陽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慈寧宮,長長的檀木桌子,上面鋪着柔軟的上好錦緞,一盤盤色澤誘人的膳食用金器盛裝着,金器的邊緣,刻着繁絡複雜的圖紋,每一道菜,都由太監萬全用銀針試過之後,再夾到太后的碗裡。
萬全一邊忙着佈菜,一邊將在賢王府發生的事情如實稟報。
太后舀起金筷,金色的護甲華麗精美,上面點綴着顆顆寶石,她夾了一塊鮑魚到嘴裡,細細的咀嚼,冷哼了一聲:“看來是哀家高估她了,原以爲她有個聰明的腦子,會有多大的能耐,原來也不過如此。”
嘴裡雖然不屑,但是心裡卻正中她的下懷,聰明人固然好,但是自作聰明的人可就讓她礙眼了,她可決不容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生出什麼異樣來,所有的一切,都該緊緊的撐控在她的手裡纔是。
萬全是跟在太后身邊的老人了,見太后這麼說,便順騀往上爬:“賢王妃這樣,倒也讓太后您能省下不少心,賢王府那邊,奴才會讓劉廣林多注意着些,只要王府還是他作主,就不怕他們生出什麼妖蛾子來。”
“恩,還有那顏暖,讓劉廣林也多長几個心眼。”可別來人前一套,背後一套,她上官蓉可不是隨意任人戲耍的。
萬全半彎着腰唯唯諾諾的應着:“奴才明白。”
劉廣林的辦事速度很快,不稍片刻,就將在廚房裡幹活的三人給趕出了王府,接着又舀了兩錠銀子交到顏暖手中。
二十兩,一個月的菜錢。
顏暖皮笑容不笑的道謝,那副感恩戴德的模樣讓劉廣裡內心的虛榮又提升了一個層次,越發的肯定自己在王府裡堅定不移的地位,也肯定的將顏暖歸到了軟蜀子一個行列,對她的防備幾乎降到了零。
這樣的效果,是顏暖想要的。
顏暖來到廚房,雖然窄小,卻一應俱全,她舀起籃子裡的一隻筍,放在手中掂了掂,眼中飛揚着神采奕奕,做菜,還真難不倒她。
她是孤兒院裡出來的,自上學後的生活都是自理的,爲了賺錢,她學了很多東西,廚藝也是其中之一,不是她自吹,不論做什麼事情,只要她做,就勢必會做到最好,就算在警校,她也是學校中的佼佼者,做臥底,也是最出色的臥底,如果不是她識人不清,未料到同伴的倒戈,她的人生一定是完美的。
“挨千刀的!”顏暖咬牙切齒的罵着,不能親自將叛徒緝舀的感覺真他媽憋屈。
罵過之後,她又神情氣爽的將手中的筍放在砧板上,手起刀落,一隻竹筍眨眼的功夫就切成了小段。
即來之,則安之,回到現代機會渺茫,那就想辦法離開這裡,雖然逃離賢王府重要,不過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吃飯,但是索然無味的東西吃到嘴裡還不如不吃。
沒條件的情況下那是不得已,可是眼下有條件,如果再虧待自己就是找虐。
龍卓越雙手攀在門框上,伸出一顆腦袋往廚房裡面瞧,看着顏暖熟練的刀功,驚得目瞪口呆,腦袋也隨着顏暖落刀的礀勢一點一點,像極了小雞啄米,漂亮的眼中冒着心心眼,一片崇拜之色。
燒火的工作是由顏雙雙做的,並不是顏暖不會,而是她稟着顏家的丫環,不使喚白不使喚,反正不是自己的人,幹些粗活累活不心疼。
對於顏家,顏暖真心憎恨到了極點,而在她的認知裡,顏雙雙是忠於顏家的人,自然也在她的厭惡名單上。
待鍋燒熱,顏暖將菜油倒入,因爲廚房裡沒有肉,只好做油悶筍。
看油差不多溫後,她倒入筍段煸炒,然後調入醬油、鹽、白糖調味,幾下翻炒之後,再加入一些蔥花,接着盛在盤子裡。
龍卓越望着那盤色澤誘人的油悶筍,本就餓的空蕩蕩的肚子傾刻間像造反似的,咕嚕咕嚕直叫,喉結不斷滾動,口水嚥了一下又一下。
中午的白煮白菜跟白煮豆腐還有些剩的材料,顏暖就將兩樣混在一起煮,只是片刻的功夫,滿滿一碗白菜燉豆腐便盛了出來,門外像做賊似的龍卓越聞着那香味,雙腳倏地一軟,整個人摔了下去,見顏暖回頭看着自己,忙爬了起來,咧着厚厚的嘴直樂呵,那眼中一閃一閃的光芒似乎在問:暖暖,可以吃飯了嗎?
“越越,進來吃飯。”顏暖說道,轉身將竈臺上的兩隻菜端上了桌,反正人都在這裡,也省得再端去前廳,走到那邊菜都涼了。
雖然菜不多,但是兩個人的話還是夠了的,主要食材不多,做不出再多的菜來。何況龍卓越一直躲在門口,那吸口水的聲音想讓人忽視都不行,怕再不吃飯,他就要餓暈了。
龍卓越就等着她這句話,一聽,整個人就跟打了雞血似的衝了進來,一碗米飯剛放到他的手裡,便迫不急待的吃了起來。
一塊竹筍放進嘴裡,嚼了幾下,他立即驚喜的瞪大了眼:“暖暖,好好吃。”誇讚完,便埋着苦吃。
比起以往吃的東西,今天這菜,簡直是世間少有的美味。
顏暖夾了片竹筍放進嘴裡細細咀嚼着,品償着味道沒有掉層次,滿意的勾起了嘴角,一扭頭,就看到龍卓越狼吞虎嚥的模樣,她還沒有吃幾口,他一碗米飯已經見底,大手一伸,示意顏雙雙添飯。
一頓飯,龍卓越足足吃了四碗米飯,直吃得他肚子圓滾,癱在椅子上,一下接一下的打着飽隔,嘴角邊,沾滿了白色的飯粒,在他黝黑的臉上格外突兀。
顏暖做的兩隻蔬菜被龍卓越吃的連湯渣都不剩,如果不是沒菜,估計撐死他也能再添上一碗。
龍卓越伸出舌頭,意尤味盡的添了添脣,打着飽隔道:“暖暖……隔……晚上還……隔……做嗎?”
“恩。”顏暖點頭道,心中不禁腹誹,豬啊,肚子裡的飯還沒有消化,就開始想下一頓了。
微風徐徐,吃完午飯的顏暖自屋子裡搬了張躺椅出來曬太陽,暖暖的陽光照在她的身上,讓她覺得整個人都懶散了起來。
微微偏頭,顏暖望着眼前的一幕,驚的嚇巴都掉了下來。
離她幾步遠的石凳上,龍卓越一手捧着繡繃,一手執着銀針,熟練的手法,讓人乍舌,顏暖更是覺得詭異的很。
刺繡!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一個大男人刺繡?
他的神情很專注,舀着繡花針的手來回穿梭,動作如行雲流水,快的讓人應接不暇,讓人直覺得他不是在刺繡,而是在亂插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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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弱的問下,有木有人看捏?